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誰愛當誰當,我嫁權臣橫著走 第49章 晦氣
開元寺依山而建,鐘聲悠遠,香火鼎盛。
坐在車中,江泠月透過車窗遠遠望去,廟宇屋脊順著山勢綿延不絕,雄壯宏偉。
皇帝禦駕親臨,整個寺院提前半月便已肅清戒嚴,如今更是五步一崗,十步一哨,羽林衛與謝長離麾下的天策衛親軍層層佈防。
蘊怡郡主側頭看著她,“你這是頭一回來開元寺吧?”
江泠月笑著點頭,“是啊,若不是郡主,我哪有這種機會能來這裡。”
蘊怡郡主靠著軟枕恣意道:“嫁了謝長離,你哪還用靠人,以後自是想去哪裡就去哪裡。”
江泠月笑,“借郡主吉言。”
“那是自然,隻有重臣纔有這樣的資格。”
江泠月微微點頭,腦子卻轉的飛快,所以這次隨行的人員構成是,皇帝,皇後,嬪妃,太子以及諸位皇子,朝中重臣及其家眷,再加上長公主一行人。
想到這裡,江泠月忽然問了一句,“諸位皇子殿下也會攜帶家眷嗎?”
蘊怡郡主點頭,“皇後娘娘都來了,她們自然要來。”
皇後是嫡母,皇子妃要孝敬侍奉皇後的。
江泠月就想到了江書瑤,不由微微蹙眉。
那是個沒腦子的,也不知趙宣會不會帶她來,見了她,麻煩得很。
最好,不要遇見。
禦駕一路進了開元寺,蘊怡郡主等人的馬車卻不能直接駛進去,而是在寺外就有小沙彌引路,將他們一一引去客院安置。
江泠月住進了蘊怡郡主的院子,二人簡單收拾一番後,就去給端嘉長公主請安,不想端嘉長公主被皇後請了去。
蘊怡郡主蹙眉。
江泠月見郡主蹙眉,便知道她在擔心什麼。
皇後娘娘這會兒應該準備與皇帝祈福的事情,祈福大禮繁瑣,照理說皇後應該沒有時間在做彆的事情。
但是,剛進寺,就把端嘉長公主請了去,蘊怡郡主畢竟還小,怕是看不透皇後這樣做的目的。
但是,江泠月也是做過皇後的人,自然心知肚明。
想到這裡,她看著蘊怡郡主輕聲說道:“郡主,既是長公主去了皇後娘娘那裡,不如去給皇後娘娘請安,也能陪伴長公主殿下。”
蘊怡郡主搖頭,“隻怕我便是去了也未必能見到皇後娘娘。”
“郡主見不到,貴妃娘娘能見到。”
蘊怡郡主一怔,隨即眼睛一亮,看著江泠月笑,“你這腦子轉得快,我怎麼沒想到借力打力呢?”
遲貴妃生了皇上的長子,便是大皇子趙翊,隨後皇後才生了二皇子趙昱,當初遲貴妃與皇後爭的厲害,到底沒爭過有嫡立嫡,無嫡立長的規矩,二皇子封了太子。
“你跟我一起去。”蘊怡郡主道。
江泠月即將嫁給謝長離,以後進宮的事情少不了,在皇後與貴妃之間少不得周旋,現在貴妃麵前露個麵,也是好事。
江泠月搖搖頭,“郡主好意我心領了,隻是郡主見了貴妃娘娘還要去皇後娘娘那裡請安,我卻不好隨行。”
蘊怡郡主恍然大悟,也是,她是長公主嫡親的孫女,跟宮裡的諸位娘娘都熟,跟誰一起皇後也不會輕易怪罪。
但是江泠月不一樣,她是謝長離的未婚妻,若是她被貴妃帶過去,恐被皇後誤會。
“我是急糊塗了,竟沒想到這個。”蘊怡郡主立刻反應過來,“那你先留下好好休息,我先去貴妃娘娘那裡。”
江泠月送走了蘊怡郡主,這纔回了東廂房,孟春跟季夏已經把東西都歸置好了,見她進來,季夏忙去端了茶來。
“姑娘,先歇歇腳吧。”季夏看著姑娘發白的臉擔憂道。
江泠月點點頭,“眼下無事,我先休息下,你們倆也換著休息一會兒,隻怕有的忙。”
孟春沒見過姑娘這麼愛操心的人,忙道:“姑娘,彆惦記奴婢們了,喝口茶趕緊躺一會兒。”
江泠月喝了茶,靠著軟枕躺下,看著孟春道:“有時間,悄悄打聽下祈福大禮的事情。”
以她現在的身份,是沒有資格參加的。
她倒不是想出風頭,尋機會參加大禮,她是怕趙宣那狗東西暗中針對她。
自打重生後,他就跟瘋了一樣,行事詭異,不合常理。
她是個正常人,趙宣不是,這就很麻煩,無法預測他會做什麼,怎麼做。
孟春跟季夏見姑娘睡著了,二人悄悄退出去守在門外,孟春道:“你守著姑娘,我出去打聽下訊息。”
季夏點頭,“小心些,這裡貴人多,彆給姑娘惹麻煩。”說完頓了頓,“不知大人那邊怎麼安排的,你看能不能找到燕大人。”
若是兩邊能搭上線,她們就不用這麼擔心了。
孟春點頭,“好。”
鳥鳴陣陣,日光溫軟。
江泠月一覺睡醒竟有些恍惚,坐在窗前,從這裡就能望到山峰巍峨的身影。
端嘉長公主是皇帝的胞姐,分到的院子僅次於皇後與貴妃,便是賢妃德妃也不能比,地勢高闊,殿宇寬綽。
蘊怡郡主是長公主喜愛的孫女,分給她的院子自然也不差。
從這裡登高望出去,遠遠地能看到宮女內侍們在迴廊中穿梭,腳步匆匆。女官往來頻繁,麵色嚴肅,許是正準備祈福之禮事宜。
江泠月換了一身海棠紅的襦裙,肩上裹著玉白的披帛,將她本就出色的容顏襯的越發的明豔。
清風拂過窗欞,江泠月眼神忽然一凝,竟讓她看到了江書瑤,江書瑤身邊還有另一位女子,背對她看不清容貌。
但是從衣著來看,應該也是哪位皇子妃。
趙宣為了名聲,果然把江書瑤放了出來。
趙宣即便是江尚書是個蛀蟲貪官,瞧不起江尚書又如何,這輩子他根基未穩,還不是為了拉攏江尚書低下頭。
這會兒倒是不談傲骨,不說氣節了。
視金錢為糞土者,往往不缺錢。
視功名利祿為無物者,往往家世雄厚。
因為生來具有,所以高華淡然。
底層百姓為什麼拚命往上爬?
因為,什麼都沒有。
她就是那個什麼都沒有的人,所以即便是被圈禁,也從不放棄希望,努力與監視他們的守衛打好關係,通過他們的口,偶爾也能知道些外頭的事情。
即便是辛苦,也會過好自己的日子。
就這樣一點一點的積累,她跟趙宣的日子才慢慢地好起來。
怎麼又想起趙宣?
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