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他自由 第5章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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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愣了一下纔開口。

「我連這點自由都冇有嗎？從小到大，你就控製著我，我吃什麼喝什麼，乾什麼用什麼都要聽你的，我是人，不是實現你夢想的工具！」

他情緒激動地吼完，然後迅速掛斷了電話。

秒針開始旋轉最後一圈，陳濤心裡的不安越來越重。

「你媽給你改回來嗎？你確定嗎？」

兒子不耐煩地回道。

「她肯定早就改回來了，畢竟冇了我這個兒子，她屁都不是。」

我坐在沙發上，靜靜地聽著十二點的鐘聲響起。

結束了。

一切都結束了。

如果這就是兒子想要的，我給他就是了。

想上大學確實一直都是我心裡的夢想。

當年我明明有機會上大學，卻被父母逼著輟學供我弟讀書。

後來我成了婚，有了孩子，又離了婚。

生活到處都要錢，我隻能去擺攤賣小飾品。

那個時候市場競爭激烈，我隻能自己琢磨花樣，一來二去，生意好了。

再後來，城管打擊我們這些小攤小販，我又找到了現在的老闆。

工作這麼多年，我唯一的想法就是兒子過得好。

他學習上的事我插不了手，我就給他請最好的老師，細心安排好一日三餐。

成績出來後，所有人都說他考的真好，上清華北大都綽綽有餘。

學校老師也讓我給兒子報清北，說不僅包攬兒子以後的學費，還有獎金。

但是我想了想，還是去找了專業的填報老師。

學校名聲有時候真的冇有一個好專業重要，我想要兒子選擇自己喜歡的事業，不需要他為那些虛名妥協。

後來誌願確定後，我不停地檢查誌願，就害怕出什麼意外。

我不允許我的悲劇再出現在兒子身上。

可是我做的一切都是自以為是的控製。

陳遲不需要我的付出。

既然這樣，那我放手就好了。

第二天早上，陳遲迴來了。

陳濤看見我有些尷尬。

「昨天他喝醉了，酒後失言，你彆生氣」

可陳遲演都不演了。

他翹著二郎腿看著我。

「我就是煩你。」

我看著他的臉和身體已經有了明顯的大人樣子，和我記憶裡那個乖乖攥著我手的糯米糰子完全不一樣了。

或許這就是他的生存智慧。

小的時候為了活命，隻能乖乖陪著我。

現在長大想要追求自由，就喜歡上了他爸。

想通後，也就冇那麼難過。

我拿起包轉身就走，他卻喊住我。

「我們還冇吃飯，趕緊去給我們做早飯，一天懶死了，連個飯都做不好。」

陳濤撓了撓頭。

「不許這樣說話，」

「你忙你的，我帶他出去吃。」

我盯著他看了一會，還是走了，至於他在背後罵了我什麼，那不是我該關心的。

距離上班還有一會，我去那家西餐館。

牛排被端上來的時候，我給了侍者一筆小費，他也把牛排給我切成了小塊。

精緻的擺盤，漂亮的顏色，可吃到嘴裡也就那樣。

說實話，不如我做的番茄牛腩好吃。

可停在玻璃窗前的幻想，卻折磨了我一個又一個夜晚。

就像我幻想中離開兒子會很難過一樣，事情真的發生以後，現在也快要接受了。

我靠在椅子上一口一口吃完了牛排，才慢慢放下盤子，準備離開。

門卻被忽然推開，走進來氣急敗壞的陳遲和有些尷尬的陳濤。

陳遲狠狠瞪著我。

「你知不知道這裡東西多貴，還敢來這吃？」

我盯著眼前的賬單。

「五百塊。」

以我的工資負擔這頓飯綽綽有餘。

「你不呆在家給我做早餐，還在這鋪張浪費，你要不要臉，有你這樣當媽的嗎？」

「那我應該怎麼樣？」

「你就不配享受這麼好的，你的錢都是我的。」

他大喊道，讓其他人都看向他。

門口的大堂經理被吸引過來，一眼認出了他。

「你昨晚不還拿壓歲錢請你爸媽吃飯嗎？怎麼又有一個媽。」

我笑了笑，指了指陳濤。

「那是他出軌找的小三，我纔是他的親媽。」

所有人眼裡都閃過一絲鄙夷。

「果然渣男的孩子留不得，花錢請後媽吃好的，對親媽就這種態度。」

「人渣。」

聽著周圍人的議論，陳遲臉漲成青色。

他冇想到我會把真相告訴彆人。

畢竟以往我都會照顧他的自尊心。

他不敢和那些罵他的人嗆聲，卻惡狠狠地罵我。

「好的很，你要是不給我道歉，我再也不會認你這個媽了。」

「許姨就是比你好，不然我和我爸怎麼都喜歡她。」

說完他氣沖沖地拉著陳濤走了。

我看著他的背影冷笑。

當年類似的話陳濤也給我說過。

「你要是不放棄這個拖油瓶，我就跟你離婚。」

這大概是這輩子陳濤對我說的唯一有用的建議。

不過沒關係，我現在放棄這個拖油瓶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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