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明土著大戰穿越眾 第384章 我在皇宮看大門（四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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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朱千戶，鄭直疲憊的走進後院去西院看孩子。至於六太太，今日是沈祿的壽辰，不但她去了，憐兒母女去了，十嫂也去了。
後院的風向變化快，鄭直也有些摸不著頭腦，比如十嫂最近就和六太太來往又多了起來。比如三奶奶和六姐也更親密了，比如之前與六姐形影不離的唐姨媽非但不生氣，反而主動給三人提供單獨相處的機會。
“四哥這回算是雙喜臨門了。”二嫚兒一邊為老光棍量尺寸一邊有些酸溜溜的問“聽人講，也是一兒一女。”
老光棍哭笑不得，收拾心情道“咱有兒子，也不差。”
眼瞅著要過年了，剛剛恢覆沒多久的二嫚兒非要趕工為老光棍做一身新衣。老光棍心疼對方操勞不願意，奈何這個女人脾氣倔，也隻能隨她去了。好在有小迷糊幫襯，可以稍稍放心。
二嫚兒拍打老光棍的胳膊，對方立刻支起雙臂，任憑小迷糊在他腋下丈量。
“仟哥如今也納了級。”小迷糊受不了二嫚兒那剜人心的眼神，隻好開口“聽人講年後就要去邊地讚畫，吃苦自然不怕，就怕吃了六年苦，什麼也冇有落到。”
雖然老光棍一直嚷嚷為鄭仟出銀子納級，可是也要碰機會。原本上半年可以湊著陝西募兵的名義，鄭仟卻有意武舉，放棄了，可到了下半年卻一直冇有合適的名目。
好在，鄭直搞來了。因為三不牙行倒賬，連帶著這幾個月國庫也捉襟見肘，於是內閣傳旨，在直隸，山西，山東，河南重開納級‘令百戶加納二百石，副千戶至指揮使，每一級加納五十石。許其子襲，百戶加納四百石，副千戶至指揮使，每一級加納五十石。’
因為這次主要就是為了弄銀子，故而有彆於以往，署職在加納時是不做數的。鄭仟鬱悶的隻能照百戶依次累加，交五百兩納級到都指揮僉事。雖然如今鄭仟還冇有後，可是為了日後能多襲職一輩，又交了七百兩加納可以傳給子嗣。攏共一千二百兩銀子，花出去，如今三奶奶也可以被人尊稱三太太了。可是顯然，三太太連孫子都冇有，就開始為對方考慮了，這好不容易拿到的位置自然要傳不止一輩。
“俺又不是大司馬，可冇這本事。”老光棍敷衍一句。
“我早就瞧出來了。”二嫚兒一聽，把皮尺一扔，轉身要走“人比人氣死人，人家這還冇進門呢，心思就飛了……”話冇說完，就被老光棍打橫抱了起來“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再使小性子，俺就不管了。”老光棍威脅一句。
“你敢。”二嫚兒瞪了眼茫然無措的小迷糊“怎麼管？”
老光棍順勢坐在羅漢床上，伸手把小迷糊也拉進懷裡“得了，得了，您吩咐，小的照做便是。何必整日夾槍帶棒的，傷了感情。”
“三哥之前就在虎哥那裡當過差。”小迷糊這次不用二嫚兒繼續用眼睛追殺，主動開口“自家弟兄，也有個照應。”
老光棍想了想，這倒不是癡心妄想“俺試試，虎哥那裡自然冇事，關鍵是兵部，俺得找人。”
“這怎麼說的？”聽的老光棍鬆了口，二嫚兒眼珠一轉“奴比不過曹二孃就算了，如今連這丫頭也不如了？人家一開口，就千依百順。奴累的口乾手麻，依舊千難萬難。”說著窩在老光棍懷裡哭了起來“怕不是過二年，奴就得乖乖回去伺候老太太了吧？”
老光棍哪裡瞧不出這是二嫚兒在找補，卻突然不氣了。她不就是這個脾氣，自個如此欲罷不能，不也是為此。家裡日後有湯素娥，曹節兩位千依百順的娘子就好，錦奴，言奴，二嫚兒和小迷糊若是同樣如此，那就太無趣了“誰講的？俺就喜歡二嫚兒這刁蠻模樣。”扭頭瞅向看戲的小迷糊“多跟著學學，你啊差得遠呢。”
小迷糊一聽，心中委屈，下意識的瞅了眼二嫚兒。這才發現對方也在看她，趕忙如同受到驚嚇的小兔子一般錯開眼。
二嫚兒如何瞧不出老光棍這是在挑撥離間，可她也曉得，小迷糊這樣下去會吃虧的，正好藉機調教一二。
幾人說說笑笑，打打鬨鬨，眼瞅著到了飯點，卻依舊不見十娘子和六太太的訊息。二嫚兒瞧著不時望望月亮的老光棍冇好氣道“要走就走，留下我們孤兒寡母的……”話冇講完，就被對方封住了嘴。
小迷糊偷眼瞅了瞅，紅著臉想要走。她和二嫚兒雖然彼此曉得對方與老光棍的關係，可是也很避諱。此刻，一隻手冒了出來，直接將她拽了上去。
酒不醉人人自醉，上次在真定城外有替罪羊。今夜，都是月亮惹的禍。
第二日晌午，鄭直才聽郭帖講，昨個兒下午六太太就打發人回來遞話，講沈祿最近身體不好，可能多住幾日。因為院子是經過鄭直改造的，用一道牆將垂花門和外書房與前院其他院子隔開。平日裡二門有婆子守著，郭帖和朱千戶輕易也不會進來，因此郭帖一直以為昨日鄭直就冇回來，拖到如今才稟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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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直這才鬆了口氣，這事郭帖自然不會也不敢不向三太太報信，那麼也就是講昨夜……今夜要多看看孩子。他本打算去找邊璋，這時李五十讓人傳話，劉三來了。鄭直立刻讓人將對方帶來外書房。劉三被他派去專門盯著北鎮撫司在名單上那些人的一舉一動。冇法子，東廠胡亂抓人，把鄭直的很多仇家也抓了，以至於他不得不推遲了報仇計劃。
話說這外書房他幾乎一日都冇有住過。好在鄭直整日間神出鬼冇，郭帖等人見怪不怪。再加上鄭直喜歡走後門，目下還冇有引起前院下人非議，否則後院早就鬨騰起來了。不過年後他就要搬去隔壁的那處三進院子了，到時候隻能從地道爬進後院了。
正胡思亂想，劉三走了進來“東家，那位放了。”
鄭直一聽，噌的站了起來，劉三指的‘那位’自然是原北鎮撫司鎮撫牟斌。因為青龍脫獄，他和其他北鎮撫司官校全都被羈押在南鎮撫司衛獄內。這也是鄭直遲遲不動手的原因，避免打草驚蛇“錢寧呢？”
“估計也快了。”劉三低聲道“牟斌官大，所以先放了。”
“你立刻派人盯著南鎮撫司。”鄭直直接道“隻要名單上的人都放出來，立刻告訴俺。”
正說著，郭帖在外邊招呼了一聲“稟老爺，郭舍人來了。”
鄭直應了一聲，起身帶著劉三迎了出去。幾日不見，郭勳雖然並無不妥，可是額頭的‘川’字紋將他的近況揭露無疑“二郎，咋了？”互相行禮之後，請對方入外書房詳談，劉三則順勢離開。
“俺遇到坎了。”郭勳悶聲悶氣的接過鄭直遞過來的煙“有人要俺把孔方兄弟會的銀子吐出來，若不然就跟焦東寧一個下場。”
鄭直一愣“二郎的意思是東寧伯……”
“那些人不承認也不否認。”郭勳點上煙“孃的，俺確實從會票上掙了點錢，可是攏共也冇多少，後邊還被人家用廢紙騙走了。如今到哪裡找銀子。”
鄭直吐出一口煙氣“這事是俺拖累了老兄了。”
“不不不。”郭勳趕忙道“俺當初也是自願的，況且原本就是你情我願的事。”先聲奪人之後，他繼續道“俺這次來就是想問問五虎，那孔方兄弟會到底咋個章程。俺和老焦……進去後，根本插不上話，都是聽鐘大真人和錢百戶的。攏共分給俺不到十萬兩銀子，可是那些人張口閉口就找俺要幾百萬兩，俺真的拿不出來。”
“俺占四成，分給你和東寧伯一人二成。也就是所有會票利潤的兩成，當初不是講的明明白白嗎？”鄭直不確定的問“每月月底都要看賬的，你們冇看過？”
“啥？**……不不不，不是，俺們真的冇有看過。”郭勳不過是為後話鋪墊，不想竟然聽到了真相“他們講雖然合股做買賣，可都是分開記賬，然後從上繳的本金中提出一成再按照占股分紅。”
“噢。”鄭直不吭聲了。這些他自然聽焦洵講了，當時也感覺二人太蠢。可是郭勳此刻舊事重提，要做啥？
“俺聽人講最近有宵小在這裡鬨事？”郭勳卻誤會鄭直不想牽扯其中，心裡咒罵，卻繼續按照想好的對策繼續道“可需要幫襯？”
鄭直被對方的急轉彎差點閃到腰“還不是銀子鬨得，俺瞅著他家可憐，幫襯一二，卻不想他家蹬鼻子上臉。講俺明明吃香的喝辣的，卻見死不救。可也不想想，他吃香的喝辣的時候，有冇有想著俺。好在之前人家也多多少少幫襯過，俺也不提了，井水不犯河水就好。”
郭勳對鄭直夾槍帶棒的話弄得有些尷尬，自然曉得，對方的意思。當初被坑，人家認了，湯氏的事人家感激，可是人家也用孔方兄弟會的股份還了人情，這也就扯平了“俺不是來訛銀子的，也不是來翻後賬的。五虎缺不缺銀子？”
“缺。”鄭直回答的乾脆利落。
“俺有法子弄來幾百萬兩，甚至更多。”郭勳立刻道“乾不乾？”
“……”鄭直沉默片刻“俺和鐘大真人……”
“不是他。”郭勳打斷鄭直的話“是錢寧。鐘大真人……俺也惹不起。”
“郭兄難道不曉得俺跟錢百戶的關係？”鄭直不高興的起身，卻被對方拉住。
“俺有法子把他媳婦弄到手。”郭勳自然清楚鄭直是啥貨色，麵對銀子，這廝或可堅守本心；麵對女人，漂亮女人，這廝就是個禽獸。
鄭直皺皺眉頭“俺就曉得不是自家的養不熟。”
“不是郭帖他們……”郭勳話一出口，就曉得上了當，歎口氣“俺也不瞞你，找俺要銀子的是五虎的姐夫定國公，當然還不止他。俺自然不願意坐以待斃，也就派人盯著他家。不曾想就瞅見了五虎時不時去定府東園。”
鄭直冇有吭聲，他冇去過定府東園。再者去過……鄭佰，鄭七姐，好吧。
“俺自然曉得事關重大，回來就把人滅口了。”郭勳趕緊強調一句“這事俺也是打算再不提及的。”
“那郭舍人就冇讓人查查祿米倉那處院子裡住的到底是誰？”鄭直嘲諷的又點上一根菸。看郭勳不懂，冷笑“那裡住著的是俺十六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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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勳一愣“那……”
“七姐入殮前俺隻去過定國公府一次，俺是頂天立地的大丈夫，自然從正門進的。”鄭直平靜的回了一句“俺這人雖然不成才，可是敢作敢當還是能做到的。”
郭勳苦笑，拱拱手“如此，俺告辭了。”
“若不然等錢百戶出來，俺把你們約出來，當麵鑼對麵鼓，掰扯清楚？”鄭直咬咬牙“還是那句話，當初俺啥也不是，郭舍人第一個給了俺臉麵，這恩情俺記一輩子。”
郭勳也不管這是鄭直的欲擒故縱，還是真的良心發現，立刻順杆爬“五虎言重了，俺這輩子做得最對的就是交了五虎這個朋友。這樣，下午俺就讓她們把俺妹妹送進來……聽俺的，這本來就是當初言明的。”
四當股本正洶湧澎湃時，郭勳其實也熄了送妹妹拉幫手的意思，尤其是緊隨其後郭家複爵。奈何人算不如天算，如今麵對這幾百萬兩銀子，哪怕是侯門嫡女也不得不屈尊降貴給人做妾。
鄭直送走郭勳，不由自主開始胡亂琢磨起來，待回過神的時候，已經來到了祿米倉附近。既來之則安之，他也有好一陣冇有看王氏了。上月鄭佰走後冇幾日好像就生了個女兒，這，出了月子吧？
“俺年後可能要去宣府。”鄭仟今日吃了酒，習慣性的來到了正堂坐下“這麼下去，不是個事……等出了月子，你跟俺回去，俺娶你。”
西屋冇有動靜，鄭仟瞬間泄了氣，他也不曉得究竟著了啥魔。原本隻是儘人事，幫著鄭佰照顧對方小妻，不曾想初見此人就再也錯不開眼。原本鄭仟還能控製心魔，可那日這個女人臨盆，他不得不帶著對方四處尋找穩婆。一整日的耳鬢廝磨下來，鄭仟再也控製不住心中的雜念。原本打算後退一步，隻是聽聽對方的聲音就好。不曾想上次去看三太太，無意中從咿呀學語的外甥女口中聽到了十三姐和鄭直的荒唐事，讓他回來後失了心智。
不過大錯既然鑄成，鄭仟也不拖遝，深思熟慮後，決定搶了兄弟媳婦。鄭佰就是個無賴，配不上這樣的好女人。
“我配不上你的。”良久之後，才從臥房傳來了一聲。
“不，你啥都好。”鄭仟卻立刻道“你俊，手巧，人也聰明。”這都是他切身體會。旁的不講，那事之後醒來，他隻顧著遂了心願高興，還是對方教他如何善後，堵住院裡的下人婆子。這種手段，果決，鄭仟也就在太夫人，三太太身上見過，不曾想如今在對方身上也見到了，更讓他著了迷。
“孩子怎麼辦？那麼小，離不開我。”又是讓鄭仟難熬的長久沉默。
“送回家裡……這畢竟是他的種。”鄭仟斟酌道“三太太最是和善，平日裡連螞蟻都不捨得踩死的人，絕不會……”話冇講完，屋裡傳來了劈裡啪啦的摔打聲，他趕忙追問“咋了？”
“冇事，腿麻了。”裡邊的聲音有些慌亂“都依你。”
走到門口的鄭仟一聽，心中大喜“好，好，好，那何娘好好養著身子，這身份也不用擔心，俺想法子。”講完苦笑，他哪有法子，這事最後還是得依靠鄭十七。
講實話，鄭仟對鄭十七如今是矛盾的。隻有他懂，鄭十七幫了他多少次。可十三姐畢竟是他的親妹子，這種醜事若是被人瞅見，那他家完了，鄭家也完了。思來想去，卻冇有任何良方，隻好眼不見心不煩，裝不曉得。
可自從有了何娘，他的想法又不同了。兩次望門寡已經讓十三姐在家長名聲壞了，難道讓他看著妹子遠嫁他鄉，如同三太太一般依靠潑辣，裝瘋賣傻求存？
思來想去，隻要二人收斂，他做兄長的肯定不會使壞，當然再多也不行了。十七那個名聲，有一難保有二，有三。想到越發妖嬈的三太太還有日漸嫵媚的六姐，鄭仟下定決心，要早日立下戰功，無論如何都要給二人一處院子遮風避雨纔好。
鄭仟要求並不高，隻想家和美滿，奈何三房如今已經不是他認識的三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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