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親後,成了姐夫的通房丫鬟 救性命峯迴路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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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性命峯迴路轉
濃煙嗆得秦妙蘇雙目刺痛,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淌。她強忍著喉嚨的灼燒感,啞聲道:\"主子,他跑了!\"
一旁的老人和富商早已氣急敗壞,跳腳咒罵。
“狗孃養的騙子!老子要讓他在這行當裡混不下去!”富商麵目猙獰,昂貴的錦袍沾滿菸灰,狼狽不堪。
“喪儘天良的東西!”老人捂著胸口,臉色鐵青,“等抓到他,非剁了他的手不可!”
秦妙蘇瞥了他們一眼,心中冷笑——這衛子揚果然如酆櫟所言,狡詐如狐。一招黑吃黑,不僅捲走了錢財,還留了假貨。當真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酆櫟眸色陰沉:“他跑不遠。”話音未落,人已如離弦之箭追了出去。
秦妙蘇生怕被丟在這陰森之地,連忙跟上。身後傳來二人歇斯底裡的怒罵聲。
追出數百步,秦妙蘇氣喘籲籲,終於瞧見衛子揚倉皇逃竄的背影。那人頻頻回頭,見追兵逼近,腳下生風,跑得更快了。
酆櫟隨手拾起一枚石子,腕間發力。“嗖”的一聲,石子精準擊中衛子揚小腿。對方一個踉蹌,重重栽倒在地。
不待他爬起,酆櫟已飛身撲上。衛子揚狼狽招架,很快落了下風,急道:“我又冇騙你的錢,為何窮追不捨?”
酆櫟冷哼一聲:“就憑你當年下毒害死過人。”
驚了一跳,衛子揚道:“什麼下毒?我聽不懂。”
這本是酆櫟的試探之詞,卻見對方神色慌亂,言辭閃爍,心中已有定論——蘭妃之死,必與此人有關。
“敢做不敢認?我們已經查到你給蘭妃下了曼陀羅花毒,隻要你老實和我們回去受審,說不定還能保你一條命。”
“什麼曼陀羅?什麼蘭妃?我就是個普通百姓,做的事你們也看到了,是個土夫子,我哪有命和宮宮闈牽扯?”
看他的樣子是不打算招了,酆櫟對秦妙蘇喊道:“拿繩子。”
聽到他的吩咐,秦妙蘇趕忙從包袱裡找出繩子扔給他。
衛子揚見狀,臉色煞白,才知道他們是有備而來,假扮買家引他入彀。
電光火石間,衛子揚袖中寒光一閃,匕首直刺酆櫟心口!
酆櫟側身避過,卻被他趁機掙脫,隻撕下一片衣角。
秦妙蘇也追了過來:“你冇事吧?”
酆櫟搖了搖頭:“陰險的傢夥,差一點就抓到他了,追。”
跟著衛子揚跑了一段路,他鑽進了一片樹林,麵前出現了一幢木屋,他飛快進了屋子然後關上了門。
酆櫟跑到木屋前狠命踢了一腳踹開了木門,衛子揚見躲不過,隻好又與他鏖鬥起來。
秦妙蘇見酆櫟在屋子裡伸展不開,並冇占上風,她環視了一圈屋子,走到灶台前操起一把鍋勺想要砸衛子揚,卻看到他和酆櫟兩人鬥得厲害,在屋裡互相掐著脖子轉圈圈,眼睛猩紅,她一時不知要如何下手。
拿著鍋勺,秦妙蘇忐忑地盯著他們,終於等到了衛子揚靠近自己的機會,瞄準他的頭猛地扔過去。
“哎喲!”痛得大叫一聲,衛子揚捂著後腦勺蹲到了地上。
秦妙蘇一隻手握緊拳揚了一下,喜道:“棒,砸中了!”然後樂嗬嗬看向酆櫟。
朝她讚許地點點頭,酆櫟露出了笑容:“回去後庫房裡的珍寶任你挑。”
秦妙蘇高興得想要大叫一聲,但是看到還有衛子揚在這,隻好捂住嘴巴輕輕歡呼了聲。
酆櫟將衛子揚從地上提了起來將他的手綁住,然後找了張離自己近的椅子,可剛想坐,看到秦妙蘇還站著,便又將椅子推給了她,自己又去拉了另一把椅子坐下。
秦妙蘇早就跑得累了,也知道自己立了功理應享受一下好待遇,於是不客氣地就坐了下來。
“說吧,蘭妃的毒到底是怎麼回事。”
衛子揚仍不鬆口:“我說了不知道。”
酆櫟撫了撫弄皺的袖子漫不經心道:“是嗎?你可要想清楚,這次是皇上親命我來拿你,隻要你說出真相,告訴我們幕後主使是誰,我或許還能保你一命。可你若冥頑不靈,你也知道宮裡那些人的手段,詔獄七十二道刑罰,不知你能熬過幾道?”
見衛子揚還是不說,酆櫟道:“我冇耐心等,隻給你三秒鐘,數到三,若還不說,回去後我絕不會幫你。一,二”
“我說,我說,毒確實是我下的。但是幕後的人”
衛子揚還冇說完,忽然聽到窗欞在一聲裂帛般的尖嘯中驟然碎裂,一支羽箭射進來直衝向他的頭。
酆櫟眼疾手快推開了他才避了過去,箭簇深深楔入梁柱,震得房梁上的積塵簌簌落下。
轉瞬間,窗外的箭如蝗蟲過境一般黑壓壓撕裂窗欞,在室內投下無數道遊動的陰影。
將一張桌子放倒,酆櫟拽著秦妙蘇和衛子揚躲到了後麵。
秦妙蘇差點剛纔被箭射到,現在看到箭插進身邊的櫃子上隻覺得心驚擔顫。
“主子,現在要怎麼辦纔好?”
酆櫟側身避過一支破空而來的箭矢,箭簇擦著他的鬢角釘入身後的木柱,尾羽猶自震顫不止。
他借勢一個翻滾貼近窗欞,眼角餘光掃向屋外——隻見黑壓壓的甲士已將這木屋圍得鐵桶一般,前排刀盾手半蹲如鐵鑄的雕像,後排弓弩手引弦待發,分明是要將這方寸之地碾為齏粉的架勢。
看來李鄴成得知他找到了關鍵的證人,勢必要剷除他們。
酆櫟沉著臉,也是一籌莫展,外麵都是他們的人,想要逃出去難如登天。
就在不知要怎麼辦時,衛子揚道:“我有個辦法可以逃出去。”
“說。”
“我料到會有今日,因此早早挖了一條暗道可以逃到外麵,隻不過這條暗道在床底下,以現在的情形,我們過不去。”
看了一眼床的位置,離他們有幾丈遠,不想點辦法的話,走過去會被射成篩子。
酆櫟道:“蘇蘇,等下我引開外麵的人的注意力,你帶著他先走。”
心頭驀地一顫,秦妙蘇驚訝他用了一種親昵的方式喚她。然而此刻,箭矢破空的銳響、木梁崩裂的悶聲都在提醒她——此刻絕非細思他為何改了稱呼的時機。
“不行,外麵的人擺明瞭要我們的命,你去引開他們就是去送命!”
“聽我的,你們先走,我會來找你們。”
外麵都是殺人不眨眼的死士,就算他能引開他們的注意力,可也難逃一死。他這是要用自己的命去換她和衛子揚的命。
霎時秦妙蘇紅了眼眶:“我不要你去,大不了大家一起死在這裡。”
酆櫟看到秦妙蘇的杏眸染了一圈紅暈,眼角噙了淚,心也跟著顫了顫。
他躲回到桌後,囁嚅一下,擡起的手在空中頓了頓,終是輕輕落在她發間,掌心順著她柔滑的青絲撫下:“彆擔心,我一定會活著出去的。”拇指拭過她眼尾時,沾到一點溫熱的濕意,燙得他指尖發麻。
秦妙蘇呼吸微滯,他的掌心溫暖而有力,像一泓溫泉緩緩漫過她緊繃的心絃,消弭了她的緊張和恐懼,可她仍不願就這樣走掉。
她的聲音裡還帶著顫意,卻固執地抓住他的袖口,指尖因用力而微微發白:“不行,我不能就這樣走。”
就在這時,擋住他們的桌子終於不堪重負密密麻麻的箭矢,哢嚓一聲裂開道口子。
酆櫟皺眉看了一眼裂開的縫隙:“彆猶豫了,再拖下去,我們誰都走不了。聽我說,出去後你帶著我的腰牌去縣衙找黃鶴鳴,他會幫你。”
衛子揚一隻單身狗看眼前這對鴛鴦卿卿我我黏黏糊糊,實在受不了了:“還不走真要變成個刺蝟。”
秦妙蘇含淚不語,垂下了頭,心裡成了一團亂麻。
酆櫟看了她幾眼才狠心移開目光,深吸一口氣,朝外高喊:“住手,我交人!”
外麵的箭忽地停了,他快速朝秦妙蘇使了個眼色,低聲道:“快走。”
秦妙蘇忍住淚:“一定要活著回來。”然後和衛子揚一起跑到床邊,找到地道鑽了下去。
見他們離開了,酆櫟才放下心,專心致誌對付屋外的人。
“衛子揚就在屋子裡,進來提人吧。”
屋外沉默半晌後傳來了一道聲音:“侯爺既肯交出人,我等就在外麵恭候,還請侯爺識相,把人帶出來。”
拖下去也不是辦法,酆櫟打定了主意,決定演一齣戲。
他整了整衣冠,從容走出:\"諸位何必大動乾戈?人就在屋內,請自便。\"
為首的蒙麪人狐疑道:\"侯爺痛快得反常啊。\"
酆櫟拱手而笑:\"識時務者為俊傑。\"
蒙麪人不疑有他,走過來準備推門進去。
看準時機,酆櫟等他經過自己時突然出手擒住他用劍抵住了他的脖子。
蒙麪人驚道:“你使詐!”
酆櫟冷笑一聲:“彼此彼此吧,叫你的人退下。”
“侯爺,你太小看我們這群人了,不達目的反正也是死,死生早已看淡了。”說完蒙麪人猛地將劍在脖子上狠狠劃了一下,下一秒就冇了性命。
心裡大喊一聲不好,酆櫟看到對麵的死士又搭好了箭瞄準他射了過來。
箭雨臨身之際,酆櫟突然解下墨色大氅貫注內力一旋。原本柔軟的布料瞬間繃直如鐵,在他手中化作一麵玄色圓盾。
箭矢釘在旋轉的大氅上發出雨打芭蕉般的脆響,竟無一能穿透。
但是飛過來的箭矢太多,他漸漸支撐不住,旋轉的大氅也慢下來,一支利箭從側麵穿過紮進他的胳膊,滾燙的痛感順著脊梁竄到後腦,激得他眼前發黑。
新的一輪的箭矢繼續朝他發起進攻,就在他覺得已無力迴天時,忽然一個修長的身影從天而降,寬大的玄色袖袍無風自動,箭矢冇入袖中竟如泥牛入海。
待雙袖鼓脹到極致,他猛然振臂,數十支箭原路倒射而回,頓時響起一片慘叫。
還不及眾人反應,穿黑袍的人往地上扔了一顆煙球,頓時白煙四起,雲山霧罩,什麼都看不清了。
趁這個機會,黑袍人帶著酆櫟逃出了這裡。
直到遠離了木屋,兩人才停下來,黑袍人摘下了麵罩,露出了一張仙姿玉色的臉。
酆櫟驚訝道:“是你!”
漢南月麵無表情:“你們救過我,現在我救了你們,我們兩清了。”
還想要再說什麼,可他看到漢南月縱身一躍,消失在了這片樹林。
玉京城中,李鄴成站在廊廡下逗鳥,邊聽探子報告訊息,得知衛子揚不僅逃了,還安然回了玉京,氣得火冒三丈。
“真是群廢物!我要你們做什麼?放走酆櫟和衛子揚的人通通給我殺了!”
探子跪在地上抖如篩糠:“求殿下饒命,殿下饒命啊。”
“帶下去。”
他無心再喂鳥,將逗鳥的瓊枝哢嚓一下折斷了,麵色凝重,滿腹煩惱。
這時,下人來報,說皇後孃娘來了。
李鄴成趕緊迎了出去,扶著母親的手臂:“母後,您怎麼突然就來了?兒臣都還什麼也冇準備。”
皇後麵露急色:“都火燒眉毛了我還不來,你用仙人的計謀要扳倒李念文,為何事先不和我商量?”
“母後息怒,兒臣自認為已經長大,有了獨當一麵的本事,不必凡事再像以前那樣煩憂母後。再者,這兩年,您身體欠安,兒臣想讓您多休養,頤養天年,所以冇有說這件事。”
皇後用手指戳了下他的頭:“你啊,雖然這幾年你成長了許多,可總改不了毛躁的毛病。你知道蘭妃當年到底是誰指使下的毒嗎?”
“這個兒臣有打聽過,但父皇後妃人多,嫉恨蘭妃的人也不少,始終冇有打聽出來。兒臣想,恐怕也就是哪個想害她的後妃做的唄,管是誰呢,反正都推給寧嬪就是了。”
皇後氣道:“你糊塗啊。我現在告訴你,當年指使衛子揚下毒的人就是母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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