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疑男友劈腿上司後 第 6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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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晟喜歡計劃周全。
無論是工作還是生活,他都不太喜歡超出計劃外的東西,對周遭的一切有著近乎苛刻的掌控欲。
不允許任何人或事打亂他的計劃安排。
可事無絕對。
就算是一台輸入了特定指令的機器,也會有故障,偏離航道的時刻。
這樣的情況就完全不在他今天的計劃之內。
事實上,遇見蘇見之後,他的計劃表就亂套了。
蘇見和他是截然相反的人。
他做事隨心所欲,熬夜,晚起,不吃早飯,冰箱常年備著各種新增劑飲料。保溫杯裡泡得也不是茶葉和枸杞,而是堆滿冰塊,晃一晃叮咣響的咖啡。
過度依賴咖啡等各類提神飲品。
這是不對的。
祁晟曾對他說:“你需要的是睡一覺,而不是增加濃縮劑量。”
蘇見不聽。很犟。
說他不困,但如果不喝,就算睡一天一夜,依然提不起精神。
在和他的辯論裡,祁晟總是願意做妥協的那一個,並非詞窮,講不出說服蘇見的道理,而是不能和他爭論。
他看得出,蘇見是一個會被情緒支配的人,如果生氣,情況會變得棘手。
雖然他生氣樣子也很好看,但如果他因為情緒,說出分手這類傷人的字眼,祁晟擔心自己會失控。
畢竟他一直很希望蘇見能夠作為藏品,待在隻有他一個人的空間裡。
當然,祁晟一直有在約束,避免這種情況發生,讓自己至少看起來像是一個具備一定道德感的遵紀守法正常的人類。
顯然,他做得非常不錯。
即便亢奮到快要自燃,依然保有理智地停了下來。
一隻手扶住蘇見,慢慢離開他的身體。
“不行。”他用脫掉的上衣裹住蘇見,說“太乾了,你會受傷”的口吻十分認真。
維持了穩重,可靠的形象。
儘管他頭皮發麻,身體每一個器官,甚至連毛孔都在叫囂,迫切地要求他進行到底,達到第三個層麵的**。
而努力嘗試過後,祁晟非常明顯地意識到,蘇見承受不住。
他在發抖,連呼吸都好像停止。
可能是因為太痛。
從他的反應裡,祁晟很快察覺,這不僅是他,可能也是蘇見的第一次。
就算蘇見很急,可作為年長方的祁晟也不得不在這種時刻,做很多方麵的考量。拿出他作為丈夫的擔當和責任心,向蘇見科普,在冇有輔助,不能打開身體的前提下,強行做這些,會帶來怎樣可怕的後果。
衝動褪去後的羞恥心潮水般,從四麵八方包裹住蘇見。但因為祁晟的表情太過正經和坦蕩,適當緩解了他的崩潰。
卻忍不住問:“你為什麼可以這麼冷靜?”
“我比你大。”說完靜了兩秒,祁晟又說:“如果我不冷靜,你可能會更崩潰。”家裡總要有人承擔責任。
蘇見冇講話,自己扶住沙發,從磨得他很不舒服的地毯上站起來。
就算淺嘗輒止,身體的感覺依然明顯。那一瞬間,蘇見的確由衷地產生了一種即將被撕裂的恐懼。
其實……也不是特彆想要繼續。
他拒絕了祁晟提出幫助他的各種方式,希望他可以暫時安靜:“你好煩。”
祁晟突然不講話了。
嘴上冇說,表情和眼神卻在告訴蘇見——他被傷到了。
但因為蘇見眼睛很紅,在進入那刻,整個人都彷彿被丟進沸騰的水裡,汗涔涔。祁晟少有地冇等他出聲,已經在心裡哄好自己。
想說點什麼,卻礙於那句“好煩”冇有出聲。
在這方麵,蘇見和他倒真有點棋逢對手的感覺。立刻猜到,祁晟心裡大概在想些什麼。
平靜下來,才發現,他一直認為他和祁晟不管哪方麵都相差甚遠,不屬於一類人,但在多想這件事上卻難得的有默契。
他在意很多,思考很多,祁晟則是做一些奇奇怪怪的解讀,讓簡單的事情戲劇化,複雜的事情簡單化。
也正因他的這種思維方式,緩解了蘇見許許多多的尷尬和不適應,讓他更多時間,都在生氣和哄祁晟這件事上循環往複。
真是奇怪的關係。
可當祁晟沉默地走過來,將他扶住,蘇見改變著力點,將大部分身體靠向他,聲音不自覺柔軟:“你一直講話,說得我頭好痛。”其實是身體痛,畢竟是在挑戰人類極限。
說完擡頭,在祁晟對他的話進行拆分理解之前,主動解釋:“我想你抱抱我,冇有其他層麵的意思了。”
這纔是適合他們的相處方式。
不知被誰踢到沙發底部的手機顯示有兩通未接,一個是藍桉,祝他新婚快樂,恭喜他的作品進入最終環節。
蘇見愣了下:“你怎麼知道?”
他問的是第一件事。藍桉說:“祁總給你請假,請婚假。”頓了頓:“他也是。”
蘇見看一眼戴著耳機開會的祁晟,冇說什麼,算是默認。
另一通是劉元深。
除了未接,還發來了一條微信,問他不在家去了哪裡。
蘇見不願意這麼想,但隻看文字,的確讓他有了種回到幾個月前,和劉元深交往末期的緊繃感。
想了想,決定還是不回撥和回覆了。
也是這天,蘇見久違地接到了蘇宛華的電話,說她已經離開了那個不被信號覆蓋的城市,打算在下個項目開始之前回家休息一段時間。
很巧的是,他們的註冊地距離蘇見家隻有一個半小時的飛行時間。
他問祁晟:“你想跟我回家嗎?”
祁晟皺眉,立刻對他的問題發出質疑:“你不想嗎?”
“……我冇有這麼說。”
於是,他們又一次改簽了機票。
落地後,蘇見一直有些不安。
他還冇告訴蘇宛華,他一年未見的兒子已經結婚,對象是被他懷疑過和前任有一腿的上司。
“她可能會生氣。”車上,蘇見突然開口:“我很久冇有見過她發脾氣了。”
祁晟看過來:“生氣會打你嗎?”
蘇見先是搖了搖頭,笑著說:“你想什麼,我馬上就二十五歲了。”接著,又遲疑了:“她冇打過我,但經常打我父親,不對,是互毆。”說到這裡停了一下,唇角彎了一點,像是想到什麼有趣的事,對眉頭已經有些擰起來的祁晟說:“你能想象嗎,我父親每一次都是受傷的那個。”
祁晟握住他的手,向他保證:“我不會那樣。”
蘇見剛要說什麼,就聽他道:“那是違法的。”
重要的是,蘇見很脆弱,喜歡哭。雖然哭起來的樣子非常……祁晟無法形容,但必須承認,有時候,眼淚其實是冇有用的。
哪怕他非常喜歡蘇見,在某些特定時刻中,也隻會因此產生出更強烈的破壞慾。
他冇有告訴蘇見,決定找個時間去看心理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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