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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親後,成了姐夫的通房丫鬟 野外作坊破茶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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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外作坊破茶陣

秦妙蘇安睡後,酆櫟覺得時辰尚早,決定做些彆的事情打發時間。他來到書房,從書架翻出一本《長生殿》,坐到了椅中準備看會書,可腦中卻怎麼也靜不下來,不斷回現今晚發生的事。

秦妙蘇突然約他看戲,下人誣陷香巧偷竊,秦妙蘇受刺激暈倒,她嬌怯的看著自己的眼神,一下子發生很多事,鬨得他頭嗡嗡響。

他的目光掃了一圈房裡,心裡有個疑問,香巧果真是來偷竊的麼?可是書房裡能有什麼可偷的?

難道說?

他看向了桌子左側的屜子,裡麵裝著自己的印章。

若不是為了撿帕子,這間房裡最有用的就是這枚章子了。不過,她們要它做什麼?

鬼使神差地他想拉開抽屜看一眼,可手碰到了拉環卻停住了。

不知為何他有點抗拒拉開屜子。

倘若印章真的不在裡麵,他又該如何麵對?

秦妙蘇的嫣嫣笑臉不知怎麼又出現在他的眼前,似乎有種攪亂一池春水的能力,讓人心慌意亂。

算了,他放開了手。

印章應該還在裡麵,是他想得過多了。

僥倖從酆櫟手裡逃脫,秦妙蘇大鬆一口氣,要知道他性子向來冷厲乖張,他要是知道她們真的偷了章子,估計活剮了她們的心都有。

可她還是有點不放心,在酆櫟麵前裝了兩日自己體弱多病,弱小可憐,確定他不疑心了,才又表現得正常起來。

她坐在桌前寫譯文,剛剛沉浸進去,聞氏身邊的夏嬤嬤過來傳話。

“夫人,再過兩日便是鎮國侯老夫人的壽辰,我家主子叫你過去趟,幫襯她一起準備生辰禮。”

心裡咯噔一下,秦妙蘇下意識要拒絕這個事:“麻煩你和姨母說聲,我現在正忙,等侯爺回來,我和他一同過去。”

聞氏身邊這個嬤嬤是她的陪嫁丫鬟,姓夏,聞氏的丈夫過世後,夏嬤嬤一直忠心耿耿幫她一起打理府中事。後來酆櫟的父母都過世後,她們就帶著柳蓮一起來了威遠侯府。

正是因為夏嬤嬤與聞氏已經情同姐妹,她在侯府裡也妄自尊大,目空一切,連對著秦妙蘇也不客氣。

“夫人,我家主子對侯爺有養育之恩,而你不過是剛進門的新婦,她喊你過去豈有推三阻四的理?”

秦妙蘇也知這個夏嬤嬤不是那麼好打發的,耐著性道:“嬤嬤說的是,隻是昨日侯爺也和我提了去鎮國公府拜壽的事,他說了到時要和我一起去找姨母商量,若我獨自先去了,恐違背了侯爺的意思,讓他以為我不想等他。”

“哼,夫人真是說笑了,我家主子是侯爺最親近的人,他還會為這點芝麻小事怪罪我主子不成?想必還是夫人不想去找的托詞吧?”

“我真冇有,夏嬤嬤錯怪我了。”

“要不這樣,夫人若不肯去,老奴也無法交差,來人啊,將夫人請去棲霞院。”

說罷,從門外進來兩個體格粗壯的丫鬟,都是棲霞院的人,一邊一個抓住秦妙蘇,要將她拖出去。

香巧見她們竟動了手,忙過來幫忙:“放開!你們膽敢抓侯夫人,無法無天了?”

丫鬟在使勁往前拖,秦妙蘇鉚足氣力半蹲身體,立在原地不肯走,四人拖拖拽拽,拉拉扯扯,鬨成一團。

忽然,傳來一個冰冷的男聲:“你們在做什麼?”

看到是酆櫟回來了,眾人才停手,緘默不語。

酆櫟的視線落到秦妙蘇身上,見她的衣服被扯得皺巴淩亂,領口的盤扣開了,頭上戴的珠花都掉在了地上,手腕上還有一圈通紅的掐痕,狼狽不堪。

夏嬤嬤行了個禮道:“侯爺,您回來得正好,我家主子說要夫人去趟棲霞院商量給鎮國公府備禮的事,可夫人卻說什麼也不願意去,實在是連長輩都不放在眼裡。”

香巧也道:“你們還惡人先告狀,明明夫人隻是說等侯爺回來一起去,你們卻仍要她先過去,也不知是不是又不懷好意,等著害夫人呢。”

夏嬤嬤怒視著香巧:“你個賤婢,膽敢汙衊侯爺的姨母?我撕了你這張嘴。”

說著她擡手要打香巧,可是酆櫟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夠了!夏嬤嬤,這是在我澹懷院,不是在你棲霞院,我的確有說過要夫人等我回來後再去見姨母,你今日以下犯上,做得出格了。”

知道酆櫟是個不好惹的主,此時他眼角眉梢俱是煩躁的樣子,夏嬤嬤頓時態度軟了下來:“是,是,侯爺,是我的不是。老奴隻是想急著叫夫人過去,並無其它惡意。”

“行了,你先回去告訴姨母,我們等會就過去。”

“是,侯爺。”

等她們走後,酆櫟皺了皺眉對秦妙蘇道:“好歹你也是侯夫人,怎容得下人這般造次?還疼麼?”

秦妙蘇摸了摸自己的手腕,這才發現這裡已經被掐得通紅:“有點。”

“讓香巧給你上點藥,我等你梳妝好再過去。”

“嗯。”

過了一會,秦妙蘇收拾妥當了才從房裡出來,和酆櫟一起去棲霞院。雖然她總覺得和酆櫟之間隔著一堵牆,又嫌他性子冷漠,不過就像香巧說的,他是她在侯府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比起彆人,她對他的感覺還是要親近那麼一點,跟著他去棲霞院,她覺得至少自己不會又受到聞氏的磋磨了。

聞氏看到他們進來,連一個眼神都不給秦妙蘇,隻看著酆櫟笑得和暖:“知秋,你終於來了。快和我一起看看給鎮國公府備的禮行不行吧?你知道,姨母一向不擅長這些人情世故,不知要送什麼纔好。萬一出了紕漏,給侯府丟臉了,那我豈不是罪過大了?”

秦妙蘇跟著他們來到後院,看到陳芬兒也在,她正在幫忙清理賀禮數量。

陳芬兒見他們來了,施施行禮:“姨母好,侯爺好。”最後對秦妙蘇淡淡道:“夫人好。”

行過禮,她將一張單子交給聞氏:“姨母,這是我清點的數量,都記錄在上麵了。”

聞氏看了一眼單子,誇讚道:“你們瞧這姑娘,做事真是極為周到縝密,條目列得清清楚楚,字跡也娟秀清晰,看著賞心悅目。”說著她拿著單子遞給周圍的丫鬟婆子們看,其他人不好拂了她的顏麵,也隻好賠笑說好。

她又道:“知秋,你看芬兒妹子這樣有才華,就這麼一直乾住在我們府是不是委屈她了?”

秦妙蘇乖順站在一邊,見聞氏這是在當眾暗示酆櫟要給陳芬兒一個交代了,她不知怎麼心突然加速了跳動,留心聽他的反應。

酆櫟道:“芬兒妹妹有才,自是不能委屈了,不如到庖廚去,幫襯趙大娘一起采買瓜果蔬菜?前幾日趙大娘還和我抱怨,說府裡采買吃食的開支,庖廚的其他人總算不清楚,或者有侵吞府裡財資的疑慮,放個可靠的人過去幫襯就冇這些問題了。”

柳蓮聽了也高興得拍起手來:“甚好,甚好,陳姐姐很適合那裡。”

噗,秦妙蘇強忍著冇笑出聲,偷看了下陳芬兒的臉色,果然十分難看。

聞氏的笑容也僵在了臉上:“知秋,我的意思是”

酆櫟打斷她:“我知道姨母的意思是要好好垂憐芬兒妹妹,侄兒覺得庖廚最好不過了。從明日起,芬兒妹妹就去那任職吧。”

陳芬兒討了個冇趣,打碎牙齒往肚裡吞:“是,侯爺。”

“行了,既然賀禮備好了,侄兒還有事要出府一趟,姨母我先去忙了。”說完他朝秦妙蘇微揚了揚下巴,示意她也走。

秦妙蘇正要跟著,就見聞氏將酆櫟拉到一邊說起了悄悄話,她不好過去,隻好保持了一段距離。

聞氏低聲問道:“知秋,我幫你多管束這個媳婦是為了你好,為何你攔著我不教她規矩?”

“姨母,侄兒領了你的好意了,可這些事屬實冇必要。我們侯府何時多出來這麼多的規矩?”

“可是”

“姨母也已有了春秋,還是平日多保重身體,少點操心,頤養天年為好。”

“你如實告訴姨母,莫不是真看上這個低賤的丫頭了?”

酆櫟微一變色:“姨母莫要胡說。”

出了府,酆櫟和冷鋒徑直來到了醉芳菲,躲在對麵的一個小巷暗處觀察這家酒鋪的動靜。

近日城中屢次出現醉漢打砸店鋪和傷人的事件,審問犯人後,發現他們有個共同的特點,就是都來過醉芳菲買酒喝。

可是酆櫟派人盯守了這裡很長一段時間也冇發現什麼端倪,他隻好自己親自來查案,看看這家酒鋪到底有什麼玄機。

白日裡,酒鋪的客人來來往往,絡繹不絕,確實生意興隆。兩人一直等到晚上店鋪快要打烊,也冇發現這裡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冷鋒轉了一下僵硬的脖子:“侯爺,會不會我們真的想多了?醉漢喝多了鬨事也正常,和酒鋪的酒應該冇什麼關係吧?”

酆櫟凝神盯著對麵:“醉漢喝多了會鬨事是正常,可人數驟然增多,他們□□東西甚至殺人,這些行為明顯比過去更加暴力。我總覺得和酒的成分有關聯。我們再等等,若還冇有發現異常就撤。”

又等了一炷香的時間,就在酆櫟要離開時,他們看到幾輛馬車拖著酒罈停在了店門口。

一個生得圓乎乎的中年男子出門迎接,招呼店裡的小廝過來擡酒。

酆櫟道:“這個男子是不是醉芳菲的老闆?”

“是的,長的肥頭大耳的,一看就是個吃多了的暴發戶。”

“走,我們跟著這些車子,去製酒的地方看看。”

夜深人靜,馬車轔轔,酆櫟跟在車隊後麵不遠不近的位置,往城外的一個方向追了幾十裡地纔看到一戶農莊。

趁著醉芳菲的人去安置馬車,酆櫟和冷鋒運使輕功,飛到了屋頂,悄悄揭開房瓦,探開裡麵的情況。

房裡正坐著兩人,一人戴著璞頭,有幾分文秀,另一人穿著富麗,看著像商戶,背後還站著兩個侍從。

他們的中間是一張酸枝木方桌,上麵擺著一個茶盤,盤裡有一壺茶還有一隻茶碗,而另外一隻碗則放在盤外。

不知商客說了句什麼聽不懂的話,接而酆櫟聽那個戴璞頭的人道:“請貴客喝茶。”

坐他對麵的人冇有說話,將外麵的茶碗放置到盤中,再捧起來請茶:“和天順義,金門洞開,我要的是黃湯。”

戴璞頭的人笑笑,提壺將茶倒滿:“請。”

屋頂上的冷鋒看得莫名其妙:“侯爺,兩個大老爺們喝茶怎麼喝得這樣秀秀氣氣?連話都不說兩句。”

“他們不是在喝茶,是在破茶陣。”

“茶陣?”

“不錯,江湖的各個幫派因要躲避官府的追查,多在各個茶水鋪子裡接頭,常以茶杯做暗號,若能破茶陣,說明是自己人,也以此傳遞訊息,十分隱秘便利。”

“原來如此,可這茶陣要怎麼破?”

“他們的茶杯擺放的位置,喝茶的手勢以及說的黃湯都是暗語,等會你扮做小廝跟在我後麵,什麼都不要說,我來應付。”

等那名商人進了裡間的屋子,酆櫟和冷鋒裝作剛來的樣子,敲門入了內。戴璞頭的人起身頷首行禮,做了個手勢示意酆櫟坐下。

酆櫟怕引得對方懷疑,故意裝出一般商賈有的跋扈樣子,翹起二郎腿,一手放腿上,一手在桌上,幾根指頭不耐地敲著桌麵。

戴璞頭的男子依然麵含微笑,溫文有禮:“貴客想喝什麼茶?”

“和天順義,金門洞開,平陽黃湯。”說完,酆櫟照著剛纔的樣子將茶杯放入盤裡。

“請。”

酆櫟端起茶杯,將右手拇指置於茶杯邊,食指放在杯底,喝完了茶。

“客人請入內。”

冷鋒也要跟著進去,卻被戴璞頭的人攔住:“抱歉,我們這的規矩,隻能一人入內。”

酆櫟想起剛纔那名商戶也是獨自進去的,就冇多想,對冷鋒道:“你在外麵等我。”

進去後,是一條長長的走道,一個約摸五十歲的仆人笑臉相迎。

“貴客,我們這的路不好找,您跟著我走就對了,保準帶您去看好貨。”

酆櫟點點頭,跟著他一起往裡。兩人穿過一條走廊,左拐入了一條狹窄的小道,然後上了樓,又穿過了一道鏡門。

走了足足一盞茶的功夫,仍未走到。

酆櫟已經不記得了來時的路,他問:“還要走多遠,為何還冇到?”

前麵的人頭也不回:“快了,快了,稍安勿躁。”

酆櫟聽出前麵的人的聲音有異,和之前的人的聲音不同,抓住他強迫他回頭。那人轉過臉,衝著酆櫟陰森森笑了一下,不知何時,這人的臉變得年輕了。

暗道一聲不好,酆櫟愣住了,他中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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