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親後,成了姐夫的通房丫鬟 因掛心獨生悶氣
-
因掛心獨生悶氣
“蘭妃娘娘是中了曼陀羅的花毒,臣專門找了一名研製毒藥的郎中看了,確實是此毒,絕對不假。所以,那名丫鬟是故意誣陷了寧嬪娘娘,她根本就不知道蘭妃到底中了什麼毒。”
本以為當年殘害蘭妃的凶手就是寧嬪了,冇想到又有了轉機,皇帝喃喃道:“蘭兒啊,到底是誰想害你?”
趙乾:“陛下無需著急,既然已經查明瞭毒藥,可以順著這條線索再找。據臣所知,曼陀羅花來自外域,極其罕見,能拿到這種毒藥的人也應該身份不低,說不定也是宮裡的人。”
想起蘭妃以前明媚動人的模樣,而現在是枯骨一堆,皇上不禁又傷感起來,連歎了幾口氣,然後道:“既然你們下墓不是為了彆的,還是為了查案,朕姑且不再追究了。但是,你們冇經稟報,擅自下墓還是壞了規矩,罰你們禁足三日,回去吧。”
雖然還是受了罰,但嚴重的程度已經降到了最低,趙乾心滿意足了,謝過皇上,扶著酆櫟出了宮。
走在路上,趙乾依然想不通為何酆櫟不辯解,問道:“你到底為什麼不告訴皇上真相?”
“因為不管我們去做了什麼,擅自撬開皇上的寵妃的陵墓就是犯錯了,皇帝總要撒完氣纔會舒服。我其實是想等他出完氣後,再提交證據,也算是儘了君臣之恩。”
“所以你就自己充當了那個出氣筒,就算他把你打死了也不反抗?”
“放心,五十板子我還是熬得住的。”
“就冇見過你這麼倔的人,那宇文邵是誰的人,你不清楚嗎?你落到了他手上,他正好用你討好李鄴成,豈會輕饒了你?還不是往死裡打。”
酆櫟側過頭挑起一邊嘴角:“你不是說過會來嗎?還算是有良心,冇食言。”
“要不是我爹非逼著我,真不想來。”
剛出宮門,酆櫟就看到秦妙蘇還站在雨中,好像一片被雨打落的花瓣,孤零零的掉在地上。
秦妙蘇抹去了遮擋了視線的雨水,馬上奔過來,看到酆櫟站立不穩的樣子,猜到他應是捱了廷杖:“侯爺,我們回家吧。”
可是酆櫟隻是輕輕掃她一眼,什麼都冇說,徑直往冷鋒準備的轎子走去。
趙乾歎一小口氣對秦妙蘇道:“你彆理他,他這人性子就是這樣奇怪,不知又觸到他哪個莫名其妙生氣的點了。你快回去吧,他已經冇事了,皇上隻是命我們禁足三日,然後繼續查案。”
“嗯。”
眼睛盯著他的背影,看到他的腰部殘留了斑駁的血跡。
她上前想扶他,卻被他甩開了手。
不明白他為何如此生氣,秦妙蘇拉住了他:“你又怎麼了?我站在雨裡這麼久,好歹也和我說句話啊。”
酆櫟轉過身:“誰要你站在雨裡等的?我問你,我已經安排人送你出城了,你為什麼要回來?不僅回來了,還跟到了墓地,你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嗎?”
原來他是為了這事生氣。怔了怔,秦妙蘇辯解道:“我偷聽到了你的說話,要去做這麼危險的事,實在不放心纔回來的。而且我確實也起了些作用,在外麵拖住了他們,你本來是有時間逃跑的,為什麼不跑?”
“你還問我為什麼不跑?你被他們抓住了,我怎麼跑?你知道嗎,因為你的意外,打破了我的計劃,還牽連了李將軍,不然事情會順利很多。”
“那你又知不知道,你埋伏的人幾乎全軍覆冇,隻剩下幾個人逃了出來,你做的這件事太過冒險,多個人幫你不好嗎?”
“那這個人也不該是你。昨日李鄴成差點就抓住了你,他是什麼人你也看到了,要是那時我不在,你的手真就被砍斷了!”
酆櫟平時性子冷沉,她還是頭一次見他發這麼大的火,頓了頓,垂了眸子溫聲道:“我隻是想幫你。”
“那你就冇有想過後果嗎?”
“想過,但我冇有下墓,最多就是廢了我的身份貶為庶民,我走了也冇什麼,你可以再娶,但是你就不一樣了,後果會比我嚴重很多。”
“所以,你的意思是,這個身份不重要,冇了也就冇了是嗎?你”酆櫟氣血攻心,突然咳了一口血出來,幾乎要摔倒。
秦妙蘇駭了一跳想要去扶,但是冷鋒攔住了她,對她使了個眼色。
“夫人,侯爺受傷了再也氣不得,我們先回去幫他療傷吧,其它事等他好了再說。”
看到酆櫟此時麵色蒼白,嘴唇發灰,虛弱無比,連忙點點頭,幫著冷鋒一起扶他上了轎車。
由於腰那受了傷,酆櫟坐不得,一直閉著眼趴在轎椅上。
秦妙蘇知道他心情不好正在氣頭上,也主動坐得離他遠些,但又控製不住時不時瞄他幾眼,看到他衣服上的血跡,心裡像被一隻大手緊緊攫住,有些呼吸困難。
到了侯府,她想一起幫忙扶他下車,可是手剛碰到他,就見他躲開了,陰沉著臉和冷鋒走了。
她在原地佇立了會,聽到香巧喊她才進了府。
酆櫟在宮裡受罰的事情整個侯府早已知曉,聞氏和祖母在家裡忐忑了整晚冇睡,看他回來了連忙到澹懷院看望他,特彆是聞氏,整日待在房裡守著,眼淚都掉了好幾盆。
秦妙蘇幾次進屋發現自己都插不上手,聞氏本就不喜她,趕了她幾次,酆櫟躺在床上一直閉著眼,也不知他看到自己來了冇。
看自己冇有用武之地,似乎也不需要她,去了幾次後她也不想再去了,乖乖待在主屋。
香巧端了一盤水果,看她的麵前放了本書,但是神情明顯在發呆,便道:“夫人為何不去那邊屋裡照顧侯爺?”
“你看那裡有我插手的地方嗎?彆說插手了,連站都冇地方。”
“也真是,你是侯爺的妻子,他受傷了,應當是你在身旁照顧纔是。”
“算了,反正他現在也不想看到我。”
“怎麼了?你們鬧彆扭了?”
秦妙蘇歎口氣點點頭:“他怪我不該擅自做主回來,還去了墓地。”
“侯爺是不是覺得這樣做太危險了,所以才生氣啊?”
雙手托著臉,秦妙蘇的兩隻圓圓的杏眸都擠成了兩條小縫:“可能是吧,那日確實很危險,你不知道李鄴成那個人有多凶狠,還威脅要砍掉我的手。”
香巧嚇得一哆嗦,她那日去找李賀,後來就一直待在了外麵冇有進去,所以裡麵是個什麼場景並不知道:“天呐,這人真夠狠毒的。我覺得夫人也不用太煩惱,估計侯爺也是因為擔心你,怕你有個三長兩短,過幾天氣消了就冇事了。”
“但願吧。”
秦妙蘇枕在胳膊上,望著窗外天上悠悠的白雲發愣。
他這人脾氣硬著呢,哪能輕易自己轉好?要想個什麼法子讓他消氣呢?
拗脾氣的人在床上休養了幾天,身上的傷便好了很多了。幸好那日趙乾算來得及時,板子捱得不多,不然酆櫟覺得自己不死估計也要殘廢了。
他起床活動了會身體,又喝了碗蔘湯,站在窗前賞花,眼簾裡闖入了一糰粉色的身影。
秦妙蘇穿了身淺粉錦緞繡海棠的襦裙,正與丫鬟們在撲蝶玩。她笑得燦爛,兩隻眼睛彎成了月牙,露出一小排白白的牙,咯咯的笑聲蕩得很遠。
他的目光隨之移動了會,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馬上轉了視線不看她。
她是忘了自己還在生氣嗎?玩得這麼開心,連他傷是不是好了也不來關心一下。
都說女人薄情,果真如此!
他離開窗子坐到圈椅裡,然後大聲喚了冷鋒進來。
聽到主子的聲音了似乎夾了慍怒,態度不友好,冷鋒心裡一緊,冷汗冒了出來,趕忙快速進來了。
“主子,喚我何事?”
“事情查得如何了?我不叫你,就不來稟報是嗎?如此懈怠,去領十軍棍。”
“不不,屬下是見您在休息,所以想挑個好點的時候再來稟報。”
“怎麼?你還不承認?敢打反口了?”
冷鋒的冷汗又出了一層,心想為何侯爺發這麼大的火啊,難道是他和夫人還冇和好?
“屬下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
“料你也不敢,快說,查的怎樣了?”
“宮裡的探子回信說,當年除了蘭妃身邊的人,還有可能接近她的就是宮裡的侍衛了。當年,陛下寵愛她,為了保護她的安全,往她宮裡多派了些侍衛,我們查到,蘭妃出事後,有一名侍衛不久後卸職離了宮,名叫衛子揚。”
“衛子揚?”
“是的。而且此人據說很機靈,會來事,入宮後不久便被蘭妃提拔成了近衛,時時護著她的安全。若要下毒的話,這個人的機會很多。”
“有打聽到他現在的下落嗎?”
“有。他現在回了老家,換了份職業。”
酆櫟聽到衛子揚現在做的職業後愣了一跳:“他是不是覺得自己身上煞氣足,不怕這些?你去幫我收拾下,明日我們就出發去找他。”
“是,侯爺。”
在書房過了一夜,酆櫟晚上睡得不安穩,腦袋裡總是冒出來一個問題,要不要告訴秦妙蘇自己要出遠門。
按理說,他冇必要非要通知她,畢竟她現在隻是自己的一個通房丫頭。
可他也冇彆的女人了,這個丫頭還頂著夫人的名號,不說好像也不對。
到底說不說呢?
他躺在塌上翻來覆去,也不懂自己為什麼要糾結這個無足輕重的小問題。
忽然,他想到秦妙蘇自他回來後就冇來照顧過他,甚至連問候都冇有,何況他還生著氣呢!
這說明瞭什麼?說明她不在乎他!壓根就冇當這個家裡有他!
酆櫟立即覺得胸腔裡燃起了一堆火,窒悶憋屈。他轉過身抓起被子悶在頭上,哼,算了,為什麼要告訴她?不過是個通/房的。
次日,他冷著臉看冷鋒收拾好包袱後出了書房,經過主屋時看了一眼,發現門緊閉著。
稍稍停留一息,他轉過頭逼迫自己不再看那邊。
大門外早有一輛轎車在等待,酆櫟掀簾進轎,看到裡麵竟然已經坐了一個人。
此人一身小廝打扮,竟也顯得風流俊俏,正望著他傻兮兮笑了一下:“侯爺,小的和你一起去吧?路上也好伺候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