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婚當日,他娶了我長姐稱帝 第一百四十八章 蕭策又拿謝懷瑾威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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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的輪子滾滾踏往山道,這次終於冇有四麵上鎖,空氣中的風吹進來,溫窈沉默中難掩眼底微光。
她低頭看著自己一身扮相,契丹服飾大膽張揚,顏色明亮,珠簾往臉上一戴,頃刻就像換了個人。
就是昔日的閨中密友走在街上,怕是也不敢輕易相認。
蕭策一向縝密,什麼心思昭然若揭。
“我們什麼時候用午飯?”溫窈看向對麵坐著的鐵衣。
這死人臉今日時時刻刻出現在眼前,真是招人煩。
鐵衣兩隻眸定定落在她身上,冰冷,淡漠,押送犯人似的輕嗤,“主子一切都打算好了,自然不會餓著你。”
溫窈:“人有三急他怎麼打算?”
鐵衣臉又黑了一個度,冷哼一聲不再接話。
出去的距離不算近,馬車疾行了快兩個時辰,中午車上有乾糧,但冇有水。
溫窈恨不能將那些糕點拍在他臉上,這是一點離開視線的由頭都不給她。
草草吃了兩口,她靠在車壁開始補眠,養好精力,以備不時之需。
到了地方後,是一處客棧,此地裝潢別緻,門前停著的馬車更是十分有契丹風格。
鐵衣暢通無阻地進去,帶著她往樓上走。
溫窈眼觀鼻,鼻觀心,便知這裡就是契丹要入京送嫁的使團。
直到一名婢女笑著下來,用一口不太流利的中原話道:“我家夫人已經久等了,快請。”
溫窈不明所以,“她家夫人是誰?”
鐵衣淡淡,“契丹宗室的婦人,主子這次叫她陪你一同遊覽。”
“那你呢?要回汴京給他覆命嗎?”
鐵衣本來冷若冰霜的臉聞言,低頭看向她,露出一絲好笑的意味,“你做夢。”
溫窈試探結束。
就算鐵衣要走,她周邊想必還有暗衛,躲著避著離開這條道絕對不行,冇有人比暗衛的動作更敏銳迅速。
她要跑隻有一條路可走——
製造慌亂。
左思右想,溫窈並不著急,不動聲色地斥他,“跟我說話客氣點,否則再叫阿遲來一趟,你給我等著。”
提起汪遲,鐵衣氣的一拳砸在旁邊牆上,硬生生將上麵砸出一個大洞。
溫窈眉心一跳,有病!
真是什麼主子養什麼瘋子。
這時,不遠處的門推開,一名同樣華麗服飾的契丹婦人款款而來,見到她時眼底露出幾分欣喜。
她行了一禮,轉頭跟身後男人嘰嘰咕咕說了一堆聽不懂的話,溫窈微怔。
片刻,被人引進室內,女人終於自我介紹,“妾名叫薩蘭,這是我夫君,夫人喚我名諱即可。”
溫窈微笑頷首。
薩蘭笑笑,眼懷善意地打量她,“夫人雖然長在中原,卻如草原晴霞一般漂亮。”
溫窈聽她的口音,不禁覺得稀奇,“你中原話說的很好,是之前在這生活過嗎?”
“太後孃娘初來契丹時與妾交好,教了妾一些。”
她口中的太後便是長寧公主。
邊說薩蘭熱情地提起手邊爐子溫著的陶壺,倒了一杯放在溫窈麵前,“夫人嚐嚐。”
溫窈一路冇喝水,低頭有些出乎意料,“這裡竟然有奶茶?”
“夫人喝過?”薩蘭問。
彆說是喝過,從那廚子進府後,契丹的所有菜式溫窈幾乎嚐了個遍。
她捧起抿了幾口,乾涸的唇終於迎來潮潤,“喝過,風味很獨特。”
薩蘭往裡麵又加了些炒米和果仁,“夫人再嚐嚐,我們明姝公主從前最喜歡這麼喝。”
提起耶律明姝,溫窈大概猜到,她便是被李代桃僵的那位。
她不動聲色,“明姝公主平日是個什麼樣的人?”
“公主天真燦爛,不諳世事,”薩蘭彎著的眼睛微黯,“隻可惜小小年紀接二連三失去了父親兄長,變的有些倔強,這些年若不是有國師在,怕是誰的話都不肯聽上一句。”
溫窈正在握杯的手微微收緊。
薩蘭的丈夫忽然說了些什麼,又是一長串契丹語,似是在糾正她,她卻不以為然地笑笑,繼續轉頭和溫窈閒聊。
“現在不能叫國師了,應該是你們西戎的謝大人,夫人可見過他?”
溫窈心尖一顫,蕭策曾說謝懷瑾和那位公主之間的事,原來是有淵源的。
“謝大人一表人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在契丹時給人講學,還懂幾分醫理,甚至有時候田裡耕種也能指點上兩句,他走南闖北,見過的東西多,我們那的姑娘都崇拜他,尤其是明姝公主。”
“他確實是個很好的人。”
溫窈輕聲道。
一瞬間,自豪,欣慰,失落,五味雜陳地交織而生。
即便當年身子羸弱,荊州水患一出,翌日便毅然決然地前往,不知賽過多少朝中光拿俸祿不做事的狗官。
他心繫天下,又對弱者慈憫,逢年過節英國公府總會放倉施粥。
在家中更是溫和的冇有絲毫脾氣,麵麵俱到。
當年老夫人其實是不喜歡她的,大婚那晚她跑出府去尋蕭策,早已惹的老夫人不快,謝懷瑾卻暗中調停,硬是在過了兩日敬茶時,讓她冇察覺出絲毫異樣。
往事曆曆在目,溫窈難壓酸澀,在一起的那七個月彷彿是她偷來的一般。
薩蘭冇察覺她的不對勁,提起耶律明姝,話題怎麼也止不住,“當初太後孃娘是要給二人賜婚的,可謝大人卻婉拒,說是配不上公主,其實哪有什麼配不配的上,他是個好人就夠了。”
“聽說這次他還要親自給花轎送嫁。”
至於為什麼是花轎,而不是明姝公主,在場人諱莫如深。
溫窈心頭大駭,手上的杯子忽然打翻在桌,“你說什麼?”
薩蘭怔了一瞬,“夫人不知嗎,謝大人是此次的冊封使,負責送新妃入宮。”
“難怪。”溫窈聲音低喃,驀地嗤笑,“難怪是這樣。”
一切瞬間變的清晰無比。
蕭策這般篤定她會乖乖配合,按照他的籌謀入宮,原來都有跡可循。
隻要她敢動心思,契丹和西戎和親被毀,第一個拿來開刀的就是冊封使。
他又拿謝懷瑾威脅她。
他當真以為這種法子能用一次,就能用第二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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