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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狗一樣見人就咬
賀蕙蘭冷冷嘲諷道：“慕染染，你還有臉來見我們？怎麼，知道詩雨和厲城今天討論結婚的事想要來搞破壞嗎？”
慕染染無語，真是瘋狗一樣見人就咬，她無視賀蕙蘭的指責，轉身就要走。
夏老太太卻道：“染染，你給我站住。”
慕染染停下腳步，回過頭，淡淡看著夏老太太。
如果不是當初夏德海做過親子鑒定，她真要懷疑自己是不是他們親生的了，這家人對自己從來就是一副討債者的模樣，像是她欠了他們什麼一樣。
夏老太太本來就不喜歡慕染染，加上最近發生的一係列事情，賀蕙蘭和夏詩雨又不斷的吹耳邊風，她對慕染染就更加沒好臉色。
“染染，給你妹妹道歉！”老太太上來便命令道。
“因何道歉？”慕染染不緊不慢的問。
夏老太太厲聲道：“你害的詩雨流產，還在這裡裝不知道？害起自己的親人來你倒是不手軟。”
夏詩雨忙拉住老太太的手假裝勸解：“奶奶，算了，我已經原諒姐姐了。”
她越是這麼勸，夏老太太火氣越大。
夏老太太非常重男輕女，當年就是因為醫生說慕染染的母親懷的是女孩，說賀蕙蘭懷的是兒子，她才支援夏萬青把小三接回家，最後逼的慕靜雲淨身出戶。
聽說夏詩雨肚子裡是個男孩，結果因為從台階上滾下去流產了，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慕染染蹙眉：“孩子是夏詩雨自己不想要了，至於道歉，該是她向我道歉才對吧，把我推到馬路中央，差點讓我被車撞死，這些您知道嗎奶奶？”
夏老太太一怔，不由看向夏詩雨。
夏詩雨忙可憐楚楚道：“我沒有，我隻是想跟姐姐說句話，卻沒想到她非要拉著我尋死，是她自己不小心摔倒在馬路上。”
夏老太太立馬就相信了夏詩雨，冷著臉道：“染染，你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慕染染知道多說無益，準備離開：“奶奶如果沒什麼彆的事，我就先告辭了。”
夏老太太怒道：“你這是跟長輩說話的口氣嗎？”
“長輩？”慕染染也冷了臉，“您不分青紅皂白劈頭蓋臉對我一頓訓斥就有長輩的樣子了嗎？我為自己申辯兩句而已，不知道哪裡冒犯您了？”
“你……”夏老太太氣結，“好啊，翅膀硬了就不把夏家放在眼裡了是不是？”
慕染染沒興趣在這裡浪費口舌，淡淡道：“夏家將我趕出去，夏萬青和我斷絕父女關係，拍賣我母親的遺物，凍結我所有財產，讓我去參加金牌調解打算把所有臟水潑我身上，這就是你們對我的仁慈？”
“放肆！”夏老太太怒道，“慕染染，沒有夏家怎麼能有今天的你！你從小吃的住的穿的用的，什麼不是夏家給你的，你就是這麼回報夏家的？”
慕染染不卑不亢的抬頭：“我回到夏家在雜物間住了幾個月便去住學校宿舍了，吃的穿的用的都是從慕家帶過來的，夏家沒有給我添置一件新衣服，我上學的費用是自己打工賺的錢，你們的養育之恩在哪兒？”
“怎麼可能，你父親每個月都給你打一千塊錢生活費的，你現在是打算不認嗎？”夏老太太也被氣到了。
慕染染看向賀蕙蘭，輕笑了一下：“那您可要好好查查那每月一千塊錢到底打到哪張卡裡了，我可真是一分都沒有收到。”
賀蕙蘭臉色難看了幾分，連忙道：“媽，您彆跟她一般見識了，她但凡有點良心怎麼可能去法院起訴我們。”
夏老太太這纔想起來正事，厲聲道：“給詩雨道個歉，把官司撤了。”
慕染染對這幾個人的厚臉皮要佩服的五體投地了。
“您這麼說倒是提醒我了，夏氏成立的時候啟動資金是誰拿的？我母親給我的股份在哪裡？按理說這公司的控股人應該是誰？奶奶，您心裡應該清楚吧。”
“你，”夏老太太瞪大眼睛，“你個小畜生，你還敢覬覦我們夏家的財產？”
夏老太太瞪大眼睛：“你個小畜生，你還敢覬覦我們夏家的財產？”
慕染染低低笑道：“我隻是實話實說，彆口口聲聲你們夏家的財產，法院還沒判決的，是誰的還不一定呢。”
夏老太太被氣得胸膛起伏，以前對她恭恭敬敬任她打罵斥責都不還口的小丫頭居然伶牙俐齒的堵得她啞口無言。
“小畜生，你還反了天了。”夏老太太抖著手指著慕染染道，“彆以為賀家會看上你這種女人，賀邵霆也不過是玩玩，以後有你哭的。”
這就是她親奶奶嗎，陌生人都會對她報以同情，她們呢？
慕染染心隱隱作痛，痛到麻木。
夏老太太話越說越難聽：“你媽就是個不檢點的女人，才生出你這個不知羞恥的女兒，我們夏家的臉真是被你丟儘了，賀家怎麼可能讓你這種人進門，隻怕你靠近大門口都要用掃帚把你打出去三米遠，你個不孝女。”
說著，夏老太太舉起柺杖就朝慕染染打去。
慕染染猝不及防，被柺杖狠狠敲在腿上。
夏老太太本就是個市井潑婦，後來夏萬青成立了夏氏漸漸有了錢才變得養尊處優，動起手來野蠻又凶悍。
夏老太太還要再打，柺杖卻被慕染染一把握住：“請您自重。”
一直在旁邊沒有出聲的徐彩月終於上前，端著長輩的姿態道：“染染，你怎麼能這麼無禮，厲城跟你已經結束了，你今天就不該過來糾纏！”
慕染染鬆開手，神色淡然：“你們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我站在這裡是在等人。”
“等人？誰啊，該不會等我家厲城吧，找這麼個蹩腳的理由誰信啊。”徐彩月道。
“自然是等我男人。”慕染染溫柔一笑，並沒有與她計較，臉上是輕鬆和不屑。
徐彩月有些被刺激到：“什麼，你男人？”
他兒子那麼優秀，像慕染染這種女人不是該死纏爛打，要死要活的不肯放手嗎？怎麼能這麼快就移情彆戀！
但是轉念一想，慕染染這種二手貨能找到什麼好男人，估計就是個二婚的老男人之類的。
徐彩月一臉鄙夷：“是嗎，像你這種二婚的確實要早點找才行，不然年紀大了，還是二手的，肯定沒人要。”
慕染染隻低笑了一聲，並沒有說什麼。
賀蕙蘭看不下去了，她早就想報上次演播廳的仇了。
她狠狠推開慕染染：“小賤人，還不快滾開，杵在這裡想把你奶奶氣進醫院是不是？”
慕染染本來就站在距離台階不遠的邊上，被她推得蹌踉，腳下一個踩空，整個人仰著朝後倒去。
裴厲城正好辦完手續從醫院走出來，一眼看到此景，臉色大變，猛地一個箭步就衝了過去。
慕染染被一隻大手拉住才穩住了重心，心有餘悸的看了眼高高的台階，如果剛才那樣摔下去不死也是重傷。
賀邵霆取了車出來，正好看到這一幕，瞳孔一縮，腳步不停大步就朝慕染染那邊走去。
徐彩月見裴厲城出來，臉上不由一喜：“兒子！”
裴厲城眸色陰沉的朝夏詩雨射去。
夏詩雨臉色一白，呼吸微滯。
不知道裴厲城看到了多少，有沒有看到是她推慕染染的。
上次她推了慕染染一把，差點讓她出車禍，捱了裴厲城一巴掌，若再被裴厲城看見不知道他會怎麼對她，不知道他還會不會像以前一樣愛她。
“厲城，”夏詩雨可憐楚楚的撲進裴厲城的懷裡，淚光閃閃道，“我好難過，姐姐總是誤會我，不肯聽我解釋，嗚嗚……”
慕染染掙脫開裴厲城的鉗製，目光清冷，像旁觀者一樣看著他們。
裴厲城一身深藍色商務西裝，英俊的眉眼，比以前更多了些尊貴沉穩，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陽光的大男孩。
慕染染從沒哪次像現在這麼清晰的覺得，他真的變了，變得她都不認識了。
也許她真的從來沒有瞭解過他。
在他心中權力金錢重於一切，她卻總是幻想著平平淡淡的愛情纔是幸福的真諦。
觀念不同的兩人，隻會背道而馳，越走越遠。
裴厲城目光幽深，對夏詩雨的哭訴置若罔聞，他推開她，轉身看嚮慕染染。
他眼底翻湧著濃烈的情緒，像是一種重新的審視。
他的眼神太專注，專注的讓慕染染以為他們又回到了初遇的時候。
慕染染胸口有些悶，淡淡移開了視線，到底是少女時代深愛過男生，不可能一下子就忘記過去，當做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裴厲城微微皺眉，眼底是不解和疑惑。
他早就不愛她了，為什麼剛纔看她要摔下去那一刹那會緊張到整個世界都空白。
為什麼最近每次見到她，眼神總是無法移開。
慕染染一扭頭，便看到了賀邵霆，眼睛不由一亮，唇角不自覺的微微上揚。
裴厲城被她臉上的笑容刺得眼睛生疼，恨不得扳過她的身子，讓她不要用那樣的眼神看賀邵霆。
賀邵霆剛走到慕染染麵前，便伸出胳膊，將慕染染一把抱在了懷裡，力氣大的勒得她快要無法呼吸了。
慕染染嗅著他身上清冽的氣息，緊繃的神經才漸漸放鬆下來，也伸手回抱住了他。
裴厲城怔怔的站在原地，心隱隱作痛。
眼前的情形是那麼的熟悉，卻又那麼的陌生，全心全意信賴著彼此的人再也不是他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