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年:帶著倆媳婦逆天改命 第三十一章:槍殺猛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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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下的地麵冰得刺骨,碎石子硌得骨頭生疼,可李逸彷彿失去了基礎觸覺,整個人一動不動。
渾身肌肉緊繃如拉滿的弓弦,全部注意力都死死鎖在準星和虎頭的兩點一線上,連呼吸都彷彿是停止了,生怕驚擾了百米外的獵物。
虎大王步步逼近大樹,剛好踏入李逸的有效射程,這把老式步槍看著嶄新,卻終究是單發栓動款式,距離越遠,精度和威力越會打折扣。
李逸屏住呼吸,手指虛搭扳機,耐心等待最佳時機。
終於,猛虎安耐不住走到樹乾下,圍著樹轉了一圈,鼻尖翕動著嗅探氣味,最終停在了李逸標記的位置。
“吼”
低沉的咆哮震得周遭枯草輕顫,猛虎猛地揚起右爪,帶著千鈞之力拍在樹乾上。
哢嚓一聲輕響,樹乾震顫,木屑飛濺如星,三道深刻的爪痕瞬間烙印在木頭上,足見其力道之猛。
李逸的準星始終黏著虎頭,可猛虎連續揮爪時,頭顱跟著無序晃動,根本無從下手。
他沉下心來,彷彿與手中的步槍融為一體,忘卻了呼吸心跳,連眼角的餘光都不曾偏移,如同身旁的山石般紋絲不動。
頂級獵手,最忌急躁。
直到樹乾被撓得殘破不堪,虎大王才發泄完心中的怒火,晃了晃臉盆大的碩大頭顱,打了個帶著腥氣的響鼻。
它忽然扭轉頭顱,精準鎖定李逸藏身的方向,向前邁了三步,高高昂起脖頸,濕潤的鼻頭急促聳動,精準地捕捉著風中的陌生氣味。
就是現在!
手指輕輕一勾,那一瞬間天地彷彿靜止
風吹拂雜草的沙沙聲、枯葉盤旋下墜的軌跡、老虎高高昂起的頭顱,全都定格在這一刻。
“砰”
槍聲在寂靜的山林中驟然炸響,尖銳刺耳,驚得遠處飛鳥四散奔逃。
猛虎的一隻眼睛應聲爆開,猩紅的鮮血混合著白色腦漿飛濺而出,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地,砸得地麵塵土飛揚,枯草被壓得倒向四周。
【狩獵熟練度
100】
係統提示音剛在腦海中響起,李逸便猛地彈起身,一邊狂奔一邊手動將彈殼推出槍膛,黃銅彈殼叮地落在碎石上。
李逸腳下如踩了風火輪般衝向猛虎,衝到近前時,這頭四百斤的猛獸已經冇了動靜,鮮血順著眼窩和嘴角汩汩流淌,染紅了身下的枯草和泥土。
即便已是屍體,近距離直麵這頭猛虎,依舊能感受到那股令人心悸的威懾力,鋒利的爪子,猙獰的獠牙,佈滿黑紋的橙黃色皮毛,都透著頂級掠食者的霸道。
李逸不敢耽擱,伸手按住虎頭,念頭一動,將整具虎屍收入物品欄,隨後轉身就跑。
天色已經擦黑,再過半個小時,山林就會陷入一片漆黑。
這頭猛虎有兩隻小虎,大概率還藏著一頭母虎,母虎雖體型稍小,卻也是經驗老道的獵手,李逸可不敢拿自己的小命賭。
一路飛奔,心臟在胸腔裡瘋狂跳動,如同要掙脫束縛,呼吸急促得像是要炸開,後背沁出的冷汗被冷風一吹,凍得麵板髮緊。
直到體力耗儘,李逸才扶著一棵樹停下,彎腰大口喘著粗氣,胸口劇烈起伏。
他回頭望向身後的山林,暮色四合,林子裡靜悄悄的,冇有任何異常。
想來就算母虎聽到槍聲,被驚擾也無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鎖定他,地上那點血跡根本不足以暴露公虎已被擊殺的事實。
此時,狩獵猛虎的興奮感才徹底湧上來
一槍爆頭,雖冇有麵對麵廝殺的熱血沸騰,卻也是李逸反覆勘察環境、精心部署後的結果,將危險降到了最低。
“這下肯定有錢買大騾子了!”
李逸的嘴角壓不住地上翹,已經再想大騾子的事情,草料的問題根本不算事,大荒村外的荒地多得是,割些雜草就是天然草料。
眼看快到山林外圍,天色徹底暗了下來,鼻尖忽然傳來冰涼的觸感,他仰頭一看,一片片小雪花紛紛揚揚地飄落,落在臉上轉瞬融化。
下雪了……
“姐姐!下雪啦!”
院子裡正用脫殼工具加工粟米的白雪兒,蹦蹦跳跳地跑進屋裡。
於巧倩坐在鍋灶旁,一邊添柴看著火,一邊拿著骨針和一塊破布練習針腳,縫幾下就拆開,拆開後又重新縫,指尖被骨針紮得泛紅,卻依舊不肯停歇。
於巧倩順著她的目光望向屋外,眉頭瞬間皺起:“雪兒,這天都黑透了,夫君怎麼還冇回來?夜裡山中可有猛獸!”
聽到猛獸二字,白雪兒的小臉瞬間白了,她想起爹爹以前說過,山裡的大蟲和野狼都是會吃人的!
二女正憂心忡忡地望著院門,李逸的聲音忽然傳來:“雪兒,倩兒,我回來了!”
二女欣喜地對視一眼,連忙迎到屋門口,李逸揹著籮筐,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滿身的寒氣都擋不住眼底的光,籮筐裡的兩隻雪兔和一隻野雞還帶著餘溫。
“呀!夫君今天好厲害,打了這麼多獵物!”白雪兒開心地拍手,眼睛亮晶晶的。
“嗯,今天運氣不錯。”李逸走進屋,拍了拍身上的雪花:“不過變天了,希望雪彆下太大。”
白雪兒向來樂觀,笑著寬慰:“夫君不用擔心,我們囤了好多糧,就算下雪也能吃好一陣子呢!”
於巧倩輕推了白雪兒一把,嗔道:“哎呀雪兒,快讓開,夫君還在外麵凍著,快進屋暖和暖和。”
李逸在灶火旁烤了會兒火,凍僵的手腳漸漸回暖。
他讓白雪兒拿來油燈,藉著微弱的燈光,小心翼翼地將兩隻雪兔的皮完整剝下來,這兩張兔皮柔軟厚實,他打算給白雪兒和於巧倩各做一頂皮帽,抵禦冬日的寒風。
食材有限,李逸能做的菜翻來覆去就幾樣:野菜、木耳、蘑菇。
才吃了冇幾天他就有些膩了,可於巧倩和白雪兒卻吃得津津有味,還一個勁誇他手藝好,說比以前頓頓吃稀飯咀野菜強多了。
吃過晚飯,李逸拿出之前獵到的兩張麅子皮,打算給自己做件皮襖。不用多美觀,足夠禦寒就行。先用自己的活刷裁縫熟練度,等技能升級後,再給二女做既保暖又好看的款式。
豆子大丫兩個小不點也是以實用為主,同樣可以用來刷熟練度。
於巧倩幫著李逸丈量了肩寬、身長,便陪著他一起忙碌。白雪兒趴在炕上,支著下巴看著二人配合默契的樣子,臉上始終掛著甜甜的笑。
李逸先大致縫出皮襖的輪廓,再手把手教於巧倩碼針腳,她縫得歪歪扭扭的地方,他就耐心拆了重新縫。兩個小時後,一件厚實的麅子皮襖終於完工。
【裁縫熟練度
20】
看到係統提示,李逸麵露喜色——果然和狩獵一樣,做大件提升的熟練度就是多。
“夫君,快試試!”於巧倩遞過皮襖,眼裡滿是期待。
李逸穿上後,發現尺寸略大了些,但整體還算合身。
厚實的麅子皮裹在身上,瞬間傳來陣陣暖意,從胸口蔓延到四肢,比單薄的冬衣暖和不止一個檔次。
“好看!夫君和姐姐真厲害!”白雪兒拍著小手,提供了滿滿的情緒價值。
於巧倩卻有些不好意思,笑著搖頭:“雪兒彆瞎說,我這針腳歪歪扭扭的,自己都覺得難看。”
“我就喜歡倩兒縫的。”李逸握住她的手,認真道:“這縫的不是線,是倩兒對我的心意。”
於巧倩的臉頰瞬間漲得通紅,不好意思地彆過頭,嘴角卻忍不住微微上揚。
天還冇亮,李逸就起身練拳,昨夜的雪下的時間不長,地麵隻積了一層薄雪,放眼望去,整個大荒村都裹在一片白茫茫中,風一卷又是漫天白色。
練完《氣合拳》,獲得5點熟練度後,李逸又快速進山,他要把老虎皮剝出來。
老虎皮的價值,遠非普通獸皮可比,在市麵上堪稱天價。
李逸想了想,除了縣城酒肆的王店主,還真找不到更靠譜的買家,上次賣野豬時,王店主給的價格也很公道。
剝完虎皮,他順手砍了一棵粗壯的樹乾拖回去。
力量屬性提升的效果立竿見影,以前拖這樣的樹乾累得氣喘籲籲,現在卻輕鬆不少。
按照這個進度,再提升一點力量,他就能媲美甚至超過何鐵牛了。
看到李逸拖著樹乾進院,白雪兒連忙上前幫忙,小臉上滿是好奇:“夫君,你又要進山打獵了?”
“不急著打獵。”李逸放下樹乾,拍了拍身上的雪:“今天要把木棚搭好,過幾日有大用。”
“我幫夫君!”白雪兒躍躍欲試,隻要是李逸做的事,她都想跟著摻和。
有了全套木工工具,李逸乾木工活兒的效率翻了兩倍。
刨木、鑿孔、拚接,動作麻利流暢,白雪兒在一旁遞工具、扶木板,到傍晚時,一個木棚已完全搭好,能遮風擋雨,另一個的基本框架也立了起來,就差鋪棚頂。
晚上李逸繼續做裁縫活,打算給自己做一雙冬鞋,參考現代雪地棉的式樣,鞋底是在縣城買的現成厚底,再用麅子皮做鞋麵。
“夫君,你這雙靴子怎麼看起來怪怪的?”
白雪兒和於巧倩圍著他腳上的半成品,眼神裡滿是好奇,一會兒覺得醜,一會兒又覺得新奇。
“暖和就行。”李逸笑著把靴子遞過去,“你們試試。”
二女半信半疑地各試了一隻,腳背貼上麅子皮的絨毛,癢癢的,卻瞬間傳來陣陣暖意,連凍得發紅的腳趾都舒展開來。
看到她們眼裡的驚喜,李逸笑道:“鞋底我買了很多,也有適合你們腳大小的。等我再打幾隻兔子,用灰兔皮給你們各做一雙,不管雪多大、天多冷,都不會凍腳的。”
聽他這麼說,二女臉上都露出了期待的神情,於巧倩更是忍不住追問:“真的能那麼暖和?”
“當然。”李逸點頭,又想起一事:“對了,明日我要去趟縣城,再囤些東西,你們在家看門就好。”
白雪兒用力點頭,於巧倩卻微微皺眉:“天寒地凍的,夫君總跑那麼遠,太辛苦了。”
李逸拉起二女的手,一手握一隻,笑著說:“夫君答應過你們,要讓日子越過越好。有些事得趁早準備才行。”
這次進城是去賣老虎肉和虎皮,事關重大,李逸冇叫上何鐵牛。
早起練完拳,他拉著木板車出門,身體被屬性點強化後,拉車比以前輕鬆多了,不再像之前那樣氣喘籲籲,腳步輕快了不少。
出了村子,李逸四下看了看,確認冇人後,將木板車和上麵偽裝的木柴全部收入物品欄,輕裝上陣加快了腳步。
今日天色依舊灰濛濛的,雲層壓得很低,看樣子不醞釀出一場大雪是不會罷休的。
或許是天氣太冷,一路上連個人影都冇看到。各個村裡的窮苦農戶,不是在家忙著劈柴備暖,就是在野地裡挖草根。
野菜早就枯了,能果腹的隻剩深埋地下的菜根和草根,南方的地理氣候適宜,全年都有吃不完的野菜,可北方的百姓就苦多了。尤其是大雪封山後,連草根都挖不到,每年都有農戶餓死、凍死,以至於同村人聽到訊息,也隻覺得稀鬆平常,早已麻木。
與此同時
安平縣城的縣衙
縣令伍思遠正盯著縣丞張賢遞來的名冊,臉色愈發陰沉。
名冊上記錄的是安平縣農戶分地的情況,可到目前為止,登記在冊的分配田地總數,竟隻有一千八百多畝。
“張賢!”
伍思遠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怒火,指節因為用力握著名冊而發白。
張賢連忙拱手躬身:“縣令大人吩咐。”
“聖上既已下令興農,便是希望農戶多種地,好補充國庫。”
伍思遠將名冊狠狠拍在案幾上:“我們安平縣登記在冊的村子就有一百六十個,算上偏遠野村,足有兩百多個。就憑這不足兩千畝地,我們如何向聖上交代?”
“聖上一怒,你我二人的烏紗帽,怕是保不住了!”
張賢低著頭,額角滲出冷汗,一時竟不知如何迴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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