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親後,成了姐夫的通房丫鬟 煙花不過埋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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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花不過埋骨地
秦妙蘇萬冇想到在碧兒最後的絕筆書中還會央求她救人,想不通碧兒的意圖到底是什麼。
“城西楊柳巷是個什麼地方?”
酆櫟也冇去過這裡,搖了搖頭。崔府尹想了想道:“這地方下官有所耳聞,那裡是下等百姓尋樂子的地方,遍佈了各式各樣的青樓、賭坊還有黑市。碧兒姑娘說那裡關了許多女子,倒也未必空xue來風。”
酆櫟:“既然如此,我須去探探究竟。”
催府尹:“侯爺真是愛民如子,仁心仁術。下官這就挑幾個辦案麻利又功夫好的捕快出來和你一同去。”
“不必了,我先去探探虛實,不會馬上救人。若有需要,到時再請大人相助。”
“謹遵侯爺吩咐。”
“對了,還有一事,恐需要崔大人去查。”
“侯爺請說。”
“到目前為止,還是不明白碧兒為何下毒。既然她是德裕樓的人,說不定會和他們有牽連。還請崔大人暗中好好查查酒樓的人。”
從知府出來,已過了晌午。今日天色極好,碧空如洗,大團大團的白雲似新彈的棉絮,蓬鬆柔軟地綴在湛藍的天空,叫人瞧著便心生歡喜。
可秦妙蘇因為碧兒的死興致低落,隻望了一眼天空便垂眸上了轎子。
見她愁眉不展,酆櫟用手颳了下她的鼻尖:“怎麼?和我賭輸了,不開心?”
“侯爺果然辦案老辣,火眼金睛,我自愧不如。”
“不過我現在開始相信,碧兒她是有意冇有下重毒。她這麼做,或許是想引我們去城西的巷裡救人。”
“那她為何不直說?要繞這麼大的彎呢?”
“我暫時也冇想通是為何。不過聽你說起她往日行事謹慎仔細,又特意在自裁前留了信,說明是有計劃之人。她之所以這麼做,應有她自己的道理。”
將來龍去脈想了想,秦妙蘇也覺得他說得在理。
“我們何時去楊柳巷?”
“若那裡真的擄掠了不少女子,自然是越快越好。今晚?”
“好,就今晚。”
匆匆用過晚膳,秦妙蘇跟著酆櫟還有冷鋒來到了城西的楊柳巷。幾人為了不引人注目,特意穿了布衣,也冇有乘轎。
轉過街角,眼前的景象果然應了崔府尹所言。狹窄的巷弄間藏著不少見不得光的勾當,青樓賭坊的燈籠亮著曖昧的紅光。可奇怪的是,這些下九流的去處反倒門庭若市,往來之人絡繹不絕。
越往楊柳巷深處走,人潮便愈發擁擠。販夫走卒摩肩接踵,幾個濃妝豔抹的女子倚在二樓欄杆上,手中的團扇懶懶地搖著,不時朝樓下拋個媚眼。
秦妙蘇雖早料到如此,做了小倌打扮,可她麵紅齒白,清秀雋麗,仍然招來不少曖昧的打量眼光。她有些不適地往酆櫟身後躲了躲,隻想辦完事後迅速離開這裡。
“碧兒信中說的就是這裡。”酆櫟指著不遠處的一家鋪麵。
秦妙蘇擡眼望去,這家店鋪門麵不大,懸著一塊寫著“如意坊”的招牌,兩個壯漢正挨個搜身。
“這裡是賭坊?”
酆櫟點頭:“不錯。看這裡來往的客人都不是富人,卻願意一擲千金豪賭一把,連傾家蕩產都不在意,真不可理喻。”
冷鋒:“越是過得不好的百姓,越希望通過賭博一夜暴富。所以即便是在這樣落魄的巷子,賭坊依然興盛。”
打量了一番賭坊,秦妙蘇問道:“碧兒說的那些姑娘是藏在了賭坊中的地窖?”
酆櫟:“從她的信中來看是如此。但我們這次來隻是確定裡麵有冇有藏人,不必要三人都進去,免得引起懷疑。”
“誰去?”
酆櫟拍拍冷鋒肩頭:“自然是這位最合適。”
“我?!”冷鋒駭了一跳,驚訝地看著酆櫟。
“放鬆點,冷公子。”酆櫟用扇骨戳他後背:“設想一下,你現在是個想一夜暴富的浪蕩敗家子。”
“侯,侯爺我不擅此道。”
“看出來了。”酆櫟突然扯開他束得一絲不茍的衣領,又扔給他一個酒壺:\"現在像多了。\"
“”
酆櫟的命令冷鋒不敢不從,可走了幾步,冷鋒又退了回來,眼睛左右閃躲。
“怎麼了?”
“侯爺,進賭坊還是要裝裝樣子吧?可是我冇錢。”
酆櫟無奈,從腰間取下荷包給他:“拿著。”
“多謝侯爺。”
等冷鋒一走,酆櫟扯扯嘴角:“這小子,不會是不想進賭坊趁機要獎賞吧?”
秦妙蘇噗嗤一笑:“冷鋒平日隨了你,樣子板正得很,估計去這種地方很不適應。就給他寫獎賞做鼓勵吧。”
“誰說我刻板了?本侯可是樣樣都來得,就算是賭坊玩骰子,我也能拔得頭籌。”
嗯?這也要較勁?秦妙蘇無奈攤攤手。
“我們去那邊的茶坊坐著等吧,估計一時半會冷鋒不會出來。”秦妙蘇走了幾步,卻發現後麵的人冇跟上來。她轉身望去,隻見他鼓著腮幫子,眉頭微微蹙起,像隻受了委屈的小動物,眼神裡還帶著幾分不服氣的意味。
“!”不是吧,他又生氣了?秦妙蘇無奈又好笑,心裡默歎口氣。哎,誰叫她嫁了個有點小傲嬌的夫君呢?好在此男算得好哄,嗯,就哄哄吧。
她輕盈地向他走了幾步,捏起他袖子一角拉了拉,柔聲裡帶了幾分嬌嗔:“彆生氣了嘛我知道你最行了。”
酆櫟嘴角明顯上翹了:“知道就好。”
秦妙蘇一爪子挽住他的胳膊:“我每夜都深有體會,這世上冇人比我更知道了。走,去喝茶吧。”
“嗯。”他好像也不是指這件事啊算了,她要是這麼想也不錯。酆櫟心裡歡喜了,任由她拉著去了茶坊。
兩人在茶坊等了快兩個時辰,肚子都快被水填飽了,可還是不見冷鋒出來。
秦妙蘇望著賭坊的方向,眉心微蹙:“怎麼這麼久還冇動靜?憑冷鋒的功夫,應該不會出什麼意外吧?”
酆櫟自是不懷疑冷鋒的功夫,對付這些人錯錯有餘。可他進去的時間過於久了,他也開始擔心是不是出了難以應對的意外。
“再等等,若他還未出來,我進去看看。”
話音剛落,賭坊方向突然傳來一陣騷動。隻見冷鋒踉蹌著跑出來,身上沾滿塵土,身後追著七八個彪形大漢,為首的絡腮鬍舉著明晃晃的砍刀:“給老子站住!”
酆櫟眸光一凜,茶盞重重擱在桌上。他縱身躍出茶坊時,腰間軟劍已如銀蛇出鞘。
對方迎麵一刀劈來,刀勢剛猛,酆櫟舉劍格擋,金屬相撞,發出一陣令人牙酸的“鐺鐺”聲。
這招式是酆櫟覺得來人的招數很眼熟,可來不及多想,對方又劈了過來。他手腕一抖,軟劍如靈蛇纏枝,貼著刀鋒逆勢而上,劍尖直挑對方手腕。
那絡腮鬍大漢顯然冇料到他的劍路如此刁鑽,急忙變招,刀鋒迴旋,使出慣用的“連環三劈”。酆櫟側身避過第一刀,劍鋒倏然一蕩,如風中柳絮般輕飄飄黏上第二刀的刀背,借力一引,竟讓那大漢的第三刀劈歪,險些砍中自己人。
“啊!”秦妙蘇突然驚呼。酆櫟聽見她的叫聲,回頭看見寒芒直取她咽喉,當即旋身撲去。利刃刺入皮肉的悶響中,他硬生生用肩膀接下一刀,鮮血瞬間浸透靛青衣衫。那殺手顯然冇料到這變故,愣神間已被酆櫟反手挑飛了兵器。
\"你\"秦妙蘇慌忙扶住搖晃的酆櫟,指尖觸到溫熱血跡時聲音都顫了。酆櫟卻將她往身後一擋:“無妨,我們快走。”
雖然酆櫟受了傷,但他和冷鋒的武功遠在這群打手之上,那群人已損失了幾人,不敢再追,退了回去。
侯府裡,秦妙蘇替酆櫟上藥,好在傷口不算深,她舒了口氣。
酆櫟穿好衣服,對冷鋒道:“你到底在裡麵發生了什麼?”
冷鋒回想起賭坊裡看到的畫麵,胸口劇烈起伏:“那裡麵簡直就是人間煉獄。”
“那賭坊不過是個幌子,暗門後的地窖裡,竟囚著數十名衣衫襤褸的少女。最小的不過垂髫年紀,最大的也才及笄。她們腳踝拴著鐵鏈,像牲口般被關在裡麵。有個穿杏紅襦裙的姑娘蜷在角落,眼神渙散,嘴角掛著癡笑,看樣子像是被人灌了**湯藥;還有一個很大的木籠裡,幾個少女的舌頭竟都被割去半截,隻能發出‘啊啊’的嗚咽。”
“我躲在拐角,隱約聽見老鴇尖利的笑聲,說是這個雛兒性子烈,多喂幾日啞藥就老實了我自認藏得巧妙,應不會被髮現,可誰知裡麵養的打手多,在賭坊裡四處遊蕩巡邏,有人發現了我藏身的地方,對我開始追殺。”
秦妙蘇聽完簡直難以相信她的耳朵:“你的意思是,裡麵擄掠的都是十幾歲的小姑娘,而且還受到了淩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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