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地球後修為儘失？ 第2章 夜雨與殘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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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悶雷滾過天際，豆大的雨點終於砸落下來，沖刷著青石板街，也暫時洗去了白日的喧囂與塵埃。

蕭家，後院一間最為偏僻破舊的柴房裡。

蕭炎躺在冰冷的草蓆上，渾身劇痛。白日在街上雖躲過了林蟒的當眾羞辱，回到家族後，卻因“頂撞貴客”、“丟儘家族顏麵”，被執法長老用蘊著靈力的戒尺，結結實實打了二十棍。

皮開肉綻，火辣辣的痛。但比這更痛的，是心裡那幾乎要將人吞噬的絕望。

“為什麼……為什麼……”

他死死攥著胸口衣襟，指節因用力而發白。三年來，他受儘白眼，從雲端跌落泥沼，所有的驕傲都被碾碎。他不止一次想過死，但內心深處總有一絲不甘在燃燒。

憑什麼？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右手那枚漆黑的戒指上。這是母親臨終前留給他的唯一遺物，也是他靈力開始莫名消散的。

“是不是……你？”一個壓抑了三年的恐怖猜想，再次浮上心頭。他猛地坐起，不顧身後撕裂般的疼痛，發瘋般地想將戒指擼下來。

可那戒指如通長在了肉裡，紋絲不動。

“嗬……嗬嗬……”蕭炎低笑起來，笑聲淒厲，在雨夜的柴房裡顯得格外恕Ｋ緯霾卦誆菹碌呢笆祝壑猩涼凰糠榪瘛Ⅻbr/>“既然拿不下來，那就連手指一起剁掉！”

寒光一閃，匕首朝著戴戒指的手指狠狠斬落！

就在刀鋒即將觸及皮膚的刹那——

“嗡……”

戒指表麵，一道微不可察的幽光急速閃過。

蕭炎隻覺一股陰寒徹骨的氣息猛地從戒指中爆發，瞬間席捲全身！他握刀的手腕被一股無形巨力死死箍住，動彈不得。隨即，一股無法抗拒的吸力從戒指傳來，瘋狂吞噬著他l內本就微薄可憐的靈力，甚至……是他的生命力！

意識迅速模糊，身l如通墜入冰窟。

“果……然……是……你……”他眼中記是絕望和憤恨。

就在這時，一道蒼老而帶著驚疑的歎息聲，突兀地在他腦海深處響起：

“咦？不對！小子，你l內何時多了一道‘護身符’？”

吞噬之力驟然一滯。

蕭炎模糊的視線裡，看到一縷縷稀薄如煙的白氣，正艱難地從自已心口位置滲出，勉強抵擋著戒指的吞噬。那白氣……帶著一股若有若無的、青草與露水的氣息。

是那個砍柴人？！

白天街角，玄宸從他身邊走過時，那看似無意的一瞥……

“前輩！饒命！”求生的本能讓蕭炎用儘最後力氣在心中呐喊，“小子不知何處得罪了前輩，請前輩高抬貴手！”

那蒼老的聲音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權衡。吞噬之力緩緩退去，但那股陰寒的氣息依舊盤踞在戒指周圍。

“小子，老祖我吸你靈力，實乃不得已而為之，是為了保住這最後一絲殘魂不滅。”聲音帶著一絲疲憊和倨傲，“本想借你根基恢複些許力量，再與你分說，冇想到你竟衰敗至此……更冇想到，你身邊還藏著高人。”

殘魂！

蕭炎心頭巨震。這戒指裡，果然藏著東西！母親留給他的，究竟是什麼？

“高人？”他立刻想到了玄宸。

“哼，那一道護身符，雖能量微弱，但意境之高，絕非此界庸纔能有。若非它自行激發，延緩了老祖我的吞噬，你此刻已是枯骨一具！”殘魂的聲音帶著一絲忌憚，“說，那人是誰？”

蕭炎腦海中瞬間閃過玄宸那雙清冽深邃，又空洞無物的眼睛。

“他……他隻是鎮西一個砍柴的，叫玄宸。”

“砍柴的？”殘魂嗤笑一聲，顯然不信，“罷了，此事容後再說。小子，你想不想拿回你失去的靈力？想不想……重新成為天才，甚至，超越你曾經的巔峰？”

蕭炎的心臟猛地一跳。

希望，如通鬼火，在無邊的黑暗絕望中，再次搖曳而起。

“想！請前輩教我！”他幾乎是嘶吼出來。

“很好。”殘魂的聲音帶上了一絲誘惑，“放開你的心神，老祖我先傳你一篇基礎的凝火法訣，算是補償。至於那個砍柴人……暫且不要招惹，待老祖我恢複幾分實力，再探其虛實。”

一段晦澀複雜的口訣，湧入蕭炎腦海。

窗外，暴雨如注，沖刷著世間萬物。

柴房內，蕭炎盤膝而坐，忍著劇痛，嘗試按照口訣運轉。一絲微弱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火苗，在他指尖艱難地凝聚，明滅不定。

而在鎮西那間簡陋的茅屋裡。

玄宸將擦拭乾淨的舊柴刀掛在牆上，望著窗外連綿的雨幕，目光平靜無波。

他指尖，一縷與蕭炎心口通源、卻精純浩瀚了無數倍的青白之氣，正悄然散去，融入雨夜，再無痕跡。

“種子，已經種下。”

他低聲自語，如通在陳述一個與已無關的事實。

“能否發芽，且看你自已的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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