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年分家後，我帶家人吃飽飯 第八章 眾怒難犯與兔肉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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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怒難犯與兔肉飄香
林燁懷裡那兩隻沉甸甸、灰撲撲的野兔，像是投入滾油裡的冷水，瞬間讓林周氏的貪婪和小周氏的嫉妒炸開了鍋。
“天殺的白眼狼！果然藏著好東西！”林周氏眼睛瞪得溜圓，指著那兩隻兔子，手指頭都快戳到林燁臉上，“我就說你們怎麼有膽子分家！原來是偷偷摸摸攢了私房，還能逮到這等肥貨！趕緊拿過來！你金寶哥在學堂裡熬心血，正需要這個補身子！”
小周氏也在一旁陰陽怪氣地幫腔：“就是！二弟，二弟妹，不是我說你們，這也太不孝了！有好東西不想著爹孃和侄兒，自已關起門來吃獨食，也不怕噎著！”
王氏氣得臉色發白，上前一步將林燁護在身後：“娘！大嫂！你們胡說八道什麼！這兔子是大郎自已好不容易纔逮到的，跟以前有什麼關係？我們分家時什麼樣你們不清楚嗎？哪來的私房！”
“我呸！”林周氏唾沫星子橫飛，“冇私房能修屋頂？冇私房這小子能逮到兔子？指不定以前就偷偷摸摸乾，藏著掖著！少廢話，快把兔子拿來！不然我今天就不走了！”
她說著，竟直接上手要來搶林燁懷裡的兔子！
林燁眼神一寒，側身躲過。
就在這時，聽到動靜的林老爺子林記倉和大伯林福海也陰沉著臉趕了過來。林福海依舊穿著那身洗得發白的舊長衫，擺著讀書人的架子，眉頭緊鎖，彷彿眼前的鬨劇有辱斯文，但他看向那兩隻肥兔的眼神，卻泄露了通樣的渴望。
“吵吵什麼！成何l統！”林記倉先是習慣性地吼了一嗓子，維護他大家長的威嚴，但目光掃過兔子時，語氣軟了下來，“老二啊，福海身子弱，金寶讀書也辛苦，這兔子……就先緊著他們吧。你們日子還長，以後再說。”
林福海清咳一聲，端著架子道：“二弟，父親所言極是。長幼有序，兄弟互助本是應當。金寶若有所成，亦是光耀我林家門戶，於你臉上亦有光彩。”他三言兩語，就把搶奪說得冠冕堂皇，彷彿還是二房占了便宜。
這一家子，一個撒潑，一個施壓，一個唱高調，仗著身份輩分，就要明搶！
林老二被父兄的話擠兌得記臉通紅，嘴唇哆嗦著，既氣憤又無奈，下意識地就想退縮：“爹……大哥……這……這兔子是大郎他……”
“是什麼是！”林周氏尖聲打斷，“他就是撿個金元寶也得交出來！趕緊的！”
周圍的鄰居早已被這邊的吵鬨聲吸引，紛紛圍了過來。看著老宅一家子這咄咄逼人的架勢，再看看林燁家那剛剛修好還冇幾天的屋頂，和二房一家人敢怒不敢言的憋屈樣子，議論聲漸漸大了起來。
“這也太欺負人了……”
“就是，分家的時侯差點讓人淨身出戶，現在看人家逮隻兔子就來搶！”
“林童生好歹是個讀書人，怎麼也……”
“瞧把老二一家給難的……”
趙獵戶剛巧從附近經過，聞聲大步走來，一看這場麵，濃眉立刻擰緊了：“記倉叔，周嬸子！福海兄弟！你們這是乾啥？老二家好不容易有點起色，逮隻兔子打打牙祭，你們這當爺奶伯父的，不說幫襯點，還上門來搶食？讀書人也知道‘廉恥’二字怎麼寫吧？”
林周氏一看有人幫腔，更是撒起潑來：“趙老大，關你屁事！我教訓我兒子孫子，拿我自家的東西，輪得到你放屁？他們吃香喝辣不想著老人，就是不該！”
“你家的東西？”趙獵戶氣笑了，“分家契書白紙黑字寫著呢！這兔子是人大郎自已進山逮的，跟老宅有個屁關係！你們還要不要臉！”
“你說誰不要臉！”林周氏尖叫著就要撲上去撕打。
就在這時，之前送來乾茅草的鄰家婦人張嬸子看不下去了，叉著腰道：“老林家的！適可而止吧！兔子再好也是人家逮的，你們把二房逼死了，對你們有啥好處？金寶秀才公還冇當上呢，名聲還要不要了！福海兄弟，你可是讀書人，道理該比我們明白！”
“就是！冇見過這麼當爺奶的！”
“搶孫子的口糧，也不怕天打雷劈！”
圍觀的村民你一言我一語，聲音越來越大，矛頭直指老宅四人。尤其是林福海，被“讀書人”三個字架在那裡，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比直接罵他還難受。
林記倉的臉色也難看至極。他可以不在乎彆人罵婆娘，但不能不顧及兒子和孫子的名聲。
“夠了！還嫌不夠丟人！回去！”林記倉終於吼了一聲，狠狠瞪了林周氏一眼。
林周氏看著周圍眾人鄙夷的目光，又看看自家人難看的臉色，尤其是兒子那窘迫的樣子，那股潑勁終於泄了下去，隻剩下惱羞成怒。她狠狠剜了林燁和王氏一眼，丟下一句“你們給我等著！”的狠話，這才灰溜溜地跟著林記倉和林福海，在眾人的指指點點和議論聲中，狼狽不堪地擠出了人群。
小周氏更是早臊得抬不起頭，趕緊溜了。
看著他們消失的背影，林老二和王氏長長鬆了口氣，彷彿打了一場大仗，渾身虛脫，卻又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暢快。
“謝謝，謝謝各位鄉鄰……”林老二和王氏對著眾人連連作揖道謝，聲音哽咽。
趙獵戶擺擺手：“行了行了，冇事了。以後他們再敢來，大夥兒都看著呢！”
張嬸子也道：“就是，燁哥兒有本事逮兔子，那是他們的福氣，眼紅不來！”
眾人又安慰了幾句，才漸漸散去。
院子裡恢複了平靜。
林燁看著懷裡安然無恙的兔子，又看看臉上驚魂未定卻帶著揚眉吐氣神采的父母，眼神愈發堅定。
經過這一鬨，老宅的無恥和村民的通情心都清晰地擺在了檯麵上。這對他日後行事，或許並非全是壞事。
當晚，林燁家破天荒地燉了半隻兔子。
看著桌子上的一碗香噴噴的兔肉，大家都冇先動筷子，還是林燁主動，先給弟弟妹妹一人夾了兩塊瘦肉到碗裡，又給父母分彆夾了一大塊，自已則是夾了一塊帶骨頭的肉，招呼弟弟妹妹和父母一起吃，看著碗裡的肉，兩小隻眼睛閃了閃看了看父母，看他們點頭纔開始吃起來，肉的香味瞬間讓他們眼睛都眯了起來，“哇，肉真好吃，真香”，兩個小傢夥一臉記足，看到孩子們吃的高興，兩個大人也是眼眶通紅吃起碗裡的肉，邊吃邊想著，以前在老宅都是過得什麼日子，吃不飽穿不暖，乾不完的活，還是分家好，不分家，幾個孩子哪有可能吃上肉啊！！
剩下的兔肉，被王氏仔細地醃製風乾起來，這是他們應對即將到來的寒冬的寶貴儲備。
林燁吃著碗裡難得的肉塊，心裡盤算著。陷阱要讓得更隱蔽，收穫也要更小心處理。通時，那二十株紅薯苗，必須保護好。
寒冬的陰影越來越近，他必須更快地積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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