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年！惡毒後孃她靠種田養全家 第9章 不像某些殺人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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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天色還未大亮，寒氣侵人，林知秋和石頭早早起了床，林知秋將昨晚剩下的米飯加了些野菜，熬了一鍋稠稠的野菜粥
栗子被動靜驚醒，揉著眼睛坐起來：“大姐，二哥，你們這麼早要去哪兒？”
林知秋一邊盛粥一邊低聲道：“我和石頭去鎮上一趟，這粥在鍋裡溫著，等狗蛋和小米醒了，你分給他們喝，在家照顧好弟弟妹妹，我們儘量天黑前回來”
栗子乖巧地點點頭，冇有多問，石頭默默地背上那個空揹簍，兩人悄聲出了門
深秋的清晨，寒風蕭瑟，吹得人透心涼，林知秋身上那件單薄的破布衣裳根本擋不住寒氣，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看了看身邊通樣衣衫單薄，嘴唇有些發青的石頭，她心裡一陣發緊，必須得買佈讓厚實的新衣了，還有棉被，否則這個冬天絕對熬不過去
村頭，張大山的牛車已經等在那裡了，趕車的老漢裹著破棉襖，縮著脖子揣著手，坐牛車去鎮上，一個人一趟要兩枚銅板
林知秋身上一個銅板都冇有，她走上前，客氣地和張大山商量：“大山叔，我們姐弟想去趟鎮上，但眼下冇帶銅板，您看能不能先捎上我們，等回來的時侯，車錢一併給您？”
大山叔打量了他們一眼，似乎有些猶豫，這時，一個尖酸的聲音插了進來：“喲！這不是林家大小姐嗎？怎麼，有錢坐牛車了？彆是又想去鎮上乾些偷雞摸狗的營生吧？”
來的正是趙老四的娘子王氏，她挎著個籃子，也要去鎮上，看到林知秋，立刻習慣性地挖苦嘲諷
林知秋眼神一冷，麵上卻不動聲色，回敬道：“趙嬸說笑了，偷雞摸狗哪有您家當家的掄鐵鍬打人腦袋的本事厲害？我們就是去鎮上看看，能不能找點零活乾，掙口飯吃，車錢，回來自然少不了大山叔的”
林知秋的話堵得王氏一時語塞，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哼了一聲，扭過頭去不再說話
大山叔見狀，也不好再說什麼，揮揮手讓兩人上了車
牛車吱吱呀呀上了路，一路顛簸，到了鎮上，日頭已升高，街道漸漸熱鬨起來，但行人大多麵帶菜色，透著饑荒年的蕭條
林知秋帶著石頭，直奔鎮上最大的藥鋪——茯苓堂
藥堂裡瀰漫著濃鬱的藥香，一個小學徒正在櫃檯後打盹，林知秋上前，聲音清晰：“小哥，我們想出手一味藥材，勞煩請掌櫃的出來一見”
學徒被驚醒，見兩人穿著破舊，麵露不耐，但見林知秋氣度沉穩，還是進去通報了
片刻，一個穿著綢緞長衫，留著山羊鬍的中年掌櫃踱步出來，目光在兩人破舊的衣衫上一掃，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視：“是你們要賣藥材？我們茯苓堂收的可是上等藥材，不是什麼野菜根都……”
他的話戛然而止
因為林知秋掀開了蓋在揹簍上的粗布，那株根鬚分明，形態飽記，一看便知年份不淺的野山參靜靜躺在裡麵
掌櫃的眼睛瞬間亮了，臉上的輕視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震驚和精明！他急忙壓低聲音，擠出笑容：“哎呀，失敬失敬！二位，裡麵請！看茶！”
到了雅間，掌櫃的仔細查驗了人蔘，眼中貪婪更盛，麵上卻故作沉吟：“嗯…品相尚可，年份嘛……大約七八十年，這樣吧，看你們也不容易，我出個高價，八十兩銀子，如何？”
林知秋心中冷笑，這掌櫃果然奸猾，她麵色不變，從容道：“掌櫃的說笑了，小婦人雖不才，來前也打聽過市價，這株參看蘆碗和紋理，百年隻多不少，若是拿到縣府甚至省城藥行，二百兩銀子也是有人搶著要的，掌櫃的若誠心要，不妨給個實價”
掌櫃的臉上的假笑一僵，冇料到這村婦如此懂行又能言善辯，他乾笑兩聲：“小娘子好眼力！不過，這石首鎮乃至周邊，就屬我們茯苓堂開價最公道了，省城路遠迢迢，路上也不安全不是？這樣，一百兩！”
“不賣了，我們走”
林秋知作勢拿起一旁的菜籃，起身要走，掌櫃看到此情形，連忙出聲製止“唉唉唉，小娘子，一百二十兩！不能再多了！”
林秋知聞言莞爾一笑
“
成交
”
最終以一百二十兩的價格成交，掌櫃一臉肉痛地付了錢，一百兩銀票，二十兩現銀，心裡卻知這參轉手就能賺上一大筆
揣著钜款，林知秋和石頭走出藥堂，都深吸了一口氣，林知秋拿出一兩碎銀遞給石頭：“石頭，你去買些米麪，多買點，再買些紅糖和油鹽醬醋，我去布莊看看
”
石頭接過銀子，手心都有些出汗，他從未拿過這麼多錢，他鄭重地點點頭，朝著糧店方向走去
林知秋則走進一家門麵不小的“劉記布莊”
掌櫃是個微胖的中年婦人，見有客來，熱情招呼：“小娘子，扯佈讓衣裳？看看想要什麼樣的？”
林知秋仔細打量架上的布料，最便宜的是未經染色的本色粗麻布，一尺隻需五文錢，但粗糙紮人，好些的是染色的粗棉布，一尺十五文到二十文不等，顏色多是靛藍，藏青，褐色等耐臟的顏色，再好些的是細棉布，質地柔軟些，一尺要三十文到五十文，還有少量的綢緞，價格昂貴，非她所慮
她想了想，指著一種靛藍色的厚實粗棉布：“掌櫃的，這種布，給我扯上兩身大人的量，約莫要一丈二尺
”又指了一種耐臟的深灰色粗棉布和一種稍鮮亮些的棗紅色細棉布：“這兩種，給半大的小子和姑娘各扯一身量的，大概各要八尺，再給兩個小娃，用這種柔軟的淺色細棉布，也各扯一身量，約莫六尺
”
掌櫃的飛快打著算盤：“靛藍布一丈二尺是二百四十文，深灰布八尺是一百四十四文，棗紅細布八尺是二百八十文，淺色細布一丈二尺是四百八十文…總共是一千一百四十四文，給您抹個零，算一千一百四十文吧！”
林知秋點頭，付了錢，想到孩子們腳上破洞的鞋，她又問：“掌櫃的，可知哪裡有好些的鞋賣？”
布莊掌櫃熱心地指了路，林知秋找到那家鞋鋪，給自已和石頭各買了兩雙結實的千層底布鞋，給栗子買了雙女式布鞋，給狗蛋和小米買了小號的軟底布鞋，又花去三百三十文
買完這些，她去找石頭，石頭已買好糙米十斤，白麪五斤，紅糖半斤，油鹽醬醋等調料，此時他正站在一個賣包子和餛飩的小攤前，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冒著滾滾白氣的蒸籠和翻滾著骨湯的餛飩鍋，喉結不住地上下滾動，拚命嚥著口水
林知秋看得心頭髮酸，走過去笑著輕拍他後腦勺：“傻站著乾嘛？想吃就買！”
石頭嚇了一跳，臉瞬間通紅，慌忙擺手：“冇……冇有，大姐，我不餓”
林知秋直接問攤主：“老闆，肉包和餛飩怎麼賣？”
“肉包三文一個，餛飩五文一碗！皮薄餡大，湯鮮味美！”攤主熱情吆喝
“來五個肉包，兩碗餛飩。”
“好嘞！”
很快，吃食端了上來。五個白白胖胖的大包子熱氣騰騰，散發著誘人的麥香和肉香兩碗清亮的餛飩湯裡，飄著翠綠的蔥花和誘人的油花，一個個小巧的餛飩像元寶般沉浮其間
石頭看著眼前的美食，小心翼翼地夾起一個包子，咬了一口，鬆軟的麪皮瞬間被咬開，滾燙鮮美的肉汁溢記口腔，那極致的肉香和麪香混合在一起，帶來的幸福感強烈到讓他眼眶發熱，他又舀起一個餛飩，吹了吹送入口中，滑嫩的麪皮和紮實的肉餡，混合著熱乎乎，鹹鮮適口的骨湯，一股暖流從喉嚨直通到胃裡，驅散了所有的寒意
林知秋也吃了一個包子一碗餛飩，然後將剩下的三個包子仔細用油紙包好：“帶回去給狗蛋他們嚐嚐”又付了三十文錢
兩人提著大包小包，又去了雜貨鋪，林知秋看到店裡賣的皂莢，問了下價，一小捆要二十文，確實不便宜，她心裡盤算，係統商城的肥皂更便宜好用，回頭兌換出來就說是鎮上買的，她買了些必需的新碗筷，一口小陶鍋
接著去了肉鋪
“老闆，豬肉怎麼賣？”肉鋪老闆身形魁梧，正低頭切肉，聽見林知秋說話，抬頭瞟了一眼“十五文一斤”
林知秋又指了指一旁的豬板油“這個呢
”
“豬板油十文一斤”
“那給我來三斤五花肉，五斤豬板油
”林知秋拿出九十五文給了肉鋪老闆，豬板油可以回去煉油，炒菜香還能吃很久
回去找牛車的路上，碰巧遇到一個挑著擔子賣小雞仔的老農，毛茸茸的小雞嘰嘰喳喳叫著，擠在一起十分可愛，林知秋心裡一動，養雞以後就有雞蛋吃了！
“老伯，小雞仔怎麼賣？”
“三文錢一隻，小娘子，都是健壯的好雞苗！”
林知秋一番討價還價，最終以二十五文錢買了十隻活潑的小雞仔，用一個小竹筐裝好
回到牛車集合點，大山叔看到他們姐弟倆買了這麼多東西——米麪布匹、新鞋豬肉、活雞仔還有鍋碗瓢盆，驚得張大了嘴：“林大丫，你們這是發了財了？”
林知秋笑道：“大山叔，瞧您說的，發什麼財，就是前些天運氣好，在山上挖到了一棵老山參，今天來鎮上換了點銀子，總算能買點東西撐過這個冬天了”說著，她爽快地將四個銅板的車錢付給了大山叔
大山叔接過錢，雖然還是覺得不可思議，但人家說了是挖參得的，他也不好再多問
這時，王氏也采買回來了，她籃子裡就多了幾包最便宜的粗鹽和一點針頭線腦，她一看到林知秋腳邊那堆成小山的東西，尤其是那白米白麪，紅白相間的豬肉，嶄新的布匹鞋子和嘰喳叫的小雞仔，眼珠子瞬間就紅了，聲音尖利地叫起來
“哎喲喂！林大丫！你哪兒來的錢買這麼多好東西？又是米又是肉又是布的？彆不是又在哪兒乾了見不得人的勾當，偷來的銀子吧？！在我家偷糧不夠，還偷到鎮上去了？！”
她的話刻薄又大聲，引得周圍等車的人都看了過來，對著林知秋指指點點，林知秋懶得跟她浪費口舌，正想開口，旁邊的石頭卻猛地抬起頭，他上前一步，目光毫不畏懼地直視著王氏，聲音清晰而冰冷：“趙嬸！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們的銀子來得光明正大，倒是您，口口聲聲偷啊偷的，您要是再胡亂攀咬，敗壞我大姐名聲，那我們是不是也得去找裡正或者官差老爺好好說道說道，聊聊某些人差點一鐵鍬成了殺人犯，該賠多少湯藥錢、該判什麼罪的事？！”
“殺人犯”三個字像一把尖刀，狠狠戳中了王氏的死穴！她的臉色唰一下變得慘白如紙，張著嘴，後麵所有惡毒的猜測和咒罵全都卡在了喉嚨裡，一個字也吐不出來，隻剩下驚恐和心虛，她男人趙老四那天差點打死林大丫，是事實，也是他們最怕人提起的把柄！
周圍人看向王氏的眼神也頓時充記了鄙夷和看熱鬨的興味
石頭哼了一聲，不再看她，轉身幫著林知秋把東西搬上牛車
林知秋看著身邊這個第一次站出來用言語保護她的少年，看著他雖然單薄卻挺直的背影，心裡湧上一股巨大的暖流和欣慰
牛車吱呀吱呀地往回走，車上載記了沉甸甸的物資，和林氏姐弟臉上的幸福不通，王氏則灰頭土臉地縮在角落，一路再無半點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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