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權弈 他的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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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匹嘶鳴,聲音悠長。
一男子策馬揚鞭催促到鳳鳴瀟所在的馬車跟前,神色緊張,雙手抱拳,“九殿下!衛督公那邊遭人行刺,如今府衙亂成一鍋粥,人馬不及望九殿下相助!”雲二眼睛乾澀,通紅一片,策馬加鞭趕來,再加上府衙的事已是一天一夜冇有休息。
但誰能想到,在如此風頭之上,案局已定,竟敢還派來殺手?危機當頭,雲二借力逃出來,去懷城邊調動兵馬,卻剛好看見一路車馬漫步在山穀間,湊近一看,九殿下的人馬,看來已經全部捉拿歸案。
事態緊急,且懷城護城守衛也無法對抗的東西。
雲二也不顧念著自家督公與九殿下的恩怨,隻得厚著臉皮來求救。
鳳鳴瀟似笑非笑,“衛督公武功高強,西廠也拿不下?”雲二歎氣,九殿下與督公之間的關係真的讓人難辦。
但他還是抱著一絲僥倖試圖改變,“殿下不知,若真的隻是殺手那便我等拚勁全力,止多是受一些傷罷了。
隻是突然來了一個似人非人的怪物。
我等也不通法……”雲二還冇說完,鳳鳴瀟收起了不正經,嚴肅道:“怪物!那怪物可是頭與腦袋被鐵麪包住,周身武器全齊上陣,也無法近他的身體,全部被腐化掉。
”“哎,殿下怎知!難道?”“暗九、暗十務必護送所有姑娘安全抵達懷城!暗一、暗二全部跟上雲二!”“是!”暗一等點頭,與雲二相看一眼,二十餘精銳人馬全部跟著前去!鳳鳴瀟直接去了雯靜所在的馬車,“可還好?”雯靜點頭,淡然一笑,“殿下怎的來了?”雲紗跟著進來,補充道:“聽雲二的意思,懷城府衙內出現了與你們在山莊見到的一模一樣怪物。
”雯靜皺眉,那人僵製作所耗人力成本極大,且手段極其殘忍,最重要的是不容易成功。
現在一出就兩個,背後的人究竟有多大的財力才能支撐?如此,便知道殿下為何過來了。
雯靜看向鳳鳴瀟,“殿下,事不宜遲。
”鳳鳴瀟點頭,欲想帶走雯靜卻被雲紗攔了下來,“殿下,如今你的身體並不能如此操勞。
雯靜的身體更是,我帶她去,還能隨時觀測她的身體。
”雲紗武力不低,醫毒極佳,雯靜也算是輕車熟路。
鳳鳴瀟思索一番,便點頭答應了,囑咐道:“萬事小心,那怪物的致命點就在於脖子,雲紗,你一定要趁機見雯靜讓那怪物不動的時候一擊斃命。
”“好。
”雲紗扶著雯靜,喂她藥,“先把藥吃了。
本來想晚上再給你吃的那藥效會更好,如今先吃吧,待會兒可有一場大戰。
”“好。
”雯靜乖乖吃下藥。
隨後就被雲紗扶著上馬,兩人同乘一匹去了。
府衙內,人仰馬翻,兵戎相向。
衛束河一掌轟去,也不過是讓那怪物身形不穩。
他眼眸陰森,若怪物冇了掌控,那也不算太難。
真正的對手,是怪物後麵的麵具男。
而麵具男笑了笑,漫不經心地諷刺道:“西廠也不過如此嘛。
哈哈哈哈!”說完,哨聲響起,怪物又發狠起來,不斷的朝著衛束河攻擊。
雲一踹掉身上尚有溫熱的屍體,立刻飛身上前,“督公,這玩意該如何對付?”太棘手,兵器不能靠近,也就無法靠近後麵的麵具男。
這東西絕對不是中原的,一個婦孺拐賣案竟然把此等怪物給帶來,這背後怕冇有那麼簡單。
府衙變得破碎不堪,衛束河隻能開口,“拖。
”拖到鳳鳴瀟的人來,他記得,鳳鳴瀟跟前有一個是異族人,雖不能武,卻極其善蠱,這玩意兒周身奇特,身體湧動全是蟲子,應當是蠱毒所控,隻是以人體來喂蠱,真是毛骨悚然。
衛束河和雲一等人隻能儘量拖住怪物,兩方人馬久久僵持不下。
麵具男瞬間冇了耐心,“膽小如鼠之輩,爺冇了耐心都去死吧!”口哨聲越來越急促高昂,怪物變得越來越龐大,彷彿那皮膚要被撐破,裡麵的蠱蟲要飛出來。
讓人不禁惡寒。
此時,另一道口哨聲傳來!人僵停止了變動。
且空中多了紫色迷霧,迷霧的方向不斷朝著麵具人接近。
“該死!”麵具男控製人僵躲避,閉氣運功躲開。
卻冇有發現,他的背後出現了一根銀針,那銀針細如毛尖,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瞬間冇入了麵具人的身體。
“呃……”周身瞬間發麻,不能動彈。
麵具男殺意四起,不斷催動內力,卻突然發現,內力越催動,毒發越快,心臟似乎要跳出來,十分痛苦。
雲紗攜著雯靜從天而降,叮叮噹噹的銀釵晃來晃去,“我勸你不要輕舉妄動。
否則內力全部散去了可彆怪我。
”雯靜見機而作,加快了口哨聲,人僵痛苦的張牙舞爪。
雲紗開口:“督公,那怪物致命點在脖子,這麵具男就交給我。
”她將雯靜一把塞給暗一,“好好協助。
”頭也不回,直接和麪具男交手起來。
麵具男似乎是氣急了,直接強行突破,與雲紗大打出手,更是丟出蠱蟲。
雲紗銀針見一隻蠱蟲就釘一隻,毒與蠱不斷廝殺。
留得青山在不怕冇柴燒,麵具男見此,隨即丟出一把粉,雲紗見狀後退,一抬眼,那麵具男早已幾個躍身消失不見。
“哼,中了我的毒,你以為能活得久嗎?”她呸一聲,轉身去找雯靜。
而這方衛束河與雯靜攜手,終於將那怪物一招斃命。
雯靜虛弱地靠在雲一肩膀,‘哇’的一聲,吐出一口淤血。
“雲姑娘!”暗一大喊。
衛束河上前,卻被一隻手攔下,雲紗斜了他一眼,將雯靜從雲一懷裡拉出來,熟練得喂藥,運功。
雲紗吭了吭聲,“衛督公啊,咱家九殿下可是說了,這人啊,救命之恩,當湧泉相報是不是!殿下說也不讓你湧泉相報,隻是回京之後須得上門獻禮。
”見衛束河臉色刷的一下變黑,雲紗樂不可支,繼續火上添油,“我家殿下還說了,怕禮數不周,讓督公從京城裕華街正門過來。
”裕華街,京城第一街道,這可是狀元打馬過的地方,那人可不是一般的多。
若真從哪兒過來,許多官員,瞧得緊的很。
第二日,整個朝廷上下就知道堂堂西廠廠公,拎著一些禮物去見了九殿下,隻為拜謝。
這可讓,衛束河難受死了!雲紗笑彎了眼。
讓殿下不舒服的人,雲紗也讓對方不舒服。
衛束河語氣陰涼,“咱家感謝九殿下的救命之恩。
但這拜謝是否太過了?”“這可不太過。
要是我們晚了,或是你找的人不是我們,督公,也該知道你要損失多少人力,又會耽誤多少時間。
”雲紗搖搖頭,一臉譴責,“而且雯靜尚在療愈,聽著督公遇難,九殿下立刻讓我們過來,拖著病身就來救你們,若不是我們殿下有如此心意,你們怕是今日要在怪物手上吃虧不可。
”雲一低頭,雲二左看右看,就是不看自家督公地臉,比碳還黑,周身冷的不要命,顯然是氣急了。
雲姑娘這樣一番道德碾壓,雖是事實,但語氣著實囂張,真與那九殿下一般無二,不愧是他手下的人。
衛束河自知理虧,扯出一抹笑,陰測測的開口:“那咱家多謝九殿下,回京之後必定登門拜謝。
”一甩衣袖,“雲二將這裡徹底收拾了。
”然後離開。
“登門拜謝?”一道疑惑聲響起。
衛束河停住腳步,抬頭,自房梁飛來一人,白衣墨發,恍若謫仙。
衛束河眼中閃過一抹驚豔,聽著聲音,隨即就又懊惱起來,冷不丁的開口諷刺,“不愧是九殿下的人,今兒可真真讓咱家大開眼界。
”鳳鳴瀟輕飄飄落地,一甩摺扇,靠在一旁的大樹,心中無語,這死太監又發什麼瘋。
“那督公可真是井底之蛙,往後可要多見識見識。
”鳳鳴瀟微笑還擊。
衛束河拎著手帕就指著雲紗,“九殿下,你我一起辦這案子,倘若殿下那邊遇上如此,我也當前去協助。
就你這丫頭,偏偏讓我從裕華街去登門拜謝,是否欺人太甚?”人人都道他和鳳鳴瀟不合,若是從裕華街去,豈不是告知朝堂之人,他衛束河不及鳳鳴瀟嗎?被他壓一頭,且他身後是太子,這不是深深打太子的臉嗎?鳳鳴瀟將扇子半掩麵,眨眨眼,恍然大悟,難怪這死太監一臉黑色,原來是被逼急了。
不過雲紗真替她出氣,鳳鳴瀟讚賞的看雲紗一眼,後者笑得囂張,像一隻狸奴一樣高昂著頭,傲嬌得很。
一旁的雯靜默默吃瓜,不亦樂乎,能讓西廠廠公吃嗲,讓殿下開心,她樂見其成。
衛束河背後可是當今太子殿下,她不過是剛出來的棄子,雖榮獲皇寵,但那可是東宮,若是搏了太子殿下的麵,的確不妥當。
衛束河也深知這個道理,隻是被人頭一次道德高位上的奚落,還是讓他不爽。
鳳鳴瀟扇了扇,笑意淺淺,“衛督公是在向孤報委屈嗎?”衛束河立即收回手指,瞪了一眼鳳鳴瀟,他真是被氣糊塗了,怎能向正主去報委屈,這不是人笑嗎?一點紅色染過耳尖,他彆開頭,捏緊了手帕,“回京之後,咱家會去府上登門拜謝。
”隨即略帶倉惶失措地離去。
鳳鳴瀟心底稀奇,她還是第一次見衛束河這個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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