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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嫂開門,皇兄的屍埋好了! 0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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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她可以把他當夫君來待

回到鳳棲宮,賢良就將事情從頭到尾一五一十跟蘇鸝講了一遍。

蘇鸝聽完,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她非常意外。

意外周引原本的計劃竟然是離開。

也意外周引喜歡上了她。

如果他的計劃是脫身離開,那說明他並不想把這個皇帝坐實、並不覬覦皇位。

是她誤會他了?

其實想想也是。

若他真的覬覦皇位,最簡單最直接的做法,應該是除掉她。

畢竟,這世上隻有她知道他是假皇帝,且他還受她控製。

若她死了,這世上就沒人知道他是假的,他可以把皇帝坐實,也不用再受製於人。

而如果他想除掉她,太容易了。

且不說她與他親密無間,對他毫不設防,單說他那樣的腦子,讓她死,簡直易如反掌。

他甚至還可以讓她死的同時,讓蘇家倒台,宸妃就是例子。

又或者讓她死的同時,誣上另一個他想除掉的人,一箭雙雕。

在她看來,這些,對他來說,都不是難事。

可他並沒有這樣做。

不僅沒有,他甚至一直在幫她。

幫她鬥太後,幫她除宸妃。

若他想要奪權,其實昨日也是一個好機會。

他完全可以不用趕到定國寺,完全可以任由宸妃害她成功,她因此被廢後,或被打入冷宮,他就可以名正言順執政。

但他也沒有。

他不僅放棄了自己原本的計劃,匆忙趕回,還不惜刺了自己一劍。

既然無心奪權,無心皇位,那他做一切,是為了什麼?

用特殊黏膠貼臉是為了什麼?

鬥太後是為了什麼?

除宸妃、除秦家又是為了什麼?

甚至還意圖對付丞相汪伏休,又是為了什麼?

真的隻是因為喜歡她、在幫她?

仔細想想,好像是的。

鬥太後是為了不讓她受罰,除宸妃是因為宸妃一直陷害於她。

而想對付汪伏休,他當時問的也是‘宸妃已除,接下來,你的勁敵是誰’。

她的勁敵,而並非是他自己的。

她坐在那裡,仔細回想了一下他們兩人相處的點滴。

似乎也並非無跡可尋。

比如,他當初對苟閒莫名的敵意,一直叫她姓苟的。

又比如,他對她與況羨魚的陰陽怪氣,一直你的唯一、鴻雁傳書。

彼時,她以為他是想集權,怕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脅,如今想想,是醋意嗎?

她身邊可就隻有這兩個男人。

兩人都不受他待見。

還有前天夜裡,那麼晚,他跑來鳳棲宮,摸黑在她的寢殿枯坐,然後離開的時候,已經走到門口了,又突然折返回來,抱她,還親了一下她的額頭。

彼時,她還有些莫名,覺得他突然搞得這麼纏綿作甚。

如今想來,他是打算第二天徹底離開了,前來跟她做最後的道彆吧。

想到這裡,她想起另一件事。

他都打算脫身離開了,說明他知道自己並沒有中毒,知道她當初給他食下的安神丸並非毒,不需要每月的解藥。

所以,她其實根本威脅不了他,但他一直甘願受製。

心裡說不出來的感覺,她一人獨坐了良久,良久。

——

蘇鸝來到龍吟宮的時候,況隱舟正準備躺躺椅上小憩一會兒。

太醫剛給他的傷口換過藥,藥蟄得有些難受。

見她前來,況隱舟有些意外。

奏摺上午已經批過了,而且下午的這個時辰,應該是她等況羨魚來信的時辰。

“你怎麼來了?”他坐起身。

蘇鸝秀眉微挑:“怎麼?我不該來?”

“沒有,隻是覺得這個時候,你應該在等鴻雁才對。”

又來。

蘇鸝彎唇:“鴻雁已經來了,我過來,就是將鴻雁傳書的內容給你看看的。”

“彆!”況隱舟抬手,伸出一掌,一副拒絕之姿:“你倆的秘密,我不看、不問、不關心。”

蘇鸝:“......”

因為瞭然他這般彆扭的原因,她自是也不會跟他計較。

依舊自袖中掏出一張字條,遞給他:“你是皇帝,你必須看,必須關心。”

況隱舟沒接。

“你每月的解藥還想不想要了?”蘇鸝故意道。

況隱舟抬眸看她,似是有些意外她竟會拿這個威脅他。

微微抿了薄唇,伸手默然將字條接過。

垂目看去。

“字真難看。”

這是他的第一反應。

蘇鸝:“......”

她覺得還好吧,一筆一畫的,規規矩矩的,而且,因為要把字寫得很小很小,本身就難。

況隱舟垂目看著字條。

沒叫小鳥,叫的是皇嫂。

落款也不是小魚兒,而是弟羨魚。

不過想想也是,這種有字為證、容易落人口實的東西,就算況羨魚心裡想,也不敢宣於紙上吧。

字條的內容就是講了下昨日在哪個州郡,看中了哪個學子,對方如何。

“這種事,還用得著每日報告?”況隱舟輕嗤,將字條遞還給蘇鸝。

“是我們一開始就約定了,每日要跟我報告一下公務開展的情況。”蘇鸝解釋道。

況隱舟點點頭,表示理解了。

“隻是,是你們約定了,又不是跟我約定了,你用解藥威脅我看的目的又是什麼?”

她竟然用解藥威脅他!

見他臉色不太好,口氣也涼涼的,知他因為這個生氣了,蘇鸝歎了口氣。

“我隻是想讓你知道,我跟況羨魚之間,除了公務,並無其他。”

況隱舟:“......”

怔愣了一瞬,他便笑了:“你們之間就算有其他,也不關我的事吧?”

“怎麼不關你的事?你是帝,我是後,我們是夫妻。”蘇鸝望著他的眼睛道。

賢良說,懸河說這個男人之所以喜歡她卻還要離開,是因為覺得他們之間不可能,她隻將他視為盟友和棋子。

她想過了,她不能讓他離開。

就算可以金蟬脫殼,幫她擺脫掉弑君的桎梏,但國不可一日無君。

一旦‘景昌帝’死,必定要立其他人為帝。

他人上位,不會讓她這個蘇家嫡女的皇後好過的。

所以,他們兩個得好好的。

雖然她暫時還不能如他對她那樣回饋他的喜歡,但如果他沒有野心,一心為她,她也會善待於他。

既然他們人前是夫妻,人後也做著夫妻之事,那她可以把他當夫君來待。

一個妻子該儘的責任和該有的忠誠,她都會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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