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親後她扶搖直上,假千金破防了 第七章 以德報怨,乾坤定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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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德報怨,乾坤定音
陳夫人淒厲的哭喊聲還迴盪在梁柱之間,人已如瘋魔般衝了出去。
“夫人!”
侯爺眼疾手快,一個箭步上前,在陳夫人額頭即將撞上柱子前,鐵鉗般的手臂死死箍住了她的腰身,將她整個人向後拖拽回來。
“放開我!讓我死了乾淨!”陳夫人難以承受這種奇恥大辱,奮力掙紮,狀若癲狂。
侯爺卻不為所動。他冇有半分安撫,也冇有一絲憐惜。那雙曾有過溫存的眼眸,此刻隻剩下冰冷的審視與徹骨的寒意,彷彿在看一個玷汙了他門楣的陌生人。
承安堂內,人心惶惶,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個清冷如玉石相擊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了每個人的耳中。
“侯爺,陳夫人的確是被冤枉的。”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宋千千站在一片混亂的中心,神色是與周遭格格不入的鎮定。她緩緩抬手,指向地上那攤狼藉:“真相到底如何,或許,問題並不在人,而在水。”
她的聲音有一種安撫人心的力量,讓所有騷動都為之一滯。
侯爺箍著陳夫人的手微微鬆了些,目光如刀,射向宋千千:“你什麼意思?”
宋千千冇有直接回答,而是走到那個之前被宋世錦嚇得魂飛魄散的小廝麵前,從地上撿起那隻盛過她與侯爺血液的白瓷碗。
她將碗遞到侯爺麵前,聲音清亮:“父親請看。這碗水,您不覺得有異樣嗎?”
眾人定睛看去,隻見碗底殘留的水漬上,似乎凝結著一層細微的、白色的鹽霜,在燭火下隱約反光。
“這……”侯爺瞳孔一縮。
宋千千不等他發問,目光已然轉向那名小廝,語氣陡然淩厲:“說!這碗水裡,你到底加了什麼?”
那小廝本就嚇破了膽,被宋千千這般一喝,又接觸到侯爺殺人般的目光,心理防線瞬間崩潰,“噗通”一聲重重磕在地上,語無倫次地招了:“侯爺饒命……是……是世子爺!是世子爺讓奴纔去廚房取……取了一碗濃鹽水來。”
濃鹽水
此言一出,滿堂皆驚
宋千千眸光一寒,轉身直視臉色慘白的宋世錦,一字一句,如重錘敲在眾人心上:“此水鹹澀異常,浮力遠超常水。血液入內,根本無法下沉融合。莫說父女,便是親生父子之血,亦難相融。”
她頓了頓,眼中是無儘的失望與冰冷:“世子,我是你的親姐姐。我們
以德報怨,乾坤定音
好一個“一時糊塗”。好一個“嚇唬一下”。
這茶言茶語,瞬間將一場惡毒的構陷,輕描淡寫成了小孩子不懂事的玩鬨。
侯爺的怒火卻未因此平息,他厲聲追問:“那另一碗呢?我與他的血不相融,又是怎麼回事?難道那碗水,也是鹽水不成?”
捧著第二碗水的丫鬟嚇得連連磕頭:“侯爺明鑒!奴婢這碗水是親手從井裡打的,絕對是清水,絕無半點虛假。”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宋千千身上,等著她的解釋。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宋千千看著驚慌失措的宋世錦,竟緩緩開口,替他解了圍。
“父親,那一碗,的確是清水。”她平靜地陳述,“但方纔情急之下,女兒從丫鬟手中搶奪瓷碗,動作過大,致使碗中清水劇烈搖晃。父親的血滴入得早,或許……就是在那搖晃之中,加速凝結,在水麵形成了肉眼難辨的血痂。待世子再滴血時,後入之血自然無法與已經凝固的先血融合,這才造成了不相融的假象。”
此言一出,全場皆寂。
宋世錦更是目瞪口呆地看著宋千千。
他不敢相信,自己剛剛纔用了最惡毒的法子要將她置於死地,可轉眼間,她卻在最關鍵的時刻,將他從“野種”的萬丈深淵邊拉了回來。
這份以德報怨,這份從容氣度,讓他那點上不得檯麵的陰謀詭計,顯得如此可笑又可鄙。
侯爺何等人物,聽到這裡,哪裡還有不明白的?
他被自己從小養大的一雙兒女,當著全府下人的麵,徹徹底底地愚弄了。
一股滔天的怒火直沖天靈蓋,他指著還在發愣的宋世錦,聲如洪鐘,怒吼道:“逆子!混賬東西!來人!給我把這個逆子拖下去,重打二十軍棍!”
二十軍棍。
那可不是尋常家法,是會打掉半條命的。
“侯爺不要啊!”
陳夫人尖叫一聲,剛剛纔從被懷疑不貞的羞辱中緩過來,此刻聽到兒子要受此重罰,瞬間也顧不上怪兒子害她差點撞柱以死表忠貞。
但她也不是蠢人。這場鬨劇,從頭到尾,她那個被寵壞的草包兒子根本冇有這樣的心機和腦子。
是誰在他背後出謀劃策?是誰讓他當這個出頭鳥,差點讓他背上“非侯府血脈”的彌天大禍,險些害得自己身敗名裂?
陳夫人猛地回頭,淩厲的目光死死鎖定了跪在地上的宋嬌嬌。
從小到大,就是這樣。這個看似柔弱乖巧的養女,總能三言兩語就哄得錦兒為她做任何事,最後得了好處的是她,背黑鍋的永遠是自己的兒子。
以前那些小打小鬨,她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這一次,是足以動搖侯府根基的大事。
“錦兒!”陳夫人衝到兒子麵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急切地逼問道,“你跟娘說實話。這個主意,到底是你自己想的,還是彆人教你的?”
宋世錦痛得齜牙咧嘴,卻不敢吭聲。
“你說啊!”陳夫人急得眼淚都下來了,“這可是二十軍棍,會打死人的!你再不說是誰指使你,這頓打,你就得一個人捱了。”
宋世錦眼中滿是恐懼與六神無主,他求助的目光,再一次,毫無意外地落在了宋嬌嬌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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