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嫁?資本小姐對照組嫁首長躺贏 219
利己主義有什麼錯
市裡買的糕點,飯後舒糖還是拿去給大家分了分。
孩子們一年到頭就盼著過年這幾天呢,有零食吃也開心。
跟之前分臘肉送布料,多少都帶著點兒拉近關係的目的不同,舒糖這次非常真心。
相處半年,嫂子們拿她當親妹子,她也是真心想對大家好。
卓瑪頭一天回來的路上沒忍住在車裡睡著了,憋了一肚子的話沒跟舒糖說上。第二天趁著舒糖上山的時候,一把把人拽過去。
大聲道:“我有話要跟你說!”
舒糖看她一眼,問:“跟章禮的事?”
“不是不是。”卓瑪神秘兮兮地往周圍看了一眼。
年前,拉旺藏醫和章禮都回江塘了,這片藥田就隻有卓瑪每天上來照看著,沒彆人。
卓瑪說:“楚明珠。”
“你知道昨天那個叫楊春燕的為啥為難楚明珠嗎?我下午偷偷問章禮了。”
舒糖一聽是這事,笑了,刮著卓瑪鼻子,調侃她:“好不容易見著心上人,就說這個?你什麼時候也學的這麼愛打聽八卦了?”
“哎呀,聽不聽啦!”卓瑪嘴上這麼威脅著,實際眼睛裡都直冒光,就差把“快問我,快問我”幾個字寫在臉上了。
舒糖放下手裡工具,把藥田保暖被重新罩上,寵溺地語氣:“聽,我好想知道哦,好卓瑪你快告訴我吧,我真好奇。”
明知道舒糖是故意的,卓瑪卻依然很高興。
天呐,舒糖是什麼性子,憎惡分明,利落直爽!她慣著過誰啊!
卓瑪越這麼想心裡越美滋滋的,拉著舒糖胳膊左右地晃:“嘻嘻,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
然後開始講述起昨天在章禮那聽說的傳聞。
“你還記不記得咱們之前在招待所看見的那個男人,五大三粗那個。”
舒糖配合地點頭,把卓瑪省略的話補全:“嗯,一直跟在楚明珠身邊跑前跑後的那個。”
卓瑪激動地一拍手,“對,就是他!”
“據說楊春燕喜歡他。”
舒糖驚訝地一挑眉,一言難儘的表情,欲言又止。
卓瑪能共情到舒糖,因為她剛聽說的時候也是這個表情。
咂了咂舌,問:“所以你也覺得那個楊春燕眼光有問題對吧?”
舒糖沒做評價。
卓瑪說:“可章禮說了,那男的在下鄉這批知青裡還挺吃香的。他乾活快,力氣大,工分拿的多,人也好脾氣,之前總幫女同誌乾活呢。”
“隻是楚明珠來了之後,他就隻幫楚明珠一個人了。”
舒糖懂了。
卓瑪繼續往下說:“還不隻因為這一件事。”
“聽章禮的意思,楚明珠好像天生就是楊春燕的剋星一樣,她沒來之前,楊春燕是隊裡最好看的,會吹口琴,可招人喜歡了。”
“結果楚明珠來了,她不僅會鋼琴,還會跳舞,說起話來很有文化,一套一套的……”
“於是大隊裡人就都喜歡楚明珠了?”舒糖接過卓瑪下半句話。
卓瑪用力一點頭,“對!”
“不光如此,還有高考的事。兩人一個大隊的,之後肯定要攀比成績的,楊春燕高考之後就一直故意找茬,昨天楚明珠買布做新衣服的事就是一個導火索,楊春燕估計是怕她在過年聯歡會上也搶自己的風頭!”
舒糖樂了,閨蜜之間說小話乾起活來都沒那麼累。
“你打聽的倒是挺細致。”
卓瑪吸了吸鼻子,說:“這兩人之前在大隊裡就鬨起來過一次,章禮媽過去勸架,所以章禮就知道這些。”
卓瑪講完八卦,過了會,撓了撓頭,費解地問舒糖:“不過我有一點不懂。”
舒糖看過來。
卓瑪問她:“你說楚明珠看著挺心高氣傲的一人,怎麼能看上那男的的?”
藏紅花的苗雖然跟野生的顏色差了一些,但長勢喜人,舒糖前麵帶路,領著卓瑪往種著藏貝母的藥田走。
邊走邊說:“你自己剛纔不是說了嗎?他乾活麻利,力氣大。”
卓瑪更懵了,“就因為這個?”
輕飄飄的語氣裡藏著一絲淡淡的不屑。藏族女孩力氣大,她自然不覺得這是什麼很重要的事。
舒糖回頭,給卓瑪捋了捋頭發,歎氣:“我的寶貝,力氣大能乾活已經是很難得特質了好嗎?”
一句寶貝,又給卓瑪叫紅了臉。
舒糖給她解釋:“張玲玲那天不是說過嗎,她家裡之前是高乾。而且你剛剛也說了,她會彈鋼琴,又會跳舞。”
“你看她瘦瘦高高的,像是能在地溝裡乾得動力氣活的模樣?”
卓瑪後知後覺地搖頭。
舒糖說:“再說了,她成分不好,又來這麼偏的地方下鄉,身邊有個老實的男生也安全。”
卓瑪恍然大悟,“所以楊春燕昨天說她一高考完就把人家男生給甩了,是真的?”
“不知道。”舒糖說。
不過她能理解。
畢竟誰也不能預知未來。楚明珠在不知道自己要在這地方呆多少年的前提下,找一個對自己有利又聽話的男生幫著乾活,這很常見。
至少在這個年代很常見。
為了生存而已的,精緻的利己主義者嘛。
舒糖說:“人家的事跟我們沒關係。事關楚明珠的名聲,你這話不要跟彆人說,知道嗎?”
女子立足本就不易,就不要女生為難女生了。
卓瑪一聽,佯裝生氣,“我怎麼會跟彆人亂說,我有什麼話都隻告訴你一個人的!”
舒糖被她撲地往後退了小步,扶著人站穩。
卓瑪說:“而且聽你這麼一分析,我還挺心疼她的。”
或許是違背了世俗價值觀和從小接受的教育,卓瑪說的很慢,咬著嘴唇,表情糾結。
“她家裡遭遇變故,孤零零地來這麼遠,利用一下週圍可以用的資源好像也沒錯呢?無非就是想讓自己生活過的好些,又怎麼了……”
她抬眸看舒糖,問:“你說……我這想法是太叛逆了?”
舒糖搖頭,笑:“不叛逆。”
“你這是成長。”
卓瑪聞言眸光閃了下,眼底的糾結散去,挽過舒糖胳膊撒嬌。
舒糖看著她,說:“這世界上本就沒有絕對的好人和壞人,自私一點沒錯。”
“在沒有絕對正確答案的問題上,以自己的感受為先更沒有錯。因為你的人生始終是你自己買單,不要在意彆人怎麼說。”
這句話對於卓瑪來說有點高深晦澀了。她站在原地反應了一會。
而後用力地點了下頭。
她今天頭發上綁的也是一條紅色發帶。對視的瞬間,卓瑪的身影突然跟半年前,兩人第一次在車上見麵的時輪廓重疊。
半年的時間,一晃而過,原來大家都變了不少。
不知什麼時候起,卓瑪已經從那個嫉惡如仇、張嘴閉嘴資本家小姐的女孩,長成了今天的模樣。
舒糖看著卓瑪的眼睛,嘴角噙著笑。
溫柔的眼神看得卓瑪很不好意思,然後突然,眼珠一轉,悶悶地歎氣:“哎!我要是個男的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