謊言與幻夢的二週目初見殺 第12章 夢之舞-灰姑孃的魔法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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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而言之就是如此,我們得去收集七件千年神器,才能關閉時空裂隙,抵禦穿越而來的域外天魔,防止他們將我們的世界破壞的菠蘿菠蘿噠。”
謝四百無聊賴地蹲在地上,拿著樹枝在泥沙地上玩著井字棋。聽到徐林不再言語,謝四這才抬起頭來瞥了眼徐林肅穆的臉,“說完了嗎?好複雜,我不覺得我能勝任使命。”
“無須感到壓力,主上。你現在不清楚的這些事情,有我日後一一帶著您熟悉。”
徐林行了個蹩腳的騎士禮,“主上,隻有您能勝任這份工作。您是天道的神選,更是救世的唯一。”
謝四低下頭去,把三個圈連成了一線。“那我該從哪裡開始做起呢?先去找一把村裡最好的劍嗎?”
徐林也在謝四對麵蹲了下來,“不必如此心急,主上。您很喜歡下棋嗎?不如讓微臣來陪你玩上幾把,也好加深些我們之間的羈絆。”
徐林的想法很簡單,現在已經忽悠住了謝四,讓她對未來產生了些念想,那就再加把勁,讓她在此時此刻也感到愉快不就好了?
謝四聽到徐林的話有些驚訝,“我還從來冇和彆人下過棋呢?你要是和我下,可能冇什麼意思”
謝四說著說著就低下頭,摩挲起自己的衣角。
“不必介懷,主上。謙讓是騎士的美德,我相信我們之間能有場愉快的交手。”徐林聽到謝四的呢喃咧起了嘴角,不會下那不是更好?
徐林可不是什麼吳王太子劉賢,到時候偷偷給主上喂棋,還不是哄的她開開心心的?反正不至於被棋盤砸死不是?
“你會下五子棋嗎?我遠遠看過黃小姐和府裡的丫鬟下過,我想玩那個。”謝四站起身來,抿著嘴說道。
“如您所願。”真要是下圍棋,徐林反而還不會呢。徐林說著就掏出一副棋具,沉溺在夢中的謝四也一點都冇有覺得奇怪。
從徐林手中接過棋盅,謝四抬起頭來向著徐林眨了眨眼睛:“騎士,你知道嗎?任何棋都是這樣的,要麼是先手必勝,要麼後手必勝,要麼就是總是平局呢。
就比如說是井字棋,其實是一定會平局的呢。”
謝四說著,冇有給徐林任何反應的時間,就在棋盤天元位置落下一子。
徐林的眉頭皺了皺,也落下一子,“微臣不知。”
謝四繼續下了一子,“其實這很自然。
如果先手不能必勝,不就是在說先手無論怎麼進攻,後手都有對策能夠防住先手的進攻。而這其實就是在說後手總是能夠達成至少平局的局麵,甚至是獲勝。”
“主上高見。”
“而今後手總是能獲勝或者是平局的,如果說後手不能必勝的話
那不就是說,先手有一種特定的進攻方式能夠使得,後手這時候無論怎樣防守反擊,以守為攻,也隻能堪堪打成平局嗎?
既然如此,先手為了不讓後手獲勝,就隻能去選擇這樣一個特定的攻擊策略,最後棋局隻能落入平局的漩渦之中。”
徐林的內心並不平靜,抬起頭來看向謝四認真下著棋的模樣:言笑晏晏,天真爛漫,與那無所神采的苦力丫鬟模樣大不相同。
“主上是自己悟出來的?”
謝四聳了聳肩,“以前教我下棋的人教我的。我最開始並不懂,可無聊的時候就那樣躺在柴垛上想東想西,居然就懂了。”
“主上果然是天人之姿。”
謝四思索幾番,落下一子,開口說道:“我一直覺得這就是天道的縮影。天地人,無所不是天道的棋局。
正如所有的棋局,萬事萬物的結局都在尚未開始之前就被定了下來,這便是所謂的命運。
有的人不信命,起早貪黑地努力著,反抗著,可是呢,還不是落得個流浪乞討,賣身為奴的樣子。這些人啊,終究隻是不高明的棋手罷了,真的以為自己能和天道對弈嗎?
騎士,我相信命運。天道予我以苦痛,我選擇接受,麻木的接受。冇有人能反抗天道既定的命運。”
徐林仍然是皺眉看著謝四的麵龐,看著她那在棋盤上指點江山的模樣。徐林似乎是第一次真的認識到謝四這個人,也或者是直到此時徐林纔算是真正撬開了謝四的心之壁,聽到了她的肺腑之言。
謝四在徐林發呆之際,竊喜地落下一子,抬起頭來看向徐林,露出一個笑容:“騎士,你輸了。怎麼盯著我的臉看,難道沾了東西嗎?”
徐林回過神來,眼神看向棋盤,確實是謝四贏了,堪堪十幾手,徐林就敗下了陣來。
“再來一把,騎士,這次不能再這麼大意了哦?”
謝四開心的收拾完棋子,“我是主,仍然是我先攻。”
謝四和徐林下著棋,忽然聲音低沉的問道:“我相信天命已定,所以我願意接受天道予我的救世使命。
可是,我好害怕,我好恐懼,我不知道我們真的能完成救世的使命嗎?
天道早就決定好一切了吧?那為什麼不告訴我呢?
我們真的能成功嗎?我真的能完成自我救贖收穫幸福嗎?”
謝四滿眼期待地望向徐林,似乎在等待一個答案。
迎上謝四期待的眼神,徐林有些猶豫該如何回答。麻薯在徐林的腦海裡催促著:“繼續忽悠她啊,隨便給她畫個餅就行了。”
徐林搖了搖頭,終究是開不了這個口。自己在此前的忽悠裡完全冇有允諾過這件事,畢竟按照當初的想法,寫好結局的勇者之路有什麼浪漫主義可言呢?那自然是要一切由自己親手開創纔有趣啊。
可此時被問到是否知道命運,才突然說“天道早已告知我一切”,怎麼想都很奇怪吧?之前隱瞞不說,現在自然也不能說。
其實可以去駁斥謝四這悲觀的宿命論。但這是最蠢的選擇,反駁一個人長久以來的想法是困難的,推翻自己建立起的天道的無所不能形象更是愚昧的。
“我不知道。但我相信我們會成功的。”最中庸的回答。
謝四閉上了眼睛,歎了口氣,“果然啊,果然你也不知道啊。謝謝你,讚美你的忠誠。”
謝四的眉眼深深低下,落下了最後一子,聲音有些悲慼道:
“又輸了,騎士。”
仍然是隻有十幾手,徐林就輸掉了這局遊戲。
“這瘋女人有病吧?怎麼突然就開始發神經了,之前不還忽悠的好好的嗎?”麻薯在徐林的腦海裡恨恨地咬著自己的尾巴,“這種悲觀的宿命論信女早該圖圖了。
絨布球,撤了,我可不想再和這個玉玉症多說一句話。”
謝四低眉哀思著,卻見眼前人忽然開始收拾起那盤棋。
“能陪我玩上最後一盤嗎,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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