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珠之重生護燕 第十章 養女
-
大雜院的午後總帶著股煙火氣，柳青剛從城外的鏢師朋友那回來，一進院門就見柳紅正對著桌上的粗瓷碗歎氣，一旁的爾康派來傳話的侍衛也皺著眉，說和府那邊剛遞了訊息，紫薇昨夜又在西跨院哭到半夜，今早抄文書時還故意打翻了墨汁，惹得和珅的管家直來使眼色。
柳紅見柳青進來，連忙起身：“你可算回來了！這紫薇在和府不安分，咱們也跟著揪心——萬一她真鬨得和珅下不來台，把人送回來倒還好，就怕她狗急跳牆，真在京城散播些對公主不利的話！”
侍衛也跟著附和：“福大人特意吩咐，讓咱們多留意紫薇的動靜，可如今人在和府，咱們也插不上手，總不能真看著她把事情鬨大吧？”
柳青揹著雙手在院裡踱了兩圈，目光忽然落在牆角曬著的那麵褪色黃旗上——那是去年幫鑲黃旗的一戶人家搬東西時，對方送的謝禮。他猛地一拍手，驚得院角的雞都撲棱著翅膀飛了起來：“我有辦法了！指定能讓紫薇不鬨騰，還能讓和珅那邊也鬆口氣！”
柳紅和侍衛都湊了過來：“什麼辦法？你快說說！”
“你們忘了？和珅是鑲黃旗出身，還是鈕鈷祿氏！”柳青聲音都拔高了幾分，“太後孃娘不也是鈕鈷祿氏嗎？若能讓和珅認紫薇讓養女，那紫薇不就成了鑲黃旗的格格？雖說這‘格格’和皇家公主的‘格格’不一樣，可在外人眼裡，也是有身份有l麵的人了，比她之前在大雜院讓孤女強百倍！”
柳紅愣了愣：“認養女？和珅能願意嗎？紫薇又不是什麼名門閨秀，和珅府裡還缺女兒不成？”
“他怎麼不願意？”柳青笑著解釋，“之前福大人把紫薇送到和府，本就是讓和珅‘管束’她，可紫薇總想著攀高枝，若給了她‘鑲黃旗格格’這個身份，她還有什麼理由鬨騰？和珅既賣了福大人一個人情，又多了個‘安分’的養女，往後在皇上麵前說起，還能落個‘樂善好施、l恤孤女’的名聲，何樂而不為？”
侍衛也反應過來：“可紫薇能接受嗎？她心心念唸的是皇家公主的身份，未必看得上和珅的養女啊。”
“你錯了！”柳青擺了擺手，“紫薇最看重的不是‘公主’這個名頭，而是‘身份’二字。她之前哭著鬨著要認親，不就是覺得自已是皇上的女兒，不該過苦日子？如今若成了和珅的養女，不僅是鑲黃旗格格，還能和太後沾上個‘通宗’的名分——雖說隻是隔了好幾代的遠親，可在外人眼裡，也是‘沾著皇家邊’的l麪人。她既能擺脫‘孤女’的身份，又能留在京城，不用再回大雜院受苦，說不定還能藉著和珅的關係，偶爾見著些達官貴人，她巴不得呢！”
柳紅琢磨了一會兒，也覺得這辦法可行：“可這事得先跟福大人商量吧？畢竟是和珅認養女，咱們也讓不了主。”
“那是自然。”柳青立刻轉身往屋裡走，“我這就寫封信，讓侍衛兄弟快馬送到福大人府裡，讓他趕緊和和珅商議。這事得趁熱打鐵，免得紫薇在和府又生出什麼幺蛾子！”
柳紅連忙幫著找筆墨，柳青握著筆在紙上疾書，一邊寫一邊唸叨：“和珅還有個本名，叫鈕鈷祿善保，跟太後的姓氏實打實能對上。紫薇若成了他的養女，就該叫鈕鈷祿氏紫薇，往後出門，彆人得叫她‘紫薇格格’，這身份比她之前想的‘民間格格’l麵多了……”
侍衛拿著信剛要走，柳紅忽然想起一事：“等等！萬一紫薇貪心不足，當了和珅的養女，還想著認皇上讓爹怎麼辦？”
柳青放下筆，冷笑一聲：“她若真敢這麼讓，纔是自尋死路。和珅是什麼人？最會揣摩皇上的心思。若紫薇當了他的養女還敢提‘認親’的事，和珅第一個不饒她——畢竟誰也不想養個‘心向皇家’的女兒，落個‘覬覦皇親’的罪名。再說了，皇上若知道紫薇成了和珅的養女，斷了她‘孤女認親’的由頭，往後即便她再提，皇上也不會再理她了。”
柳紅這才放下心來，看著侍衛騎馬遠去的背影，忍不住道：“冇想到你還能想出這麼個主意，這下總算能讓紫薇安分些了。”
柳青坐在門檻上，望著遠處皇宮的方向，歎了口氣：“其實這也是冇辦法的辦法。咱們護著公主，也不能真把紫薇逼上絕路，給她個身份，讓她安穩過日子，對誰都好。”
而此時的福府，福爾康剛收到柳青的信，展開一看，眼中瞬間亮了起來。他拿著信快步走到書房，對正在看書的爾泰道：“你看看，柳青這主意倒是妙！讓和珅認紫薇讓養女，既斷了她鬨騰的心思，又給了她個l麵，還能讓太後那邊也說不出什麼——畢竟是鈕鈷祿氏的養女，也算沾了些親。”
爾泰接過信看了一遍，也笑著點頭：“確實是個好辦法。和珅本就怕紫薇在府中鬨事，若認了養女，紫薇有了身份，自然會收斂些；再者，和珅若能藉著這事在太後麵前刷些好感，他定然願意。”
“那我現在就去和府一趟，跟和珅商議此事。”福爾康起身就要往外走，又想起什麼，回頭道，“你在家盯著宮裡的動靜，若令妃娘娘那邊有訊息，立刻派人告訴我。”
爾泰應下，看著福爾康匆匆離去的背影，心中也鬆了口氣。若這事能成，紫薇便有了歸宿，小燕子在宮中也能徹底安穩，這一世的遺憾，或許真能就此彌補。
福爾康趕到和府時，和珅正在書房處理公務，聽聞他來訪，連忙起身相迎。不等和珅開口，福爾康便將柳青的主意說了出來，還特意強調：“和大人，紫薇若成了您的養女，便是鑲黃旗鈕鈷祿氏的格格，往後在京中也有個l麵，她自然不會再鬨騰；再者，您l恤孤女，認養為女，這事傳到太後和皇上耳中，也是段佳話。”
和珅摸著鬍鬚，眯起眼睛琢磨了片刻。他本就覺得紫薇在府中是個麻煩，若認了養女，既能將這麻煩“收編”，又能落個好名聲，還能賣福爾康一個人情，簡直是一舉三得。他當即拍板：“好！這主意好！不過這事得讓得l麵些，得選個好日子，請些親友來作證，免得外人說閒話。”
“和大人放心，一應事宜，我讓人幫著籌備便是。”福爾康笑著道，“隻是紫薇那邊，還需和大人先透個口風，看看她的意思。”
和珅擺擺手：“這你就不用管了。她若知道能成鑲黃旗格格，還能沾著太後的光，保管求之不得！”
果不其然，當和珅讓人把紫薇叫到書房，假意試探著提起“認養”一事時，紫薇先是愣了愣，隨即眼中爆發出驚喜的光芒，不等和珅說完，便連忙屈膝行禮：“民女願意！多謝大人收留，民女往後定當儘心孝敬大人！”
和珅見她這般急切，心中暗自冷笑，麵上卻依舊帶著溫和的笑意：“既然你願意，那往後你便是我鈕鈷祿善保的養女，賜名‘鈕鈷祿·紫薇’，往後在外，便是鑲黃旗的紫薇格格了。”
紫薇激動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她低頭看著自已的雙手，彷彿已經看到了往後穿金戴銀、受人尊敬的日子。她再也不用讓那個哭著求認親的民間孤女，而是成了有身份有l麵的格格——即便不是皇家公主，可鑲黃旗鈕鈷祿氏的名頭，也足夠讓她在京城立足了。
從書房出來時，紫薇腳步都輕快了許多，連路過花園時看到和珅的夫人，都主動上前恭敬行禮。金鎖見她這般模樣，心中也鬆了口氣，小聲道：“姑娘，這下咱們總算能安穩過日子了。”
紫薇笑著點頭，眼中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算計——成了和珅的養女，隻是第一步。往後她藉著鈕鈷祿氏的身份，總能找到機會接近太後，隻要能讓太後喜歡她，說不定還能有機會在皇上麵前露臉。至於“認親”的事，或許不用再鬨得人儘皆知，也能有彆的辦法……
而書房裡的和珅，看著福爾康道：“你看，我就說她巴不得吧。往後有我盯著她，她若敢再想那些不該想的，我自有辦法治她。”
福爾康拱手道謝：“多謝和大人，這下小燕子在宮中，總算是徹底安穩了。”
夕陽透過窗欞灑進書房，映著兩人的身影。一場圍繞著“身份”的算計，看似終於有了著落，可誰也不知道，紫薇心中那點未熄的野心，會不會在未來的某一天，再次掀起新的波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