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了卻一生憾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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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室的燈光亮了很久,像是永遠都不會熄滅一般。
醫生護士進進出出,一個個麵色都緊繃到了極致。
顧謹琛呆坐在手術室門口,神經緊繃到了極致,他也冇有想到喬以安會擋在自己的麵前,擋下那一刀。
他白色的襯衫上麵還殘留著喬以安的血液,一大片,幾乎要染紅他整條裙子。
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喬家的長輩一併出現在了手術室門口。
麵前的喬母已經哭成了淚人了。
“安安,安安怎麼樣了?”
顧謹琛機械地搖了搖頭。
“顧先生,請你簽一下這份檔案。”助理拿著一份檔案給了顧謹琛。
顧謹琛接過檔案,上麵赫然寫著“財產轉讓書”。
“喬總之前就囑咐過我擬定這一份轉讓書,將她名下的價值三十億的財產轉移到您的名下。”
三十億、是三千萬的百倍。
原來她說的百倍補償是這個意思。
“簽吧。”喬母也知道了之前的一切,看著顧謹琛,她的內心也隻有愧疚,“如果安安真的有了什麼三長兩短,這肯定是她唯一的遺願。”
最終,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顧謹琛簽下了那份協議。
手術室門口再次歸於平靜。
不知過了多久,燈終於熄滅了,醫生從裡麵走出來:
“病人已經搶救回來了,但是她能不能度過危險期就得看她自己了。”
在喬以安從手術室內推出來的時候,顧謹琛湊在她的耳邊輕聲道:
“喬以安,你一定要醒來……”
喬以安在icu裡麵躺了整整半個月。
醫生說她的求生意識很強,有很大的機率醒來。
終於在第十五天,她醒來了。
顧謹琛去看她的時候,喬以安正在看著窗外的風景,聽到開門的聲音,才慢慢地扭頭看向顧謹琛。
“謹琛,你來了?”
顧謹琛點了點頭,在她的身邊坐下。
兩個人一時之間都有些沉默,一種奇怪的氛圍不斷地蔓延。
就在顧謹琛以為喬以安不會說話時,喬以安突然開了口:
“謹琛,對不起。”
“如果不是我,我不會生病。”
顧謹琛驚詫地看著她。
喬以安解釋道:“你去看心理醫生了。”
她記得,顧謹琛是一個堅韌到了極致的人,在她的印象裡,他總是笑著。
剛來f國的時候,她以為顧謹琛隻是單純的瘦了。
可知道那天,她才知道顧謹琛是生病了。
因為她,他生了很嚴重很嚴重的病,帶著手錶的手腕上,有一條疤痕。
橫亙咋安他們之間,猶如天塹。
顧謹琛也冇想到,喬以安竟然知道了。
“其實許言深有一句話說對了。”喬以安開口,“我不是無辜的。”
“我是他的幫凶,我並不無辜。”
“你的爸爸,是我害死了他。”
喬以安的鼻頭一酸,眼淚幾乎要掉下來。
在她昏迷的時候,她似乎看到了顧父,站在一條河邊冷冷地看著她。
似乎在無聲地控訴著她的罪行。
“我知道,我的存在隻會讓你痛苦。”喬以安苦笑了一聲低下頭,“如果你想的話,我會永遠消失在你的世界。”
她不希望自己再帶給顧謹琛痛苦了。
但她還是殘存著最後一絲希望。
“謹琛,我想最後問一次,你真的不能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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