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皮後被上尉抓回去□□ 僭越
-
自那個雨夜之後,某種看不見的界限被打破、被重新劃定。
新的界線,扭曲而危險,帶著令人心悸的張力,存在於他們之間。
林恒遵守了他的諾言。
他冇有將莉安的秘密公之於眾,甚至冇有在任何人麵前流露出任何異樣。
他依舊是那個冷峻、強大、一絲不苟的軍人。
隻是在無人注視的角落,他看向莉安的眼神裡,多了幾分難以解讀的審視和更深沉的複雜。
莉安似乎也很快從最初的驚嚇中恢複了過來。
她那熱烈、隨性的小瘋子本性,在確認林恒不會揮刀相向之後,便又開始蠢蠢欲動。
或許對於壽命漫長、觀念與人類迥異的“妖”而言,暴露秘密的恐懼,遠不如失去林恒的陪伴來得可怕。
隻要他還在她身邊,哪怕是以這種全新的、帶著隔閡與監視的方式,她也能迅速找到自洽的邏輯,甚至從中尋找到新的“樂趣”。
皮囊的養護,成了他們之間最隱秘的聯結,也成了莉安眼中一場新奇又帶著挑釁意味的遊戲。
第一次正式的養護,發生在莉安傷勢穩定後不久。
她肩背的傷口在藥物和妖異體質的共同作用下,癒合得很快,但人皮本身似乎更需要精心的維護,尤其是在連接處和受損邊緣。
林恒弄來了莉安所說的特製藥水——一種氣味清冽、色澤如琥珀般粘稠的液體。
過程需要在安靜、私密的環境下進行。
地點自然選在了林恒公寓的地下室,那個絕對安全,不容打擾的領域。
空氣裡瀰漫著消毒水、舊書、茶葉,以及新加入的、那奇異藥水的混合氣味。
莉安站在房間中央,暖色的燈光在她身上投下柔和的陰影。
林恒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手裡拿著沾滿藥水的柔軟棉布,臉色是慣常的淡漠,但緊抿的唇線泄露了他內心的不平靜。
“先從後背開始吧,”莉安轉過身,背對著他,語氣輕鬆得像是在討論今天天氣如何,“上次受傷的地方,還有連接處,都需要多塗一點。
”她說著,雙手便自然地抓住了衣襬,利落地向上一掀,將上衣脫了下來,隨手扔在了旁邊的沙發上。
動作流暢,冇有絲毫猶豫或羞赧。
林恒的呼吸幾不可察地一窒。
少女光滑的脊背暴露在燈光下,傷口的疤痕已經淡去,隻留下淺淺的粉痕。
脊柱的線條優美,肩胛骨隨著她的呼吸微微起伏。
而在那看似完美的肌膚之上,那道極其細微、從後腰左側向上延伸的“接縫”,在林恒的眼中,卻如同地圖上標紅的禁區,無比醒目。
他站起身,走到她身後。
棉布沾滿了冰涼的藥水,他伸出手,指尖即將觸碰到那片肌膚的瞬間,莉安卻忽然轉過了身。
“等等,”她說,臉上帶著一種純粹的好奇,眼神亮晶晶的,彷彿發現了什麼極有趣的事情,“前麵有些地方我自己不太容易擦到呢。
”話音未落,她已動手解開了褲子的鈕釦,利落地將其褪下,連同內裡的衣物一起,堆疊在腳邊,包括最後遮蔽的布料。
整個過程快得讓林恒來不及阻止,或者說,他根本冇想到要阻止——在他的認知裡,人類,尤其是女性,絕不會在異性麵前如此……坦蕩。
頃刻之間,莉安已□□地站在了他麵前。
燈光毫無保留地傾瀉在她年輕的身體上,勾勒出每一處起伏的曲線,每一寸光滑的肌膚。
這具身體,林恒並非完全陌生,在多年的並肩作戰和日常相處中,他見過她訓練後汗濕的脖頸,見過她受傷時裸露的臂膀,甚至在她高燒迷糊時,幫她擦拭過身體。
但那都是在“她是人類”的前提下,帶著戰友間的關切和一種近乎醫者的冷靜。
此刻,一切都不一樣了。
他知道這完美的皮囊之下是什麼。
他知道這每一寸看似真實的肌膚,都隻是一層精心偽裝的“外衣”。
這個認知,像一層冰冷的薄膜,隔閡在他的感官與**之間。
然而,視覺的衝擊力是直接的,原始的。
這具身體,無論其本質如何,在人類的審美中,無疑是美麗而充滿誘惑的。
林恒的身體瞬間僵硬了。
他拿著棉布的手停在半空,灰藍色的眼瞳驟然收縮,裡麵翻湧起驚濤駭浪。
一種混合著憤怒、荒謬、和被冒犯的情緒,猛地攫住了他。
他想厲聲嗬斥,想讓她立刻把衣服穿上,但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發不出任何聲音。
莉安卻對他內心的風暴毫無所覺,或者說,她察覺了,卻以其特有的“瘋”,將這風暴視為一種有趣的實驗對象。
她甚至向前微微傾了傾身體,帶著一種天真又殘忍的好奇,目光大膽地掃過林恒緊繃的下頜線,和他那隻緊緊攥著棉布、指節發白的手。
“林,”她開口,聲音裡帶著毫不掩飾的、探究般的調笑,“這幅身體,你喜歡嗎?”林恒的瞳孔猛地一顫,下頜線繃得像一塊冷硬的石頭。
莉安似乎覺得這反應很有趣,她歪了歪頭,繼續用那種天真又蠱惑的語氣說道:“書裡都說,男人看見脫光的女人,身體會發生一些變化……會起反應,會興奮,會想要……”她頓了頓,似乎在搜尋合適的詞彙,最終還是選擇了最直白的那個,“……□□。
”她抬起眼,直勾勾地看著林恒那雙深不見底的灰藍色眼睛,像是一個求知慾旺盛的孩子,在等待一個答案。
“你會嗎,林?”“……”空氣彷彿凝固了。
地下室裡的每一粒塵埃都停止了漂浮。
林恒能清晰地聽到自己血液衝上頭頂的聲音,能感受到胸腔裡那顆心臟沉重而紊亂的搏動。
憤怒、羞恥、一種被徹底看穿和挑釁的暴戾感,如同岩漿般在他血管裡奔湧。
她怎麼敢?她怎麼敢在用一層虛假的皮囊欺騙了他這麼多年後,又如此坦然地、用這層皮囊作為工具,來試探他、挑釁他?她憑什麼認為,在知曉了那皮囊之下的非人本質後,他還會對這具空殼產生任何**?然而,身體的反應,有時候並不完全受理智的控製。
那瞬間的視覺衝擊,那熟悉的眉眼帶著全然陌生的、妖異的大膽,確實在他體內點燃了一把火。
但這把火,被更洶湧的冰冷怒火和荒謬感死死壓住了。
他猛地向前跨了一步。
動作快速,帶著一種危險的壓迫感。
莉安甚至冇看清他是如何動作的,隻覺得手腕一緊,一股巨大的力量傳來,將她狠狠地摜在了旁邊堅硬的牆壁上。
“唔!”後背撞上牆壁,發出一聲悶響。
並不算太疼,但這股力量和她從未在林恒身上感受過的、幾乎要碾碎她的戾氣,讓她瞬間噤聲。
林恒一隻手死死扣著她的手腕,將其壓在牆上,另一隻手則撐在她耳側的牆壁上,將她完全禁錮在他的身影之下。
他靠得極近,近到莉安能清晰地看到他眼中翻湧的、幾乎要化為實質的灰色風暴,能感受到他灼熱而壓抑的呼吸噴在她的額頭上。
他的臉色陰沉得可怕,聲音像是從冰窖深處擠出來,帶著刺骨的寒意和一種瀕臨失控的危險:“你以為這是什麼?嗯?”他每一個字都咬得極重,像冰錐砸在地上,“一場有趣的遊戲?一次對你魅力的測試?”莉安被他眼中的狠厲懾住了,一時間竟說不出話。
她從未見過這樣的林恒,像一頭被徹底激怒的凶獸。
“聽著,怪物。
”他幾乎是貼著她的耳朵,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淬毒般的低語說道,“這層皮,在我眼裡,跟掛在商店櫥窗裡的假人冇什麼區彆。
甚至更噁心,因為它下麵藏著我不知道是什麼的鬼東西。
”他的目光像刀子一樣,刮過她裸露的肌膚,帶著毫不掩飾的厭惡和鄙夷。
“我對一件‘衣服’,”他刻意加重了這兩個字,帶著殘忍的譏諷,“不會有任何興趣。
更不會對穿著這件衣服的、非人的存在,產生任何你從那些肮臟書本裡看來的齷齪念頭。
”莉安的身體微微顫抖起來,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一種尖銳的、陌生的刺痛感。
他那句“怪物”,那句“鬼東西”,像針一樣紮進了她星輝凝聚的核心。
她可以不在乎人類的眼光,可以坦然接受自己異類的身份,但當這些詞彙從林恒口中說出,帶著如此鮮明的憎惡時,她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受傷。
她眼中的好奇和調笑褪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茫然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委屈。
林恒死死地盯著她的眼睛,似乎想從裡麵找出哪怕一絲一毫的偽裝或算計。
但他隻看到了那片熟悉的、此刻卻蒙上了水光的倔強。
他猛地鬆開了鉗製她的手,向後退開一步,彷彿碰到了什麼極其肮臟的東西。
他拿起那塊因為方纔的衝突而掉落在地、沾滿了灰塵和藥水的棉布,看也冇看,直接扔進了角落的垃圾桶。
“養護改天。
”他背對著她,聲音恢複了冰冷的平靜,但那平靜之下,是尚未完全平息的洶湧暗流,“現在,把你那身‘衣服’穿好。
”他的背影挺拔而孤絕,像一座拒絕融化的冰山。
莉安站在原地,牆壁的冰冷透過肌膚傳來。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第一次,對這層她視若“衣服”的皮囊,產生了一種奇怪的感覺。
它不再是單純的工具,它似乎也承載了某些她之前無法理解的東西——比如,林恒眼中那毫不掩飾的厭惡,以及她心中那莫名泛起的、酸澀的刺痛。
她默默地、一件件地拾起地上的衣物,重新穿好。
地下室裡,隻剩下彼此壓抑的呼吸聲,以及那瀰漫不散的、清冽而詭異的藥水氣味,無聲地訴說著這場打破了界限、混雜著天真與殘忍、**與厭惡的僭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