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親後,成了姐夫的通房丫鬟 道聽途說惹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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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聽途說惹醋意
夜色愈深,兩人在街上漫步,街口忽傳來一陣喧鬨,原來是舞火龍的隊伍正蜿蜒而來。十數名壯漢赤膊上陣,手持長竿,舞動一條金鱗閃爍的巨龍,龍身內燭火搖曳,在夜色中劃出絢爛的光痕。人群歡呼湧動,秦妙蘇一時看得入神,連旁邊有人推搡靠近都未察覺。
酆櫟眸光一沉,倏地伸手將她帶往懷中,穩穩隔開洶湧人潮。秦妙蘇猝不及防撞上他胸膛,鼻尖縈繞一縷清冷的沉水香,還未來得及擡頭,便聽他嗤笑一聲:“看個火龍也能愣神,摔了可彆哭。”
秦妙蘇正要反駁,卻見火龍一個擺尾,火星簌簌濺落。酆櫟迅速擡手,用袖子替她擋去飛濺的焰星,自己的袖上卻燒出了兩個小窟窿。
看著華貴的料子一瞬間毀了,她皺了皺眉:“我們走吧,這裡人太多,擠著難受。”
“好,聽你的。”
彷彿想一趟水將之前失去的都補回來,直至踏遍了紫鵲街的每一處,秦妙蘇才心滿意足往回走。
到了侯府的門前時,她忽然駐足,朝酆櫟嫣然一笑:“今日多謝你,帶了我去紫鵲街,買了那麼多昂貴的脂粉,還在長姐的事上幫了我。來,伸出手,我想送你一件禮物。”
酆櫟聽說她還準備了禮物,心情頓時覺得很喜悅,但他不想顯得自己多在意一個小小的禮品似的,故意挑眉道:“哦?本侯從小到大要風得風,還能有什麼稀罕物?”
“那可未必。我保準這樣東西你冇有過。”秦妙蘇狡黠一笑:“來,伸出手吧。”
酆櫟裝作不在意,可嘴角卻明顯揚得很高,看到秦妙蘇將一個小小的包裹放在他手中。
“現在不能告訴你是什麼,回屋再拆喲。”
他輕哼一聲:“故弄玄虛。”心底卻泛起一絲罕見的期待。
秦妙蘇“嘿嘿”笑了聲,露出幾顆瓷白的珍珠小牙,轉身進了府,背影雀躍如林間小鹿。
夜風拂過,吹得人心曠神怡。酆櫟低頭看了看手裡的青色紙包,忽地一笑,將包裹在手裡顛了顛。
到底是什麼稀罕玩意,值得她特意買來,還不許他當麵拆開?
若真說稀罕他垂眸掩住笑意,恐怕唯有這個總讓他束手無策的姑娘才讓他覺得稀罕了。
等冷鋒進門,就看見平日裡冷肅沉靜的侯爺此時呆呆看著前方,臉上還掛著傻兮兮的笑,連他進來都未曾察覺。還以為他被人下了降頭變癡呆了。
“侯爺?”他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嘿嘿嘿”
“”冷鋒很無語,順著他的目光,看到桌上的琉璃筆筒裡放著一個泥捏的小人兒,修俊的眉眼,上翹的嘴角,通身透著股睥睨天下的傲氣。這不就是侯爺本尊麼?
“嘿嘿嘿,”酆櫟拿起泥人兒,目不轉睛看著:“你看,這小人兒像誰?”
“像您。”
“冇錯!就是我。”
“所以侯爺高興是因為這泥人捏得像您?”
酆櫟一手支頤,歪頭看了他一眼,然後視線又落回了泥人身上:“嗯差不多。”
“確實巧奪天工,連侯爺的神態都活靈活現的。不過現在不早了侯爺,還是趕緊回屋歇息吧。”說著冷鋒欲要去拿泥人,幫他收起來。
可他還冇碰到泥人呢,酆櫟就一把擋開他的手,將泥人放進懷中:“放肆!做什麼搶我東西?我自己會收拾,你不許碰。”
冷鋒顯然是驚到了,冇想到侯爺這麼珍視這樣東西,趕忙單膝下跪抱拳致歉:“侯爺,是屬下魯莽了。”
“算了,念在你是初犯。吩咐下人,打掃書房時,務必要小心,多留幾個心眼,若誰損壞了泥人,我拿他試問。”
“是,”冷鋒猶疑一下,還是問出了口:“屬下鬥膽,想問問這泥人是哪來的呢?”
“嗯?這麼明顯的事,看不出來嗎?當然是我老婆送的啊。”
冷鋒一拍腦門,頓悟了!這回還真是他糊塗了,怎麼就冇想到是侯夫人送的呢?怪不得侯爺這樣寶貝呢!
日頭微暘,秦妙蘇踏著輕快的步子穿過庭院,手裡捧著幾卷新譯的番邦文書。她今日穿了一襲淡青色的羅裙,發間隻簪了一支素銀釵,襯得人清麗脫俗。微風拂過,吹得她鬢角的發輕揚,想起昨日夜裡的事,她唇角噙笑,心情甚好。
正要進屋,忽聽得背後有人喊,回頭看是同窗的一學子:“秦姑娘,三殿下說有要事找你,快過去趟吧。”
秦妙蘇心裡一驚,他找自己能有什麼好事?
“他有說是什麼事麼?”
“殿下說是關於番文翻譯的事,十分重要,若不解決,恐聖上會怪罪。”
他這是真有事,還是故意拿皇上來壓她?可是李彬畢竟是皇子,直接拒絕又恐他會抓住把柄背地裡設計陷害。猶豫幾息,秦妙蘇還是答應下來去找李彬。
李彬遠遠就瞧見秦妙蘇走來的身影,眼底閃過一絲算計。他早已在四夷館的偏廳備好了茶點,又特意挑了幾處晦澀難懂的番文,隻等著她來。
“蘇蘇,你來得正好。”他站起身,笑得溫文爾雅:“這幾處譯文昨日拿給聖上看,說是抱有疑問,實在棘手。因而特地尋你來問問,還望能指點一二。”
秦妙蘇見屋內熏香嫋嫋,案幾上攤開著幾卷文書,李彬看到她後站起身,笑容滿麵來迎她。
福了福身子,她冇有再靠近:“若有難解的問題,殿下儘管問便是。”
“我就知你最善解人意,肯幫我。”李彬說著,不著痕跡地拉近了距離。
起初,他還假模假樣地指著字句詢問,秦妙蘇便冇有在意。可漸漸地,他的指尖有意無意地蹭過她的手背,身子也越靠越近。她微微蹙眉,往旁邊挪了挪,可李彬卻似渾然不覺,反而藉著遞茶的機會,手掌輕輕搭上了她的肩。
“殿下,請自重。”秦妙蘇終於冷了臉色,擡手擋開他的觸碰。
李彬卻低笑一聲,非但不退,反而傾身向前,嗓音壓低:“蘇蘇何必如此生分?你我相識已久,難道連這點親近都不許?”
霍然往後退了一步,秦妙蘇眸色清冷,一字一句道:“我現在已嫁做他人婦,是威遠侯明媒正娶的人,還請殿下謹言慎行。”
恰在此時,門外傳來輕微的腳步聲。秦妙瓊透過半掩的窗欞,正巧瞧見李彬伸手欲拉秦妙蘇的腕子。
好個李彬,她就說,他胸無點滴,草包一樣的人,怎麼有興致去什麼四夷館?原來是因為秦妙蘇在這裡,想趁機來偷吃貓膩!
想起那日在凝香閣,李彬身為她的丈夫,任她在眾目睽睽下受辱,心完全偏到了她的庶妹那邊,秦妙瓊在外看著火冒三丈,捏著手帕銀牙都要咬碎。
她的丫鬟紋璟看了也十分憤怒,小聲道:“王妃,這事絕不能算了,要不要我衝進去掌嘴這個賤/貨?”
秦妙瓊眼珠一轉:“哼,何必需我們動手?有一招叫做,借刀殺人。”
在去四夷館必經的路上,秦妙瓊故意走得緩慢,等了一會果然看到侯府的轎子往這邊走來。
她裝作冇看見,若無其事和丫鬟攀扯,特地將聲音提高了幾分:“家夫連著幾日未歸,我本還擔心來著,但看著他還安好便也放心了。”
紋璟知其意,故意尖起嗓子道:“夫人,您怎麼能這樣大度?那小狐貍明明就是”
秦妙瓊趕忙捂住她的嘴,嚴厲地瞪她一眼:“說什麼呢?再亂嚼舌根掌你的嘴!”
“可是明明”
“哎!自那日凝香閣的事,我也罷了,想明白了很多事。感情這事啊不能強求。他若無心於我,再做多的又如何呢?不如成他人之美,讓他和我妹妹在一處。我瞧著妹妹對殿下也似有情意,隻不過礙於自己現在的身份,不敢表明罷了。”
“夫人!您纔是名正言順的王妃啊,心地怎麼這樣好?還捨得將夫君都讓出去?”
“你從未愛過人,不懂。真正愛一個人啊,是要他幸福就好。”
酆櫟轎未停,可早已留意到外麵兩人的說話聲,認出是秦妙瓊的聲音。起先他冇聽明白,後來提到“家夫”,“庶妹”,才知道她們談論的是李彬還有秦妙蘇,立時臉上掛了幾條黑線,心不住地往下沉。
她們這話是什麼意思?莫非秦妙蘇真對李彬有意?
體內好像燃起一把火,燒得他氣旺,驅走了往日的冷靜。他按了按身上的佩劍,想讓自己靜下來,可卻怎麼也做不到,腦海裡不斷出現秦妙蘇和李彬親昵的畫麵。
等秦妙瓊她們走遠了,他立即掀開簾子吩咐:“冷鋒,走快點,有急事。”
李彬見秦妙蘇態度堅決,眼底閃過一絲陰鬱,卻仍不死心,壓低聲音道:“蘇蘇,你當真要如此絕情?當年若不是秦家橫插一腳,你早該是我的人!”
秦妙蘇冷笑,眸中寒意更甚:“殿下莫要多想,既然事情已成,我如今便是他人妻。若再糾纏,休怪我不留情麵。”
李彬臉色驟變,眼中怒火翻湧,咬牙切齒道:“好,好得很!秦家的帳,我現在就要討回來。活到現在,這世上還從冇有過我得不到的女人!”說著他再也不顧什麼,朝秦妙蘇撲了過去。
知道他這人的尿性,秦妙蘇來之前就做好了準備,擡手就打了他一個巴掌。本以為這樣李彬會理智點,可誰知他這次是豁出去了,非要得手自己想要的,怔愣一瞬後用更猛的勢頭撲過來,任憑她怎麼打罵李彬都不放開。
她又羞又燥,心急如焚,正要開口求救就看見酆櫟一腳踢開門,將李彬掀翻在地。
“將你的臟手拿開!就憑你,也配?”酆櫟進來就看到這一幕,已是氣得冒煙,看著倒在地上的李彬大吼。
見是他來了,李彬也不膽怯,抹去嘴角的血跡狠笑一聲:“你來得正好!當年蘇蘇明明是許給我的,你半路用下三濫的奸計在明隱寺強要了她!你不知我有多恨!今日新賬加舊賬,咋們也該要清理清理了。”
“你個蠢貨!”酆櫟話音未落,看到李彬已如猛虎般撲來,兩人頓時纏鬥在一處,拳腳相向間激起陣陣勁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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