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嫂開門，皇兄的屍埋好了！ 021
閉眼
沒了畫像的遮擋，蘇鸝跟男人四目相對，猝不及防。
他雙眸猩紅如血。
她眼中驚然慌亂。
連忙彎腰去拾撿。
心跳踉蹌地想著，雖然幻歡的藥喂下去了，但藥效發作應該沒那麼快吧。
幻歡的物件是藥效發作後見到的最後一人。
應該還來得及，希望還來得及。
都顧不上去放掉手裡的空碗，就隨便扔在地上，她拾起畫像就背過身去，重新往臉上綁。
綁了一會兒發現不好綁，綁鬆了容易掉，綁緊了容易皺。
她索性不綁了，就雙手舉著畫像，擋在臉上。
然後轉過身麵對著榻。
因為畫像擋住了視線，她不知道他有沒有看自己，安全第一，她舉著畫像傾身湊到他跟前，晃了又晃，想確保他看到。
感覺到男人的喘.息聲重得可怕，似是已進入幻歡。
她抿唇，直起腰身。
想看看他的狀況，卻又不敢將畫像拿開。
默了一瞬，她將小手指放在舌尖舔了一下，弄濕，快速在畫像上戳了個小洞。
循著小洞去看。
見他雙目緊閉。
閉著眼睛？
她心裡一咯噔。
也不知他是幾時閉眼的，是在她重新將宸妃的畫像舉在臉上給他看之前，還是之後？
如果是之前，那他最後看到的人豈不是還是她？
不不，應該是之後，幻歡藥效的發作應該沒那麼快。
心頭微鬆，她又透過小洞看了看男人。
見男人微皺著眉頭，額頭上青筋突起，脖子上的青筋亦是，喉結滾動，呼吸粗重，臉上的表情似痛苦似愉悅。
蘇鸝斂眸，耳根微熱。
原來幻歡是這樣的狀態。
她在榻邊站了一會兒，覺得應該不會有什麼事，便轉身走了出去。
——
折騰了半天，實在有些累，她在旁邊的耳房裡小睡了一會兒。
醒來發現已是快三更的天了。
她連忙起身回寢殿。
進門遠遠看到矮榻上男人一動不動，她還以為他睡著了。
因為兩個時辰過去了，定穴肯定早就自動解了，就算手腳被綁，也不至於這樣一動不動。
可當她來到矮榻邊時，才發現男人是醒的，睜著眼睛，一瞬不瞬地望著上方的吊梁，不知在想什麼。
“你沒事了吧？”蘇鸝問。
男人這才徐徐轉眸看向她。
見男人眼中的紅色已儘數褪了乾淨，一雙深瞳漆黑如墨，蘇鸝心頭微安。
“看來是沒事了。”
她伸手解掉綁縛他的麻繩：“抱歉，你藥效發作，理智全無，我不得不......”
“沒事。”蘇鸝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他出聲打斷。
男人自榻上坐起身，看了看自己腕上的勒痕，抬手摸頭。
蘇鸝這纔想起他的頭被她用茶壺砸傷了，連忙道：“你的頭受傷了，我去拿藥給你上點藥。”
剛準備轉身去拿，男人出聲阻止：“不用，無礙。”
“還是擦一下好。”蘇鸝多少是有些歉意的，畢竟是她砸的。
“回龍吟宮擦。”
男人說完，便自榻上下來，穿鞋、拔鞋、起身，似是並不願多做停留。
蘇鸝想著，他應是想儘快回龍吟宮沐浴、換掉身上的衣服。
畢竟，慾念得以釋放，媚.藥才會得解。
那些......應該都釋放在了褻.褲上。
隻不過，他醒來什麼都沒有問，她還是有些意外的。
“你知道自己的媚.藥是怎麼解的嗎？”她問男人。
男人看向她，黑眸深邃。
卻也隻是看著她，未語。
蘇鸝以為他在等她說，遂道：“是用的......”
男人同時出聲，將她的話打斷：“用的幻歡，對吧？”
“嗯，”蘇鸝點點頭：“實在也沒有彆的辦法。”
男人“嗯”了一聲，視線掃過她頸脖上的朵朵紅色瘀痕。
見男人舉步往門口的方向走，蘇鸝抿唇略一猶豫，又對著他的背影問道：“那你記得自己幻歡的物件是誰嗎？”
男人腳步停住。
在她看不到的方向，男人鳳眸微眯。
腦子裡浮現出女子媚眼如絲、揚著纖長的玉脖迎合他，被他一把翻過身子，讓她背對著他，承受他欺負的一幕。
漆黑的瞳仁微斂，他回頭。
“宸妃。”
然後狀似疑惑凝眉：“說到這裡，我還想問呢，為何會是她？她後來來過鳳棲宮？”
蘇鸝暗暗鬆了一口氣。
是宸妃就好。
“沒有，你看到的是宸妃的畫像。”蘇鸝並不想隱瞞，實話實說道。
見男人眉尖微動，似是有些意外，她覺得還是有必要解釋一二。
“因為我覺得，如果是我，後續你我會尷尬，為了不影響你我以後的相處，我就用了宸妃的畫像。”
男人看著她，似是微微勾了勾唇角，又似沒有。
“思慮周全，挺好。”他肯定道。
然後便離開了。
——
況隱舟回到龍吟宮的時候，宮人們都睡下了，他也沒驚動他們，徑直入了內殿。
內殿裡戚尋在一旁的矮榻上休息。
練武之人耳力好，又特彆警醒，聽到腳步聲，戚尋就睜開了眼睛。
見是他回來了，‘嗖’的一下起身。
“準備沐浴的水。”況隱舟腳步不停，直接走向裡麵的沐浴房。
戚尋怔了怔，領命。
臉色不好，難道事情沒成？
今日，他讓他去準備一些媚.藥。
他去宮外買了媚.藥回來，他又讓他重新去買了第二回。
因為他需要的不是普通媚.藥，他需要的是，即使中了藥，中藥者也必須始終有意識的那種媚.藥。
他與鴉雀、懸河三人輾轉找了好久才買到。
賣的人說，因為要保持意識，所以加了一些特彆的草藥，中此藥者，若不及時合歡解毒，會比中普通的媚.藥痛苦數倍。
他也如實轉告給他了。
他說沒事，他能承受。
也就是這句話，他才知道，此媚.藥是他給他自己準備的。
他也由此推斷出，他意圖合歡的物件，是皇後蘇鸝。
因為他現在是九五之尊，想要其他女人行房，就隻是翻一翻綠頭牌的事，隻有蘇鸝知他不是皇帝。
隻是，明明一個極其不近女色之人，為何如此急於同蘇鸝行房？還不惜給自己下.藥！
他雖不解，但他知道，必定有他的原因。
按理說，媚.毒解了，應該是行房成功了。
可看他臉色怎那般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