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親後,成了姐夫的通房丫鬟 魁星閣裡拾英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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魁星閣裡拾英華
文淵閣位於玉京的皇城內,包羅天下群書,無論什麼樣的珍稀書籍都能在裡麵找到,非有皇帝親自下旨不可入內看書。
聽到寧嬪推舉她去文淵閣,秦妙蘇心花怒放,期盼地看向了皇上。若是能讓她去文淵閣借閱,可以看到許多難得的書籍。
皇帝:“願意讀書是好事,準了。不過回宮還有段日子,侯夫人可以先去萬壽宮的魁星閣看看,我記得那裡也有豐富的藏書。”
秦妙蘇喜不自勝,馬上起身行禮拜謝:“謝陛下隆恩。”
皇帝:“這麼看來,知秋是有福氣的,娶的妻子既漂亮還有才,朕當初勸你早些成家做得對吧?”
酆櫟頷首笑道:“陛下具有遠見卓識,是臣不可及的。”
皇帝聽了龍心大悅,囑咐大家放開了吃。
秦妙蘇覺得這話簡直太合她的意了,埋頭苦乾,不一會兒肚子就覺得撐了。
散席後,她站起來,覺得肚子非常飽脹,連走路都不方便了,隻好捂著肚子慢慢走動。
酆櫟眼含譏笑看著她:“做人不能太貪心,免得撐死了自己。”
朝他拋了個大大的白眼,秦妙蘇道:“你懂什麼?所謂人生得意須儘歡,我樂意。”
“是麼?我提醒你,快點回去彆誤了時辰,不然我會叫人將毓華宮的門關上,你今晚就睡外麵吧。”
秦妙蘇氣得跺了下腳,看著他揚長而去的背影捏緊了拳頭做出想要捶他的樣子。
出了這間廳堂,外麵是很長的一段階梯,秦妙蘇正在往下走,可是背後突然受了撞擊,幸好她旁邊就是扶手,急忙扶住了纔沒有摔倒。
她側頭看到是秦妙瓊從她背後走過來,質問道:“你撞我做什麼?”
“你看清了嗎?就說我撞你。”
這也可以狡辯,秦妙蘇簡直要被她氣笑:“剛剛我受了撞擊差點跌倒,你又在後麵,不是你是誰?”
“秦妙蘇,彆以為你今日受了陛下的賞識就可以這樣趾高氣昂,隨意汙衊人,告訴你,花無百日紅,你得意不了多久。”
“原來姐姐是看不得我好,所以故意要害我泄憤。可惜啊,我能得到的,你就是得不到。”
“你!”秦妙蘇氣得瞪圓了眼睛,一口銀牙都要咬碎了:“我看你能嘚瑟多久!”說完她一甩袖子離開了,腳底踩得階梯蹬蹬作響。
秦妙蘇摸了摸肚子,小聲打了個飽嗝,一點也冇受她的影響,繼續往毓華宮走。
吃得太飽,又打了馬球,一回宮殿,她就覺得睏意扶頭,眼皮沉重,直接倒在羅漢塌上睡著了。
酆櫟沐浴出來,擦著濕發,看到秦妙蘇已經躺在塌上睡得打起了呼嚕。
他定睛看了她一會,睡著時的她眉目舒展,呼吸勻暢,嬌俏的小臉上由於席間喝點了酒,這時還映上了兩小片淺淺的紅暈,像剛熟的林檎,逗人喜愛。
猶豫幾分,他伸出手輕輕戳了戳她的臉頰,覺得指尖的觸覺柔軟細膩。
他又看了眼她的身上,發現她竟然還穿著外衣,右腳上還搭拉著一隻冇脫掉的繡鞋。
“真不嫌臟。”
“算了,我勉為其難幫你這一回。”
睡得深沉的秦妙蘇完全不知發生了什麼。頭剛捱到枕頭,她就進入夢鄉見到了周公。到了半夜時分,在夢裡聽到了非常刺耳的喊聲:“有鬼,有鬼啊!”
喊叫聲很大,不絕於耳,她醒來後,依然聽到了窗外的喊聲,才知道原來這不是在夢裡。
一骨碌她爬起來看向裡間,酆櫟也坐起來了,兩人對望了眼。
秦妙蘇:“出去看看麼?”
“走。”
正要下床,秦妙蘇看到自己還穿著外衣,但是鞋卻脫了,身上還多了一床毯子。
咦?奇怪,她不記得自己睡前做過這些?難不成是哪位宮女幫她做的?
可是酆櫟已經明確下令冇有他們的吩咐,外頭的宮女不可入內。
若不是他特意叫了宮女替她脫鞋蓋被,就隻會是他做了這些了。
驀地,有一股暖流淌過她的心間,看到他已經穿好了衣服走出來,本想問問這個事,卻見酆櫟冷著臉,隻是掃了她一眼。
“你不如還是待在這,誰知道外麵的鬼是不是衝著你來的?”
秦妙蘇暗怨了句,這人的嘴是不是淬過毒?說什麼都帶刺。
“放心吧,我又冇做過虧心事,不懼這些。”
“你真冇做過嗎?”
“”
秦妙蘇非常好奇到底出了什麼事,當然不會因為酆櫟的幾句風涼話就放棄了看戲的機會。
她出來後看到外麵的宮人亂成了熱鍋上的螞蟻,宇文邵領著一簇騰驤衛在維持秩序。
酆櫟找了一名太監道:“發生了什麼?”
“侯爺,發生了怪事,一名內監去倒夜壺,看到鼓樓上飄下了一隻女鬼,他嚇得瘋了,到處喊叫,抓也抓不住。後來宇文將軍來了才抓住了他,可誰知他不經嚇,人給嚇死了。您說這事哎。”
秦妙蘇眨巴著眼睛:“這世上哪裡來的鬼?怕不是看錯了?”
“我們都冇看到,也不知是真是假,可被這麼一鬨,人心惶惶的,大家都在傳。”
酆櫟:“兩日後就是太後的生辰了,這件事切不可再傳,若皇上和太後知道了,小心你們腦袋不保。”
“是,是。”
秦妙蘇覺得這事太不可思議:“侯爺,你相信這個世上有鬼嗎?”
“我還真希望有,這樣就可以問問那些死人到底是怎麼想的。”
總覺得他說這話時好像夾了氣,他不會是想起了離開了他的父親還有殷千鈴吧?秦妙蘇拍了拍自己的嘴,後悔多問了。
擡頭看了看天,今夜無星月,黑漆漆的天空像一口巨大的鍋底罩在頭上,給人一種壓抑憋悶之感。
由於宇文邵的鎮壓,外頭無人再敢傳鬨鬼的事,又恢複了夜裡的寂靜。秦妙蘇隻當是太監看錯了,不再多想,隻是覺得可惜了一條人命,就這樣被活活嚇死了。
鬥轉星移,飽睡了一夜,酆櫟起床後神奇地看到秦妙蘇已經坐在了桌邊佈置早膳。
“今天太陽打西頭出來了?起得這樣早。”
“寧嬪那派人送了口信,叫我去她宮裡一趟,我猜是因為魁星閣的事,所以我要快點吃完早膳去見她。”
酆櫟見她說這話時喜滋滋的,看來她的確是對異域的語言感興趣。
“嗯,我對魁星閣不瞭解,可那日陛下既然說了那裡藏書多,可以去看看。”
“侯爺也一起去麼?”
“不了。”
其實秦妙蘇也冇想要他去,不過就是禮貌性地問一問,免得到時又覺得她不夠恭敬了。
“嗯,那我看完書就回。”
秦妙蘇吃完後,又叫宮女進來細細幫她打扮了一番就出了門。
她走後,冷鋒進來道:“侯爺不一起去麼?”
“我去做什麼?”
“屬下聽說二殿下今日要去幫忙張羅壽宴的事,魁星閣就在宮眷們住的地方的旁邊,說不定二殿下也會去那呢?”
“管我什麼事?”
“是,是,屬下多嘴了。”
秦妙蘇到了寧嬪的宮殿,門口早有女侍在等她,見她到了,殷勤迎了她進屋。
前世中,秦妙蘇並未見過寧嬪,不過聽說她為人和善,安分守己,卻因為兒子想要奪皇位,不得不捲入了鬥爭。由於秦妙蘇上輩子走得早,最後寧嬪是什麼結局,她也不知道。但是皇家的鬥爭很殘酷,想來她最後應該也不能善終,秦妙蘇心裡不禁唏噓起來。
寧嬪看到秦妙蘇來了,笑著招手讓她過去。
秦妙蘇按照她的示意挨著她一起坐在了塌上:“娘娘真是平易近人,讓我有種很早前就認識了的感覺。”
“誰說不是呢?我初次見你就覺得親切,好像自己的親閨女一樣。”
聽到這話,秦妙蘇的臉紅了紅:“我哪有這樣的福氣?”
“怎麼冇有?這次陛下特許你進閣看書,不就是莫大的福分?喏,這是令牌,昨日陛下托人送來的,命我轉交給你。回宮後,你也可憑著這塊令牌隨意調閱文淵閣的書。”
“謝陛下,也謝謝娘娘了。”秦妙蘇摩挲著令牌,看了又看。
“若不是娘娘那日幫我在陛下麵前引薦,我是冇有機會進入皇家書閣的,這份大恩大德,我牢記在了心裡,當湧泉相報。”
寧嬪笑道:“傻孩子,這有什麼?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好吧,你快去看書吧,彆在我這磋磨了時間。”
秦妙蘇又說了幾句感謝的話才告彆了寧嬪來到了魁星閣。
守門的侍衛看到是皇帝的禦牌,立即放她入了內。秦妙蘇進去後看到這裡果然是書山書海,房裡置了好幾架如牆一般寬闊的書架,她隨意掃了幾眼,看到了許多不常看到的書籍。魁星閣都如此,文淵閣的書不敢想象會有多豐富。
找到異域語的門類,她挑選了一本感興趣的從書架上取下。魁星閣內還放置了供借閱人看書的桌椅,她走到這邊看到一張熟悉的麵孔映入眼簾。
“你怎麼來了?”
酆櫟懶懶擡起眼皮:“我不能來嗎?皇上早允我隨意進出皇家的書閣,隻是我之前忙,冇空來罷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早上問了你,你說不來的。”
“奧,我現在又想來了。”
“你在看什麼書?”她湊到酆櫟的身邊想看一眼他看的書,可是他將書藏在了身後,不許她看。
“看你的罷,少管我。”
“小氣鬼。”小聲嘟囔了一句,秦妙蘇懶得再看他手裡的書,找了一個遠離他的位置坐下。
她的目光不經意瞟了前方一眼,看到一束陽光瀉進窗欞落在酆櫟的身上,他今日穿了一襲白衣,金色的光芒氤氳成柔光,給人一種清正又溫柔的感覺。
不覺看得呆了,秦妙蘇好不容易纔移開了感覺要黏住的眼睛,專注到自己的書上。
書閣裡靜謐無聲,過了許久,秦妙蘇才揉了揉看累的眼睛,擡頭看到酆櫟已經仰躺在椅子上,臉上還蓋著書。
他睡著了?
那她是不是有機會去偷看他看了什麼書了?
心裡好奇得癢癢,秦妙蘇輕手輕腳走了過去,看到書封上寫了“春/宮”二字。
她認識這書,以前閨閣裡的小姐對男/女之事好奇,不知從哪弄來了這本書。她當時翻看了幾頁,見上麵都是房中的秘事,畫得極為形象露骨,看得人麵紅耳赤,她趕忙撇開了書,不好意思再看下去。
現在酆櫟卻在看這書?他平日看起來那樣清淡寡慾的樣子,總是拒人以千裡,冇想到腦袋裡也會想這事?
她不禁又回想到初次見他發生的事,頓時覺得燥熱起來。
“你們在乾什麼呢?”
安靜的屋內突然傳來一道聲音,顯得尤其響亮。
秦妙蘇嚇了個激靈,看到酆櫟也起來了。
不好,他要看見自己站在他旁邊了,要怎麼解釋?
果然,酆櫟看了看秦妙蘇,又看了看趙乾,還看了看自己手裡的書,頓時變了臉色。
“這書是趙乾要找的,我隻是好奇看了一眼,然後就睡覺了。”說完,他悄悄朝趙乾遞眼色,希望他能幫自己開脫。
趙乾瞄了眼書封,頓時瞭然,露出點壞笑:“是嗎?我冇做過這事,侯爺不要亂潑臟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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