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提拔我，我卻自曝盜取災銀 第2章
-
第2章
下一秒,他猛地彈了起來,驚恐地看著我：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眾人都是雲裡霧裡,看著他一路小跑著回了皇上身邊,把我的話轉述給了皇上。
緊接著皇上也臉色大變！
現在所有人都躁動起來,他們紛紛猜測我到底說了什麼。
皇上猶疑地看了我一眼,吩咐公公向大家公開了我說的話。
沈大人說,災銀就在她家裡,真相就是,南方水災是假的！
大人不想讓國庫的銀子被這群刁民騙去,所以才故意昧下災銀！
話音剛落,在場人的臉色皆是一變。
剛剛還在為我傷心的災民們瞬間大驚失色,嘩啦啦跪倒了一片：稟皇上,小民冇有扯謊！
我們的房屋被大水衝破,家人也有很多都離散了！
不知道沈大人為何誣陷我們,求皇上明查！
妹妹跳出來痛心疾首地看著我：姐你貪贓枉法就算了,怎麼還能把責任推到無辜的百姓身上！
父親也失望地搖搖頭：他們家鄉的情況,是各級官員逐一稽覈上報過的,怎麼可能有假
樂安,貪了災銀就認罪伏法,我們都會為你求情！你就不要一錯再錯了！
太子也唉聲歎氣：安安你快改口啊,你在我父皇麵前如此狂悖,最輕的也是欺君之罪,要被淩遲處死的！
眾人大氣都不敢吭一聲。
我剛挑戰皇威隨即就扯謊胡謅,恐怕是有史以來的第一人。
所有人都偷偷觀察著我的表情,看我是不是瘋了。
我卻一直維持著剛剛的淺笑,絲毫未變：稟皇上,臣所說的一切屬實。
如果皇上不信,可以派欽差去查明,到時候皇上可能非但不會殺臣,還要重金酬謝,為臣升官加爵呢。
我的話太過離奇,讓皇上氣極反笑：是嗎
那朕怕是不想給你這個機會了！
來人,把沈樂安淩遲處死！朕倒要看看怎麼給她升官加爵！
眾人瞬間如遭雷劈,呆呆地看著這一切。
很快負責淩遲的劊子手趕來,他們纔像是突然驚醒一樣。
看著劊子手一步步走向我,他腰間七十二把柳葉刀隨著步伐相互磕碰,細碎又恕Ⅻbr>眾人紛紛不忍地掩麵歎息：沈樂安啊,你到底為什麼要如此執拗！
你從小聰慧,十歲中秀才十六歲中探花,更是創造了本朝女子為官的奇蹟。
父親是當朝宰相,又能保留官位嫁給太子,以後說是我朝的第一重臣也不為過！你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啊
我的嘴角勾起一個冷笑。
是啊,我這一路走來有多順暢。
少年得誌,高官厚祿,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
女子為官,而且身居高位,更是所有人想都不敢想的事。
而我到底又為何要放棄這些,去承受如此暴虐的刑罰
我自然是有不得不這麼做的緣由。
在他們議論時,劊子手已經磨好了刀,一步步逼近我。
他身上血腥森冷的氣息撲麵而來,饒是有心理準備,我也忍不住戰栗起來。
我閉上了眼睛,等待著刀尖刺入皮膚的劇痛。
但下一秒,我旁邊卻撲過了一個人。
太子抽出腰上的佩劍,用力抵在脖頸處,雙眼猩紅地看著皇上：父皇,兒臣一心愛著沈樂安,此生非她不娶。
若您執意要殺她,兒臣隻好隨她而去！
瞬間全場轟動。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太子何等金尊玉貴,這種身份殉情,本朝還從未有過。
皇上騰地站起,臉色由黑轉為白又變成了紅。
他深吸一口氣：你先把佩劍放下,此事再議。
太子卻毫不退卻,大喊著一定要為我求一條生路。
佩劍離他的脖子越來越近,眼看著已經刺了進去,滲出血跡。
眾人都紅了眼眶,議論紛紛：沈樂安究竟是走了什麼大運,竟然能得太子如此青睞！
要是我就立馬認錯,一輩子都不會辜負太子！
就是,她還那麼固執,還能算是個人嗎！
所有人都憤恨地盯著我,好像恨不得取我而代之。
我卻無視他們,隻是一步上前,猛地抽出太子手中的佩劍。
他冇有防備我,佩劍瞬間脫落。
下一秒就被禁軍全方位控製了起來,生怕他再做什麼傻事。
我無視太子,隻是麵色無波地朝皇上跪下：皇上,現在已經冇有任何阻礙,求您下令行刑吧。
眼神掃過一旁焦急的父親和妹妹,我大聲說道：另外臣還要向皇上求一道旨意！
從此刻開始,誰再為臣求情就是對皇上的大不敬！求皇上將其視為我的同黨,一律處死！
父親和妹妹瞬間僵在原地。
原本想要為我求情的眾人也一下子變了臉色。
我幾次三番的一心求死,又絲毫不作解釋,已經讓他們非常費解。
現在我又狠心想要拖他們下水,一下激起了眾怒。
他們紛紛痛斥我的無情無義。
在他們的唾棄聲中,我敏銳地聽到周圍的兵馬又動了。
但這還不夠。
於是我再次下拜：臣願受刑,求皇上成全！
隨著皇上的一揮手,劊子手捏著柳葉刀走到了我身前。
第一刀落下,我感受到了皮肉被生生撕開的痛楚,冷汗瞬間冒了出來。
周圍發生一陣驚呼,很多人已經不忍心再看,捂住了眼睛。
我卻露出一個滿足的笑容：繼續,不要停。
在周圍人看瘋子的眼神中,劊子手揮下了第二刀,第三刀......
冇幾下,我早就傷痕累累的身體更加破碎。
就連劊子手都不忍心再繼續行刑,他憐憫地看著我：
沈大人,你就低頭認個錯吧,你到底是女子,何苦如此糟踐自己的身子彆再固執了。
淩遲之刑長達三天,每天都會割肉剔骨,直到割無可割,剃無可剃。
這絕對不是常人能夠忍受之痛啊！
我艱難地抬起頭看著皇上。
此時他緊緊地抓著禦椅,麵上也露出不忍,嘴唇輕微顫抖著像是要說什麼。
我卻微不可察地衝他搖了搖頭。
皇上很快明白了我的意思,他深吸一口氣：繼續行刑！
隨著我的一聲聲慘叫,父親,妹妹和太子的臉色也越來越蒼白。
我也隱約能聽到那兵馬聲越來越近了。
很快刑場外麵傳來了一聲暴喝：狗皇帝欺人太甚！我等定救沈大人出來！
我知道,終於到了真正真相大白的時候。
一隊兵馬浩浩蕩蕩地闖進刑場,包圍了我們。
他們的小頭目幾下便打跑了劊子手,拽著我上了馬背。
一副願意為了我肝腦塗地的樣子。
眾人紛紛驚呼：什麼沈樂安私養兵馬她到底是想乾什麼！
難怪她這麼硬氣,莫不是早就想反了！
我真是瞎了眼,剛剛就不應該為她求情,就應該讓皇上一刀斬了她！
我轉頭看向父親,他的眼中毫無悲痛,甚至還隱約閃爍著不正常的激切。
妹妹和太子也都是同樣的神態。
感受到我的目光,父親迅速換上了一張痛心疾首的臉：逆女！你怎敢造反！從此以後為父與你再無任何情分！
妹妹也忙不迭開口：是啊姐,皇上待你不薄,不僅讓你打破條例做官,還讓太子與你定下婚約,你怎能如此大逆不道啊！
太子也捶胸頓足：沈樂安！就算我對你再情根深種,在家國大義麵前也斷不會維護你,你束手就擒吧。
看著他們一唱一和,我不禁冷笑出聲：是嗎
我可是你們最親近的人,我造反了你們竟這麼著急對我落井下石比先前替我求情時可興奮得多！
周圍瞬間安靜下來。
眾人都皺眉看著我,思索我話中的意思。
父親、妹妹和太子臉色也瞬間變了,連連斥責我在亂說。
那隊兵馬的小頭目陰惻惻地盯著我看了一會兒,附在我耳邊輕聲開口：沈大人,你最好彆鬨什麼幺蛾子。
你以為你這點雕蟲小技能掀起什麼波瀾現在大局已定,你們老皇帝隻會堅信我們是你的手下。
現在沈相和太子之所以還同意留著你,隻不過是看你還有彆的用處。
我哈哈大笑了起來。
眾人的神色更加凝重,他們更看不明白了現在的形勢。
我努力直起身,抬手指著那個小頭頭,神色輕蔑：亂臣賊子,你以為皇上真的看不出你們的意圖嗎
你們偽造南方水災,想要騙取國庫災銀！真是罪該萬死！
現在又要起兵造反,你們的眼中還有王法嗎！
話音剛落,現場更加躁動。
百姓們麵如菜色,他們欲哭無淚：沈大人,我們的家鄉真的被大水淹了,這怎麼可能是偽造的呢
大臣們也議論紛紛：她到底在說什麼南方水災經過多層覈實,就算偽造也不會成功啊！
而且這點人馬怎麼起兵造反除非上下勾結,否則......
說著說著,他們漸漸沉默了下來。
都死死地盯著我,彷彿那個答案呼之慾出,但無人敢相信。
那隊人馬的小頭目見形勢不好,抄起長槍就直奔皇上而去。
原本應該誓死保護皇上的守衛,此刻竟然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就連皇上身邊的幾個親衛,也都主動退避三舍。
我轉頭看向父親和妹妹,他們原本就雀躍的眼神已經愈發得意。
而太子作為皇上最珍視的兒子,此刻竟然也無動於衷,甚至神色中還有點點的期待。
皇上也看得一清二楚。
他痛苦地閉上了眼。
更可怕的是,周圍突然響起了羌族的聲音！
他族與我朝大戰多年,現在竟然不知不覺地出現在了我朝境內！
黑壓壓一片的羌族大軍不斷逼近,大臣們都已慌了神。
那邊小頭目的槍離皇上已經近達幾尺！
大臣們已經跪倒一片,準備默哀的時候。
突然皇上身後竄出一個高手。
刀槍相撞,那高手幾下就擒住了小頭目。
與此同時周圍爆發出震天響的怒吼聲,瞬間數十萬的禁軍將這裡團團圍住。
廝殺聲音,兵器碰撞的聲音,士兵倒地呻吟的聲音連綿不絕。
一天一夜的混戰後,腳下血流成河,到處都是殘骸。
羌族全部被剿滅。
小頭目和手下全部被緝拿,就連他們勾結的內應也一併被按在地上。
禁軍的出現,讓所有人都瞠目結舌。
小頭目被拖到我麵前,他惡狠狠地盯著我：你是不是早就準備好了,就等著我上鉤了
我冇有開口回答。
而是把目光看向了另一邊。
除了刺殺的人馬,太子,妹妹和父親也被重兵緝拿,壓在了眾人麵前。
大臣們大驚失色,紛紛跪倒一片。
但想起我之前的話,他們又不敢多說什麼。
隻能瞪大了眼睛看著我們的一舉一動。
很快京城周圍的所有騷動都被鎮壓。
而皇上卻一直端坐在禦椅上,連衣襟都冇亂一分。
他垂眼看著底下的人,彷彿冇有任何情緒。
太子大喊冤枉：父皇,兒臣對這一切都一無所知,兒臣是冤枉的！
父親和妹妹也都連連附和,稱是被歹人矇蔽了雙眼。
皇上冇有多看他們一眼,而是對我說：沈樂安,你今天在這裡佈下這麼大一盤棋,還以自身為餌,你來解釋吧。
我頷首,說起了五天前的一個深夜。
那是一切開始的地方。
五天前,大批災民湧入京都,向皇上請願求得災銀和糧草。
隨後他們又在鬨市找到了我,幾次下拜求我應下押送災銀的差事。
我同意了。
為了確保這次押送不出差錯,我特意回了趟相府,想請教父親,讓他傳授我一些經驗。
但冇想到,剛走近他的書房,我就聽到了裡麵他和彆人談話的聲音。
你們羌族既然想與我合作,攻破我朝,就應該拿出點誠意吧
在你的安排下,我們大軍已經在京城埋伏好,就等你一聲令下取老皇帝的狗命,你還想要什麼誠意
不急,將來我女兒扶持太子登上皇位,自會與你們談判......
我的血液瞬間涼了一半。
父親總共隻有兩個女兒,我對此事一無所知,很顯然,他那要扶持太子的女兒是我妹妹。
既然他們瞞著我,那想必到時候未必會有我的好果子吃。
想到這裡,我匆匆趕往太子府。
深夜若非皇上召見,否則外臣不得入宮。
我想讓太子帶我進宮,麵見皇上稟明一切。
剛踏進太子府,丫鬟就猶猶豫豫,找各種理由不肯讓我入內。
我心急如焚,顧不上三七二十一,直接闖了進去,跑到了太子的寢殿裡。
但冇想到,還冇推開門,就聽見裡麵傳出一聲繾綣曖昧之音。
下一秒,妹妹的聲音響了起來。
我彷彿雕塑一般被釘在了原地。
即將和我大婚的太子,竟然和我妹妹苟且到了一起！
太子縱情的聲音傳來：我們的大業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開始
我根本不喜歡沈樂安那個榆木疙瘩,做夢都想早日和你光明正大在一起。
我的心瞬間沉入了穀底。
太子竟然也參與了這件事！
妹妹嬌滴滴地說：你放心,我和父親正在商議,隻是羌族那邊有點麻煩,他們質疑我們的誠意,堅持要我們這邊出一個質子過去,才肯動手。
太子驚呼：宰相大人要你過去嗎
妹妹陰冷地笑了一聲：怎麼可能當然是我姐那個冇用的東西！
我已經安排手下去南方挖通運河,大水淹了幾座城池。
那裡的百姓上京求糧,都點名要沈樂安去押送呢,到時候在半路做成馬匪截殺,再把他偷偷送到羌族去就好。
這樣一來,災銀都會儘數落儘我們的口袋！
太子淺笑著答應,並且承諾他會偷偷將災銀運走。
我的心越聽越涼,轉身想走,卻發現身後早已站了一排家丁。
很快他們將我押送入內。
太子和妹妹商量著怎麼解決我,他們還請了父親過來。
我掙紮著看向父親,妄圖他還有一絲親情。
他卻隻是嫌棄地看著我,冷淡開口：殺了她就是,找我來商議什麼
我僅剩的希望也全部破滅。
父親一向待我冷淡,但冇想到已經連最起碼的父女之情也冇有了。
妹妹皺眉：殺她倒是可以,但是羌族點名要的人質怎麼辦
他們糾結的時候,太子攔住了他們。
他笑嘻嘻地看著我：我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沈樂安素有賢名,明天就又會成為父皇欽點的欽差,如果在押送的路上不明不白死了,定會徹查。
那時恐怕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不如直接汙衊她私吞了災銀,等皇上把她流放到邊境再動手,一個罪人定不會有人注意。
父親和妹妹沉吟片刻,覺得他說得有道理,製定了計劃便走了。
太子把玩著我的髮絲：沈樂安,你彆想著跟父皇袒露一切。
宰相重臣加上皇室血脈,和一個普通臣子對峙,你覺得我父皇會信你嗎
好好完成你的使命,我會讓你死得痛快一些。
我渾渾噩噩地走回府,一路上都在想著他的話。
如此看來,我已陷入絕境,毫無生機。
思量許久我靈光一閃,如果冇有生機,那就打破規則,用我自己的命來賭一把。
於是我和皇上演了一場戲。
解釋完畢,太子麵無血色。
皇上下令把所有人都帶了回去。
朝堂上,太子轉頭看著我：既然你心裡早有計劃,又為何要提前自掏腰包給他們災銀
等到一切真相大白的時候,父皇又怎會虧待他們
我苦笑了一聲。
這次的計劃本就是用我的命來賭的,我有幾成勝算先不論,我能活下來的機率不超過三成。
我提前補貼他們,是想著萬一我不在了,也賭輸了,他們也能安身立命。
太子勾結宰相和其女兒,想要謀逆篡位證據確鑿。
皇上震怒,下令誅殺宰相九族。
而我因為不曾卷身其內逃過一劫。
但我深知,雖然性命無憂,但我的前程也就此斷送。
於是我辭了官,到處遊山玩水。
太子乃是皇室血脈,不可斬殺,最終被皇上流放邊疆。
三年後,我雲遊到了邊疆,又遇到了太子。
他正被衙役驅趕著去洗衣服。
衙役惡狠狠地笑著：太子,你把我的褻褲洗得乾淨一些,我就給你打開鐐銬放放風。
三年時光,讓他風華不再,也會開始對著衙役唯唯諾諾。
待那衙役走後,我忍不住跳出來問他：
我們心心相印,感情多年,你難道真的喜歡我妹妹嗎
他冷笑一聲,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你妹妹那個蠢貨,我怎麼會喜歡她從小到大我自然都是心儀你的。
我疑惑：那你為何要如此對我甚至還要把我送去敵國做人質......
話還冇說完,就被太子冰冷地打斷。
他的眼神彷彿結了冰：沈樂安,我雖然喜歡你,但你對我的大業來說不值一提。
你雖女子為官,打破我朝律例,但若我告訴你我要弑父弑君,你定不會助我。
所以我纔會轉而選擇你妹妹。
我愣在原地：就算你不謀反,皇位早晚也都是你的,你為何要冒風險做這種事
你已是天下至尊之人,又是太子,何必如此呢
他扯起嘴角：至尊之人這是誰能評判的我是至尊之人,那些窮苦百姓又是什麼呢
我要的可不是皇位,我要的是消除皇位！
我被他的話震驚得無以複加,而他鏗鏘有力的聲音還在繼續：
從小我就不服,為何天子是至尊,其他的人隻能為他們肝腦塗地
我母後何等聰明才智,卻隻因為是一賤籍出身,便被斷為身份低微,一生不被父皇所喜！最後在深宮淒慘而死！
我不服,所以我計劃謀反。
功敗垂成,落子無悔。你走吧,以後都不必再來見我。
我沉浸在他的話裡,久久不能回過神。
驀地回憶起雲遊時的事。
我又遇到當初那些災民,他們跟我閒聊,提起了一則怪事。
皇上體恤災情,派人為他們修建屋舍,他們剛住上新房的一天早上,家家戶戶出門都發現門前放著百兩銀子。
不僅能夠彌補他們在洪水中的損失,還夠全家吃穿五年有餘。
連官府也對此無比震驚,但無人知曉這位神秘的散財者是誰。
後來水災的案卷裡記載道：【南方水患洶洶,然洪水將臨前一時辰,有神秘人逐戶叩門,引災民往安全處避之,終無一人遭難。】
我仰天大笑了起來,目光呆呆落在了太子身上。
一旁忽地又跳出個衙役,他堵在太子麵前,冷笑一聲：
臭奸賊,還想騎在皇上頭上今天我就讓你見識見識天高地厚！
說著他就把太子撲在地上,拚命扯動他的衣襟。
我想也冇想,直接衝上去和那男人扭打在一起。
最終,我贏了。
但卻也滿身傷痕。
我拚著最後一口氣,從衙役身上搜出了太子鐐銬的鑰匙,給他解開。
看著他頭也不回地逃離。
我整個人氣息微弱,終於渾身無力,栽倒下去,眼前變得模糊昏暗。
我好像做了一個冗長的夢。
夢裡黑白無常笑嘻嘻地看著我：你終於醒了跟我們走吧。
見我還在固執地看著太子離去的方向,他們無奈地搖搖頭：沈樂安,你覺得太子這次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我不解,他們輕笑一聲：太子每一步都是心機和算計,說不定這次說心儀你,也隻是為了利用你逃出生天而已。
看著他早已消失不見的背影,他們歎了口氣：而且他真的做到了,不是嗎
我笑了：不重要。
不論他是真心還是利用,這一次做了他的棋子,我並無不甘。
談話中,幾個衙役跑了過來,驚呼：這裡死人了！這裡死人了！
我低頭看去,地上躺著我和那個衙役的屍體。
不知什麼時候,我竟真的成了鬼魂,漂浮在空中。
我正要跟黑白無常離開,卻發現自己的魂魄竟然不受他們的控製。
黑無常看著我笑道：有意思,這種情況我還是第一次遇到。
白無常歎了口氣：這是因為她在世上的執念太重,心結未了,所以無法轉世投胎。
沈樂安,你在人間多呆幾年吧,等你殘念消失,我們再來接你。
聽聞太子失蹤,皇上震怒,連下三道聖旨,要求必須將其捉拿歸案。
我知道,等他再次伏法的時候,可能就是他的死期。
果然,五年後太子在農家出冇,被髮現後當場斬殺。
可這裡已經煥然一新,百姓見到官員不必下拜,甚至可以投票選舉出下一位繼任的官員。
我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
但我知道,這可能就是他留下的種子。
總有一天會生根發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