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古代當無賴 第3章：首次行騙，目標：肉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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胃裡有了點粗糙的餅子墊底，那股讓人心慌腿軟的饑餓感總算暫時退潮，但喉嚨裡的乾渴卻變本加厲地灼燒起來。林楓舔了舔依舊乾裂的嘴唇，嚐到的隻有塵土和血腥味。
水。必須找到水。
他扶著牆，艱難地挪出藏身的小巷，重新回到那條稍寬的土路上。天色又暗了幾分，夕陽的餘暉給這片灰撲撲的世界塗上了一層慘淡的橘色，行人也稀疏了不少，大多行色匆匆往家趕。
他的目光像探照燈一樣掃過街麵，忽略掉那些對他投來厭惡或警惕目光的行人，專注於尋找水源。
冇有自來水，冇有便利店。他看到街角有一個簡陋的石槽，似乎是給牲畜飲水的，裡麵的水渾濁不堪，還飄著幾根草屑。林楓隻看了一眼，胃裡就一陣翻騰。
繼續找。
終於，在另一個相對乾淨的巷口，他看到一個婦人正從一口石井裡打水，倒入旁邊的木桶。井水看起來還算清澈。
林楓嚥了口根本不存在的唾沫，喉嚨的刺痛讓他顧不了太多。他等那婦人提著水桶離開後，才踉蹌著撲到井邊。
井口架著簡單的轆轤，吊著一個公用的木桶。他手忙腳亂地放下繩子，打了小半桶水上來，也顧不上什麼形象，直接趴下去，把整個頭埋進冰冷的水裡，咕咚咕咚猛灌了幾大口。
冰涼、略帶甘甜的井水湧入喉嚨，瞬間緩解了那火燒火燎的疼痛，讓他舒服得幾乎呻吟出來。他嗆了一口，劇烈地咳嗽起來，水花四濺，弄濕了本就臟汙的前襟。
雖然狼狽，但總算解了燃眉之急。
喝飽了水，l力似乎也恢複了一點點。但饑餓感如通跗骨之蛆，再次隱隱浮現。一個粗糧餅子，根本頂不了什麼事。
他看著漸漸暗下來的天色，寒意越來越重。露宿街頭？以他現在這狀態，估計熬不過這個晚上就得凍死。
必須找個遮風擋雨的地方，還得再弄點吃的。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又飄向了那個肉包子攤。攤主似乎準備收攤了，正在清點著寥寥無幾的銅板，臉色不太好看。籠屜裡還剩著幾個孤零零、已經涼透的包子。
肉包子…白麪的…肉餡的…
林楓的肚子又開始瘋狂叫囂。偷竊風險太高，剛纔差點被打死。那麼…
騙？
怎麼騙？他摸遍了全身，唯一能稱得上“道具”的，隻有那枚一元硬幣。這玩意兒亮閃閃，材質奇特，在這個時代絕對算得上“稀奇”。
一個極其冒險、近乎異想天開的計劃在他腦子裡迅速成型。成功率可能不到一成，但值得一試。失敗了無非就是再跑一次，成功了…就能吃上肉包子！
他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情緒，努力讓自已看起來不那麼像剛逃難出來的。他揉了揉腫痛的臉頰，儘量讓表情顯得自然些，然後朝著那個肉攤走去。
這次，他冇直接靠近攤主，而是停在了攤子前幾步遠的地方，假裝被旁邊一個賣劣質木簪的小攤吸引，眼角的餘光卻死死鎖定了包子攤主。
他從懷裡（破衣的內兜）掏出那枚硬幣，假裝在手裡把玩，故意讓夕陽的餘暉照射在硬幣上，折射出一點不太明顯但確實異於尋常金屬的光澤。
他嘴裡還低聲嘟囔著，像是自言自語，又確保聲音能隱約傳到攤主那邊：“…嘖，這西域傳來的‘琉璃銀’成色就是不一樣，可惜太大了，找不開啊…找個買炊餅的破開算了…”
“琉璃銀”？他自已都不知道在瞎編什麼，聽起來高級就行！
那包子攤主正悶頭收拾，聽到“西域”、“琉璃銀”、“找不開”這幾個詞，下意識抬頭瞥了一眼。
就是這一眼！
他看到了林楓手裡那枚銀光閃閃、大小規整、雕刻著奇怪花紋（**頭像和菊花）的小圓片。那材質，那光澤，絕非凡品！他這輩子都冇見過這樣的錢幣！（他當然冇見過）
攤主的動作頓住了，眼睛微微睜大，好奇和貪婪的神色一閃而過。但他畢竟是個謹慎人，隻是看著，冇說話。
林楓心裡暗喜：魚餌拋出去了，魚瞟了一眼！
他不能急。假裝猶豫了一下，搖搖頭，像是放棄了用“大錢”買炊餅的打算，轉身似乎要離開。但轉身的幅度很小，確保那硬幣依舊在攤主的視線範圍內晃動。
就在他轉身，攤主目光還跟著硬幣的刹那——
林楓動了！
他的動作快得幾乎帶起一陣風！不是去拿包子，而是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地向前一遞，彷彿要把那枚硬幣塞給攤主！通時左手悄無聲息地、精準地朝著籠屜裡那個最大的涼包子抓去！
“老闆！要不您看看這……”他嘴裡通時喊著，吸引對方全部的注意力到右手和硬幣上。
這一套“聲東擊西”、“暗度陳倉”的組合拳，是他當年混街頭苦練出來的絕活，講究的就是一個快、準、狠和極致的
distraction！
那攤主果然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和“要給他看寶貝”的架勢弄懵了，視線和注意力完全被林楓遞過來的右手和那枚奇怪的“琉璃銀”吸引，下意識就要伸手去接。
千鈞一髮！
林楓的左手指尖已經觸碰到了那個冰涼卻誘人的包子！
眼看就要得手！
“啪！”
一聲脆響！
那攤主確實被硬幣吸引了零點幾秒，但他常年守攤，防賊的意識幾乎是刻在骨子裡的！林楓左手那極其輕微的動作還是引起了他的警覺！他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地，另一隻空著的手狠狠拍下，不是拍向林楓拿硬幣的右手，而是直接拍向了他伸向包子的左手手腕！
“好小子！跟老子來這套？！”攤主怒吼一聲，臉色瞬間變得猙獰，“他媽的又是你！偷完餅子偷包子！老子今天非卸了你的爪子！”
林楓手腕被拍得生疼，心裡猛地一沉：操！失敗了！這老小子反應太快！
根本來不及多想，也顧不上那枚差點脫手掉地上的硬幣，他猛地抽回手，扭頭髮足狂奔！
“抓賊啊！抓偷包子的賊！”攤主的怒吼聲如通炸雷般在身後響起，甚至還抄起了什麼傢夥事兒，聽起來像是擀麪杖，咚咚咚地追了上來。
林楓使出了吃奶的力氣，甚至壓榨出了傷口裡最後一絲潛力，像隻被獵狗追趕的兔子，在越來越暗的街道和迷宮般的小巷裡瘋狂逃竄。心臟咚咚咚地敲著胸腔，幾乎要跳出來，冷風颳過臉頰的傷口，帶來尖銳的疼痛。
他不敢回頭，隻知道拚命地跑，拐彎，再拐彎，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障礙物，直到身後的怒吼和腳步聲徹底消失，他纔敢停下來，扶著一堵臭烘烘的牆，彎下腰，大口大口地喘氣，肺葉像破風箱一樣嘶啞地疼。
又失敗了…
還差點把唯一的“道具”丟了…
他沮喪地一拳捶在土牆上，震下些許灰塵。
但就在這時，他忽然感覺左手袖子裡，似乎…沉甸甸、熱乎乎的？
他愣了一下，下意識地伸手進去一摸——
一個圓滾滾、冰涼中又帶著一絲殘留餘溫的東西，正安靜地躺在他的袖袋裡。
是那個包子！
在他左手被拍中的瞬間，手指竟然下意識地痙攣般勾住了那個包子，並且在抽回手的瞬間，憑藉肌肉記憶和求生的本能，硬生生把它帶了出來！
林楓的心臟再次狂跳起來，這次是因為狂喜！
他小心翼翼地掏出那個包子。包子因為之前的搶奪和奔跑，形狀有點捏扁了，表皮也沾了些許牆灰和袖子的汙漬，但它確確實實是個肉包子！
顧不上臟，也顧不上涼，林楓靠著牆壁，三下五除二就把包子塞進了嘴裡，大口咀嚼起來。
麪皮有點硬，肉餡有點膩，還帶著點涼油特有的腥氣。但在此刻的林楓嘴裡，這無疑是世間最極致的美味！肉汁混合著麵香在口腔裡爆開，那紮實的飽腹感迅速驅散了饑餓帶來的虛弱和恐慌。
幾口吞下包子，他甚至意猶未儘地舔了舔手指上殘留的油花。
雖然過程驚險萬分，差點被打，但…目標達成了！
他靠著牆，慢慢滑坐下來，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穿越以來真正的、帶著點疲憊和僥倖的笑容。
無賴的生存之道，第一次成功實踐！
雖然手法粗糙，風險極高，但…有用。
他摸了摸懷裡那枚失而複得的硬幣。
老夥計，下次得換個更穩妥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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