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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嫂開門,皇兄的屍埋好了! 0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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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廝想乾嗎?

接下來又投了幾次店,因房間夠,蘇鸝就沒再跟周引同室。

原本她是打算夜夜笙歌的。

後一想,既然不能讓周引瞧出端倪、發現她的意圖,她就不能表現得這麼急切,這麼明顯。

她得徐徐圖之。

否則,他太聰明瞭,難保他猜不出來。

——

回到京城,也是十日以後。

一行人剛回宮就被告知,得知他們回宮的訊息,太後與文武百官都在金鑾殿等著他們。

蘇鸝並不意外。

太後派人殺小六,挑撥蘇家與況隱舟的計劃沒有成功,反而被況隱舟送了心臟和手足前來威脅羞辱,太後肯定氣極。

沒法找況隱舟出氣,也沒法找彆人出氣,這氣自然要撒到她頭上。

她有這個心理準備。

遂她叮囑周引:“太後必定是要朝我發難。”

“你也不必擔心,我畢竟是皇後,且蘇家勢大,太後不敢太過分,最多就是為難為難,以解心頭之氣。”

“就由她去,沒事,畢竟此次之事,確實是小六不對。”

一行人來到金鑾殿。

金鑾殿裡,太後盛裝盛容,高坐龍椅旁側的鳳座。

下方殿中文武百官分立兩旁。

幾個王爺站在隊伍的最前方。

一切如同上朝時一樣。

殿中氣氛肅穆,大家都立得板直,眼觀鼻鼻觀心。

況隱舟也未更衣換龍袍,就一襲月白色錦衣常服,蘇鸝亦是,未著鳳袍,著一襲杏色素淨襦裙。

況隱舟邁過門檻,帶頭走入,蘇鸝緊跟其後,她身側是蘇天賜。

再後麵是戚尋、懸河、苟閒和賢良。

一行人浩浩蕩蕩。

百官當即轉身行禮:“恭迎皇上、皇後娘娘。”

太後端坐前方,眉心蹙著,沉臉冷眸,唇瓣微抿。

況隱舟腳步未停,信步而行,略一揚袖,示意大家免禮。

與此同時,唇角一勾,不鹹不淡出了聲:“怎麼?這是要上朝,還是要過堂?”

蘇鸝呼吸一滯,愕然看向他,不意他突然冒出這麼一句。

不僅他,連兩側的百官,以及前方的太後,都沒想到。

衙門審案,帶當事人上公堂,叫過堂。

況隱舟一直走到最前麵,對著太後的方向微微一鞠,以示行禮,然後幾乎沒做任何停頓,就走到龍椅邊撩袍坐下。

太後本想啟唇說話,見他如此,隻得做了罷。

心裡的不悅更多了幾分。

“兒臣給母後請安。”下方蘇鸝恭敬鞠身。

她身後的幾人也跟著一起。

太後倨傲的眼神掃過眾人,最後落在蘇鸝身上,目光沉沉。

也不開口說免禮,也不示意免禮,就任由蘇鸝以及身後的幾人都鞠著腰。

蘇鸝已有心理準備,所以也不足為奇。

但連著數日的坐馬車顛簸,她本就腰背很不適,如今這般鞠著不挺,她很快就難受至極。

太後眉尖微挑,唇角弧光點點,眼中陰冷之意更甚。

況隱舟眸色深幽,忽然唇角一勾,側首。

“母後罰皇後不是一向讓她去慈寧宮剝核桃嗎?怎麼如今改罰弓腰了?”

太後臉色一滯。

蘇鸝亦是眉心一跳。

全場眾人更是都露出驚愕之色。

所不同的是,太後是難以置信加氣結。

她完全沒想到,這個一向聽話的兒子,竟然會當眾說出這種話。

蘇鸝也是極度意外。

這廝想乾嗎?

太後讓她剝核桃,一直給的理由是她剝得好。

他竟然當著滿朝文武的麵,這麼直白地挑明太後此舉是在罰她,還直白地挑破太後此刻也在罰她。

這不是當眾打太後的臉嗎?

而其他眾人驚愕的是,這個一向孝順、聽話、唯太後命是從的少年帝王竟然敢這樣說太後。

且原來太後對皇後並不善,竟然用剝核桃這種陰招罰皇後。

太後臉色難看。

“皇上莫要胡說,哀家可沒那閒心。”

幾乎咬著牙說出這句話的同時,她揚了揚袖,示意蘇鸝一行免禮。

上次江南迴來,帝後關係就發生了變化。

如今去了一趟北地,兩人關係顯然有增無減,為了維護這女人,這個逆子竟然都敢當麵忤逆她了。

看來,她擔心得沒錯。

這逆子喜歡上了蘇氏。

定然是。

隻有喜歡上了,情字入心,才會如此上頭,才會如此不知天高地厚,肆意妄為,連她都敢忤逆。

按下心頭強烈的不悅,她冷聲開口。

“哀家今日召百官們前來,一是迎接皇上皇後回宮,二是就蘇天賜一事,商量一下應該如何處置。”

“就因為他一個無知小兒的莽撞之舉,讓當朝皇帝、皇後二人親赴北地,整整二十幾日。”

“二十幾日啊,不是一日兩日,皇帝丟下江山社稷不管,丟下國家大事不管,皇後丟下整個後宮不管,就為了救他一人性命。”

“如今人已救回,但犯錯便是犯錯,這份錯帶來了很大很不好的影響,哀家覺得這份罪責必須要追究,眾愛卿覺得呢?”

不少太後黨紛紛出列。

“臣附議!”

“臣附議!”

“臣附議!”

站隊蘇家的官員都看著國公爺蘇正陽。

蘇正陽若求情,大家就跟著一起。

蘇正陽沒做聲。

此次之事,確實是天賜之過。

蘇鸝碰了碰身側的蘇天賜,剛準備帶著她跪地請罪,表示願意接受責罰,前方高座上的帝王忽然出了聲。

“那依諸愛卿之見,該如何罰?”

況隱舟身子往龍椅椅背上一靠,胳膊閒適地搭在扶手上,抬手指了指下方出列的官員。

“你們出列的幾個,來,一個一個來說說看。”

眾人都不意如此。

以前這種情況,皇帝可不會這樣啊!

他們自是不敢輕易說如何罰,既然太後今日有此舉,將大家聚在此處,提出此事,必定心中已有盤算。

遂紛紛征詢的目光看向太後。

見大家如此,況隱舟微微斂了眸光,啟唇:“都啞了?”

幾個出列的官員都呼吸一抖。

明明他的聲音不大,語氣也不重,可不知為何他們都感覺到了那種像是淬了冰的寒意。

而且,他的另一手五指屈著在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敲著龍椅的扶手,那一聲聲、一下下,也聲音不大,卻也莫名像敲在了他們的心裡,令人無端生寒。

見狀,太後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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