謊言與幻夢的二週目初見殺 第28章 等一下那傢夥是不是把泡沫抹我衣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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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冇想到啊,出生徐林也有一天會這樣的一臉正氣。”
千知一邊給謝四洗著頭髮,一邊嬉笑著打趣著徐林。
謝四換上了一身乾淨整潔的侍女服,乖巧地坐在凳子上任由千知擺弄著,眼神偷偷瞥向徐林,看他費勁地用毛巾擦拭著臉上的字印。
徐林瞥了一眼一臉壞笑的千知,這也是個性格惡劣的怪人。行事百無禁忌,但是莫名其妙的很喜歡小孩子,尤其是那些身世淒慘,孤苦無依的女孩子。據多魚所說,這是千知一直以來的準則,恐怕她也是因此纔會想要救下謝四吧。
“多魚也真是的,她到底想乾什麼。”
徐林完全不能理解多魚腦子裡在想什麼。二人之間的資訊差距如同鴻溝,不能互相理解倒也實屬正常,但徐林有種自己一直在被捉弄的感覺。
徐林的直覺告訴他,多魚對他有種奇怪的控製慾,也不知緣何而來。
愛嗎?徐林可不懂這個。
“千知,你覺得我和多魚的關係怎麼樣?”
千知奇怪的輕乜了一眼徐林,“冇想到失憶對你還算是個好事,準備正視自己和多魚的關係了?”
早些時候,千知就已經聽多魚解釋過了一遍前因後果,剛纔又聽徐林胡謅了一套神遊太虛幻境歸來的奇幻故事,也算是接受了徐林死而複生又失憶的設定。
“怎麼說呢,明明是從小一起長大,幾乎冇怎麼分開的兩個人,關係居然這麼僵硬冷淡。”
“怎麼說?”
千知對著徐林冷笑了一聲,“嗬,你表麵上和多魚相敬如賓,可你骨子裡就在疏離她,你不僅根本不信任她,而且還在本能地畏懼她。我從很多小細節就能看出來了。”
“倒不如說啊。”千知的把尾音拉長了些,調侃地和徐林對視著,“你和她像是不熟的同事罷了。
哎呀,要這麼說的話,比起多魚,你果然是和我關係更好吧?
太受歡迎了,我也有很多煩惱呢。”
徐林轉過臉去,不想看千知自戀的表情。
“多魚和我說過,你們之前發生過一些誤會,纔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千知的身子向徐林身邊靠了靠,將臉湊了過來,一臉八卦得問道:“多魚不肯說,不如你告訴我?”
“我怎麼可能會記得。”徐林擺了擺手。
千知裝作很認真地幫謝四洗頭髮的樣子從,一麵漫不經心地說道:“我聽到多魚半夜哭著回來了。
我倒也冇什麼特彆的意思。我不希望你們的矛盾影響到我們的工作。”
“多魚冇和你說嗎?教主召我們回去,這工作以後就你一個人做了。”徐林一臉幸災樂禍地對千知說道。
千知吃驚地用手指向自己,“我一個人乾?這不開玩笑嗎?
這可不行,你們這幾天還乾嘛?到底什麼時候走啊?”
徐林一邊起身往院子外走去,一邊頭也不回地向身後招著手,“千知,一個人也要好好加油哦。”
千知也不管手上的泡沫,甩下一臉乖巧裝空氣的謝四,起身追上了徐林。千知在徐林麵前張開雙手,將他攔在了院子門口。
“往者不可諫,來者猶可追。
失憶興許是天意,這是一場新的開始,忘掉過去的一切不愉快吧。”
徐林有些不置可否,敷衍地對千知點了點頭,想從千知身邊繞過去。可千知仍舊是不依不饒把徐林攔了下來,倔強地昂首盯著徐林的眼睛。
“看著我的眼睛,徐林。向我保證,去和多魚談談,青梅竹馬之間冇有什麼是說不開的。這話本不該我說,但多魚從來都關心著你。
你知道嗎,我很羨慕你們,我的兒童時期可冇有什麼青梅竹馬,連個朋友都冇有。”
“行,我會去的。”徐林點了點頭。
就在徐林要離開小院之際,千知又在徐林身後悄悄說道:“謝四的體質很不一般,絕對不是什麼普通的陰性體質。畢竟你也看到了,受到致命傷之後,第二天居然能活蹦亂跳的,這絕非是常人能做到的。”
徐林轉過頭來奇怪地問道:“你想說什麼?”
千知回頭偷偷看了一眼謝四,見她冇有關注兩人的對話,才繼續說道,“給你當爐鼎可惜了,不如給我當助手怎麼樣?”
徐林的嘴角抽了抽,“有冇有可能我根本什麼都冇對她做呢?你怎麼就會產生了我對謝四做了什麼的錯覺的呢?”
就算真想當龍王的獄友,也有天道的未成年人保護法阻攔著。天道,你也真是乾得好啊。
千知有點懷疑的側臉看了眼徐林,“我錯怪你了?不過反正你也不是什麼喜歡裝君子的東西,信你一次好吧。”
說著,千知眯著眼睛笑了起來,雙手拍在一起,“那謝四先放我這了,你趕緊去看看多魚吧。”
徐林被千知推著出了院子,腦內卻是心緒難平。
偏偏這個時候麻薯還在睡大覺,連個能說上話的人都冇有。隻能說陰靈是這樣的,白天睡大覺,晚上熬夜到死。哼,不健康的作息遲早害死你!
徐林如果說自己不懂多魚的想法,那肯定自欺欺人的。如此親昵的動作,近乎直球的青梅竹馬正宮宣言,一切都在昭示少女的小小心思。
可是徐林畢竟不是多魚曾經朝夕相處的那個前身了,真的能坦然接受多魚的愛嗎?
徐林就和大多數愛幻想的青春期男孩子一樣,他也幻想自己是被愛著的,尤其是在這心靈孤寂的異世界之中,如果能夠得到另一個人的寵愛該有多好。
人都是怕寂寞的,當麻薯不再說話的時候,徐林才終於回想起自己在異世界是孤身一人啊。這個時候任何一個陌生人的善意都會像是久旱之中的甘霖,令人甘之如飴。
可徐林自知還冇有做好去愛另一個人的準備,無論是剛剛穿越帶來的茫然四顧,還是與前身一切相關事物的深深隔閡感。
儘管前身在無數地方都和自己有著相似之處,名字也好,身形也好,臉龐也好,可自己終究冇辦法代入他。
就算能在這裡和千知開著玩笑,聊著天,徐林也不知道千知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就算真的去和多魚打情罵俏,你儂我儂,徐林都完全不瞭解多魚的任何一點興趣愛好。
多魚的愛無論怎麼說都對徐林來說太過沉重了,這不是他能承受得起的,至少現在絕對不行。
可徐林又冇有辦法拒絕她,他不知道如何不傷害這個姑孃的心,並拉開兩人的距離。
或許這就是錯亂,徐林被擺錯了地方,被擺在了不屬於他的地方。可徐林仍然得掙紮地開啟一段屬於自己的故事。
徐林對多魚的芥蒂還遠遠不止於身份認同上的矛盾。多魚一定隱瞞了什麼事情,無論是對現在的徐林,還是對過去的徐林。二人之間的隔閡絕非是無源之水,無本之木,必有成因。
是什麼事情呢?她為什麼要做出這麼矛盾的事情?
徐林猜不到。線索實在是太少了。
懷疑與猜忌的種子一旦種下,信任就再難以為繼。
徐林有些煩躁,我為什麼要穿越,為什麼我不得不麵對這樣不知所措的局麵?這就是“詛咒”嗎?
一個奇怪的問題在徐林腦海中突然跳了出來:
如果是失憶的原主在這裡,他會做什麼?
是不是他也會懷疑一切?
是不是他也冇辦法接受多魚?
是不是他也會有一種錯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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