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嫂開門，皇兄的屍埋好了！ 178
他知道，她更擔心了
宮人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
太後依舊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或者宮人在胡言亂語。
皺眉再度確認：“你說什麼亂七八糟的？”
搞得稟報的宮人都有些不自信了，難道是他聽錯了，轉達有誤？
“是天牢裡的人來說的，此刻人就在外麵。”
“讓人進來！”太後怒道。
宮人連滾帶爬去請人了。
候在外麵的牢役快步進來，行禮：“啟稟太後娘娘，四王爺已毒發身亡，小的是來請示娘娘，接下來如何處置四王爺的......”
“等等！”太後急聲將他的話打斷。
滿臉滿眼難以置信：“四王爺死了？”
剛剛那宮人沒有胡言？
牢役點頭：“是的。”
太後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她轉眸看向禾嬤嬤。
禾嬤嬤臉上的驚愕並不比她少。
太後不知該怎麼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死了？
她剛想著該怎麼出手，他就死了？
何人這麼好？
“中毒死的？”太後問。
牢役被問得有點糊塗了。
自己賜的毒，如今還問這話？
“是的，小的們不知娘娘賜了毒藥給四王爺，未能及時關注，是送吃食的時候才發現四王爺已毒發身亡......”
太後如遭雷擊，渾身一震：“哀家賜的毒藥？”
牢役被她問得更加糊塗。
“不......不是嗎？”
所以，這是不想承認？
牢役連忙改口道：“那......那是小的們搞錯了。”
“小的們見四王爺是見完太後娘娘之後毒發身亡的，就以為是太後娘娘賜的毒，是小的們搞錯了，請太後娘娘恕罪。”
太後也被他的話搞懵了。
“什麼見完哀家？他死幾日了？”
她還是幾日前去天牢見過那逆子，當時跟皇後一起。
牢役越發糊塗：“沒有，就今夜夜裡，太後娘娘從天牢離開後沒多久，四王爺就......”
“今夜夜裡？”太後驚聲。
牢役頷首。
“哀家今夜夜裡去過天牢，見過四王爺？”太後再度確認。
牢役繼續點頭。
太後一副見了鬼的表情，她看看禾嬤嬤。
是她失憶了嗎？
禾嬤嬤搖搖頭：“娘娘今日都未曾出過慈寧宮。”
“是啊！”太後勃然大怒：“哀家就沒去過天牢！”
牢役完全懵了。
這......
當時那麼多牢役都在，都看到了。
看來是真不想承認呢，不想讓人知道是她毒死了四王爺。
牢役腦子轉得也快。
遂連忙鞠身討巧道：“是小的看錯了，娘娘今夜未曾去過天牢，未曾見過四王爺，小的回去後，也會叮囑其他牢役，讓他們牢牢閉上嘴，娘娘請放心。”
太後聽完臉色更難看了：“什麼叫讓他們牢牢閉上嘴？”
“你這話說得，像是哀家做了不承認似的，哀家本就沒去過天牢。”
“是是是！娘娘沒去過。”牢役附和道。
太後：“......”
見牢役是自己人，應該不會平白無故誣自己，覺得定是其中有何誤會。
遂皺眉示意對方：“仔細說說，夜裡什麼情況，哀家幾時去的，哀家又做了何、說了何？”
牢役抿唇，心裡很慌，不知太後這是何意。
自己做過的事，為何還要讓他細細講一遍？
是真的在問，還是在試探？
不敢貿然回答，也不知如何回答。
太後失了耐心，怒道：“快說！如實說！”
牢役嚇得不輕，連忙道：“就......就是不久前，娘娘與常公公一起去的天牢，娘娘跟小的們說，要見四王爺，有幾句話要跟四王爺講，讓守在牢室門口的牢役都退下。”
太後驚呆了。
禾嬤嬤亦是。
太後讓宮人喚了常公公前來，問對方：“你夜裡去天牢了？”
常公公一臉懵，搖搖頭：“沒有。”
“真是活見鬼了！”太後又問牢役：“哪些人看到哀家和常公公了？”
“幾乎天牢裡所有當值的牢役都看到了。”牢役如實回道。
太後身子一晃。
雖難以置信，卻又不得不得出一個結論。
有人冒充她前去天牢，毒殺了況隱舟！
是誰？
是誰這麼大的膽子，竟然敢在宮裡冒充她殺人？
憤然起身，吩咐禾嬤嬤和常公公：“去天牢！”
——
鳳棲宮
蘇鸝坐在燈下。
賢良、苟閒、戚尋圍在火盆邊，將兩張人皮麵具以及喬裝的衣物燒掉，以防太後會命人全宮搜查。
恐引起大火，三人將這些東西剪成小片，一點一點燒。
戚尋抬眸看看蘇鸝，見她坐在那裡低垂著眉眼，一直在把玩手裡的杯盞。
他知道，她在擔心。
他理解，因為他此刻就是這樣的心情。
就算運籌帷幄，就算儘可能地考慮到了每個細節，但還是會怕出什麼意外。
畢竟這關係他家主子的生死。
一丁點差池都不能有！
懸河從外麵快步進來。
蘇鸝抬眸：“怎樣？”
“太......太後娘......娘娘......”
懸河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戚尋打斷：“太後娘娘是不是已經收到訊息了？”
懸河點頭：“去......去天.......”
“她前往天牢了？”戚尋再次把他的話接了過來。
懸河繼續點頭。
蘇鸝攥緊手中的杯盞：“看來，王爺已經食藥假死了。”
她端起杯盞送到唇邊，喝了一口，才發現杯裡是空的，裡麵的水早已被自己喝光。
將杯盞放下，她伸手提壺，給杯裡倒水。
因心中有事，沒注意到杯子已倒滿，水溢位來一大灘，她才驚覺過來，連忙停了動作。
戚尋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
他知道，她更擔心了。
因為一旦假死，就再無一絲意識，就等於完全將自己的身體交給了太後那幫人。
“戚尋。”蘇鸝突然出聲。
戚尋站直腰身。
蘇鸝吩咐道：“你輕功最好，你去暗中關注著，注意不要被人發現，但是！”
突然轉折並語氣加重：“若發現他們對王爺不利，一定要及時出手，一切以確保王爺安全為首要。”
戚尋怔了怔。
意思是，若他家主子無事，他要確保自己不能暴露，若他家主子有事，他就不要管暴露不暴露了？
抿唇，他知道，皇後娘娘這是做了最壞的準備。
一旦有事，就要不顧一切，確保他家主子的安全。
“是！”他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