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沙不憶舊時光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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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青南躺在床上，久久不語。

房門被輕輕拉開，透進一點點光。

陳牧站在他的床邊，光線拉得他身形修長。

蘇青南猛地轉身，身體自由地做出反應，一拳打在陳牧的臉上，卻被他握在手心中，然後甩開。

“失去了目標，拳頭也冇有力量。”

“你是作為勝利者在對我炫耀嗎？”

陳牧發出一聲嗤笑，“隻有你纔會覺得是炫耀，阿瑤是一個人，輪不到我們用以標榜自己。”

蘇青南轉過頭，“既然如此，你還找我乾什麼。”

陳牧一點點著走近他，目光幽沉，“蘇青南，我希望你能停止你幼稚的行為。”

他立馬發出咆哮聲：“輪不到你來講。”

“嗬。”陳牧臉色一變，他攥緊蘇青南的衣領，將人壓在床上，把手機貼在他的臉上。

“你仔細聽聽看。”

接著是一段音頻，背景音嘈雜，林晚和她母親的聲音清晰地傳出來：

“媽，青南哥哥恨死了沈瑤，他一定不會放過她。”

“當初仲叔死去，連遺言都冇有留，還不是隨我們怎麼說。”

字字句句，像毒針一樣紮進蘇青南的眼睛。

“媽，你是冇有看見蘇青南怎麼折磨沈瑤的，太狠了，我要是沈瑤恨不得在蘇青南身上咬下一口肉。”

“他們再也冇有可能了哈哈。”

他握著手機劇烈顫抖，手背上青筋暴起。

這些沈瑤都曾經說過。

可是他呢，他連最基礎的耐心都冇有，但凡打開看一眼，也不至於是這樣。

活該他被林晚母女欺騙。

蘇青南仰天大笑，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他喉嚨裡爆發一聲困獸般痛苦到極致的嘶吼！

一股鮮紅從他嘴裡流下。

他接連吐出幾滴鮮血。

陳牧站在他的身邊，連手都不願意伸一下。

就看著蘇青南在地上像一條死蟲。

他輕輕地推動著鼻梁上的眼鏡。

“一次又一次，把自己弄得半死不活，然後拖著這副樣子出現在她麵前。”

他的話語清晰而冰冷，像手術刀一樣精準地剖開他所有偽裝，“你想證明什麼？證明你有多後悔？證明你為了她可以不要命？”

他往前走了一步，居高臨下地看著癱倒在地的他，眼神裡冇有半分溫度，“然後呢？等著她原諒你？心疼你？回到你身邊？”

蘇青南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

“你這不叫愛，蘇青南。”他的聲音於帶上了一絲嘲諷，“你這叫自艾自憐。你隻是在用自我傷害的方式，表演你的深情，等著彆人為你的痛苦買單，為你的犧牲迴心轉意。”

“你這樣的人，不配說愛。”

“我和你說這些，隻希望你主動離開阿瑤。”

陳牧看向窗外，麵露心疼，“她這一輩子已經很苦了。你就放過她吧。”

門被輕輕地關上。

青色的燈光照射在蘇青南失去表情的臉上。

他現在離死也不遠了。

手機發來嘟嘟的響聲，他摸出來，貼在了耳邊。

管家急忙地打過來，“少爺，你什麼時候回來。”

淚水總是忍不住傾斜而下，濺濕了被套。

“幫我看住林晚母女。”

他絕望地抽搐著，“我要讓她們也嚐嚐我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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