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親後,成了姐夫的通房丫鬟 接風宴心機作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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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風宴心機作妖
賓客盈門,整個市舶司的人都來了,秦妙蘇自是喜氣洋洋的。她笑容滿麵,和酆櫟一起站在門前迎客,香巧和冷鋒則在一旁負責記錄客人們隨的禮。
她看到殷千鈴來了,熱情地往前走了幾步,扶她從轎上下來:“姐姐你終於來了,等你好久了。”秦妙蘇因為親生姐姐與她不和,她從未感受過姊妹間的溫暖,見到這位叫瓔珞的姑娘,她有種一見如故的感覺,是真把她當姐姐看待。
殷千鈴看到她神色微變,可很快調整過來,笑著將一個盒子遞到她手裡:“家裡有事稍微耽擱了下。這個給你,我知妹妹見多了天底下的寶貝,這一點薄禮,望妹妹莫嫌。”
“姐姐哪的話?能來我就很高興了,禮不禮的不重要。”說著她攙著殷千鈴往門口走。
秦妙蘇將她帶至酆櫟麵前:“侯爺,這就是那位我常跟你提起的瓔珞姐姐。她照顧我良多,今日定要好好招待她。”
殷千鈴看著酆櫟的眼裡流淌著萬千情緒,但她很快收回了目光,彎身行禮:“見過侯爺。”
酆櫟神色如常,看了殷千鈴一眼後垂下目光,頷首道:“瓔珞姑娘好。”
看他們二人已經打過了招呼,秦妙蘇繼續拉著殷千鈴進了屋。
宴席設在臨水的花廳。八仙桌上擺著官窯瓷碟,盛著鰣魚、鹿脯、各色海鮮,果盤裡還盛著平日不常見的價值不菲的果子。酒是陳年花雕,斟在夜光杯裡,映著燭光瑩瑩生輝。
席間客人們鉚足了勁誇讚吹捧,酆櫟的臉上掛著淺淺笑意,偶爾會搭上幾句話,不至於冷場。大部分時候則是秦妙蘇在應和。
這次宴席主要是為了給秦妙蘇接風,大家也自然會將話題聚焦到她身上,溢美之詞不絕於耳。
說了半天的誇讚,也有人問道:“侯爺和夫人是不是喜事將近了?”
秦妙蘇覺得疑惑:“什麼喜事?”
“小人學過一點相數,略懂皮毛,見夫人光澤亮麗,眼下泛紅,人中壑深,有喜脈之兆。”
殷千鈴本就聽了一簍子誇耀秦妙蘇的話心生妒氣,又聽到說秦妙蘇要懷上孩子了,拿著筷子的手僵住了,兩道目光如電一般射向她。
不過秦妙蘇這會完全被這位官員突如其來的話震驚住了,簡直下巴都要掉在地上。她不自覺摸了摸小腹:“真真的麼?”
酆櫟也愣了愣,目光流轉到她的小腹上凝神看了一會,然後又向官員道:“真的?”
“此話千真萬確,下官怎敢糊弄侯爺和夫人,隻要再努把力,小侯爺肯定就快來了。”
其實這名官員也無法百分百確定秦妙蘇到底多久懷孕,但夫妻間,特彆是感情不錯的夫妻定都是盼著早日有個孩子。他說這話肯定討喜。
其他人也自然懂這裡麵的意思,馬上舉起酒杯齊齊祝福:“祝侯爺、夫人早得貴子,瓜瓞綿綿。”
秦妙蘇略微覺得尷尬,生孩子畢竟也是私密事,當眾聽人這麼說道總讓她覺得不好意思。
她乾咳了幾聲,賠笑道:“謝謝,謝謝。”
這時,一個官員發現其他人都在祝福,隻有殷千鈴沉默不語,垂眼盯著桌麵不知在想什麼。
他奇怪道:“瓔珞姑娘怎麼不說話?侯爺和夫人還等著祝福呢。”
秦妙蘇隻顧和彆人說話,這才發現殷千鈴好像臉色不太對勁,蒼白得如紙一樣。她疑惑地看著她,難不成瓔珞不勝酒力,這會子不舒服了?
殷千鈴看到大家都在看她,放在腿上的手指蜷曲起來,她裝出喝醉的樣子扶著頭:“抱歉,掃了大家的興致。你們不用管我,喝多了點,覺得頭很疼。”
秦妙蘇心道果然,瓔珞看著就不像會喝酒的姑娘,可是碰上這樣的日子她不喝點又顯得格格不入,隻能被迫喝了酒。
“瓔珞姐姐,是我考慮的不周,不該讓你飲酒的。我扶你去客房歇歇罷?”
“不用不用,你是今日的主角,你要是走了還有什麼意思?我自己去歇息下吧。”
“那讓我的丫鬟陪你去吧。”
香巧趕忙過來扶住殷千鈴:“瓔珞姑娘,我帶你去吧。”
瓔珞嘴裡說著“抱歉”,跟著香巧去了後院。
走了小段路,瓔珞道:“你先回去吧,我要去趟茅廁。”
香巧奉了秦妙蘇的命令要將她送回房,又知主子很重視她,不敢怠慢:“不要緊的,我送您過去。”
“不用了,大堂那邊事情多需要你,不必跟著我了。”
“無妨的,瓔珞姑娘是貴客,我理應要好生招待的。”
見甩不掉她,殷千鈴又急著走,將她扶著自己的手指掰開:“說了不用,聽不懂話麼?你主子叫你伺候我,就要聽我的纔是,真不懂規矩。”
香巧一直是秦妙蘇的貼身丫鬟,在澹懷院時,整個屋的下人都得要敬她三分,雖是個下人,可也冇受過什麼委屈。除了剛去澹懷院時被人刁難,後來一直冇人敢嗬斥她。結果冇想到一個外人倒是敢斥責她。
她也著了氣,立即鬆了手,堵著氣走了。
什麼人嘛,真是!
秦妙蘇看到香巧很快就回來了,也冇多想,還以為殷千鈴已經在客房裡躺下休息了。她繼續和各位同僚東拉西扯,相談甚歡。
又過了一會,一個下人慌慌張張跑了進來,看看秦妙蘇又看看酆櫟,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香巧看她不對勁,拉她到了一邊問道:“怎麼了?”
“不好了,瓔珞姑娘摔著了,躺在地上動也不動,我過去推她也冇反應,怕不是人給摔死了吧?”
“啊?我先跟你去看看。”
“可是我們是不是應該先稟報給夫人?瓔珞姑娘是她的手帕交,又摔得嚴重,萬一不及時找大夫耽誤了治療,我們可都擔待不起。”
這話說得也是,香巧心裡忐忑,她剛纔還是應該要堅持跟著瓔珞的,現在她摔了,到時肯定要怪罪到她頭上。
快速思量一番,香巧走到秦妙蘇麵前小聲和她說了瓔珞的事。果然,秦妙蘇大驚失色,質問道:“姐姐她不勝酒力,所以我才特地叫你扶她過去,你向來辦事謹慎,怎麼今日這麼馬虎?”
想起瓔珞的態度,香巧辯駁道:“夫人,您是冇看見她的態度,根本不要我去。”
“你還怪上姐姐了,她說不用就不用了?”秦妙蘇責怪地瞥她一眼。
眾人早看出不對勁了,問道:“發生什麼事了麼?”
突發了這種事,秦妙蘇很是過意不去,幸好飯也吃得差不多了,她抱歉道:“瓔珞姐姐在後屋那裡摔著了,我得要過去看看。今日怕是不能陪到底了,日後我一定會補上。”
大家聽說瓔珞摔到了,連忙問道:“怎會這樣?嚴重麼?”
“我也不知,我現在就去看看。”說完秦妙蘇著急忙慌地走了。
酆櫟道:“我也失陪一下。”
本來大家相聚在此為秦妙蘇和酆櫟接風是件喜事,可冇想到轉眼喜事變哀事。主人家忙,他們自然也不便再留,隻好拱手道辭,先行離開。
秦妙蘇沿著迴廊尋去,行至西廂轉角,聽到一陣壓抑的痛呼。她疾步上前,看到殷千鈴倒在青石台階下,月白裙裾沾了泥汙,發間珠釵歪斜,暈倒在地。
她驚呼一聲,忙提裙奔下台階:“快來人啊,還愣著做什麼,把她擡進屋裡去。”
大夫來後,秦妙蘇焦急站在屋外等待,心神不寧,走來走去。
酆櫟沉聲道:“應無大礙,你不必這麼著急。”
“怎麼會不急?本是想喊她來吃頓飯,結果反倒害了她。”
“她自己摔倒了,這事也怨不得你。”
秦妙蘇還要說什麼,看到大夫出來了:“大夫,她如何了?”
“這位姑娘主要的傷在腿部,斷了筋骨,恐怕得要修養月餘了。”
聽到這話,秦妙蘇更加感到愧疚。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少說也得要三個月才能複原。
她沉默著進了屋,看到殷千鈴麵色蒼白躺著,連唇上也毫無血色。
坐到床邊,秦妙蘇偷偷抹去了眼角的淚,幫殷千鈴掖掖被子。酆櫟也跟著她進了屋,看了一眼床上的殷千鈴,蹙緊眉頭,若有所思的樣子。
他小時和殷千鈴整日為伴,對她很瞭解。她是一個極為謹慎的人,也很愛護自己,按理說不應該摔得如此嚴重。
難不成真是因為喝多了酒?
這時,殷千鈴醒來了,平日神采奕奕的眼裡此時透著病氣:“是我不好,給你們添麻煩了。”
秦妙蘇握住她伸過來的手:“姐姐怎麼還說這些見外的話?我都愧疚得不行了,你還說什麼添麻煩的話。”
“可的確是我不好,我不聽勸,先叫你的丫鬟走了。若她扶著,也不止於此。”
“姐姐也是怕麻煩了彆人,怎麼會預料到那麼多呢?先彆說話了,快休息吧。”
殷千鈴仰脖看了看自己的腳,眸色又暗了幾分:“妹妹可否告訴我,大夫如何說的?我的腿”
“不打緊不打緊,大夫說隻要好好休息,能養好的。隻是,到底是傷了筋骨,恐怕要恢複幾個月了。”
“幾個月啊”
秦妙蘇看她為難的樣子,關切道:“姐姐是有什麼顧慮麼?沒關係,儘管和我說。”
“我家裡已經冇有彆人了,若我回去,恐怕無人照看。隻是,長期住在妹妹家裡,又實在怕煩擾了你們”
“姐姐這是哪裡話?自然要住我們這養傷,你在我的府中摔了,理應是我們的責任,照顧你是應該的。”
“可是”
“彆可是了,千萬不要多想,專心養傷就好。我先去幫姐姐熬藥。”
秦妙蘇說著帶香巧出了門。
此時屋裡隻剩了殷千鈴和酆櫟。她略帶病容的臉顯得更惹人憐愛了,一雙秋水般的眸子盈盈看向酆櫟。
“侯爺,我”
酆櫟的臉上冇什麼表情,一如無波的古井,他淡淡掃了殷千鈴的腿一眼:“摔了腿的事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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