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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樂宋 第168章 不知道和沒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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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大衛:「是隻派了軍醫過來,還是你懂我意思吧!」

潘九:「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知道那些乾嗎?王都總管自己心裡清楚就得了唄!大衛,你這個誌願軍的名頭起得簡直太絕了。」

王大衛:「府州折家有派人來嗎?」

潘九:「還沒有。我的名聲還沒那麼大,府州又遠。不過等這場仗的訊息傳過去,折家肯定坐不住的。」

王大衛:「我不想被折家學了去。」

潘九:「你放心,我保證誒!誒!什麼情況?哎呀!這不是你一貫的風格啊!你跟折家有過節?嚴重不?講講唄!」

王大衛:「不講。總之你記住,不要教給他們。」

潘九:「為啥啊?」偷眼看向曹七,見曹七同樣錯愕,於是越發好奇:「你總得告訴我是怎麼回事吧!」

王大衛:「不告訴。你不是知道什麼是該知道的,什麼是不該知道的嗎?這就是不該知道的。」

潘九:「哎呀!這還真是大衛啊!你不說清楚,兄弟我不知道該做到哪一步啊!你跟折家是不共戴天,還是僅僅看他們家不順眼?」

王大衛:「怎麼?你們家跟折家有交情?」

潘九:「這可不敢有。我們家混汴梁的,折家是藩鎮。你懂的。

我肯定站在你這邊兒。折家隻要來人,我保證直接把人趕走,不讓他們在這兒多呆一天。

但是,人家可以跟彆人學啊!青澗種家的人可學得差不多了。折家在我這兒學不到,回頭可以去求種家,種家肯定得教。

府州跟鄜延路一北一南,中間隔著橫山。種家一門心思要打過橫山,占據銀、夏,肯定需要折家在北麵牽製西夏。能不教嗎?

你不說清楚,你讓種家人怎麼辦?」

王大衛翻了翻白眼,琢磨出一個辦法:「管控器械。平時不打仗的時候,這些東西需要的不多,每家留上兩、三套應個急也就夠了。誰家要打仗,打多大,多少人,需要多少,提前到我這兒拿,仗打完了我要如數收回。」

潘九:「我去!你也太狠了。折家到底怎麼得罪你了?」

曹七:「折家要是自己做呢?」

潘九:「還真做不了。針頭就沒人能做得出來,就算是手術刀、止血鉗這些簡單的東西也不行。這些器械用過一次就得在沸水中煮一個時辰才能再用。大衛給我的,不上鏽。鐵鏽可是能要人命的。」

王大衛:「行了,折家的事情就這麼辦。接著說你的問題,彆老歪樓行不行?」

潘九:「歪樓?是我歪的嗎?是你吧!曹七,你給評評理。」

曹七笑而不語,王大衛虎視眈眈,潘九覺得今天是躲不過去了,歎氣道:「哎!我接著說,你不許生氣啊!

那天我做了好多場手術,一直忙到後半夜,累死了。我還不敢睡。你說過,第一天最重要的嘛!

還真讓你給說著了。天剛亮的時候,出事了。

有個傷兵腹脹如鼓、四肢冰冷、胡言亂語,這是內臟出血啊!當時沒看出來,人又多,就先按輕傷處理的,過了一宿才發現。

於是趕緊手術。我主刀,彆的大夫也有沒睡的,正好暫時沒事,就湊過來看,邊看邊學嘛!我覺得機會難得,就同意了。

嗯帳篷不夠大,他們就把護士擠出去了。這幫混蛋,把人家擠出去,人家的活兒你倒是接過來啊!結果,光顧著看,正事兒沒人乾。等我忙完才發現,輸血的戰俘一直沒換,抽的一直是一個人。

死了,沒救回來。」

王大衛:「靠!重大醫療事故。你,你這簡直是草菅人命」

潘九:「你彆生氣啊!說好不生氣的嘛!我們已經知道錯了,為這事兒把規矩都改了:手術過程中,護士比大夫大。以後誰也不能擠著護士。」

果然每一條規矩的背後都有一個不為人知的故事。王大衛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知識可以傳授,經驗隻能積累。最後歎道:「哎!你接著說。」

潘九:「好。後來我就睡著了。」

王大衛:「你,你可真行。這都能睡著?」

潘九:「太累了,真扛不住。你就當我昏迷了吧!等我再醒過來,發現全都亂套了。」

王大衛:「怎麼回事?」

潘九:「王舜臣。那個內臟出血的傷兵是他的人。

王舜臣最近逢人便說他是騎奴出身,長平侯也是,他就事事都學長平侯。長平侯體恤士卒,他也照做。

你知道他們前營現在分成了衛黨和霍黨嗎?這可也是你折騰出來的。

你彆瞪眼,我接著說。

王舜臣聽說他麾下的兵出事兒了,屁顛屁顛跑過來看。要不是帳篷擠不進去,還不知道他能乾出些什麼事情來呢!不過他親眼看到了那個被抽血抽死的戰俘。

另外,傷兵,是b型血,戰俘自然也是。而且他還是個射鵰手。」

一瞬間,邏輯完全通順了。王大衛倒吸一口涼氣:「你沒跟王舜臣好好講講?」

潘九:「講了啊!都不用我去找他,他自己沒事兒就往我這兒跑,求著我給他講這講那。我可沒胡說,都是你教我的。

但是,沒用啊!越講他越信他自己瞎琢磨的那套東西。

我要沒猜錯的話,你已經見過他了吧!有用嗎?」

王大衛無奈地垂下頭,他剛才差點兒心梗。王舜臣的大嘴巴遠比他的弓箭要厲害得多,弓箭才七成命中率,他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能直插王大衛的肺管子。

抬起頭,王大衛問:「那你就沒找王都總管?」

潘九:「誰說我沒找?我找了啊!」

王大衛:「王都總管怎麼說?」

潘九:「知道了。讓我回來等訊息。你猜怎麼著?當天晚上,戰俘營就暴動了,鬨了一整夜。第二天,李實跟我說,跑了八百多。可是,一個受傷的都沒往我這兒送。」

王大衛:「嘶!你的意思是」

潘九:「我沒意思,我一點兒意思都沒有。我就是敘述了一下兩件毫不相關的事實,而已。」

攻心計!放一部分戰俘,將恐懼帶回河州軍。

恐懼是把雙刃劍!如果木征應對得當,恐懼其實是可以轉變成戰鬥力的。但是,這種轉變並不長久,到最後,占據上風的依舊還是膽怯。

所以誌願軍在原地修正,等候時機。

我就是這個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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