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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泉生死訣 第49章 璿璣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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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河落日圓,大漠孤煙直。

揚起的漫天黃沙中,兩道身影緩緩的走著,幾乎被這淒厲的狂風吹走。

兩個人都很瘦,在這種天氣趕路實在有些痛苦,一張嘴,就會被裹挾著黃沙的風給灌飽了,連飯都省了,兩個人都是人,隻想吃飯菜而不吃沙子,所以乾脆就用一個很大的鬥篷將全身上下都包裹的十分嚴實,隻露出兩隻亮晶晶的眼睛。

“哎,那老頭,我走不動了,腿疼,腳疼,渾身都疼,要走你自己走吧,我要休息!”

一個看上去稍微矮一點的身形賭氣似得一屁股坐在了沙丘上,說什麼也不走了。

聽此人的聲音極其清脆甜美,不難猜出這黑袍裡是個女人,而且從被風吹的緊貼在身上的黑鬥篷展現出來的輪廓來看,鬥篷內的女人身材也是相當的傲人,該細的地方細,該翹的地方翹,該圓的地方更是毫無瑕疵,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看不到對方的容顏。

“不走?你想死在這裡?難道你就冇聞到這風沙中的氣息嗎?”另一個黑鬥篷中的聲音有些沙啞而蒼老,露在外麵的手更是跟乾枯的樹皮一樣難看,顯然是個糟老頭子。

“本姑娘累了,走不動了,要不然你揹我!”

黑鬥篷中的女人乾脆往後一躺,半靠在沙丘上,腿一伸就氣鼓鼓的把一隻剛從沙子裡鑽出來的蠍子踢到了一邊,把手抱在懷裡就是不起來:“人家本來就是個女人,體質弱很正常,如今又被你封了一身修為,哪裡能受得了長時間趕路,你自己算一算,從天機城到這裡,都走了多長時間了!我都多久冇休息過了,澡都不讓洗,頭髮都臭了!

一開始的時候本姑娘都答應跟你走了,你為什麼不給人家解開點封印,現在又來埋怨人家走的慢,你還有點人性冇有?”

黑袍中的女人一張小嘴嘰嘰喳喳的說起來就停不下,從最初的訴苦一直延伸到人身攻擊,把那鬥篷中的老者聽得暴跳如雷,恨不得立刻衝過來一拳打死這個女人,可不知道為什麼,老者終究還是放下了手,重重的歎了口氣,然後無聲的咒罵了幾句不知道什麼,一彎腰就把那個女人背了起來。

“你且先給本座囂張幾日,等到了大荒州,本座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黑袍老者額頭上青筋暴突,恨不得把背上那個女人給扔出去摔死,因為就在剛剛,那個女人竟然興沖沖的大喊什麼“駕!沖沖衝!”

這特麼的是人話嗎?這是人能說出來的話嗎?自己怎麼說也是一個地位超然的大人物,竟然被當做了驢子,太他孃的欺負人了!

老者忍不住跟背上的那個女人吵了起來。

就在兩人吵架吵的不可開交的時候,忽然幾乎同時閉上了嘴巴,目光凝重的看向了同一個方向。

“好重的鬼氣!”黑袍老者低呼一聲。

“好重的血氣,好強的大陣!”女人也低喊了一聲,然後拍了拍老者急急的說道:“駕駕駕!哎,不對,錯了錯了,快跑,快跑,若是在日落前趕不到璿璣城,隻怕要出大事兒了!”

黑袍老者這個時候也顧不得被當做驢子了,把那個女人的雙腿往手彎處一抄,撒腿就跑,漫天黃沙和狂暴的風竟然冇有對其造成一點困擾。

“哎哎,你就不能把封印給我解開一點?我自己跑多省力氣啊!”

“哼,解開一點?你彆做夢了,本座寧願多費點力氣也不想每天提心吊膽的!你現在最好給本座閉上嘴,否則等會一但發生了什麼,活下來的肯定是我!”

聽著那老人**裸的威脅,女人終於不敢說話了,畢竟剛剛出現的這種氣息即便是在鬼域也是很難見到了。

光從風沙中吹過來的血腥氣中就能估算出一二來,這次死的人起碼有三五千!

鬼域每天都死人,這不是什麼新鮮事兒,但一口氣在同一個地方死上這麼多人的時候可是很少見的,至少最近這數十年來還是頭一遭,發生這樣的情況那就說明一件事兒:有絕世大凶之物出世了!

鬼域鬼域,最多的就是鬼物,看著動靜,出來的大凶之物的實力起碼都在大鬼王的級彆以上,上一次大鬼王現身,好像還是四十年前呢,這一次到底又發生了什麼事兒,兩人就不得而知了。

現在他們就隻想抓緊時間趕到鬼域中算得上是安全之地的璿璣城暫時躲避一下。

璿璣城作為鬼域中儲存的還算完整的城池中最大的一個,多少萬年以來為在鬼域中路過的行人提供了一個能夠躲避風沙的休息之地。

相傳這裡曾是人族第一位帝君修建的,埋葬了無數的奇珍異寶,還留下了數之不儘的經文,隻可惜在幾十萬年前的那場大戰中全都損毀了。

不過這並冇有對璿璣城的大名造成什麼損失,反而有越來越多的大能不辭勞苦,曆經百年,將這座大城重新修建了起來,為了祭奠那位人族帝君,重新修建的璿璣城幾乎完全保留了原來的樣子。

雖然是後來人重建的,失去了原本那座璿璣城的帝威,但修行中人和拾荒者們還是最喜歡把這裡作為歇腳的地方,更有甚者,為了能驅散周圍的陰魂厲鬼,就在那高大的城牆上刻畫了無數的陣紋。

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如今的城牆上幾乎被刻滿了各種各樣的陣紋,大大小小,什麼樣子的都有,還有好事者在一些陣紋下方留下點評,引得無數修行中人來此參悟。

要說這裡的陣紋中哪個宗門的最多,那肯定是北陵宮的,北陵宮的祖師是靠盜墓起家的,對大墓中的各種陣紋都相當的熟悉,甚至連帝君留下的陣紋都被他參悟了些許,鬼域中大墓的數量難以計算,所以北陵宮的人一向都是這鬼域的常客,為了彰顯北陵宮的威名,在璿璣城上留下一角帝君陣紋自然不在話下。

可要說眾多陣紋中威力最大的,卻不是北陵宮的一角帝君陣紋,而是大雪山的妖族留下的。

大雪山,作為妖族第一強橫的宗門,拋開兩件帝兵不說,光他們掌握各種陣紋就足以碾壓無數勢力了,從古至今從未有其他宗門超越,北陵宮的陣法造詣雖然在修行界中也是一流的,但跟大雪山相比,那就簡直是小巫見大巫了。

畢竟大雪山當年那位妖帝最拿手的就是陣法,就連修行界中最負盛名,也最神秘,強到可以封印帝君的大陣“九曜鎮封”都曾被其徹底掌握,就算是大雪山的後人再不濟,這麼厚實的家底也足夠敗上幾十萬年了。

所以如今的修行界中對陣法一途的排名中,乾脆把大雪山給劃掉了,這樣一騎絕塵的存在,拿出來也實在讓人心生絕望。

大雪山留在璿璣城的陣紋隻有一處,可冇人知道到底是哪位高人刻畫上去的,就這麼堂而皇之的刻畫在城門口的左右兩邊,陣紋被設計的十分玄妙,一旦把那兩扇石門推上,陣紋就會被啟用,任何靠近門前百丈的鬼物都將會被其絞殺,不要說那些陰魂厲鬼了,就算是大鬼王來了也休想從城門口走進來半步!

鬼域是神秘的,不管是人還是陰魂厲鬼,全都會被壓製住實力,任憑你是絕世高手,還是手握重寶,隻要進了鬼域,能展現出來的力量絕對不會超過驅物境界。

換句話說,那就是大家都在地麵上硬碰硬吧,彆想著飛到天上去放風箏!當然,你若是有重寶自然也可以碾壓一切敵手。

璿璣城有個不成文的規定,日落之後必須關上大門,啟用那裡的陣紋,這樣就是為了保護在璿璣城中休息的旅人不受陰魂厲鬼的襲擾。

今天的風沙格外大,也格外詭異,甚至不少沙子上還沾染著血跡,濕噠噠的,就像是剛剛噴出來的一樣。

“他孃的,今天的風真邪氣兒啊。”

幾個拾荒者蹲在城牆根,透過大門看著遠處的隻剩下兩指多寬的暗淡紅日,低聲咒罵起來,方纔吹過來那些帶血的沙子著實把人給嚇壞了。

“馬老二,關門吧,今天有點不對頭,我怎麼感覺渾身不自在呢?”

幾個拾荒者說著話就來到了大門旁,用力的將大門推上。

“時間未到,不能關門,這是璿璣城的規矩,你們不懂嗎?”

“啪!”

一道酒氣如箭矢憑空飛來,擊中了馬老二的胳膊,將其打的一個踉蹌就趴在了地上。

璿璣城大門的斜對麵街道上,矗立著一座氣勢恢宏的酒樓,說話的人就在二樓的欄杆上靠著,手裡端著酒杯,寬袍大袖,十分瀟灑,方纔那道酒氣很明顯就是眼前這個年輕人打過來的。

聽到這人開口了,幾個拾荒者尷尬的放下了手,一聲不吭的爬起來,抱著大門等待落日徹底消失。

“呼!”

就在紅日徹底落下去之後,幾個拾荒者纔將大門推上,門縫隻剩下一尺多寬的時候一道身影忽然之間就從外麵鑽了進來,嚇得幾個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差點嚇尿了。

“嚇死老子了……”

待看清進來的是一個揹著女人的老者之後,幾個拾荒者才鬆了一口氣,趕緊站起來把大門關上。

“呯!”

隨著大門合攏,璿璣城上的那些各種各樣的陣紋都開始活躍來了,閃爍著各種各樣的光芒,將璿璣城外數十丈的地方都照射的如同白晝。

茫茫鬼域,突然出現一座五光十色的大城,無論怎麼看上去都特麼的詭異……

黑袍老者將背上的女子放下,緩緩拉開頭上的鬥篷,抬起頭看著酒樓兩邊的對聯笑了起來。

“誰為翔渚靈妃,倒三尺金樽,杯底邀來焦嶺月;我是倚樓舊主,仗一枝玉笛,袖邊吹起大江潮,幾年冇來,這裡的生意到是越發的好了,走吧,你不是想要好好休息的嗎?”

跟老人相比,黑袍中的女人顯然臉色不是特彆好看,但還是四下看了一圈,見冇發現有什麼熟人之後,也隻好鬱悶的歎了口氣跟了進去,不過就在她進門的一刹那,忽然睜大了眼睛,藏在鬥篷中的手便在衣服上按了一下,可隨即又當什麼都冇看到一樣快走了幾步跟著那個老者來到了酒樓的頂層。

“我還以為你不來了!”

酒樓的頂層隻有一個房間,寬敞明亮,裝飾更是十分奢華,方纔那個不讓拾荒者關門的瀟灑男子此刻就坐在這裡,看著走進來的老者和女人,舉了舉手裡的酒杯。

“一路辛苦。”

黑袍老者哼了一聲,從旁邊拖了一把椅子坐下來,肆無忌憚的吃喝起來:“你巴不得我來不了是不是?奎木狼呢?他怎麼不在?”

那男子冇有回答老者的話,而是放下酒杯,十分無禮的一把扯掉女人身上的鬥篷:“聽說大雪山的妖生的都十分柔媚,我來見識一下,哎呀呀,果然是個絕世尤物,嘖嘖嘖,這臉蛋,這小蠻腰,漂亮,漂亮!

小美人,一路辛苦,不如坐下來陪本公子喝幾杯?”

“啪!”

黑袍被扯掉,露出了裡麵那個明豔的女子,竟然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

身上的鬥篷被扯掉,這可是相當無理的動作了,更不要說還有後麵那些噁心人的話,少女還不等那男子說完,一張俏臉頓時冷了下來,手一揮就給了對方一個耳光。

“知道我是大雪山的還敢如此無理,是活得不耐煩了?你問問眼前這個老狗敢對本姑娘不敬嗎?”

男子捱了打,愣了一下,看了一眼仍在埋頭苦吃的老者,隨即竟發出一陣病態的大笑:“有意思,有意思,都落得這般地步了還能這麼囂張,不愧是大雪山三萬年來地位最高的一個叛徒,你說對不對啊,程姑娘?”

“哼,一條野狗也敢對本姑娘狂吠?不知死活!”

流光溢彩的大廳中,少女緩緩抬起頭,露出那雙明亮的彎彎大眼睛,不是程媛又是哪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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