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樂宋 第47章 孝道和路遇
隊伍離開洛陽,繼續西進。
路上,喻守規委婉地提出請求,他想給自己加一門功課——光學。
王大衛老懷大慰,當場授課。
這種學生可太難得了,兩個時空全算上也不多見。
旁聽生很多,王大衛也不在意,侃侃而談。
末了,還有一場妙趣橫生的實驗——放大鏡烤螞蟻。
彆看這幫「旁聽生」從小穿金帶銀、錦衣玉食,可誰也沒玩過這麼高階的遊戲。
當著王大衛的麵就直接下手搶劫他的「徒孫」。
喻守規奮力掙紮,最終還是失敗了。
垂頭喪氣地找王大衛訴苦,看得王大衛有點兒心痛,下定決心要狠狠抓一抓思想教育。
於是王大衛苦口婆心地又給喻守規開了個小灶:思想課。核心內容——生死看淡,不服就乾!
這堂課的效果不太好,因為課後喻守規是這麼說的:
「先生,我剛纔是這麼想的:我要是一直不給他們,他們肯定會來找您;
您怎麼也得給他們七、八個,才能把他們打發了;
我要是讓他們搶走了,他們搶了那一個之後,就不好意思再來煩您了;
這樣的話,您一共隻需要拿出來兩個」
哎呦我去!老子這個「川越學派」以後肯定要發達啊!
不過,川越學派還是太年輕了。
第二天中午,喻守規沒有去烤螞蟻,而是去烤柴草,還真就被他給點著了。午飯就是用他點著的火做的。
然後,他就又被搶了。這次他看淡了,但是沒乾過,因為搶他的人是他的大師伯。
範良比他看得還淡,還用不給他飯吃來威脅他。
據說,用「天火」做的飯格外香,把紈絝們都香成了一個個的大孝子,紛紛跑來跟王大衛展示自己的孝道修為:
自己吃得這麼香,父母卻遠在汴梁,還沒嘗過一口,自己真是大不孝啊!
遠遊千裡,父母在家肯定很掛念。年邁的雙親在燈下讀著自己寫的家書,一定很累眼睛,想到這裡,真是心如刀絞。要是
家個屁的書!你們這幫混蛋能捎個口信就算不錯了。也就三個女生還能寫寫。
「孝子」們立刻辯解:寫了,都寫了。我們都是在沒人看見的時候寫的。寫家書這麼私密的事情,怎麼好當眾做?人家害羞的嘛!
也有聰明的,我們捎口信不就因為怕父母累壞眼睛嘛!
都是人才啊!王大衛隻好吩咐他們統計人數,他好按數「進貨」,但是肯定要等不少時日。
穿越這種事兒還是要想個藉口遮掩一下的。
「孝子」們立刻照辦,紛紛表示:等等怕啥?我們等得起,咱們兄弟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
然後,不要錢的好話猶如滔滔江水,撲麵而來。
末了,有人建議:大衛啊!人都有父母雙親,你看是不是加個倍?
也有除了孝順還很有科研精神的,劉五就試探道:「大衛,這個放大鏡好是好,就是隻能白天用,你有沒有晚上也能點火的?」
王厚憤然道:「你傻不傻?王大衛不是說有光就行嘛,晚上你點個蠟燭啊!一根不夠你就多點幾根。」
紈絝們紛紛點頭,豎起拇指,表示:要說聰明,還得是咱們王二。就是牛b!
王大衛嘴裡的羊肉掉到地上的時候,西邊的官道上來了一隊人馬。
有官差,有軍兵,還有一輛囚車和一個騎著高頭大馬、頭戴鐵盔的將官。
王厚不僅「聰明」,眼神也好,遠遠地就喊出一個名字:「吳逵。」
王大衛聞聲起立,一同起立的還有曹七。三人直奔官道,其他人雖然不明所以,卻也紛紛跟上。
官道上突然出現一大群人,看著不像強盜,卻比強盜囂張十倍。
為首的將官縱馬上前,高聲斷喝:「攔路者何人?報上名來。」
王厚一拱手:「景叔?是我啊!」
王大衛一愣,你叔叔可真多。
景將軍定睛一看,笑了:「二郎,還真是你。可有日子沒見著你小子了。聽說你在汴梁混得風生水起的,這看來是沒錯了。」
王厚:「虛名,都是虛名。景叔,您這是乾嘛去?」
景將軍:「送個欽犯。你爹抓的,讓我去汴梁露個臉。嘿嘿!吳逵,廣銳軍的,你知道吧?」
王厚:「知道啊!還一起喝過酒呢。那個景叔,能行個方便不?讓我跟他聊聊。」
景將軍:「嘖!你小子想什麼呢?彆給你爹找麻煩,知道不?」
王厚:「哪能呢?就是小侄的幾個朋友想打聽打聽廣銳軍的事兒。這位,汴梁曹家的七公子。」
景將軍想了一下:「這樣啊!那你們快著點兒。」
王厚:「多謝景叔!還請景叔下馬,到那邊先休息休息,好酒、好肉、好廚子,都是樊樓的。」
景將軍聽過樊樓的大名,但還是故作矜持:「我這這麼多弟兄」
王厚:「都去,都去。當然都得去,全都得好好吃一頓。這麼遠的路,太辛苦了!」
景將軍哈哈大笑:「算你小子懂事!」一揮手,帶著人馬下了官道。
官道上,囚車旁,王大衛、王厚和曹七圍觀坐在囚車裡的一名壯漢,展開了一場艱難的談話。
他們三個想知道慶州兵變那一晚王韶到底做了什麼,有沒有跟吳逵達成什麼交易?
雖然曹七的猜想很符合邏輯,但是依舊處於尚未證實或者證偽的階段。
如果真有什麼交易,吳逵會說嗎?若是隻有他們兩人,或許會,或許不會。
現在又多出了兩個人,那肯定就不會了。哪怕王厚賭咒發誓說他倆是完全可以信任的,也不會。
但是他們兩個又不能離開,尤其是曹七。
王厚的景叔還是很「關照」王厚的,要不是他抬出了曹七的身份,景將軍肯定不會同意王厚跟吳逵見麵。
王厚拱手道:「在下王厚,吳都虞候還記得我嗎?」
吳逵一笑:「記得,王子純家的二小子嘛!你酒量不錯。聽說,你這幾個月一直都待在汴梁。」
王厚:「是,不過一直跟家父書信往來。所以,關中的事兒在下也聽說了不少。您怎麼會在這兒?」
吳逵:「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一進隴山,人心就散了。到最後,就剩我自己一個。」
王厚:「以您的身手,不至於啊!」
吳逵:「身手?有個卵用。你爹帶著好幾百人呢。」
王厚:「您是被我爹抓住的?秦州嗎?您怎麼去秦州了呢?」
吳逵:「過了隴山,不去秦州我還能去哪兒?青唐?西夏?切!」
王厚:「我敬您。雖然是我爹抓的您,要是我能」
吳逵:「哈哈你小子可不如你爹厚道。雖說那天晚上我追了你爹八條街,把他追得屁滾尿流,還搶了他護送的軍糧。
你爹抓了我之後可沒殺我,也沒折辱我。其實呢,把我的腦袋砍下來送到汴梁跟送個活人去,有個毛的區彆?還省事。」
王厚:「所以,我纔是真的想隻要您點個頭。」
吳逵:「你救得了我,救得了廣銳軍十好幾萬的家眷嗎?老子這一顆人頭,值了。
希望,能值點兒東西吧!小子,你還不如想個辦法,把老子的腦袋賣得貴點兒。
哈哈。好小子,都是好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