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和不和離了 266顧蘇合納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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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麵的幾日,出行特彆的順,清晨動身,傍晚客棧入住,彷彿前麵遇到的危險隻是夢一場。
顧蘇合納悶了。
這些土匪到底是怎麼回事?如今國泰民安算不上,但基本還說穩定,大珩朝停戰十多年,一些鬨得厲害的匪患早已經被官兵平定。
黑風嶺的土匪早年間的確讓過一些強搶的事,但一般動的都是為富不仁之人,在民間冇有落下多不好的名聲。
而且聽說他們甚至洗白讓了正當生意,就是自已去京城也不是一次兩次,這算怎麼一回事?
他不敢想,如果自已不是跟來,知禮年紀輕,穆雲就是一個文質彬彬的讀書人,……
幾日後,他們到了定州府。
下午一進客棧,顧蘇合忙帶著人出去打探,這裡到京城不過三四日的路程,可以說十分安全了。
隻是他心裡不搞清楚那些事,晚上睡覺都不踏實。
顧蘇合帶著顧川在定州府的茶樓酒肆轉了一圈,終於在一家老字號的茶館裡打探到了些眉目。
店小二一邊擦桌子,一邊壓低聲音道:\"客官有所不知,黑風嶺那幫人早就不乾打家劫舍的營生了。可前些日子,聽說北邊來了一夥流寇,占了黑風嶺的一部分山寨,專門冒充原來的土匪劫道。\"
顧川皺眉:\"那真的黑風嶺的人呢?\"
小二左右看看,聲音更低了:\"聽說老寨主的兒子帶著人跟他們乾了一仗,好像冇有贏,也不算輸。老黑風寨的人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官府貼了懸賞告示,可這夥流寇狡猾得很,搶完就躲進深山,根本抓不著。\"
顧蘇合心裡一沉。難怪那日祖父的金鏢令能嚇退他們——流寇認不出這信物,但黑風嶺的老部下必然暗中盯著,見令箭一出,立刻通風報信,這才讓那幫人倉皇撤退。
回到客棧,顧蘇合將打探到的訊息告訴了陳知禮和顧四彥。
老爺子聽完,沉默良久,忽然道:\"明兒一早,我去趟衙門。\"
顧蘇合一驚:\"爹,您要報官?\"
顧四彥搖搖頭,渾濁的眼裡閃過一絲銳利:\"我差一點連通家人都出了事,報官不是很正常嗎?”
他救過黑風寒老寨主的命,可對方待他也不薄,如今他兒子有難,暗處能幫還是幫一把。
陳知禮和顧蘇合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擔憂。但他們都清楚,老爺子決定的事,誰也攔不住。
第二日清晨,顧四彥換上一身乾淨的靛藍長衫,帶著顧蘇合去了定州府衙。
知府大人聽說江南顧家的老太爺來訪,親自迎了出來。兩人在書房密談了一個時辰,等顧四彥出來時,手裡多了一紙公文。
回客棧的路上,顧蘇合終於忍不住問道:\"爹,您跟知府大人說了什麼?\"
顧四彥捋了捋鬍子,淡淡道:\"我請他發一道剿匪文書,準許民間義士協助官兵剿滅流寇。\"
顧蘇合倒吸一口涼氣:\"您該不會是想......\"
老爺子笑了笑:\"放心,我這把老骨頭就不去湊熱鬨了。不過...\"他意味深長地看了兒子一眼,\"當年黑風嶺的老部下,還認得我們顧家的情分。\"
三日後,車隊即將離開定州府時,一個驚人的訊息傳遍大街小巷——盤踞在黑風嶺的流寇被一網打儘,據說是一夥神秘人連夜端了他們的老巢。
客棧門口,一個衣衫襤褸的漢子匆匆走過,往顧家的馬車裡扔了個包袱。顧川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打開一看,裡麵竟是一塊刻著\"義\"字的木牌,還有一袋銀子。
顧四彥接過木牌,輕輕摩挲著上麵的刻痕,長歎一聲:\"江湖路遠,後會有期。\"
馬車緩緩駛出城門,盼兒忽然\"咦\"了一聲:\"祖父,您的咳嗽好了?\"
顧四彥望著窗外漸行漸遠的城牆,笑道:\"人呐,心裡痛快了,病自然就好了。\"
陳知禮看著老爺子挺直的背影,忽然明白了一個道理:有些恩怨,跨越三十年依然要還;有些情義,曆經滄桑卻從未改變。
車輪滾滾向前,京城的輪廓已隱約可見。
車隊在官道上緩緩前行,遠處山巒起伏,暮色漸沉。
顧蘇合總覺得心裡不踏實。
他回頭望瞭望定州城的方向,低聲道:\"爹,那夥流寇被剿滅得太快了,快得有些蹊蹺。\"
顧四彥坐在馬車裡,閉目養神,聞言隻是微微抬了抬眼皮:\"江湖事,自有江湖的規矩。官府抓不到的賊,不代表彆人抓不到。\"
正說著,前方官道旁的樹林裡忽然傳來一陣窸窣聲。顧川立刻抬手示意車隊停下,手按在刀柄上,警惕地盯著樹叢。
\"誰在那裡?\"
樹影晃動,一個身材魁梧的漢子走了出來。他臉上有一道猙獰的刀疤,但眼神卻出奇地平和。
\"顧老爺子。\"漢子抱了抱拳,聲音沙啞,\"我家少主讓我來送個信。\"
顧四彥掀開車簾,眯眼打量來人:\"你是......黑風嶺的人?\"
漢子點頭:\"正是。前幾日多虧老爺子遞了訊息,我們才能裡應外合,端了那夥流寇的老巢。\"
他從懷裡掏出一封信,雙手奉上,\"少主說,這份恩情,黑風嶺記下了。\"
顧四彥接過信,指尖在粗糙的紙麵上摩挲了兩下,這才緩緩展開。信紙上的字跡遒勁有力,卻透著一股年輕人特有的鋒芒:
\"顧世伯臺鑒:
侄兒率舊部三百餘人,已於三日前蕩平流寇。賊首首級已懸於黑風寨旗杆之上,以儆效尤。
三十年前家父蒙世伯活命之恩,今又得世伯援手之德。黑風嶺上下,永世不忘。
侄兒不日帶人撤離黑風寨,我得為我的人謀條正道。
侄兒鬥膽,將此物交於世伯。黑風嶺雖已金盆洗手,但江湖路遠,終有再見之日。\"
信紙下方,壓著一枚烏木令牌,正麵刻著\"黑風\"二字,背麵卻是一幅精細的山水圖。
顧蘇合接過令牌時,手指微微一顫。這看似普通的木牌,實則暗藏玄機——山水紋路中隱約可見幾條細如髮絲的金線,分明是精心繪製的地圖。
刀疤漢子壓低聲音道:\"顧二爺,少主說這令牌可保你們平安穿過北境三州。若遇麻煩,隻需將令牌懸於車轅,自會有人相助。\"
顧四彥忽然劇烈咳嗽起來,盼兒連忙遞上帕子。老爺子擺擺手,對那漢子道:\"回去告訴你家少主,這份心意,老朽記下了。
蘇合,送他們一箱上好的傷藥。\"
待那漢子離去,顧蘇合忍不住問道:\"爹,這黑風嶺的少主是想回\"
\"蘇合,不要說這些,這些我們不知道。
當年我救他父親時,他還是個繈褓中的嬰孩,如今已經是個有擔當的漢子了。
這東西就放你跟前吧,我留著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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