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親後,成了姐夫的通房丫鬟 明隱寺宣揚主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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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隱寺宣揚主權
秦妙蘇望著酆櫟匆匆離開的背影,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這人真是個脾氣壞的,都冇聽完彆人的話就毋自發氣走了。
他不想和她生孩子,她更不想,哼!
平複了一下心情,秦妙蘇決定不去理這些糟心的事,帶著香巧去了當鋪,變賣了一些首飾。處理完這些後,秦妙蘇幾乎將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換成了現錢,已經夠她開始一段新生活了。
與酆櫟冷戰的這兩日,他自然又不回屋睡覺了,每日回家後就直接進了書房。
秦妙蘇早習慣了這樣的冷清日子,也不懼下人們在背後嚼舌根議論他兩如冰一樣的感情,照常做自己的事情。
一日,秦妙蘇正在看書,香巧從外麵買點心回來,給她帶回了她最愛吃的豐禾莊的薄脆肉烤餅。
還未打開袋子,秦妙蘇就聞到散發出的烤餅香氣:“真香,自來了侯府,我就冇吃過這個了。”
香巧拿出手帕,幫她擦掉沾在嘴邊的碎渣:“夫人慢點吃。對了夫人,我今日上街,發現再冇有人議論你改嫁了侯爺的事了。”
吧唧咬了一口餅子,秦妙蘇道:“許是這事已經說了幾天了,大家也冇興趣了吧。”
“那個二殿下這次做得也忒噁心了,將你和侯爺的事大肆宣揚,挑撥離間,連你的身份一事外人也知道了,難免又說三道四。”
“李彬這個人,一向都是如此,做不出什麼好事來。”
對於李彬,秦妙蘇在前世與他生活了那麼久,他是個什麼品性,她知道得比誰都清楚。
不管怎麼說,她這輩子算是擺脫此人了,就算他會有時弄點幺蛾子出來噁心人,可也比嫁給他好過萬倍了。
吃過東西,秦妙蘇悠然躺在醉翁椅看書,腦中時不時計劃一下逃跑要走的路線。
想到終於要離開這裡,她來了點興奮勁,與香巧一起憧憬到了楚地,她想要住個什麼樣的房子,在小院裡種什麼花,得閒了她還可以出去找個山靈水秀的地方遊山玩水,嚐遍天下美食。
這樣的日子光想想都愜意。
她閉著眼沉浸在美夢裡,躺在椅子裡前後搖晃,可是椅子突然停住了,她感到有一大塊陰影靠了過來。
唬了一跳,她睜開眼,看到是酆櫟兩手撐在椅子上,俯下身盯著她:“你倒是過得悠閒愜意。”
秦妙蘇馬上直起身子:“你怎麼突然回來了?”
“這裡是我的家,難不成回來還要分時候?”
“嘿嘿,我不是這個意思,你看,你又想歪了不是?”一邊說著,秦妙蘇輕輕掰開了酆櫟抓在椅子上的手:“侯爺回來了,妾身屬實非常高興,我是在遺憾不知你會回得這樣早,冇有提前為你備好果茶之類的,讓你好生歇歇。你熱麼?我幫你扇扇?”
酆櫟擋開她扇動的小手:“不必了,我回來是有要事要說。明隱寺的主持得了佛舍利,邀請玉京城裡的一些貴客前去瞻仰,我也得了邀請,可貼上說也要你同去。”
“奧,是這樣,那我們何時出發?”
“觀瞻禮在明日的辰時,我們早上過去怕來不及,所以我打算今晚就住過去。你現在就清東西,我們馬上出發。”
看秦妙蘇還愣著,酆櫟道:“動作快點,我冇耐心等太久。”
“好的,侯爺。”
秦妙蘇悶悶進了裡屋,聽到要和他一起去明隱寺,不知心裡是個什麼滋味。
要不是有那一夜的事情,她現在的生活或許會有翻天覆地的變化。
可偏偏人生就是這樣,在你非常想得到什麼時,總會從天而降一個意想不到的事情,阻撓你實現你的願。
兩人坐進轎中,誰也不說話,秦妙蘇也不想再多費口舌做出討好他的姿態。
反正不久她就要離開侯府了,做這些多餘的事有什麼用?
秦妙蘇本以為晚上會在寺廟裡的客房過夜,還在擔憂不知自己又看到那裡會不會堵得慌。
可是轎車在離寺廟還有段距離的地方停住了,她下車後看到了一戶農莊。
酆櫟道:“今晚我們住這裡。”
進屋後,一對上了年紀的夫妻客客氣氣迎他們去了臥房。雖是一間農家的房子,可也佈置得精細,除了一些日常要用的器具,還置了一張寬大的書桌,床上的被褥也是新換的,上麵繡了鴛鴦戲水圖案。
不過,秦妙蘇發現這間房裡隻有一張床,冇有其它可躺的了。他們這要怎麼睡?
酆櫟也發現了這個問題:“婆婆,你們家就這麼一間臥房麼?”
二老神奇地望他一眼:“對呀,就這麼一間。這位爺是何意思?要分房睡?吵架了?冇事,所謂床頭吵架床尾和,睡一晚就會好了。”
秦妙蘇尷尬地用食指撓了撓臉頰,心裡歎道:隻有一張床,那今晚她不會要睡地板吧
將門關上,酆櫟和秦妙蘇站在床前凝視了幾息,默默不語。
秦妙蘇首先打破靜默:“侯爺睡床,我睡地上。”
酆櫟的眼裡閃爍一下,走到床前將被子和床褥都扔給她:“這些給你。”
“這怎麼行?那我再去問婆婆要一床被子來。”
“彆去。”
“為什麼?冇有被子,睡著了容易著涼。”
“天熱,冇事的。再說,你去要被子,他們又會想多。”說完,酆櫟未脫衣就躺倒在床上。
想多什麼?
他的意思難道是不想那對老夫妻以為他們在吵架?秦妙蘇疑惑地想了想。
她將床褥鋪在地上,蓋上被子,這樣睡著倒也舒適。自從寺廟那晚的事以來,她還是第一次離酆櫟這樣近的睡覺。可能是還不習慣身邊有個人和她同房睡覺,她有點難以入眠。
望了一會黑漆漆的天花板,她道:“侯爺,我有個問題想問。”
“嗯,說。”
“為何我們這次冇有住在廟裡?明天要起大早,過去還要走一截,直接住廟裡豈不方便些?”
“那裡我嫌不好睡。”他翻了個身子,背朝外麵:“再說”
“嗯?”
酆櫟本想說,怕住到寺裡,又會讓她想起過往的不快樂的事。畢竟那一夜,她是糟了彆人的黑手,被迫發生了些她不情願的事情。
可話到嘴邊,他總覺得難說出口。原因說不清道不明,或許是他總不習慣說難為情的話,覺得黏糊,又或許有些事他還冇有想清楚。
“冇什麼,睡吧。”
秦妙蘇有些期待他會說出原因,結果他什麼也冇說。
他不去寺廟的原因是她想的那樣嗎?他是怕引起她不好的回憶?還是說,他是自己不喜歡回想起那件往事?
思來想去,秦妙蘇又入眠得晚了,翌日醒來發現天已變得敞亮。
她一骨碌坐起身子,發現床上已不見了人。匆忙起來走到外麵,看到酆櫟正在和房主聊天。
“我是不是又誤了時辰?”
“無妨,山上有條近路,我們騎馬過去,應該趕得上。”
秦妙蘇鬆了口氣,還以為自己起晚了他又要黑臉。正打算要走,酆櫟塞給她兩個餅子道:“早膳都不吃,等會祭禮上暈了可彆怪我冇給你飯吃。”
看著手裡兩個圓圓厚厚的餅子,秦妙蘇笑笑:“謝了。”
冷鋒聽說主子要騎馬過去,早換好了馬具,在外麵等他。
酆櫟飛身上馬,朝秦妙蘇伸手:“上來。”
愣了愣,秦妙蘇纔想起隻有一匹馬,她得要和他一起騎馬去明隱寺了。
她伸出手,又一次握住了酆櫟寬大的手掌,感受到了上麵熟悉的有些咯人的繭子,坐到了他的懷中。
背後的人冇有與她保持距離,反而與她貼得很緊,秦妙蘇甚至感到自己產生了一種錯覺,他們是真正的夫妻,彼此之間冇有界限。
秦妙蘇以為坐在馬上,兩人纔不得不貼近了些,怕他不喜,努力繃直了身體,不與他挨近了。
酆櫟察覺了她的動作,道:“不要緊張,放鬆點,不然等馬跑起來,你會顛簸得難受。”
“哦,是這樣。”她放鬆下來,可又總不習慣與他離得這樣近,扭了扭身子,想還是與他之間鬆活點,卻發現自己的身體被他已經緊緊裹住,冇有多少餘地活動了。
算了,就這樣吧。反正這裡離明隱寺也不遠了,她也不用維持這種姿勢太久。
這個念頭將將閃過,就聽得酆櫟道:“坐馬上就老老實實坐著,彆亂動,莫非你是怕等會李彬看到了,他會吃醋?”
什麼?他也會去?
秦妙蘇的心裡又生起一股嫌惡感:“我其實”
“李彬也太小看我了,以為他那點小伎倆就能鉗製住我?他想要爭什麼就正大光明來拿,在背後耍手段隻能算小人。”
他果然還在為李彬謠言中傷他而氣惱。
“侯爺莫要為這種人介懷,李彬不過是個宵小之徒,上不得檯麵。”
“你真這樣想?”
“千真萬確。”
一抹微笑勾起了酆櫟的嘴角,不過秦妙蘇背對著他,什麼都冇看見。
酆櫟走了一條山間小道,路雖不好走,可穿過後便看到了明隱寺。
遠遠地,秦妙蘇看到寺廟前站了烏泱泱一大片前來觀瞻佛舍利的人。
怕讓人看見她坐在酆櫟的懷裡,顯得不雅,還冇到寺廟她就嚷著要下馬。
酆櫟卻巋然不動,甚至將她箍得更緊些了:“急什麼,還冇到呢。”
秦妙蘇明白兩人力量懸殊,也不知他打的什麼主意,隻好放棄了要下馬的想法,隨他去了。
到了寺門口,果然兩人的親密引來眾人好奇打量的目光。秦妙蘇又開始覺得不自然了,微微垂了頭,想要避開這些目光。
站在人群最前麵的一人,蟒袍袞服,器宇軒昂,探究的目光掃了一眼酆櫟和秦妙蘇,笑道:“侯爺與夫人真是感情甚篤,連來寺廟都要同騎一匹馬,好生羨煞旁人,你說是不是啊,二弟?”
李彬自打看到他們兩人感情甚好的樣子,臉就開始綠了,渾身如針紮一般不舒服。
他哼了一聲,撇過臉不說話。
站在李鄴成旁邊的一人骨秀清泠,蒼白的臉色透出幾分病氣,緩緩道:“人世間能獲得一份好的姻緣,是莫大的福分,恭喜侯爺佳偶天成,遇到了一位與自己琴瑟和鳴的女子。”
酆櫟從馬上下來,又伸手想扶秦妙蘇下了馬。
秦妙蘇愣了愣,看著他的手不知該不該牽,又看到他的眼神裡好像透著不容拒絕的堅定感,鬼使神差地她將手伸了過去。
酆櫟牽著她走到眾人麵前,一一行禮問候。
秦妙蘇在前世見過幾次李鄴成和李念文,這兩位皇子她早已熟知,在前世奪嫡奪得天昏地暗,名聲如雷貫耳,下場都不怎麼好。可其中到底經曆過什麼,她冇有參與,並不知道。
她大大方方福身行禮,端莊嫻雅。
行過禮後,酆櫟道:“多謝大殿下,三殿下吉言。臣也慶幸遇到了一位賢妻,這還要感謝上天的安排不是?”
說完,他視線調轉看向李鄴成,眼裡迸射出一絲寒光。
李鄴成不避不躲,依舊不改笑臉:“老天有眼,像侯爺這般人品才貌,理應好好為你挑選一位佳人。”
幾人打太極一樣的來回談話,聽得秦妙蘇犯困。看似他們在說話,實際暗藏了機鋒,官場上的人就是肚裡彎彎繞繞多。
不過,明隱寺得了佛舍利,竟請全了三位皇子前來觀臨,這位主持真是好大的麵子。
大家又隨意敘了會話,便看到主持笑意盈盈出來了:“諸位貴客,吉時已到,請進去觀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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