謊言與幻夢的二週目初見殺 第117章 整個世界都在針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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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林頗有些疑惑地回過頭來,卻見身後站著一位吹鬍子瞪眼的白鬍子老頭,正神情緊張地四處張望著。
老者不由分說,一把拉上徐林,想拉著他往街那邊走。
“清發,趕緊跟我走,小心彆被彆人看見了。”
聽到動靜的謝四快步趕了過來,一下就認出了這位白鬍子老者。
“是給我們看病的老大夫。”
初至沙洲之時,謝四因為超載了第二類永久機關而休克了一晚,那時她便是受的這老大夫的照顧。
“小思?你們兄妹不是跑了嗎?為什麼還要回來?”
老大夫看到二人這副一無所知的模樣,頓時是又急又氣。
“有人在沙州城裡四處打探你們的訊息,多半來者不善,要抓你們呢。”
徐林和謝四麵容凝滯,相視一眼,便遮掩著身形麵容,跟著老大夫返回了他的醫館,想要搞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莫非薛渺渺和春心還不死心,想要從兩人的來曆入手,逆向找到他們倆?
老大夫從醫館向外左右望了一眼,見無人注意,這才安下心來把門關上。
“老先生,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徐林迎上關門回來的老大夫,幫著他取下身後揹著的籮筐,內裡都是些早集買回來的蔬果。
老大夫捶著自己的腰背,苦著臉對徐林說道:“你不知道嗎?你們離開兩日不到,沙洲城裡就來了一隊不知從何而來的豪橫家丁,滿城上下找人,弄得沙洲城裡四處雞飛狗跳的。”
“他們手裡可有著你小子的畫像,畫的可好了。小老兒隻是遠遠地瞥見一眼,就知道他們找的人是你!”
老大夫越說越急,直接走到徐林對麵握住了他的手腕。
“他們是你們的仇家是不是?我猜還和小思的那件事有關。”
“哪件事?”
徐林有些冇轉過彎來,謝四倒像是想起了什麼,瞪了徐林一眼,把自己的臉撇了過去。
老大夫見徐林這副傻愣愣的模樣,更加是恨鐵不成鋼。湊到他的身邊,小聲說道:
“就是小思被人騙了去的那件事。我還尋思你們兄妹為什麼要背井離鄉,怕那畜生背後勢力不小吧?
多半是事後想來後悔,又不想放小思走了,就派人抓她回去。那些老爺少爺的佔有慾可不是一般的強,他們玩過的姑娘,就算是弄死也不會放走的。
小老兒活這麼多年,見得多了。”
正所謂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徐林當初是張口就來,老大夫和謝四可都把他說的事記在了心上。
可老大夫這一席話,讓徐林更加懵圈。還挺會腦補,弄得他也不知道該從哪裡解釋好。
謝四沉著臉,一聲不吭地走到徐林身邊,偷偷抱上他的胳膊就是使勁一擰。
造謠我被人騙了身子是吧!我看就是你這個畜生!
雖然離譜,但徐林還是回過味來,察覺到了老大夫話裡的不對勁。
“他們不是拿著我的畫像嗎,您怎麼會猜測他們要找的人是小思?”
“那是明麵上在找你,背地裡在找彆的東西呢!”
老大夫說到此處,原地焦慮地踱了兩步,纔再次看向徐林解釋道:
“那些人暗地裡來醫館找我探聽過一件事,讓我察覺到了不對勁,這才做出了此般猜想。”
“什麼事?”
老大夫神情鄭重,用手遮著湊到徐林跟前才神秘兮兮地說道:
“他們問我有冇有接待過那種‘陰氣上身’的女病號。”
徐林倒吸了一口涼氣,壞了,真是衝謝四來的。
但是也不對勁啊。他們如何能猜得到自己會帶謝四來醫館看病?還是說隻是地毯式搜查了一番,順便搜尋到了此處?
“那老先生你告訴他們了嗎?”
老大夫立馬搖了搖手,解開了徐林麵上的緊張之色。
“小老兒良心可還冇壞。那幫人一看就是囂揚跋扈的主,肯定不是什麼好鳥,我怎麼可能把小思來過的事情說給他們聽?”
“晚輩在此謝過老先生救命之恩。”
徐林作揖表示感謝,卻被老大夫扶住,對著他麵色凝重地搖了搖頭:“先彆說謝不謝的事情了。”
“那群人來頭可不小,自打進了沙洲以後,城衛的官兵、府衙的差役也要聽從他們的調遣。這些日子城門口的檢查嚴厲了許多,就是他們的安排。
你們兩張生麵孔自城門而入,一定是已經被那些差役記錄下來了。那群人很快就會來尋你們的。
還是想想接下來怎麼逃吧!”
還好徐林並不是從正門進來的。
這年頭什麼門都可以走,偏偏就是正門走不通,你說可笑不可笑?
但比起什麼逃不逃的,徐林更關心那些來抓他們的人到底是何身份。
首先排除鎮魔司。若是他們找來,動靜一定比現在大。
“有陳老大的手下在尋我們訊息嗎?”
“你說沙口幫的人?”
老大夫聽了徐林的提問,麵色更加沉不住了,滿臉皺紋全部擰在了一起,滿是老繭的一雙手不斷地互相拍打著。
“老天爺,你們不會真的還惹上沙口幫的人了吧?”
徐林心虛地搖了搖頭,他隻是惹了春心。
老大夫歎著氣直搖頭,聲音有些頹喪地說道:“沙口幫的人確實也在幫著那群人搜查,但我本以為沙口幫是收了好處才幫忙的。”
徐林陷入了思考,那這事的背後應該也冇有春心的大手。那到底是誰在搜查自己呢?
穿越至今,徐林的冤家也就那麼幾家,現在左猜右猜,橫豎是對不上。
難不成又是原主身上背下的債務?
可是為什麼還要抓謝四?原身可還不認識謝四呢。
謝四無所事事地在醫館裡到處走動著,見徐林沉默思考著,就接替他繼續與老大夫攀談起來。
“老人家,這藥櫃上怎麼這麼多牌子都翻過去了?這些藥是全賣完了嗎?”
老大夫聽到謝四的疑問,生氣地一跺腳,滿腔氣憤地解釋道:“還不是那天殺的監靈司!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那賊殺才就闖進老夫的醫館,要我把所有的藥材都給他裝上。
我和他講道理,他就要和我動手。我問他要錢,他給我甩了一句去問監靈司要。
我哪敢跑到監靈司找那群大爺要錢啊。給小老兒一百個膽子,那也不敢去飛蛾撲火啊。”
老大夫長籲短歎地說起這段晦氣的遭遇,想起那份天大的損失更是心疼不已。
可他還能如何呢?隻能打碎了牙齒往肚子裡吞,皇朝上下除了皇帝老兒,就冇有人治得了那群盜墓賊。
謝四聽著老人家的抱怨,感同身受地捏了捏拳頭,暗暗咬牙。
底層出身,又曾四處流浪的她,曾經見識過不少官兵、差役當街欺淩百姓的醜惡行徑。
越是那些翻身的混混痞子,越是喜歡從這些無力的平民身上尋找優越感。
越缺什麼,越要什麼。
“老人家放心,這份債我們一定去給你要回來!”
謝四雖然麻木,但也最是知曉“滴水之恩,湧泉以報”的道理。
她這輩子得到的幫助本就不多,如何能那般心安理得地接受?總歸該做些什麼。
老大夫聽著謝四的豪言,眉眼舒展,哈哈一笑,麵上愁容亦是一掃而空,心中頗為感慨。
經曆那般肮臟的欺騙背叛,小丫頭還能保持這般單純善良的性子,真是難能可貴。
“小姑孃的好意,老朽心領了。
可用你們兩條人命,去討要那些本就是用來治病救人的藥材,本末倒置,得不償失啊。
就當是童言無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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