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嫂開門,皇兄的屍埋好了! 168
於是開始試探蘇鸝
況寂寒沒想到自己突然被點名罵。
不過,無所謂。
就算是被人當槍使,能扳倒自己最討厭的人,他願意當這把槍。
反正他也沒什麼損失。
況羨魚冷笑:“剛剛四哥說陶副將一麵之詞不能作證,如今自己就不是一麵之詞了?”
“那就交由大理寺去查吧,”況隱舟攤攤手:“隻要大理寺去竹苑找到那方硯台和匕首,那就是有物證了。”
“另外,如果大理寺深查一下五弟和他們兩個,”況隱舟指指陶大建和吳遊:“肯定就會發現他們和五弟是有聯係的。”
“說到這裡,”況隱舟彎唇:“五弟是不是很後悔讓陶大建說,他趕到竹苑的時候,我已經殺了皇兄,應該讓他說,他親眼看到我殺皇兄,如此,他就可以給五弟作證了。”
“我不認識他們。”況羨魚否認。
況隱舟歎了口氣:“我這輩子做的最後悔的一件事,便是錯信了你說我身世的鬼話。”
然後也不想再跟他爭辯,轉眸對著前方太後道:“母後,該認的罪,兒臣認,該交代的,兒臣也都如實交代了,母後自己看著辦吧。”
太後幾乎沒做一絲猶豫,冷臉沉聲:“來人!將四王爺、五王爺二人關入天牢,聽候發落,任何人不得探視,違令者斬!”
說完,又揚袖指指陶大建和吳遊:“還有他們兩人,也暫時收押,待大理寺查清真相,再行處置!”
侍衛進來帶人,況隱舟乖乖就範。
況羨魚還在辯解:“母後,兒臣冤枉,兒臣......”
太後根本不聽,不耐皺眉:“帶下去!”
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以兩位攝政王爺雙雙被打入天牢而落幕。
——
被帶往天牢的途中,況羨魚嘶聲質問況隱舟:“我與四哥無冤無仇,四哥為何要如此害我?”
況隱舟雖手臂被左右兩個侍衛鉗製,卻步履泰然,閒庭信步,他冷笑了一聲。
“事到如今,五弟還要演嗎?不得不說,五弟好演技啊,演得那麼震驚那麼生氣,好像自己真的是無辜的一樣。”
況羨魚麵色一滯,隨即恢複如常,怒道:“演的人明明是你,胡言亂語,跟個瘋狗一樣,胡亂攀咬。”
況隱舟也不生氣。
“五弟當真無辜嗎?我也很想問五弟一句,我與五弟無冤無仇,五弟為何要如此害我?”
況羨魚眸光微閃,憤然:“莫名其妙!不可理喻!有病!瘋子!”
況隱舟一副無所謂的姿態。
“五弟如此氣憤,是不是因為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會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沒辦法,我這人向來睚眥必報,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吃不了一點虧。”
——
入了天牢,況隱舟和況羨魚被分開關押。
牢室裡,況隱舟走到牆邊,盤腿坐下,輕闔雙眼,青銅麵具下的臉恢複了一片冷沉。
今日變故來得突然,他毫無心理準備,全靠臨場發揮。
他到現在還清楚地記得,在看到況玄燼屍身的那一刻,自己心裡的慌亂。
他以為對方是衝蘇鸝來的,畢竟況玄燼是死於她手。
讓他沒想到的是,對方的目標竟然不是蘇鸝,是他!
不僅不是蘇鸝,還完全撇開了蘇鸝。
那,對他來說,事情就好辦了很多。
哪怕對方的目標是他,事情也好辦不少。
因為對方重新編了一個故事來對付他。
如果按照事實來揭露蘇鸝跟他,他可能沒有勝算。
可重新編一個新的故事,那他就沒那麼擔心了。
除了不用擔心牽扯蘇鸝,他還能找到反擊之機。
因為對方編的是假的,假的就必定有漏洞,有漏洞,他就可以抓住。
而且,對方也因為此舉,暴露了自己。
顯然不是況寂寒。
這世上,明知是蘇鸝殺了況玄燼的情況下,還處心積慮將她摘出來、保她周全的人不多。
況玄燼的屍身在此人手上,說明此人不僅知道景昌帝已死,還知道後來的景昌帝是假的,應該也知道是他所扮。
隻需這一點,此人就能置他於死地。
可此人就算恨他,就算想要置他於死地,為了保全蘇鸝、摘出蘇鸝,還是放棄了這樣的絕佳機會,選擇了重新編一個故事,大費周章不說,還大大降低了勝算率。
這樣的人更沒幾個。
除了他,就隻有況羨魚了!
他試著去想了一下況羨魚的心路曆程。
與蘇鸝青梅竹馬,應該是打小就喜歡蘇鸝。
後來,得知蘇鸝被當未來皇後培養,而自己不可能繼承皇位,皇位是正宮嫡子的,恐自己被針對、被對付,就開始裝,開始避嫌,開始明哲保身。
借著遊曆山水,遠離京城是非,既保全自己,又能暗中做一些不為人知的事。
知道況玄燼死了,就回來了,重燃對蘇鸝的心思,不對,應該說,此心思從未滅過,隻是先前隱藏,如今重拾。
既然知道況玄燼早已死了,知道後來的皇帝是他所扮,那就肯定也知道他與蘇鸝的男女那方麵的關係。
他記得況羨魚外出見那些學子回來複命,在龍吟宮,他們三人見麵。
他為了宣示主權,主動表示蘇鸝夜裡宿在龍吟宮,辛苦了一夜,還故意讓他看到了蘇鸝脖子上他留下的歡愛痕跡。
對,就是那之後不久,就發生了竹苑被火箭圍攻一事。
一直以來,他就覺得況星瀾是被人栽贓陷害,懷疑跟況羨魚有關。
如今,他可以確定,就是況羨魚。
目標也應該是他,況羨魚發現他與蘇鸝有了男女那層關係,想要他死。
雖然當日蘇鸝也在竹苑,但他覺得,況羨魚肯定計劃好瞭如何護她周全。
竹苑殺他沒殺成,為了不引懷疑,況羨魚暫時消停。
後來,如願以償當上了攝政王,覺得自己又離蘇鸝近了。
或許還心存僥幸地覺得蘇鸝並非自願,而是迫不得已委身於他,畢竟他與蘇鸝一開始確實隻是互相利用。
於是開始試探蘇鸝。
問蘇鸝對自己當攝政王的意見。
當蘇鸝的麵不小心掉魚鳥牌。
問蘇鸝自己娶蘇婉的意見。
甚至當著他的麵,直言魚鳥牌是蘇鸝的,逼問蘇鸝自己要不要收下他賠的那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