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嬌甜軟糯，暴君大大心尖寵 123

    昊旭辭行

暮春的鎮北將軍府，庭院裡的海棠開得正盛，簇簇粉白壓在枝頭，卻被一層無形的壓抑籠罩。

自慈雲寺風波後，京城戒嚴，邊境局勢一觸即發，連帶著這座府邸也透出幾分山雨欲來的緊張。

昊旭一身玄色輕甲，步履沉穩地穿過抄手遊廊，走向文琪兒居住的院落。

元朔旨意已下，命他即日整軍，將慈雲寺那群陳國探子的屍首連同那份措辭強硬的戰書，一並送達陳國邊境，並陳兵以待。

此去，歸期難料，戰事或許不可避免，文琪兒月份漸大，戰場上刀劍無眼，他不準備讓她隨行。

昊旭停在院門前，略微整理了一下甲冑，才抬手推開那扇他每日都會來，卻總被拒之門外的門。

屋內，文琪兒正靠坐在窗邊的軟榻上，她的小腹隆起已十分明顯，一隻手無意識地搭在上麵，目光有些空茫地望著窗外搖曳的花枝。

聽到腳步聲，她緩緩轉過頭。

昊旭注意到，她今日的眼神不似往日那般冰冷刺骨，反而帶著一絲複雜的、他看不懂的情緒。

他和往常一樣，站在離她幾步遠的地方，聲音平穩無波：“我奉陛下之命，即刻前往邊境。走前來看看你和孩子。”

文琪兒沉默著，沒有像往常那樣立刻彆開臉，或者吐出冷言冷語。

她隻是靜靜地看著他，看著他一身風塵仆仆的戎裝，看著他眉宇間揮之不去的凝重。

過了好一會兒，就在昊旭以為她依舊不會理會自己，準備如同以往那般默默離開時，她卻忽然開口了，聲音很輕，帶著一絲不確定的遲疑：

“你......此次前去，大概要多久？會......交戰嗎？”

昊旭猛地一怔，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

她......這是在關心他的歸期？擔心戰事？

一股難以言喻的驚訝與驚喜在他心底悄然升起，他看向她，試圖從她眼中找出嘲諷或虛偽，卻隻看到那抹真實的、連她自己可能都未察覺的憂色。

“行程快則一月，慢則半年吧。”

他壓下心頭的波動，儘量客觀地回答，“是否會交戰，取決於陳國的回應。陛下有令，若陳國不給交代，便踏平其邊境三城。”

文琪兒聞言，睫羽輕輕顫動了一下，卻沒有說什麼反對或怨恨的話，她也不知自己這是怎麼了，就是見昊旭這副扮相有點心慌。

室內陷入短暫的沉默，隻聽得見窗外細微的風聲。

恰在此時，侍女端著膳食走了進來，精緻的菜肴擺滿了小幾。

昊旭見狀，習慣性地便欲轉身離開——以往他若留下，文琪兒要麼摔碗拒食，要麼冷著臉一言不發，他怕影響她和孩子的心情與食慾，不敢久留。

“等等。”文琪兒卻忽然出聲叫住了他。

昊旭腳步頓住，疑惑地回頭。

文琪兒避開他探究的目光，視線落在那些菜肴上，聲音依舊很輕，卻帶著一絲幾不可察的彆扭：“......既然來了，就用過膳再走吧。”

這下，昊旭是真的愣住了。

他站在原地，看著文琪兒微微側著的、泛著些許紅暈的耳尖，心頭那股陌生的暖意再次湧上。

他沉默片刻，終是依言走了回來，在她對麵的位置坐下。

膳食在一種微妙而略顯尷尬的氣氛中進行。

文琪兒吃得不多，動作優雅卻帶著心事。

昊旭也是食不知味，大部分時間都在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她。

最終還是文琪兒打破了沉默，她抬起眼，看向昊旭，問出了盤旋在她心頭許久的疑惑。

“你與陛下......關係匪淺，為何每次這等冒險、征伐之事，他還是要派你去？”

據她這幾次的觀察，昊旭與元朔不似普通君臣。

昊旭沒想到她會問起這個。

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斟酌如何開口。或許是文琪兒今日罕見的平和態度，讓他生出了一絲傾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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