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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泉生死訣 第第二種秘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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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應該是顧羽迄今為止見過最讓他驚訝的一個人了。

順著那根淡青色的細線,三人一路前行,越往前走,三人就越心驚。

路很長,長的三人走了小半天都冇能尋到這根細線的主人,看司馬老祖那凝重的表情就知道那人到底有多厲害了。

這裡可是太初古礦,那人竟然能夠無視這裡的禁製相隔如此之遠跟他們三人聯絡。

沿途並不是一片坦途,三人好幾次都遇到了太初古礦中醒來的上古生物,可根本不需要三人出手,那根青色的細線每每在這個時候就會抖出一片青光,將來犯之敵儘數撕成了碎片,道法之強,手段之狠,就連司馬老祖都為之咋舌不已。

在穿過一片霧氣之後,前方的司馬老祖忽然開口:“到了!”

隨著司馬老祖停下腳步,那濛濛霧氣也逐漸散儘,露出了一個盤膝而坐的老人。

老人麵色淡然,看不出一絲絕世高手的痕跡,就像是尋常人家的古稀老人一般無二。

在老人的手中,躺著一枚黑色的梭子,梭子上是七個細小的空洞,可七個小孔中卻隻有六個穿了細線,橙黃綠青藍紫六種顏色交織在一起,在老人的身下鋪就了一幅道圖。

“黃婆婆?”

看著那個似曾相識的老人,顧羽有些不太確定的喊了一聲。

這老婆婆不是當初他在妖林借宿的那個老人家嗎?怎麼跑這裡來了?而且還展現出如此驚人的手段。

“萬蕩山司馬其見過忘情海黃宗主!”

司馬老祖看到老人手中的那個黑色的梭子,瞳孔驟然緊縮,趕緊整理了一下衣服,對著老人就行了一禮。

黃道婆卻冇有理睬司馬老祖,反而饒有興致的看著顧羽,笑眯眯的說道:“顧小友,一彆數年,彆來無恙啊。”

“真的是你啊!”

顧羽忍不住笑了起來,可隨即就瞪大了眼睛:“黃婆婆你是忘情海宗主?”

黃道婆擺擺手,司馬老祖頓時鬆了一口氣,有些詫異的看著顧羽低聲道:“小子,忘情海宗主當麵,不得無理。”

還不等顧羽行禮,黃道婆卻抬手阻止了:“無妨,顧小友也算老身的故人,不必如此多禮。說實話,我在這裡等了你許久了!”

顧羽驚得張大了嘴巴:“黃婆婆你在這裡等我?你早就知道我會來?”

紅鳶此刻也驚得張大了嘴巴:“前輩參透了列字秘?”

黃道婆看著紅鳶搖搖頭:“小丫頭,你是大雪山花無缺的弟子吧?要說參透列字秘,你師父都做不到,我又如何能參破呢?不過是修煉了時間長了,略有所感罷了。”

“是不是很奇怪,我為什麼找你來?”

見顧羽還有些懵,黃道婆開口說道:“我為補全這破月烏梭,不得已才闖入太初古礦中尋求一線機會,可最終還是失敗了,時也,命也!”

“聽說你與我忘情海的淩天夜相識?幫我把這個帶回去吧。”

黃道婆說著,竟然把手裡的破月烏梭扔給了顧羽。

顧羽忙不迭的接住,驚疑不定的說道:“黃婆婆,你這是……”

黃道婆微微的歎息了一聲,說到:“我的道被困在了這裡,若是出去的話便會修為儘失,所以不如索性留下,等日後尋到了方法再出去不遲。”

司馬老祖雙目如電,一下子就發現了黃道婆身下那幅道圖的不尋常,低呼一聲:“困靈鎖!”

黃道婆苦笑:“司馬道友說得冇錯,的確是困靈鎖,老身不查,誤入此地,被困靈鎖封,無法離開,所以才冒昧找幾位前來,幫我將此物帶出。”

顧羽撓了撓下巴,看了看手裡的黑色梭子忍不住說道:“你就不怕我給貪汙了?這應該就是忘情海的那件帝兵破月烏梭吧?”

顧羽的話說的有些無理,可黃道婆卻毫不在意,反而調侃的說到:“若是這事兒換做旁邊的司馬道友來做,這破月烏梭多半就要歸萬蕩山了,給你做的話,就冇這風險了。”

司馬老祖頓時老臉一紅,尷尬的把頭轉了過去,很顯然是心虛了。

“那她呢?”

顧羽指著紅鳶說道。

黃道婆看了紅鳶一眼,淡淡的說道:“她是妖族,又是大雪山祭祀殿一脈的聖女,為了自家宗門的利益,她們這樣的人行事一向狠辣,這破月烏梭交到她手裡,就算是有朝一日能回到忘情海,但恐怕忘情海也要付出足夠的代價。”

顧羽琢磨了一下,點點頭:“明白了,就是讓我來做這件事兒最劃算唄?”

黃道婆想了想:“道理是這個道理,但也有其他的緣故。

我之前喊你們過來的時候不是說過了嗎,我與顧采荷有舊,而且她在臨走之前不是也讓你給我傳過話的嗎?”

“我是她師父,不過在一千年前她犯下了大錯,被逐出了師門,她被困鬼域,其實就是為了尋找彌補大錯的機會,隻可惜……唉!”

司馬老祖的眼珠子都差點瞪出來:“采荷是你的弟子?我們怎麼不知道?”

黃道婆微微的歎息了一聲,目光有些迷濛,似乎是想到了很多年前的往事:“你萬蕩山什麼名聲自己又不是不知道,而且當年我收她為弟子的時候恰逢她哥得到了那把不祥之劍,這種情況下,若是暴露了她的身份,你覺得忘情海會落得什麼下場?

知道你覺得這事兒我做的不對,可跟一個人情感比起來,忘情海的安危纔是更重要的,司馬其,你也是萬蕩山的執掌者,易地而處,你的選擇又如何呢?”

司馬老祖沉默片刻,緩緩點頭:“的確,若是換做是我,恐怕比黃宗主做的還要冷血。

小羽,將東西收好,老祖會一路護送你到忘情海。”

“司馬其,本座送你一句話:三年,萬蕩山還有三年的時間做準備!”

紅鳶和顧羽二人聽到這話都有點懵,不知道黃道婆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可司馬老祖渾身卻是一震,驚的幾乎說不出話來,很明顯是知道黃道婆這話所指的是什麼意思。

“多謝黃宗主告知,這個情,萬蕩山記下了!”

司馬老祖聲音有些激動,但還是努力的穩定住了自己的情緒,把話說的十分清楚,生怕黃道婆聽錯了。

黃道婆擺擺手:“無妨,就當這次的路費了。”

“不過你們想要順利離開,還缺不得這小丫頭的手段,花無缺那個老東西走的時候故意冇有帶你走,明顯就是在敲詐老身。

也罷,就便宜你一次了。”

“司馬道友且在旁邊等一等。”

黃道婆看著兩人說道:“我有一秘術相傳,至於能領悟多少,就需要看你們自己的了,坐過來吧。”

紅鳶大喜過望,暗道一聲果然如此,還真是跟著顧羽纔能有此大機緣,忘情海宗主所掌握的秘術絕對不一般。

待二人坐下,黃道婆才沉聲說道:“此術是我當年在鬼域時偶然所得,雖然修習多年,隻可惜天賦不夠,至今未能登堂入室,今日傳與你二人,若能參悟透,也是一大幸事,希望你們二人能夠讓此術再現昔日的風采。”

“仔細看好了!”

黃道婆的麵色一肅,背對著司馬老祖以雙指為足,手掌為身,在身前的道圖上行走起來。

看著黃道婆那兩根不斷遊走的手指,顧羽心中彷彿掀起了一陣驚濤駭浪。

這到底是一種什麼秘術,竟然如此玄妙。

漸漸地,顧羽看著黃道婆那兩根似有飛天之勢的手指陷入了忘我境界。

在他的眼中,已然冇有了黃道婆和紅鳶等人,隻有那兩根不斷移動的手指在道圖上不斷交織,一步、兩步、三步……

地上的道圖冇有變,可顧羽的眼中,這道圖上分明又多了一層道圖,二者相加,形成了一幅玄妙無比的新圖。

新的道圖上流轉著時空和歲月的氣息,瞬息千裡,一眼萬年……

苦海中,兵字秘化作的那株小苗輕輕搖動,綻放萬道光芒,在黑色的苦海上方交織出屬於自己的一幅道圖。

顧羽有些驚訝,兵字秘的道圖雖然與眼中的那幅道圖冇有絲毫的相似之處,可不知為何,顧羽總感覺這兩幅道圖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似乎冥冥中曾經交織在一起似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黃道婆的手指停了下來,看著逐漸消散的道圖,紅鳶有些急躁,拚命的瞪大眼睛,想要將即將消失的道圖刻進腦子,旁邊的顧羽看著正在逐漸消散的道圖,忽然心中一動,然後就緩緩閉上雙眼。

星辰顛倒,時光紊流,此刻與往昔的光影重疊交織,顧羽仿若置身於時空混沌,分不清當下是何朝何夕。那幅道圖自黃道婆身前消失了,但在顧羽苦海中兵字秘的道圖牽引之下,重現在一片混沌之中,顧羽昂首,踏入那神秘之地,時間的流速忽快忽慢,空間的維度肆意扭曲,數不儘的上古遺蹟與未來幻景同時浮現,讓他神誌幾乎失守。

一個虛無縹緲的神秘身影出現了,腳踏混沌,穿越時空,一步就跨越了整片星係,來到了顧羽的麵前,當那道神秘身影低聲念出一段玄妙的文字時,刹那間,過去、現在、未來的絲線就這麼在顧羽的眼前被強行扯斷又胡亂編織,形成了一個又一個亮晶晶的足跡,而顧羽則跟隨著那些亮晶晶的足跡,遊走於那些交錯的時空,瞬息萬裡。

“啪!”

一聲輕響自顧羽心頭響起,周圍的一切如潮水一般退卻,混沌、時空、交織的光影全都消失不見,隻有黃道婆和司馬老祖關切的目光。

顧羽緩緩起身,對著黃道婆鄭重的行禮:“多謝前輩成全!”

黃道婆目光灼灼,看著顧羽彷彿看一個稀世珍寶一樣:“我修習了幾百年都未能登堂入室,你不過才參悟了半天時間就已然有所小成,這……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好好好!”

黃道婆似乎是發現了什麼,一連說了好幾個好字,其內心之激盪,顯而易見,她想說什麼,但在司馬老祖那懇求的目光中終於還是什麼都冇說。

苦海平滑如鏡,波瀾不驚,一株小苗輕輕的搖動,散發出淡淡的光輝。

原本隻有一枚葉子的小苗,在顧羽醒來之後,便已然又從旁邊生長出來了另外一枚。

顧羽沉下心神的刹那,那株原本單葉獨苗的靈植竟生出異象。初生的第二個葉片如古玉沉璧,墨綠脈絡間流轉著歲月沉澱的厚重氣息,仿若藏著千萬年的光陰秘語;新抽的嫩葉卻似流雲裁就,半透明的葉身縈繞著空靈的光暈,每一次顫動都似要掙脫天地桎梏,遁入虛空。兩片葉子對峙而生,周遭空間如鏡中漣漪般扭曲,明暗交錯間,竟顯露出絲絲縷縷重疊的時空殘影,恍惚可見太古荒獸踏碎星河,亦有未來修士禦劍淩霄的虛影。

這異象,正是“行字秘”覺醒的征兆。作為九秘之一的行字秘,絕對是古往今來排名第一的身法秘術,傳聞修煉至巔峰者,可撕裂虛空桎梏,讓時間長河在腳下蜿蜒——既可逆溯往昔改寫既定命運,亦能踏浪未來預知天道變數。便是以速度冠絕九天的天鵬一族,展翅劃過萬裡蒼穹的刹那,在“行字秘”的瞬息千裡之下,也不過是緩慢凝滯的虛影罷了。

“她不如你!”

黃道婆看著臉色有些難看的紅鳶,惋惜的搖了搖頭:“聰明是聰明,資質也不錯,隻可惜不是有緣人,這輩子若能領悟三成就算不錯了,可惜了!”

聽著黃道婆的評價,紅鳶臉色十分難看,但最終也隻有苦笑一聲默認了。

“東西給你們了,能不能拿到就是自己的事兒了,好了,你們也該走了。”

“第三條通道,去了那裡大雪山的小丫頭你應該知道該怎麼做了。”

紅鳶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跟黃道婆道彆跟了上去。

通道的儘頭彆開生麵。

一桌一椅,一具骸骨,一支骨笛,一幅畫。

紅鳶愣了許久,也沉默了許久,好半晌之後,才緩緩平靜下來,嘶啞的嗓子說道:“走吧,這裡是我大雪山前輩留下的出路,”

紅鳶收起骨笛,指尖撫過石桌上斑駁的符文,掌心傳來的溫度竟讓那些沉睡千年的紋路泛起猩紅幽光。她身上的衣裙翩然而起,被無形的力量撕扯著,發出獵獵聲響,太初古礦的深處傳來遠古巨獸的嘶吼,礦脈的深處炸開血色雲渦。

“這出路通向的從來不是生門。”紅鳶忽然將桌上的那幅畫展開,烈焰燃起,化為飛灰,但在灰燼的中央卻留下了一枚正在遊走不息的詭異符文,

“當年大雪山的前輩為了給同門留下出路,將自己煉成了活祭,隻可惜當年跟隨她一起進來的冇有一個活著走出去,卻不想千年之後把這條活路留給了我們,這難道就是冥冥中註定的嗎......”

紅鳶的話音被呼嘯的罡風撕碎的瞬間,地麵轟然裂開蛛網般的縫隙。顧羽看見裂縫深處翻湧著濃稠如墨的混沌,在混沌之外的更遠處,一個頭戴青銅麵具的身影正緩緩轉過臉,無聲的張了張嘴。

“我等著你回來!”

顧羽想過去問一問,但身子卻被一團光芒籠罩,撕裂虛空,消失在了太初古礦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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