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樂宋 第115章 尋仇和玄機
王大衛正在天馬行空地胡思亂想,耳邊傳來渾厚的男低音:「敢問尊駕可是川越王公子?貧僧玄慈有禮。」
王大衛收攏心神,見玄慈雙手合十正在對自己行禮,趕緊回禮道:「正是在下。不知大師有何見教?」
玄慈直起腰身,正色道:「貧僧此行共有兩件事。一者,將葉小娘子護送到她兄長身邊,此事現已功德圓滿。二者,就是尋訪尊駕,與您全力一戰。」
王大衛有些吃驚,隨即笑道:「哦!莫非我武功高強的名聲已經傳遍江湖,連少林寺都驚動了?這可真是沒想到啊!
這也太快了,實在是有些出乎意料。哈哈!我聽說大宋的江湖人物貫會給人起花名,像什麼「玉麒麟」、「白麵郎君」之類的。不知在下的花名叫個什麼?」
王大衛一邊說一邊偷眼瞧向王厚和曹七,心中很是得意。王厚和曹七則把臉扭向一旁,嘴角抽搐,一副「我跟這人不熟」的模樣。
嫉妒,你倆這就是**裸地嫉妒。切!
玄慈:「公子誤會了,貧僧是來尋仇的。」
王大衛:「啥?尋仇?咱倆有仇?不能吧。」
玄慈:「貧僧與公子並無仇怨,與公子有仇怨的是整個佛門。」
王大衛:「我去,弄這麼大。我不記得有這事兒啊!」
玄慈:「公子曾言:佛門高僧圓寂,乃是事先服用麻藥。可有此事?」
王大衛:「啊!有。」一瞬間,心中百感交集。我這是被王舜臣那家夥給傳染了啊!當時想到哪兒就說到哪兒,痛快倒是痛快,可這麻煩也就來了。
不過王大衛卻不打算服軟,反問道:「大師,難道這傳聞不是真的?」
玄慈:「佛門清淨之地,自然沒有這些醃臢事。」
王大衛:「大師還是彆這麼快下結論。大師你本人或許不知道這事兒,但你能保證少林寺就沒有嗎?就算大師能保證少林寺沒有,你又如何能保證整個佛門都沒有呢?」
玄慈沉默了,他保證不了。低頭思索了一陣子,猛然抬頭,目光堅定:「公子所言似乎有些道理。但是,無論如何,今日貧僧定要與你一戰。
今年正月,公子以此法在汴梁城東約戰遼國蕭確,難道今日竟要避戰不成?」
得!出來混,早晚要還的。都是活該。
王大衛:「看來大師是一定要動手了。但是話說回來,大師勝了又能如何?不過是打我一頓出出氣而已,於事無補。難不成大師想直接送我去見你家佛祖。」
玄慈:「不敢。若貧僧僥幸得勝,請公子跟隨貧僧返回少林,修習佛法,為期十年。」
我靠。圖窮匕見了,這纔是你這和尚的真實目的吧!你是誰的人?誰躲在你後麵陰我?
王大衛:「青青翠竹,皆是法身;鬱鬱黃花,無非般若。大師著相了。在下隨大師回少林,不過是渡我一人而已;
大師何不留在此地?閒暇之際,開壇授法,渡我,渡眾生,也渡大師自己。你看可好?」
這一次玄慈沉默的時間更長了,不過沉默之後,依舊堅定地說道:「公子果然是有大智慧之人,貧僧修為淺薄,渡不得你。
正因如此,貧僧更要請公子入我山門,由方丈大師親自渡你。公子於洛陽一言,令安樂先生閉關;在隴西一語,亂我佛門清淨。
我教命運多舛,先後經曆三武一宗四次法難,而今剛過百年,實在無力再應一劫。」
哎呀!聽起來少林寺被折騰得不輕啊!這幫勳貴下手也太狠了。隻是,你們能不能把屁股擦乾淨?不要牽連到我好不好?這一屆的隊友著實有點兒難帶啊!
卻聽玄慈繼續道:「貧僧以為,公子還是應下為好。當日公子所言提及的並非隻有我佛門一家。」
對啊!我當時好像一口氣出了四個主意。除了找華佗遺書還算靠譜之外,其他的都有後遺症。孃的,以後還能不能愉快地聊天了?
王大衛:「如大師所言,大師若勝,則我隨大師去少林修佛。但據在下所知,少林並不以佛法見長,北有五台,南有普陀,皆是聖地。我們換一家可好?」
玄慈:「不好。唯有少林能留住公子。」
你這和尚可真夠實在的。王大衛在心中吐槽。打一架就打一架吧!你有武功,我也有科技與狠活兒,未必會輸。若是贏得漂亮,傳出去也免得以後什麼阿貓阿狗都跳出來煩我。
王大衛:「若大師未能取勝,又當如何?」
玄慈:「請公子示下。」
王大衛:「好。若大師未能取勝,就以此樹為界。」說著一指身旁的大樹,道:「仍以十年為期,十年之內,大師不得越過此樹向東。如何?」
王大衛心中得意,這句話裡有玄機。地球是圓的,一直往西走,用不了十年就能回少林寺。如果走得快一點兒,八十天就夠用。可惜你不知道,那就隻能怨你家佛祖和方丈了,卻怨不得我。
玄慈沉吟片刻,覺得王大衛的提議非常寬容。同樣是十年,自己要「請」他留在少林寺,而王大衛給自己劃定的範圍卻要大得多。
於是欣然接受,雙手合十道:「公子宅心仁厚,貧僧多謝了。」接著後退三步,攤開雙手,說了句:「請!」
王大衛:「大師彆著急啊,吃了晚飯再打吧!」
玄慈暗道:這王公子心地如此寬厚,知道我今日一路遠來疲憊,竟不肯占絲毫的便宜。我卻不能得寸進尺。若非師命難違,真不願與他交手。
當下開口道:「公子無需顧慮,貧僧在路上已經吃過了。」
王大衛:「我餓!先吃吧。」
晚宴上,紈絝們圍攏過來,七嘴八舌地說著接下來的比武。玄慈與葉家兄妹坐在另一側。其他的廣銳軍士卒坐中間,他們還沒想好要支援哪一邊。
借著上菜的功夫,範良湊了過來,小聲道:「先生,要不弟子給那和尚下點兒料?」
王大衛噴出一口老酒:「彆!咳咳你可千萬彆乾。」
範良:「弟子知道了。您放心,咱不乾。咱是名門正派,咱有太極拳,比他們那三腳貓的功夫高多了。您慢慢吃,待會兒弟子給您助威。」
範良退下後,曹七湊過來:「什麼太極拳?王大衛你還會拳法?」
王大衛:「誒?你應該見過的啊!範良每天都練呢。」
曹七:「啊?就那個。王大衛你可彆跟我說你打算用那個玩意打贏玄慈。」
王大衛:「切!你不懂。太極拳老厲害了。猴子,你說是吧!」
王厚長歎一聲:「哎」心說你要是會王升改良過的太極拳我就不擔心了,可現在不是討論太極拳版本的時候,於是直接問道:「大衛,有把握嗎?」
王大衛:「這可不好說。我也不知道那和尚有多厲害啊!你知道嗎?」
王厚點了點頭。
王大衛:「跟你比如何?跟升哥比呢?」
王厚皺眉,想了一下說道:「要是比戰場殺人,和尚肯定不如我們。可是,比武跟殺人是兩碼事啊!」
王大衛:「那我大概知道了。」說罷,狠狠啃了一口手上的雞腿,將骨頭上最後一塊肉吃進嘴裡,隨手扔在桌上,起身,朝玄慈走去。
玄慈見王大衛走過來,放下碗筷,起身相迎。
王大衛:「大師,剛吃飽就做劇烈運動對身體不好。咱們先休息兩刻鐘,消化消化。大師也可以做些準備工作。兩刻鐘後見。」說完,轉身離席,回房去了。
王厚招呼紈絝們靠近,壓低聲音:「諸位,大衛剛才留了個釦子,他答應比武,可沒說死是一對一。待會兒都懂吧?」
紈絝們發出一陣齜牙、吸氣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