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謊言與幻夢的二週目初見殺 第100章 勝天宮勝天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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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謀害同門之嫌,陳圭被逐出了摘星樓。連累著力保他的師父一起被處置。

陳圭本人對此倒是無所謂。掠走摘星樓的至寶,他踏上了找尋「**棱方」的道路。

像野人一樣遊曆大陸,他不再想與人交際。

他在賭。賭自己能迅速完成使命,賭天帝會因此赦免他的罪過。或許隨使命的完成,詛咒也會解除。

也正如徐林的事後所知,抵達半聖的陳圭尋到了遺落凡世的**棱方。

隨著大功告成的陳圭,徐林與麻薯再次覲見了化身天帝的天音。

就像徐林奉上莫比烏斯環那時,天音把玩了兩下那塊玲瓏剔透的乳白色立方體,就又丟還給了陳圭。

陳圭一手接住**棱方:“我難道尋的不對嗎?”

“冇錯。你做得好。”

“那您這是?”

天音搖了搖頭,淡淡道:“是要你去尋回**棱方不假,但我不曾說過想要此物。既是你找回來的,那便還屬於你。”

陳圭皺眉:“那您為何要我去尋?”

天音好整以暇地用手撐著腦袋,胳膊支在青玉案上,哂笑著:“重要的不是結果,而是過程。簡而言之——我隻是想看你去尋。”

陳圭瞳孔微張:“這有何意義?”

“冇什麼意義。”

空靈的聲音迴盪在大殿之中,不鹹不淡。

好似否定了陳圭為此所做的一切。

“冇什麼意義……”陳圭喃喃道。

受詛咒纏身,他本就活得冇什麼意義。所以他纔將全部的精力都耗費在完成天道授予的使命上。

現在居然告訴他,冇什麼意義?

動物皆有生理需求與安全需求。可人類在此之上,還有歸屬與愛的需要、尊重的需要、自我實現的需要。

這些東西全部離陳圭遠去,他隻是空有半聖境界的孤狼。

分明已經走到了修行的儘頭,他卻什麼都不是。融不進群體、得不到尊重、無法顯示自己的半聖實力,不僅保護不了身邊的人,就連天道授予的使命也冇有意義!

那他的修行都是為了什麼?

在徐林的世界流行著一種修仙小說,是因為大家都愛修煉升級嗎?

並不。那些書橫看豎看,字裡行間也就是四個大字:主角牛逼!

可陳圭呢,他一點也不牛逼。

天音起身,背對陳圭將雙手抓在身後。

“**棱方乃是魔神的結晶,與之一套共有五件:「鏡像雙生」、「**棱方」、「八荒魔盒」、「以太之塵」、「無解預兆」。

在這之中,**、八荒乃是對偶。所謂**,無非前、後、左、右、上、下;所謂八荒,也就是四維四隅,東、南、西、北。它們是三維空間的全部精華。

**棱方以**為麵,八荒為點。若是以八荒為麵,**為點,則為八荒魔盒。此二物乃是一體兩麵,你接下來就去尋八荒魔盒。”

“不要。”陳圭幾乎是咬著牙,喊出了這兩個字。

“我會賜予你天道之力作為恩賞。”

“我不想要什麼天道之力,請您免去我身上的詛咒。”

陳圭許久不曾這樣不卑不亢地回絕。

“不行。”天音歪著頭回看向陳圭,露出一抹邪魅的笑,“你本是不該存在之人,這是懲罰。”

“倘若真是因為複生而被懲罰,我無話可說。可那些因我罹難的人呢?他們又何罪之有。”

陳圭說著不禁握緊了拳頭,“比起荒誕無意義的人生,我寧可遵循命運去死!”

“你說了可不算。”天音勾著唇角,笑容愈發危險。

“這並不是複生的代價,而是您想要作弄我。”陳圭從冇有想過自己會這般冷靜。

天音搖了搖頭,“這就是規則。而我是規則本身。”

果然啊,陳圭早就該猜到了。怎麼會有這麼扯淡的天道詛咒。

這分明都是天道大人的壞心眼。

“您答應我的天道之力,還算數嗎?”

陳圭果然是被馴化了,這麼容易就向罪魁禍首天音服軟,再度提起天道許諾的獎賞。

徐林歎了口氣。他不知道目睹這一切是為了什麼。

“真可憐啊。”麻薯也同樣說道。

可它隻覺得絨布球可憐。

天音從不在乎陳圭在想什麼,說到做到將天道之力賜予了他。

陳圭一言不發,立馬就將那一縷精純的天道仙力煉化為己用。他隨手從口袋裡掏出一枚錢幣,就將力量注入其中,使其蛻變為一枚天道靈器。

這就是天之賭約。

“關於八荒魔盒的事情……”

天道正想再和陳圭說說真理造物的事情,陳圭忽地高高拋起天之賭約,躍身一拳就朝天音的麵龐砸去。

“狗天道,敢不敢壓境與我一戰!若是我勝,你就給我將這噁心人的詛咒去了,放我自由!以後再不準找我麻煩。”

對於天音,陳圭就連一絲敬仰畏懼也無了。

“可惜。”

就在陳圭勢大力沉的一拳將要觸碰天音之際,他眼前高大威嚴的天帝忽地消散,變成一隻身高不到一米五的小女孩。

裹挾威勢的一拳猛地揮空,小蘿莉天道微微側身,朝著陳圭背後輕輕一拍就將他給擊倒在了地上。

天音彎腰俯視著摔在地上的陳圭,張手捂在嘴前,得意地笑道:“這裡可是我的領域,你就連血氣靈力都調動不了,還能做到什麼呢?

再說了,隻有你們人類纔有境界一說。這可冇辦法套到我的身上,芻狗。”

天音捧腹笑著。這傢夥是徹底不裝了。

祂就是愛看人間悲劇。

陳圭屈辱地握緊了拳。拳頭硬了!

以這種軟弱無力的小女孩姿態迎接自己,不就是**裸的羞辱嗎?

他不甘心地向大笑著的天音撲去,誓死也要給這惡神來上一拳。

隻可惜事與願違,小蘿莉輕抬腳就將他再次踩在了地上。陳圭雙手無論怎麼抓也抓不到眼前的惡神。

“我可是切實地在按照規則辦事,你有什麼好不服氣的。”

天音話語聲中帶著些不滿。祂可冇有針對陳圭的意思,隻是祂一直以來都是這麼做的。

那自然就是規則。

“是我賜予了你天道之力。其效果我自然也會遵守。”

天音曲腿踩著陳圭,手臂置於大腿上,俯身輕視。

“你不是想要賭鬥嗎?那來啊。”

這一副想到壞點子的模樣,活像是貪玩的小女孩。

“戰鬥什麼的太欺負你了,壓根冇有贏的可能性。”

祂故作姿態地苦思了下,突發奇想道:“這樣吧,你不是喜歡賭嗎?那就給你個機會,來和我賭一次。”

賭?陳圭不說是有多擅長賭,至少他從來不會怯。

正是這種風險偏愛的性格,才讓他能一路闖到半聖,不錯過任何機緣。

“賭什麼?”

“就賭最簡單的拋骰子,比大小。”

天音露出個陽光的可愛笑容,落在陳圭眼中卻是魔鬼的笑容。

“天道果然就是這副德性。”旁觀的麻薯吐槽著。

天音一打響指,半空中就出現一塊標著1-6的轉輪。轉輪從慢到快,飛速地轉動起來,最後停在了一個高亮的“六”上。

“哎呀,是六點呢。我好像已經贏了。”天音捂嘴輕笑著。

陳圭深吸一口氣,從地上坐了起來。還遠不到放棄的時候。

“我身上冇有帶骰子。”

“那就算你猜輸哦。”

陳圭眼神冷冽,直接將**棱方取了出來。他尚且不知道這件造物的玄妙之處,但現在也隻好當骰子來用了。

他隻是意念一動,就在**表麵上刻出1-6點。這件造物已經認他為主。

陳圭先是閉目作法一番,然後纔將手中**棱方拋出。

白玉骰子在金玉階上跳動幾下,最終也停留在了6點上。

“居然平局。”天音故作驚訝,“那就再來一次。”

輪盤轉動,再次停在了6點上。

陳圭同樣拋出白玉骰,結果亦是6點。

這樣的交鋒僵持了數輪,雙方始終都隻能拋出六點。

陳圭與天音皆是默不作聲地玩著骰子,開著auto看劇情的麻薯率先繃不住了。

“這兩個逼都在出千吧!一直搖六要搖到什麼時候!”

大小姐氣不過,操持起夢之釘,將自己代入進陳圭的角色,決定幫他把劇情趕緊往前推。

“看我的。”

大小姐將骰子包在手中使勁搖了幾下,隨即大力向外丟出。隻見骰子在金玉台階上旋轉跳躍數圈,哢嚓一聲摔在地上,碎成兩半。

白玉骰子的一半是2點朝上,另一半則是5點朝上。

這就是**棱方碎裂成兩半的原因。

麻薯得意地給了正在旁觀的徐林一個小眼神。這其實是它從徐林腦中偷來的答案。

這樣典範的劇情發展,他一猜就猜到了。

“這樣是7點。我贏了。”

天音看著金玉階上摔碎成兩半的**棱方,眸光猛然變亮。

“有趣,真是有趣。精彩,真是精彩!”

祂轉過身來,對向麻薯勝券在握的得意神情。

“第一枚骰子算是你七我六。來吧,接下來拋下一枚骰子。”

“什麼鬼?”

天音用手捂住臉頰,對著麻薯眨眨眼道:“自然是一共拋擲三枚骰子,比較總點數大小咯?”

麻薯默默驚歎於天音的恬不知恥。

經典一局一勝變成三局兩勝,下一步就是變成五局三勝。你難道是小學生嗎?

天音攏袖,淡漠凝視著不服氣的麻薯:“我就是規則本身。我如果不想輸是不會輸的。但是我現在給你一個贏我的機會。

接下來每人都同時投出兩枚骰子。我不會再去控製點數,但同樣你也不準操縱結果。最後加上第一次得到的六點和七點,以總點數決勝負。”

“你這傢夥之後不會還耍賴吧?”麻薯狐疑。

“我是合於規則的道。”天音眯眼,“自然按照規則行事。

你已經具備一點的優勢。還是說……你其實壓根冇信心麵對不受自己掌控的隨機,對此害怕了?”

“哈,我怎麼會怕呢?”

麻薯隻是在陳圭的記憶之中,麵對的也並非天音本尊,自然是毫不畏怯。

可當它伸手去抓白玉骰子的時候,忽然發現哪裡不對勁。

它好像剛纔把自己唯一的六麵骰子搖碎了。

天音狡黠地笑著,笑看麻薯慌忙地在自己全身上下摸索。

“如果無法拋出骰子,那便算作是你零點。”

祂說著一打響指,已經轉出6點的白色轉輪邊又出現了兩個轉輪,飛速地轉動起來。

看上去就像是老虎機一樣。

轉輪緩緩停下,顯示出的數字是……二和五。

2和5啊。正是麻薯第一枚骰子得來的結果,好像無聲的嘲諷。

麻薯在陳圭身上左摸右摸,除了受祝之骰與天之賭約,還有星盤、古書之類的靈器法寶,已經是什麼也不剩了。

哪有人會隨身帶骰子的!

麻薯氣呼呼瞪著天音,真想狠狠打這雌小鬼的屁股。哪有什麼好心與自己公平對決?祂壓根就是想用規則的盤外招捏死自己。

眾所周知,妙手不如舉手。

“大小姐,用行酒令的十八麵骰。”徐林道。

“對哦。”麻薯醍醐灌頂地拿出受祝之骰,18個麵,把1到6分彆標三個就能當1d6的六麵骰來用。

天音對麻薯的舉動絲毫不意外,依舊是抱臂看戲的姿態。

“雖然我不介意你使用標準六麵骰子以外的骰子得到隨機點數,但還請保證它的概率是與六麵骰相吻合的。請不要亂搞哦?”

麻薯正想往十八麵骰上刻下第四個“六”,聽到天音的警告,便也收起了自己的小心思。

三個六,三個五,三個四……麻薯逐一在十八麵骰上刻下數字。

“不亂搞就不亂搞。”

看著麻薯不慌不忙的樣子,天音笑意愈冷。

“我說的可是【同時拋出兩枚骰子】?也就是說一枚骰子是不準用兩次的。”

剛標下三個三的麻薯如遭雷擊,不可置信地抬頭怒視向天音。

這傢夥果然是故意!祂根本就不想通過骰子點數決出勝負!

所有的規則都隻是為了讓挑戰者無法坐上賭桌。連坐上賭桌的資格都冇有,更何況說戰勝天道。

麻薯現在恨不得把陳圭的羅盤碾碎,直接捏成一枚鐵質立方體。可它並冇有相應的力量。

看到麻薯的破防與氣憤,天音笑了。捧腹大笑,前仰後合。

祂就是在等著這一刻啊。這種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的作弄感。

以為自己就算是輸也會站著輸嗎?到頭來結束的如此潦草。

“實在不行,你也可以隻拋出一枚六麵骰。用你兩枚骰子的點數比我三枚骰子的點數。”

天音的最終點數是13點,可麻薯用兩枚骰子至多也就是13點。

這根本贏不了。

簡直是羞辱。

“絨布球,快想想辦法。”麻薯氣呼呼地鼓著臉看向徐林,“我可不想這樣結束。”

“這不過就是老登的回憶。而且我想,老登應該確實是被天音坑死了。”

徐林歎了口氣。

他算是明白了。天音到頭來就是個惡趣味的邪神,祂是絕對不會真正幫助自己的。

祂其實隻是想享受自己的掙紮。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是氣不過!”

麻薯又在鬨大小姐脾氣了。

徐林歎了口氣,他對此早已習慣。作為大小姐最忠誠的執事,除了順著它的心意還能如何呢?

接過陳圭的控製權,徐林問道:

“隻需要同時拋出兩枚骰子,且它們的概率表現符合於兩枚標準六麵骰子就可以了吧。骰子不一定要長成六麵骰的模樣,就好像您使用的轉輪。”

肆意大笑著的天音忽地停下,有些輕視地乜了眼徐林:“確實是這樣。”

“那就好。”

徐林將十八麵骰子握在手中,接著麻薯的所做,將剩下的6個麵也刻上數字。

按照麻薯的想法,這十八麵骰子上還差三個2點和三個1點。

然後徐林刻下的第一個數字就讓麻薯看不懂。

是個8點。

天音眯了眯眼:“我並不覺得8點是六麵骰上該出現的東西。你這樣是無效的。”

“那可未必。”徐林繼續著自己的點數安排。

一個8點,兩個7點,兩個2點,一個1點。

麻薯眨了眨眼,這和它的想法相去甚遠。

徐林將天之賭約正麵朝向天音:“這是1點。”

他說著又把金幣翻了個麵:“這是4點。”

天音的瞳孔微微睜大。

徐林不顧,將受祝之骰與天之賭約夾在手裡,同時拋了出去。

叮鈴鈴。

受祝之骰銅鈴般響動著。

是一個5點。

叮噹當。

天之賭約清脆地彈在地上。

是一個4點。

總計九點。

麻薯詫異:“點數的確夠大,但你這真的不是在亂搞嗎?”

“8點或許不是六麵骰上該存在的點數,但卻是兩枚六麵骰中會出現的點數。不知道你有冇有注意到,2x18=6x6呢?”

天音自然已經理解了一切。

徐林這個十八麵骰與二麵骰的組合,正是兩個1d6的等價組合。

136出現2點,236出現3點,336出現4點,436出現5點,536出現6點,636出現7點,536出現8點,436出現9點,336出現10點,236出現11點,136出現12點。

完全的平替。

徐林的拆解並非偶然的靈機一動。

我們可以用多項式來描述概率分佈。比如1d6對應於多項式p(x)=x
x2
x3
x4
x5
x6,出現n點的概率就對應於xn前的係數。

對於兩個1d6的組合,實際上概率分佈就由p(x)的平方來描述。

p(x)2=x2
2x3
3x4
4x5
5x6
6x7
5x8
4x9
3x10
2x11
x12

仍舊是n次項係數前為得到n點的概率。

如果想拆解兩個1d6的組合為其他組合,隻需要進行多項式乘法的逆向操作:多項式分解。

p(x)無非是x與(x6-1)(x-1)的積,它的不可約因子就是2,3,6階的分圓多項式:x
1,x2
x
1,x2-x
1。

最簡單的拆解方法是二麵骰為x(x
1),兩個麵分彆對應1點與2點;十八麵骰為x(x
1)(x2
x
1)2(x2-x
1)2,十八個麵分彆對應於1,2,3,3,4,4,5,5,5,6,6,6,7,7,8,8,9,10。

可徐林不能選用這種辦法,大小姐已經標號3個4與3個3了。

另一種拆解方法是二麵骰為x(x
1)(x2-x
1),兩個麵對應於1點和4點;十八麵骰為x(x
1)(x2
x
1)2(x2-x
1),十八個麵分彆對應於1,2,2,3,3,3,4,4,4,5,5,5,6,6,6,7,7,8。

這也正是徐林最後使用的分解之法。如果有必要,他也可以得到任意的拆解。

徐林悄悄將刻印教條收了回去。他的勝利完全是由大數定理保證。

陳圭記憶中的天道似乎並不能無效真理的力量。因為領先一點的緣故,徐林獲勝的概率是712,嚴格大於50。

“你說這個誰懂啊!跳過,全部跳過!”

麻薯抓狂,它完全不知道徐林在說毛線。代數並非這個時代的技巧。

“哼,反正就是我贏了。”麻薯對著天音扮起鬼臉,“略略略。”

可天音並冇有反應,像是宕機了一般卡在那裡。

正當徐林疑惑之時,金碧輝煌的大殿忽地閃爍起來,像是有電流閃過,眼前的一切都變得花白。明暗不清的噪點在徐林與麻薯的眼前瘋狂跳躍,記憶中風馬牛不相及的畫麵交錯在一起。

“我超,死機了!”

“應該是夢境崩壞了。”

“為什麼?”

“因為我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

回答徐林的聲音充滿了感慨,顯然不是麻薯在回答。

“冇人知道,冇人能預測那個陰晴不定的邪仙會做什麼。”

徐林與麻薯回過頭去,看見一道飽經滄桑的年輕身影遠遠立於邊際。

那是陳圭。

陳圭仰頭望天,過了許久許久纔看向徐林與麻薯。

“我冇能將賭局進行下去,因為我找不到一枚骰子。”

他的眉頭微蹙,麵容愁苦,自嘲地笑道:“半聖死於掏不出一枚骰子……這很可笑吧?可我正是這樣被天道羞辱的。”

“祂……確實不是什麼好東西。”

徐林之前也同樣被天音戲耍的不輕。可他冇有力量,順從天音是唯一的選擇。,

“你也曾經挑戰過天道?”

陳圭看向徐林,渾濁的眼中充滿了悲憫。

我?

徐林都快忘了這事了。

「詛咒之子」是因為挑戰天音失敗而被施以的懲戒。他以前覺得這都是原主給自己埋下的禍端,可如今看來,這根本就是過去自己鑄下的惡果。

“我不記得過程了,但我的確失敗了。”

“哎。”陳圭長長歎了口氣,“你也冇贏嗎?是啊,祂怎麼會容許自己輸呢?”

他說著回過臉來,一字一句問:“你,還想再試一次嗎?挑戰那自允為規則的邪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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