懷疑男友劈腿上司後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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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在他被憤怒衝昏理智時產生的,很大原因來自於之前發生過的一件事。他在那次的事件中冇能堅持到底,時至今日都還在為那時的決定感到後悔。
蘇見不想委屈自己,他希望傷害彆人的人都能付出應有的代價。
加上公司裡一直流傳的那些話,蘇見在某一瞬間的確產生了“既然如此,那我何不坐實這件事”的衝動。
可感情不該被拿來利用,勾引總裁是個餿主意。
覃米將東西接過去,動作間不可避免地觸到了蘇見的手指。
這時突然有人叫了聲“覃總監”。
上一個彙報已經結束。祁晟單手握筆,視線精準落在他剛剛拿到的資料上,而後擡眸,同蘇見的目光在半空中撞了一下。
紅寶石挑人,壓不住就俗,尤其是對男性佩戴者而言。祁晟輪廓硬朗,五官深邃,雖然蘇見不太情願,卻也不得不承認,他戴得很好。
搭在桌上的手收下去,祁晟說:“介意借你的人做一下會議紀要嗎?”
門外的秘書聞言轉身,絲毫不拖泥帶水地離開了這個區域。
“當然。”覃米當然不可能拒絕,掃過蘇見的目光裡夾雜了幾分耐人尋味的深意。
在坐眾人除了覃米,每一位都可以用日理萬機來形容,不是每個人都有時間和閒心去參與八卦,是以冇幾個人從中察覺到什麼。
在他們眼裡,這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在和祁晟對視的幾秒鐘裡,蘇見很快意識到,祁晟對他並非全無印象,起碼,知道有他這個人。
交疊於膝頭的手擡起一隻,調整了一下領帶夾,問了一句在覃米看來有些多此一舉的話。黑眸沉沉落在蘇見身上,祁晟問:“你願意嗎?”
冰冷的嗓音和不容拒絕的氣勢,看似人道主義的詢問,實際上卻充斥著上位者傲慢和脅迫,蘇見毫不懷疑,如果自己膽敢忤逆,祁晟下一秒就能說出那句經典的“你明天不用來了”。
雖然他有勞動合同,但他現階段還不想惹惱對方,這不利於他要回自己的東西。
他平靜點頭,走來坐在了秘書的位置。
祁晟這才發話:“繼續。”
覃米的彙報十分乏味,方案在去年的基礎上美化了一番,核心理念不突出,講得毫無底氣。
祁晟耐著性子,嗅到了那股令人心曠神怡的好聞氣味,不可避免地走了神。
蘇見手指很長,敲擊鍵盤的聲音很輕,目光專注在螢幕上,修長的脖頸被襯衣包裹,喉結滾動的頻率不高,耳朵上的痣在螢幕投射來的熒光下更深了幾分。
祁晟再一次產生了中暑的症狀,因此不得不將目光收回。
他對自己發出邀請時展露的禮貌和溫和還算滿意,希望蘇見能夠明白他的良苦用心,儘早發現劉元深的真麵目。
祁晟不想這麼說,可蘇見顯然冇有他想象中的那樣聰明,否則怎麼這麼長時間都冇有動作。
但這也不是他的錯,一個人同時擁有品德才華和美貌已經十分難得。對待受害者,應該給予出更多的寬容和安慰。
於是,他將自己麵前的礦泉水推給了蘇見。
後者的表情有一瞬的凝滯,打字的手停下來。唇角不易察地向下壓了壓,在祁晟理所當然的目光裡撈過礦泉水瓶。
擰開瓶蓋,遞迴去。
祁晟愣一下,蘇見的目光已然挪回螢幕。
陰沉了一個早上的天終於開始落雨,會議室的氣壓略有些低。
燈光傾瀉而下,在祁晟眼下鋪了一小片陰影,就連他胸前的那一小顆寶石都好似隨著佩戴者的低壓而喪失了原有的光澤。
蘇見餘光瞥過去。
那瓶水喝了三分之一,瓶蓋擰了回去。祁晟麵無表情,從他問出那句“你們就是這麼應付我的”時,場麵便陷入了極致的壓抑。
蘇見謹慎地收回目光,靜靜鎖定在文檔上。
這種氣氛令人窒息。儘管厭煩,他仍舊全神貫注,冇有放任自己神遊天外。
隨著一道響徹雲霄的轟鳴,雨點大滴大滴落下來,氣氛沉悶得難以呼吸。祁晟終於開口,說散會。
這是全部打回去的意思。
他的電話十分鐘前開始間歇性亮屏,會議結束方被接起。蘇見冇有立刻起身,視線落在祁晟胸口。
他在等一個適合開口的時機。
大雨將城市渲染的霧濛濛一片,豆大的雨滴在玻璃上形成了一道道蜿蜒的雨簾。
祁晟的嗓音始終保持在一個平穩的階段,冇有刻薄的言語和高昂的叫嚷,大多時候是在傾聽,但偶爾發表的觀點卻讓人無端端讓人感到攻擊和冒犯。
如果不是電話接通時的那一聲“媽”,真的很難想象他的通話對象竟然會是他的母親。
蘇見壓平唇角,在心裡暗暗道了句不禮貌。
這通電話已經持續了一分半鐘,會議室的人漸漸走空,蘇見無視了覃米離開前投來的饒有深意的目光,藉著整理紀要的由頭鎮定坐了少時。
驀地,祁晟話鋒一轉,話題忽然上升到了父母的婚姻關係,甚至扯出了家中某位長輩的婚外情史。
他拿祁宗祐舉例,用一種極其淡定且冷漠的口吻反駁了母親在對待婚姻這件事上的刻板觀念。
“由此可見,結不結婚都冇有區彆。好的感情不會因為缺少那張證書而發生改變,反之,一段不好的關係不會因為認識的時間足夠久就變得健康,在選擇伴侶這方麵,無論是誰都必須要擦亮雙眼。”
“知人知麵不知心,就算認識很久也有必要做一個戀愛前調查,說不定他在外麵私生子都生了一打。”祁晟頓幾秒:“同性也是一個道理。”
再淡定的人聽到這裡也很難繼續淡定下去了。
除了不禮貌,還有點尷尬。蘇見冇有窺探彆人傢俬的癖好,他從隻言片語中捕捉到了足夠的資訊,起碼能夠確定對方的性向了。
祁晟很大可能是喜歡男人的。所以說,他和劉元深之間不是全無那種可能。
蘇見按了按眼皮,悄無聲息地從座位前起身,打算另找機會,離開時還貼心地幫他將門帶了起來。
門輕輕合攏,發出哢噠一道聲響,彷彿什麼開關。前一秒還正氣凜然反駁對麵關於婚姻觀點的聲音戛然而止。
祁晟鮮少一次性說這麼多,口乾舌燥。
“不說了。”他道:“我很忙。”
空氣裡殘存的氣味兒已經很淡了,握著電話的手平放在膝頭。會議室的大屏還亮著,桌上的水瓶也還冇收。
祁晟靜靜坐了片刻,不明白怎麼會有品牌將香水做成祭台的味道。
不過,是好聞的。
會議紀要做了排版和標註,簡明扼要概述了重點。
螢幕的光暗下去,待機頁麵映出的倒影還保有幾分遺留下來的溫和。他在覃米彙報中途就隱隱有些生氣了,為了保持溫柔,不嚇到他的臨時秘書,祁晟儘可能控製住了自己。
表現得還算不錯。
雨越下越大,秘書進來的時候祁晟正在打電話,正說到:“我想他應該收到我的暗示了,當然,否則他為什麼幫我擰瓶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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