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嫂開門,皇兄的屍埋好了! 147
況隱舟,我們扯平了!
蘇鸝摸著額頭瞪著他。
況隱舟快速將窗門關上,然後便一把攥了她的腕:“讓我看看。”
將她的手拿開,白皙的額頭上一團紅入眼,況隱舟眸光一斂。
“抱歉。”他連忙伸手撫上,幫她輕揉,青銅麵具下,俊眉都皺成了一團。
蘇鸝就看著他,任由他去。
“是不是很疼?”況隱舟問。
蘇鸝沒做聲。
況隱舟眉頭皺得更緊了,看來是很疼。
“得趕快冷敷一下。”
況隱舟撤手準備去喚人,被蘇鸝扯住袍袖製止:“不用,我沒事。”
“都紅了,怎會沒事?不趕快冷敷的話,可能會腫。”
“真沒事,沒有撞得多重,我的麵板就這樣,碰一下就紅。”蘇鸝堅持。
況隱舟看看她。
他當然知道她的麵板有多嬌嫩。
每次隻是親吻,就將她身上留下一身痕跡。
但他還是不放心,又拿指腹去幫她輕揉:“真沒事嗎?”
“嗯。”蘇鸝避開他的手,走去桌邊:“我還以為你今夜不會來。”
況隱舟薄唇微抿,沒接話。
他確實打算不來。
可,沒忍住,又怕她在等。
“你是不是生氣了?”蘇鸝在桌邊拂裙坐下。
“沒有。”況隱舟悶聲否認。
他不想再被她說一次小肚雞腸。
蘇鸝坐在燈下看著他。
“我白日怪你不該毀了況羨魚的魚鳥牌,並非是站在他那邊指責你,而是覺得你的反應有些過激,他也不是傻子,你猜疑他,他指不定也會懷疑你。”
況隱舟眼波微動,也拾步走到桌邊坐下,摘了臉上的青銅麵具,拿在手上。
“我知道,但蘇鸝,你不覺得他早發現了我對你的心思嗎?”
蘇鸝一驚:“不會吧?”
況隱舟嗤了一聲:“他若沒發現,他會故意把那破牌子掉給我看?”
蘇鸝抿唇。
這倒是。
“也可能不是故意掉的,就是不小心掉的。”
“不小心?”況隱舟笑:“不小心能早不掉晚不掉,遇到我掉?且又沒人撞他碰他,它就掉了,且好巧不巧掉在我的腳邊上?”
“再說了,揣在袖袋裡的東西,哪有那麼容易掉出來的?”
“會掉出來,隻有三種情況,一種,一開始就沒裝進去、沒裝好。”
“可如果他沒裝好,早就應該掉了呀。他進宮這麼久了,一路沒掉,在外殿跟你二人說悄悄話也時間不短吧,也沒掉,偏偏看到我,就掉了?”
蘇鸝:“......”
悄悄話?
況隱舟接著道:“第二種情況,受外力影響,比如被撞到,被推倒,袖子甩開等等情況。”
“可他也沒有啊,就好好地邁個門檻走個路,手臂一動不動,怎麼會掉?”
“第三種情況,那就是故意的。”
蘇鸝沒做聲。
確實。
她不禁想起一件事。
她之所以會請況羨魚出山,是因為當日在宮中花徑上與他偶遇後,拾到了他不小心掉的一張策論。
難道那策論也是他故意掉的?
哦不對。
當時他們兩人撞到了。
屬於第二種情況。
遂沒再多想。
“有沒有可能他原本隻是懷疑,因為你近段時間老是針對他,所以他懷疑你,於是故意掉魚鳥牌,是想試探你,看你反應?結果你反應過激,他就確定了。”蘇鸝問況隱舟。
況隱舟點點頭:“有這可能,但無所謂!”
“他能覬覦你,我怎就不能覬覦你了?他知道了也好,給他一點壓力。”
如果隻是懷疑試探,倒沒什麼,就算探出了他對蘇鸝的心思也不要緊,反正是他單方麵的。
怕就怕況羨魚並非懷疑,而是早就確定。
若早就確定,況羨魚又知道多少他跟蘇鸝之間的事?
希望隻是他多心多慮了。
“他哪裡覬覦我了?”蘇鸝有些無語。
若說況羨魚可能沒麵上看起來的那麼無害,實則心機深沉,她相信可能是,就像到現在她也不確定竹苑一事是不是跟他有關。
但覬覦她?
況隱舟搖搖頭,比她更無語。
“蘇鸝,這方麵,你還是太天真了,你想想,你會將你們小時候玩的很不起眼的一個小東西,寶貝一樣的珍藏十幾年,然後還隨身攜帶嗎?”
蘇鸝想了想。
確實不會。
那魚鳥牌,她原本也有一塊,早不知道丟哪裡去了。
她又想起今日況羨魚來鳳棲宮的目的。
說她的意見對他來說很重要,她想他做攝政王,他就做,他不想他做,他就不做。
她當時覺得他會如此,大概是覺得他們是摯友。
如今想來,他是在跟她透露心跡?
見她一直不做聲,況隱舟歎了口氣:“算了,你這個榆木疙瘩理解不了,說多了,又會覺得我小肚雞腸、小題大做。”
蘇鸝:“......”
況隱舟看了一眼牆角的時漏。
作勢就準備起身。
蘇鸝抬手扶額,輕“嘶”了一聲。
況隱舟當即看向她:“怎麼了?被撞的地方疼?”
蘇鸝點點頭。
況隱舟皺眉:“說了要冷敷你還不信。”
環顧屋內,見不遠處放在架子上的銅盆裡好像有一點清水,他起身過去,從袖袋裡掏出一方帕子。
在清水裡浸濕,再稍稍捏掉點水。
然後走到她邊上,將她撫在額上的手拿下來。
撞紅一點都沒褪。
他眼波微斂,也沒立即敷,而是傾身,對著她撞疼的地方輕輕吹拂。
蘇鸝不意他如此,眼睫顫了顫。
帶著淡淡雪鬆香的氣息鑽入呼吸,她忽然想起一件事。
在北地的時候,燕雀府的況隱舟身上就是這種香氣。
而周引身上是龍涎香。
所以,那時,他不得每次換裝前忙死?
“況隱舟。”
“嗯?”況隱舟直起腰身,將濕帕子輕輕按敷在被撞紅的地方。
蘇鸝被冷得一顫:“好冰。”
況隱舟連忙將帕子拿開了一點,等她緩了緩,再按敷上去。
“感覺怎樣?”
“還好。”
況隱舟一邊按著,一邊非常小幅度的輕揉。
“下次我推窗之前,先輕輕敲一下窗,提醒一下。”
蘇鸝抬眸看著他。
她坐著,他站著。
“況隱舟,我們扯平了。”蘇鸝忽然開口道。
況隱舟沒懂:“什麼?”
“我說你小肚雞腸、小題大做,你說我榆木疙瘩,外加給我額頭這麼一下。”
況隱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