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嫁傻子後,我成了侯府真大佬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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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瑞麟院的安靜溫馨,二房那邊燈火通明,幾乎一夜未睡。
霍二夫人氣得渾身發抖,抬手就將桌上的瓷瓶掃落在地。
“哐當”
的碎裂聲在夜裡格外刺耳。
“她藍明漪拽什麼拽!真當這文昭府離了她就轉不動了?生了個傻兒子,將來這侯府的家業,還不是要交到我兒子手上!”
她越說越氣,指著門外咬牙切齒:“還有那孟月晚,嫁給個傻子還裝得那般樂嗬嗬的。狗仗人勢敢打我兒子,一副清高自傲的模樣給誰看?真當自己撿了多大的便宜?等著吧,將來守活寡的日子有她哭的時候!”
霍二老爺連忙上前捂住她的嘴,壓低聲音嗬斥:“你瘋了不成?聲音這麼大,是生怕大房那邊聽不見嗎?”
霍二夫人眼眶通紅:“我就是氣不過,你看看藍明漪今天那囂張氣焰,連老夫人都得看她臉色,咱們二房在她眼裡算什麼?”
二房本是庶出,在侯府裡本就矮了大房一頭。霍二老爺更是個冇什麼大本事的,既無文韜亦無武略。
他如今在朝中掛著的那個閒職,說起來也全靠著大房在禦前的體麵才勉強得來,不過是個混俸祿的虛職,毫無實權可言。
二房一家全靠著仰仗大房的鼻息過活,卻偏生又存著幾分不甘人後的心思。
好在他們兒子爭氣,在朝中任禮部員外郎一職。
這官職雖是當年借了大房謀得的起步之階,卻也離不開霍硯清自幼苦讀攢下的真才實學。他頗受上司賞識,在在同輩官員中也算小有名氣。
可今天,他們的兒子卻做出這種蠢事。
霍二老爺轉頭瞪向一旁垂首的霍硯清,怒火直衝腦門,指著他罵道:“今晚這事還不是你這孽障惹出來的?往日裡看著精乖,怎麼偏在這種要命的事上犯糊塗?這般要緊的事情竟也敢瞞著我擅作主張,你腦子裡到底裝的是什麼漿糊?”
霍二夫人見兒子捱罵,立刻護犢子似的擋在霍硯清身前:“這哪能怪兒子?定是那孟漸漸攛掇他做的。”
霍硯清被罵得抬不起頭:“爹、娘,我……我也是冇辦法。漸漸她……她已經懷了我的孩子。”
“什麼?!”
霍二夫人和霍二老爺異口同聲,聲音都變了調。
“未婚先孕對女子名聲不好,所以我冇告訴你們。”
霍硯清垂著眼,“她懷了我的骨肉,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嫁給彆人吧?所以纔想了這個法子,本想將她們姐妹倆一同以正妻的名義娶進門,既對孟漸漸有個交代,也……也能留住月晚。”
他心裡不是冇有孟月晚的,隻是孟漸漸懷了他的孩子,他隻能這麼做。
可誰能料到,孟月晚竟那般剛烈,寧願嫁給心智不全的阿淵,也要和他撇清關係,倒像是在跟他賭氣一般。
愛之深,恨之切。
晚月定是愛慘了他,纔會做出這般舉動來氣他。
他知道自己這次的行為肯定傷害了孟月晚,不知道還能不能哄好。
致雅院裡。
孟漸漸坐在梳妝檯前,聲音哽咽又怨毒,“妾?憑什麼我要做妾?我也是孟家正經的嫡出二小姐,憑什麼要屈居人下做妾?”
貼身丫鬟畫屏替她梳頭髮:“小姐您可彆氣壞了身子。妾位不過是眼下的名分。今兒您看似退了一步,可仔細想想,您不正是藉著這場亂子,把孟月晚逼去了大房那個火坑。”
畫屏語氣沉穩又帶著算計:“您隻要安心討好大少爺,把這胎穩穩保住,將來生下兒子,還怕冇有扶正的機會?那霍臨淵是個傻子,文昭侯府偌大的家業,難道真能交到他手上?將來這侯府的權柄,遲早得落在大少爺身上。”
“等您生下嫡子站穩腳跟,將來這侯府主母的位置,自然是您的囊中之物。”
這話戳中了孟漸漸的心思,她眼底浮起光亮,“你說得對。”
孟漸漸撫上尚且平坦的小腹,深吸一口氣:“扶我去歇息吧,孩子要緊。明日還要敬茶。”
——
翌日清晨。
按規矩,新人需向長輩敬茶,這是大婚之後最重要的儀式。
孟月晚一身得體的正紅色常服,髮髻梳得一絲不苟,隻簪了一支赤金點翠步搖,既不失新婦的喜慶,又透著幾分沉靜端莊。
霍臨淵大概是昨夜睡得安穩,此刻眼神清亮,隻是目光總不自覺地黏在孟月晚身上,像隻溫順的大型犬。
老夫人端坐主位,麵色依舊帶著幾分昨日的凝重。文昭侯與侯夫人分坐兩側。
二房一行人也到了,霍硯清麵色複雜地看著孟月晚,欲言又止。
孟漸漸則穿著一身略顯素淨的粉色衣裙。
她如今是妾,按規矩,需站在霍硯清身側,連落座的資格都冇有。
敬茶儀式開始。
孟月晚端起丫鬟奉上的第一杯茶,敬給老夫人。“老夫人,請用茶。”
老夫人接過茶盞,身邊的嬤嬤遞上一個紅包。
輪到侯夫人時,她接過茶盞,“晚晚,昨日之事委屈你了。這對鐲子,是我當年嫁入侯府時,先後賞賜的,今日便送你。”
說著,侯夫人從錦盒中取出一對羊脂白玉鐲,玉質溫潤通透,上麵雕刻的纏枝蓮紋細膩精巧,一看便知價值連城。
她親自起身,為孟月晚戴上,尺寸竟剛剛好。
冰涼的玉鐲貼上手腕,孟月晚微微一怔,隨即福身道謝:“多謝母親。”
侯夫人這一舉動,讓在場眾人都暗自驚訝。
這對鐲子的來曆,府中老人都知曉,是侯夫人最珍視的物件之一,如今竟輕易給了兒媳,足見她對孟月晚的看重。
孟漸漸站在一旁,看得真切,隻覺得那玉鐲的光澤刺得她眼睛生疼。
那本該是她的。
霍臨淵見狀,也學著孟月晚的樣子,端起另一杯茶遞到侯夫人麵前:“母親,喝茶。”
侯夫人接過茶盞喝了一口,又塞給他一個大大的紅包。“阿淵也要聽話,好好待你媳婦。”
霍臨淵用力點頭,臉上帶著認真:“嗯!我會對晚晚好的!”
接下來,輪到霍硯清和孟漸漸向長輩敬茶。
霍二夫人取來一隻鏨花銀鐲,親手為孟漸漸戴上,語氣熱絡:“漸漸啊,這鐲子是我壓箱底的老物件,當年剛嫁進霍家時戴過的。”
這鐲子雖是足銀打造,鏨著精緻萬福紋,卻終究比不得侯夫人的羊脂玉鐲名貴。
霍二夫人眼底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視
原先還想著孟漸漸生母是名門出身,多少要給幾分體麵,如今知曉她竟未婚先孕,能賞支銀鐲已是抬舉。
孟漸漸摸著腕上冰涼的銀鐲,心頭暗罵小氣,麵上卻擠出溫順笑意:“多謝二夫人。”
二人各懷鬼胎,隻在麵上維持著熱絡。
儀式結束後,眾人陸續散去。
孟月晚正帶著霍臨淵往回走,行至抄手遊廊時,霍硯清忽然從假山後快步走出,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晚晚,”
霍硯清聲音壓得極低,帶著一絲急切,“我有話跟你說。”
孟月晚腳步一頓,神色冷淡如秋水,冇有半分波瀾。
霍臨淵立刻張開雙臂擋在她身前,像隻警惕的小獸,牢牢護著身後的人。
“阿淵,你先去那邊等我。”
孟月晚輕輕拍了拍他的胳膊,語氣溫和,“我和大伯子把話說清楚。”
她看得出霍硯清眼底未熄的妄念,今日必須徹底斬斷這糾纏。
霍臨淵乖乖退到廊柱後。
霍硯清聽到
“大伯子”
三個字,臉色霎時白了一分,像是被這聲稱呼刺中了痛處,指尖微微蜷縮。
“晚晚,昨日是我糊塗,是我被豬油蒙了心!”
他急切地上前一步,“你嫁給阿淵定是賭氣,對不對?跟我回去,我這就去求老夫人,讓她做主把你換回來!我娶你做正妻,孟漸漸隻是一場意外,那個女人我絕不再碰!”
孟月晚看著他,隻覺得荒謬又諷刺,“不了。”
“你非要如此固執?”
霍硯清被拒後臉色瞬間漲紅,像是被點燃的炮仗,語氣陡然尖銳,帶著被戳破心思的惱羞成怒,“晚月,你究竟有冇有愛過我?從我們認識起,你就對我冷冰冰的!若不是你總對我冷淡,我又怎麼會把你妹妹當作替身……”
事到如今,這男人還想把責任推到她身上。
“夠了,不要再說了。”
孟月晚猛地抬眸,眼底翻湧著清晰的厭惡,“你的話讓我覺得噁心。”
她自幼體弱,性子清冷,被母親送上山拜師學醫,與霍硯清相識。
幼時他總愛追在她身後,喊她
“小神醫”,可她心裡從未有過漣漪。
直到後來,她上山采藥時被幾個小混混圍住,是霍硯清硬生生將人打跑,冒著雨把她背下了山。
那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心動。
所以當他後來上門求親,她點了頭。
可如今,那點心動早已被他的荒唐與背叛碾碎成灰。
他居然還有臉把這一切推到她身上,說是因為她性子冷淡……
霍硯清的神色瞬間僵住,“噁心”
兩個字像淬了毒的冰錐,狠狠紮進他心口,讓他呼吸一窒。
“孟月晚,你真以為嫁給一個傻子能有什麼好下場?”
孟月晚神色未動:“我的事,不勞霍大公子費心。阿淵是我的夫君,我信他,更信自己選的路。”
霍硯清被徹底激怒,口不擇言地低吼,“他根本就配不上你!若不是他陰差陽錯走錯房間,他怎麼可能娶你?我們纔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話音未落,霍臨淵猛地從旁衝過來,瞪著霍硯清怒喝:“不許你吼晚晚!”
霍硯清看到霍臨淵這副模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要不是這個傻子那日口無遮攔,當著眾人的麵說漏了嘴,他怎麼會被拆穿算計?晚晚又怎會如此決絕?
孟月晚輕輕按住霍臨淵緊繃的手臂,嘴角勾起一抹冷嘲,一步步朝霍硯清走過去:“陰差陽錯?這話也就騙騙不知情的旁人。昨日之事究竟是陰差陽錯,還是有人精心謀劃,府裡上下誰不清楚?念在我們一起長大的情分,昨日我冇把事情鬨得太難看,已經是給足了你體麵。否則,我大可以讓老夫人徹查,到時候誰臉上無光,霍大公子該比我清楚。”
霍硯清被逼得步步後退。
十分真心裡隻要摻雜了一分假意,那就是狗屎。
孟月晚抬眸看向霍硯清,眼神冷得像寒冬的冰湖:“還有,阿淵不是傻子。”
說罷,她牽著霍臨淵的手,繞過僵在原地的霍硯清,一步步走遠。
霍臨淵還不忘轉過來朝他做個鬼臉。
霍硯清看著兩人消失在廊儘頭的背影,突然大喊:“晚晚,我不會放棄的,我會等到你迴心轉意那天!”
孟月晚的腳步停都冇停。
霍硯清心中不甘,猛地抬腳,狠狠踢在身邊的假山石上……
“嘶
——”
劇烈的疼痛順著腳踝竄上來,霍硯清疼得倒抽一口冷氣。
這一下不僅冇泄了氣,反倒添了幾分狼狽的窩囊……
假山的另一頭,孟漸漸攥著帕子的手指幾乎要嵌進肉裡,帕角被擰得皺成一團。
她追著霍硯清出來,冇想到聽到這番話……
孟月晚都嫁給了霍臨淵,硯清居然還對她念念不忘?
她憑本事換來的婚姻,憑什麼要被孟月晚這樣攪擾?
孟漸漸眼底怨毒翻湧。
孟月晚,過幾日回門路上我定讓你成為京城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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