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孕四月我媽裝癱瘓害我流產,我和全家斷親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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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當初揹著所有人裝上它,是怕我媽獨自在家萬一摔倒無人知曉。
我總想著,能在她需要我的第一時間就趕到她身邊。
我曾無數次在工作間隙點開監控,看到她安好地坐在沙發上打盹,才能安心繼續工作。
可現在,這曾寄托著我無限牽掛的鏡頭,卻成了照見人性至暗的鏡子,戳破了我所有自欺欺人幻象。
我媽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為了掩飾心虛,拍著輪椅扶手,哭喊起來:
“哎呦喂!你們聽聽!我這好閨女真是流產流糊塗了,開始說夢話了!”
“證據?我躺在這兒動彈不得,左鄰右舍誰冇看見?你倒是拿出證據來啊!拿啊!”李耀祖更是底氣十足,他篤定我手裡什麼都冇有,純粹是虛張聲勢。
“行啊李文靜,不見棺材不掉淚是吧?我們可以答應你!不過”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
“介紹一下,”我側身讓開,“這位是張律師,負責為我們起草並見證具有法律效力的協議。這位是公證處的王公證員。至於這位”
我目光掃過臉色開始發白的我媽和弟弟,“是我請來的朋友,負責全程直播,這麼‘精彩’的時刻,應該讓更多人一同鑒證。”
李耀祖後退一步,我媽的哭嚎戛然而止。
他們麵麵相覷,意識到事情似乎脫離了掌控。
“李文靜!你搞什麼鬼!家醜不可外揚!”
“家醜?”我輕笑,“從她設計害死我孩子那一刻起,你們和我就不是一家人了。”張律師效率極高,很快擬好協議列印出來。
我拿起手機,連接雲端,找到了那個我永生難忘的時間段——
我流產後躺在病床上心如刀絞時,家中所發生的一切。
畫麵中:我媽麻利地從輪椅上一躍而起,動作矯健地走向廚房,哪裡還有半分癱瘓的樣子?
她繫上圍裙,開始洗菜切肉,嘴裡哼著不成調的歌。
接著,李耀祖揉著眼睛從臥室出來。
“媽,她還在醫院呢?真流了?”
“哼,那還用說!天天揹我這麼個‘癱子’,就算是哪吒也保不住!”
“還是媽厲害!”
“那當然!媽這招妙吧?這賠錢貨要是生了孩子,心思就野了,哪還能這麼聽話?把她孩子弄掉,她才能收心,老老實實當你的提款機!”
“你纔是我們老李家的根,她?就是個賠錢貨!早知道她這麼不省心,生下來就該按尿桶裡淹死!”
客廳一片死寂。
彈幕如山洪暴發:
“我的天!這是親媽?這是惡魔吧!”
“設計害死自己外孫給兒子攢錢?人乾事?!”
“看得我拳頭硬了!這母子倆應該下地獄!”
“之前罵姐姐不孝的出來走兩步!臉疼嗎?”
“‘這老太婆太毒了!姐姐乾得漂亮!支援姐姐用法律武器!”
“人證物證俱在,看他們還怎麼狡辯!氣死我了!這是什麼吸女兒血的家庭!”
“公證員和律師都在!這下看他們怎麼賴賬!”
6
彈幕的瘋狂滾動,像無數個響亮的耳光,扇在他們臉上。
隔空扇在每一個方纔還趾高氣揚的“審判者”臉上。
我媽雙目赤紅,指著我:
“假的!肯定是你這個黑了心肝的孽障偽造的!你p了圖!合成了聲音來害我!“
”我是你親媽啊!你竟然用這種下作手段誣陷我!老天爺啊,你開開眼,劈死這個不孝女吧!”
她一邊哭嚎,一邊滑動輪椅衝過來撕打我。
李耀祖也反應過來跟著大喊:“對!偽造的!李文靜她學itd!這錄像肯定是她偽造出來騙人的!不能算數!”
我心中毫無波瀾,隻是將目光投向王公證員。
王公證員推了推眼鏡,上前一步:
“趙秀蘭女士,李耀祖先生。根據我方現場初步覈查,並結合李文靜女士提供的雲端存儲記錄、設備序列號及時間戳驗證,可以確認。”
“方纔播放的監控錄像,源自該室內合法安裝的監控設備,數據完整,上傳鏈條清晰,未經任何後期剪輯、合成或修改。“
”其真實性,在法律上可以作為有效證據。”
我媽耍起了無賴:“我不信!你們都是一夥的!合起夥來欺負我!老李!你就看著他們這麼逼死我嗎?”
“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啊!讓我死了算了!”
我爸看著我,眼神複雜,有震驚,有羞愧。
但最終,還是“家和萬事興”的念頭又占了上風,他蠕動著嘴唇,試圖和稀泥:
“小靜也許有誤會畢竟是一家人,血濃於水啊”
“一家人?”
我輕聲重複,彷彿聽到了世間最可笑的笑話。
積壓了二十多年的委屈、不甘和憤怒,在這一刻,終於衝破了所有束縛。
“什麼樣的一家人,會把女兒的雞腿永遠給兒子?”
“什麼樣的一家人,會把我辛苦掙來的大半工資,心安理得地拿去給兒子揮霍,卻連一句‘辛苦’都吝於給我?”
“什麼樣的一家人,會在我給她買最新款手機時,轉手就送給她兒子?”
“又是什麼樣的‘一家人,會處心積慮地裝癱瘓,折磨懷孕四月的女兒,就為了把她活活累到流產,就為了斷送她做我媽的希望,就為了讓她‘收心’,繼續當牛做馬,用血肉去哺育那個永遠填不飽的‘兒子’?!”
我每問一句,我爸的頭就低下了一分,親戚們的臉色就更羞愧一分。
我拿起那份協議,把筆塞到癱軟的我媽手裡。
“簽。”
我媽尖叫起來,“小靜,媽錯了!媽鬼迷心竅!媽給你道歉!你看在媽生你養你的份上,饒了我們這一次吧!我們不能坐牢啊!”
“生我養我?”我俯視著她,“你生我,是為了給李耀祖當墊腳石。你養我,是為了把我榨乾最後一滴價值。“
”你的恩情,我過去二十幾年做的牛馬還賠上了我孩子的性命,還得還不夠多嗎?
見她仍不死心,我取出早已備好的轉賬記錄:
\"這些年來你從我這裡拿走的每一筆錢,都有據可查。若是不簽這份協議,我現在就向法院起訴,要求你們連本帶利歸還所有款項。\"
“我簽!我簽!”我媽發出絕望的嘶吼,在協議上劃下了她的名字。
“從今往後,我李文靜,與趙秀蘭、李耀祖,以及這個吸血的李家,恩斷義絕,再無瓜葛。”
“你們欠我孩子的債,我會用我的方式,慢慢討回來。”
說完,我不再看他們一眼,挺直了脊梁,在無數彈幕的聲援與見證下。
一步步,堅定地走出了這個埋葬了我所有天真與幻想的魔窟。
8
走出那個令人窒息的家門,也拋下了揹負二十多年的沉重枷鎖。
我賣掉了那套公司獎勵的公寓,加上自己的工作積蓄,買下了一個溫馨的兩居室。
陽光能灑滿整個客廳,這裡冇有雞腿的分配不公,冇有永遠偏向弟弟的指責,更冇有令人作嘔的算計。
我以為,我與那段不堪的過去已經徹底了斷。
冇想到這天我剛停好車,一個熟悉的身影竄了過來。
是趙秀蘭。
不過三個月不見,她衰老得驚人。
曾經精心打理的頭髮如今花白雜亂,一雙眼睛渾濁不堪,寫滿了惶急和落魄。
她一把抱住我的腿,帶著哭腔嚎道:“小靜!小靜!媽可找到你了!媽錯了!媽真的知道錯了啊!”
“你放開。”我的聲音冇有一絲溫度。
她抱得更緊,涕淚橫流:“小靜,你不能不管媽啊!你弟那個天殺的啊!他不管我了!“
”他欠了一屁股網貸,追債的天天上門砸東西,家裡能賣的都讓他賣光了啊!“
”他不知道死到哪裡去了!留下我這個老婆子被那些殺千刀的堵門恐嚇啊”
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
“還是我的小靜好啊!是媽以前鬼迷心竅,豬油蒙了心!媽現在才知道,閨女纔是貼心的小棉襖!兒子都是討債鬼!“
”你跟媽回去,媽以後一定好好對你,咱們娘倆好好過日子,媽給你做飯,將來給你帶孩子”
她還有臉提孩子?
我用力甩開她的手,她一個趔趄坐倒在地。
“趙秀蘭,需要我提醒你嗎?我們早就簽了協議,恩斷義絕了。“
”你的兒子是你的命根子,你的依靠,你去找他。我的死活不用你管,你的死活,也與我無關。”
我的冷漠徹底激怒了她。
她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指著我破口大罵:“李文靜!你這個鐵石心腸的畜生!我是你親媽!“
”我生了你養了你!就算我有一千個一萬個不對,你也不能這麼絕情!“
”你現在過得人模狗樣了,買了新房子,就想甩開我這個累贅?我告訴你,冇門!”她開始撒潑,引得一些鄰居探頭張望:
“大家快來看啊!就是這個不孝女!自己住好房子吃香喝辣,把她親媽趕出家門不管死活啊!“
”天打雷劈啊!你不得好死!你以後生孩子冇屁眼!”
她試圖衝上來撕扯我的衣服和頭髮。
我迅速後退,掏出手機,直接撥通了110
“喂,你好。我要報警。和諧小區10號樓3單元樓下,有人對我進行騷擾、辱罵以及人身攻擊,嚴重影響了我的正常生活和人身安全。麻煩你們出警處理。”
趙秀蘭更加瘋狂,跳著腳罵:
“我讓你不管我!我讓你報警抓我!”
“你個不得好死的玩意兒!警察來了又怎麼樣?我是你媽!他們能把我怎麼樣?!你抓自己親媽,你要下十八層地獄!”
警車來得很快。
看到身穿製服的警察下車,趙秀蘭哭的更慘了:
“警察同誌,你們要給我做主啊!我女兒她有錢不養我啊”
我上前出示證據:“警察同誌,就是這位趙秀蘭女士尾隨我,並對我進行糾纏、辱罵和威脅。她的行為已經構成騷擾,我要求依法處理。”
警察瞭解情況後,嚴肅地警告趙秀蘭:“這位女士,你尾隨、辱罵他人,涉嫌尋釁滋事和騷擾,請立刻停止並離開。“
”否則,我們將依法對你進行傳喚甚至拘留。”
聽到“拘留”二字,趙秀蘭徹底慌了。
她不敢再對警察撒潑,卻把所有的怨毒都傾瀉在我身上:
“李文靜!你個報警抓親媽的畜生!你不得好死!你等著!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聲音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夜色中。
我知道,這絕不會是最後一次。
貪婪如同附骨之疽,隻要她還有一口氣,隻要她知道我在這裡,就可能像幽靈一樣再次出現。
但我不怕了。
我的新生,由我自己守護,任何魑魅魍魎,都休想再踏進一步。
9
我以為報警事件後,能換來短暫的安寧。
然而,我低估了人性之惡在走投無路時的反撲。
幾天後,李耀祖釋出了一係列精心剪輯的視頻。
視頻裡,趙秀蘭穿著不知從哪兒找來的破舊衣服,對著鏡頭哭訴:
“各位好心人評評理啊我含辛茹苦把女兒養大,供她讀書,她現在出息了,買了大房子,卻把我這個癱在床上的老我媽趕出家門,不管我的死活啊“
”我兒子為了照顧我,工作都丟了,現在我們還欠著債,連口熱飯都吃不上“
李耀祖則在一旁他唉聲歎氣,眼圈紅腫:“姐,我知道你恨我,可媽畢竟是我們的親媽啊!她年紀大了,身體又不好,你怎麼能這麼狠心?“
”就算媽以前有千般不對,你也不能不贍養老人啊!法律也不會允許的!”
他們絕口不提裝病、害我流產,隻緊緊抓住“女兒不贍養癱瘓我媽”和“報警抓親媽”這兩個爆點,極儘賣慘之能事。
李耀祖甚至開通了直播,在直播間裡和趙秀蘭一唱一和,接受著“家人們”的打賞和“支援”。
這顛倒黑白的戲碼,精準地戳中了一部分不明真相網友的“孝道”g點。
一時間,洶湧的惡意如同潮水般向我湧來。
我的社交媒體賬號被扒出,私信裡塞滿了詛咒和辱罵。
“不孝女”、“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是最常見的字眼。
有人人肉我的公司資訊,打電話到前台辱罵客服;甚至有人寄送花圈和詛咒信到我的小區物業。
我走在下班路上,都感覺似乎有人在指指點點。
公司領導也找我談話,雖然表示理解,但也委婉地提醒我注意影響。
看著我那好不容易重建起來的生活,再次被他們的汙穢所侵擾,一股冰冷的怒意在我心底凝結。
他們既然選擇了輿論戰場,那我就在這個戰場上,將他們徹底釘死在恥辱柱上!準備就緒後,我選擇在豆音,釋出了當初的監控視頻錄像,還有證明錄像真實性的公證書。
之前所有同情李耀祖和趙秀蘭的網友,都感覺自己被愚弄了。
憤怒的火焰加倍反噬回去。之前罵我有多狠,現在罵他們就有多烈。
“我的三觀碎了!這是人能乾出來的事?”
“害死外孫的命給兒子攢彩禮?地獄空蕩蕩,惡魔在人間!”
“之前打賞的我像個傻x!退錢!”
“這母子倆應該下十八層地獄!”
“支援姐姐!告他們誹謗!和這樣的畜生家人斷親!”
李耀祖靠賣慘吸粉帶貨的賬號,被投訴舉報。
他之前釋出的賣慘視頻被平台以“釋出不實資訊”為由全部下架。
剛和他簽了帶貨合同的品牌方,也發出律師函,以“形象負麵,嚴重違反公序良俗條款”為由,單方麵解約並要求支付天價違約金!
他們原本就欠著一屁股網貸,如今更是雪上加霜。
追債的日夜不停地騷擾,威脅要上門搬東西。
走投無路之下,他們隻能把家裡的房子掛牌急售。
賣房的錢,還清了網貸和違約金後,所剩無幾。
這場他們親手掀起的輿論風暴,最終將他們自己吞噬得屍骨無存。
而我,在徹底清洗了潑向我的汙穢之後,站在陽光之下,身心俱淨。
塵埃落定後不到半年,一紙法院傳票再次遞到我手中。
父母以贍養糾紛為由將我告上法庭,訴狀上寫滿“經濟優渥卻不贍養父母”的指控。開庭當日我冇有出席,全權委托代理律師到庭應訴。
法審理判決待二人達到法定退休年齡後,我僅需按本市最低生活標準支付贍養費,無需承擔其他費用。
他們不服判決繼續上訴,二審維持原判。
此後我再未見過他們。
隻輾轉聽說李耀祖因欠債常年躲藏,父母租住在城郊棚戶區,靠著微薄退休金和撿廢品度日。
每逢年節,他們總會蹲在老家破敗的屋簷下,望著村口發呆。
而我把全部精力投入工作,三年後晉升為部門總監。
三十歲生日那天,我還清了最後一筆房貸。
某個加班歸來的雨夜,我撐著傘走過小區花園。
路燈下雨水淅瀝,空氣中飄著泥土清香。
我忽然想起今天正是中秋節,卻發現自己已經想不起他們模糊的容貌。
想不起便想不起吧。
橋歸橋,路歸路,冇有他們的日子,連呼吸都變得輕盈,生命裡再冇有需要驅散的烏雲。
當初揹著所有人裝上它,是怕我媽獨自在家萬一摔倒無人知曉。
我總想著,能在她需要我的第一時間就趕到她身邊。
我曾無數次在工作間隙點開監控,看到她安好地坐在沙發上打盹,才能安心繼續工作。
可現在,這曾寄托著我無限牽掛的鏡頭,卻成了照見人性至暗的鏡子,戳破了我所有自欺欺人幻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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