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歸當天,乾兒子找人頂替親生女兒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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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底了八年後,我終於掀翻了毒窩,榮歸故裡。
剛出飛機場,來接機的三個乾兒子已經倚在豪車旁,各個神色矜傲,俊美無雙。
中間圍了個姑娘,手上挎著名牌包包,脖子上戴的是我三個億拍賣來的鑽石項鍊。
兒子們正滿眼寵溺地盯著她,笑得滿臉開懷。
氣氛一片大好,卻獨獨少了我的親生女兒阿瑤。
我一把扯住大兒子,皺著眉詢問。
他卻擺擺手,一臉無所謂,
江瑤不聽話,我們把她嫁出去了,以後小柔就是您親閨女。
看著大兒子提起阿瑤時,臉上泛起的厭惡,我猛地一巴掌扇在他臉上。
笑話,撿來的狗也有膽子欺負主子
我死死攥緊大兒子的脖子,勒得他滿臉青紫,
我女兒在哪,說話!
一
機場裡,三個兒子被我嚇得不敢吱聲,麵如土色。
我出國多年,他們早就忘了當初在我手下訓練,每天生不如死的慘狀。
這纔敢在我麵前作怪,敢對我的親生女兒指手畫腳。
如今被我一巴掌打醒,立馬恢複了當初顫顫巍巍的蠢樣。
一個個抖著身子,連聲都不敢出。
小姑娘卻不怕,她一臉高傲地走上前,望著我皺眉,
媽您這是乾什麼,大庭廣眾的,丟死人了。
我看江瑤就是跟您學的,一身鄉下人的粗鄙……
她抱怨的話還冇說完,就被人一把攬在身後護住。
二兒子滿臉驚慌地望著我,顫聲乞求,
媽你聽我說,是江瑤她……
我沉下臉,耐心已然耗儘。
再也懶得聽這群人羅列我女兒的罪名,又是一掌揮向二兒子,
嚇得小姑娘一驚,做作的驕矜僵在臉上,有些滑稽,
我問,我的阿瑤在哪,你們是聾了還是啞了
我摁著老二的腦袋往下壓,目光掃過眾人,厲聲喝斥,
還不說,是想等著上家法哭著交待
江家的審訊堂,白白淨淨的人走進去,都是被血淋淋的抬出來。
乾兒子們各個臉漲得通紅,隻剩三兒子低聲嘟囔著,
江瑤已經嫁人了,趕不過來。
小姑娘不死心,忙不迭地湊上來接話,
都是因為阿瑤姐不懂事,頂撞兄長,我們才……
我一把扯住女孩的秀髮,將人拉到麵前,臉上帶著笑,
彆讓我再聽見你說我女兒壞話了,好嗎
我下了死手,女孩掙紮一下我就攥緊一分,
疼痛,終於激出了女孩的恐懼,
她嚇白了臉,一個勁地點頭,連連應好。
我將她甩到一旁,湊近三兒子,好聲好氣,
好兒子,你跟媽說說,把阿瑤嫁去哪了
老三被我的模樣嚇得腿軟,抖著嗓子回話,
是湖溝縣,媽,您彆生氣,阿瑤在那有吃有住,過得挺好的。
有吃有住
我猛地站直,目眥欲裂,
我留了十幾億在家,就是為了有吃有住
我猝然抬腿,軍靴正中老三胸口,哢嚓,骨頭斷裂的聲音。
女孩被嚇得從地上爬爬滾滾著往他們身後躲。
老大憐香惜玉,他一把扯住我,滿臉的憤懣,
媽你不知道,江瑤這些年愈發不像樣,前幾天還拿了小柔的燕窩偷吃,我們實在冇法管了,這才……
偷吃
我猛地甩開老大的手,心裡像有邪火在灼燒,
我看你是好飯吃多了,忘記是誰賞你的了
我剜了他們一眼,轉身奔回機場,吩咐手下安排私人飛機,最後甩了句話,
好兒子們,且等我回來,咱們再好好算賬。
二
湖溝縣,一個被爛水溝填滿的小縣城。
這裡的男人各個懶惰成性,年輕女孩冇人願意往這裡嫁。
這群畜生竟然把阿瑤塞到這裡,心思可真夠惡毒啊。
在一戶破落房子找到阿瑤時。
一群阿婆們正圍成一圈,對著中間癱坐在地上,一臉死寂的阿瑤指指點點。
我一把揮開眾人,將女兒攬在懷裡。
阿瑤彆怕,是媽媽來了!
阿婆們被見到好事被攪,七嘴八舌地質問,
你怎麼進來的,快滾出去,我們這辦喜事呢!
去你媽的喜事!
我一把掀翻了供桌,吩咐手下徹查整個縣。
跟著抱起阿瑤,匆匆往江家的私人醫院趕。
醫院裡,我的好兒子們圍著那個小柔,正輕聲細語的安慰。
那個當初被阿瑤從垃圾桶裡撿回來,每天處理傷口,悉心照料,
又在我錦衣玉食下,嬌養出一身清冷矜傲的老二,
此時正蹲在女孩跟前,低聲下氣道,
小柔彆氣,隻要我們不願意,媽還能逼我們認回江瑤
一旁的老三冷哼一聲,曾經活潑的臉蛋滿是怨恨,
是啊,媽就是偏心眼,要不是她養我們這些年,冇有功勞也有苦勞,我在機場就跟她翻臉了!
床上的女孩也不領情,傲嬌地窩在床上,撅著嘴聽男孩們哄人。
老大不愧是我培養出來的江家繼承人,囂張道,
江瑤既然已經嫁出去了,我們江家就不會再管她,要是母親不樂意,我自然會好好教她,讓她同意。
這群在機場戰戰兢兢,風聲鶴唳的小雞崽兒們,
在病房裡倒是一副江家掌權人的姿態。
我一腳踹開門,身後的保鏢一湧而進。
病房裡,我高薪為阿瑤請來的私人醫生,正一臉心疼地摟著女孩,替她按摩受傷的頭皮。
看見我抱著阿瑤闖進來,男人冰冷的眼裡滿是嫌惡,
江女士,這裡是醫院,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隨後更是義正言辭地道,
做母親的連自己女兒也敢打,你還有一點人性嗎
兒子們被保鏢嚇得不敢吭聲,望著我的眼神卻還帶著譴責。
我被醫生的話逗樂,冷眼盯住他,
什麼阿貓阿狗也想當我女兒,她不配!
我一把將還在擦眼淚的女孩拉下床,輕輕將阿瑤抱了上去。
一旁的醫生還在掙紮拉扯,
這裡是醫院,你冇有權力……
我一把揮開他,眼神帶著嘲諷,
這位醫生,這裡是我開的醫院,冇人能比我有權了。
我吩咐保鏢,一邊招呼醫院主任,為阿瑤處理傷口,
一邊將這幾個蠢貨拖出去,死死摁在地板上。
兒子們臉都被人踩變形了,心裡卻還惦記著妹妹,
媽!你要乾什麼
你敢欺負小柔,信不信我們再也不會認你!
三個兒子爭著放狠話,望著我的眼神陰冷憤懣。
像是要活吞了我,全然不似當初那副小心翼翼,寄人籬下的可憐樣。
老大竟然威脅我,
媽,你彆忘了,百年之後,阿瑤還得我們來接手,你今天這樣,就是逼我們無情無義。
全然忘了,他當初是怎麼跪在我麵前,奢求我手指縫裡漏點權力賞他的。
兒子們各個義正言辭,一旁的小柔倒是能屈能伸,她縮在醫生後麵,像鵪鶉似的一聲不吭。
我看著麵前刺眼的一幕,終於忍不住,撲哧一下,笑出聲來,
我的天爺啊,世上居然還有你們這種蠢貨,真是開了眼。
三
這一秒,我終於承認。
廢物留不住福,即使是潑天的富貴,也擋不住骨子裡的蠢氣作怪。
在江家享受幾年好日子,做了幾年富少,還真開始自命不凡,傲視群雄了
我冷嗤一聲,朝著老大搖了搖頭,
你如今翅膀還冇長硬,就撲哧撲哧的,要來反咬主人了
江家,是我從母親家族接手過來的。
隻因為阿瑤醉心醫學,不好外交,我才領養了三個兒子,隻盼著在我百年之後,他們能護住阿瑤。
冇想到不過短短幾年,就試出了人心險惡。
大兒子嚇白了臉,轉臉又開始細聲細語,
媽,是這幾年阿瑤越來越不像話,總是違逆長輩的教訓,我們纔不得已送她去鄉下,隻是想順順她的性子,您彆多心。
他說著,眼神不由自主望向小柔,
小柔就不一樣了,她聽話懂事,是最貼心的女兒了!
小柔聽見這話,也忙不迭湊上來,對著我示好,
媽,您放心,我肯定比阿瑤姐孝順,絕對不讓您煩心的!
女孩說著,神情再一次高傲起來,
江瑤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就應該找個莊稼漢嫁了,您怎麼還……
話音未落,我一掌扇在她臉上。
惡毒的語言瞬間被尖叫代替。
我說了,彆讓我聽見你用這張臭嘴,來議論我女兒。
我盯著她的眼睛,欣賞裡頭泛著的濃濃恐懼,
你剛纔說,你是我女兒
說著,我漫步走上前,扯住女孩的秀髮,
那像你這樣惡毒的小姑娘,我應該怎麼,好好教育教育呢
小柔被我扯得生疼,嘴上還是不依不饒,
我是哥哥們養大的,你冇資格……
他們這種冇人要的野種,可冇本事養你。
我打斷她,手上力道加重,
就連他們自己,還是群求人餵飯的野狗呢。
羞辱人的話引得保鏢們一陣鬨笑,兒子們臉上也漲得通紅,卻冇人能張嘴反駁一句。
就這樣屈辱的被人摁在地上。
真是白費了我一番教導,一群軟腳蝦,就會些嘴上功夫。
我鬆了手,將女孩丟在地上,用腳死死碾碎她的指骨。
小小年紀,心思如此惡毒,送進北溪,好好整治整治。
北溪也是江家的產業,是一所臭名昭著的精神病院,關押著一群瘋子。
這姑娘進去,正好方便改造。
小柔被踩得涕淚橫流,驚恐萬分,說不出話,
我輕輕笑了,扭頭望向蒼白了臉的醫生,饒有興致地建議,
你和這姑娘關係好,那就你陪著她進去,也好有個伴
醫生不可思議地望向我,語無倫次道,
我在這還有病人,我走不開的……
用不著了。
我嫌惡地瞪了他一眼,直接吩咐手下壓兩人離開。
地上的兒子們,終於想起了掙紮,卻徒勞無功,
江希諾!小柔是在爺爺那過了名的,你敢傷害她!
等我們告訴爺爺,你看他會放過你們母女
事到如今我才知道,這群人有恃無恐的背後,還有那顆蒼天大樹,在背後撐腰。
正說著,耳邊就響起一聲怒斥,
江希諾,你反了天了
四
身後,公公顧老太爺從醫院走廊現身,滿臉怒氣。
看清麵前一片狼藉,哀嚎四起的場麵,老人氣得差點背過氣去。
他用柺杖狠狠跺了跺地板,瞬間威嚴四起,
就為了那麼個賠錢貨,你是要鬨翻天了
小柔進江家是我點頭的,我看誰敢趕她走
顧老太爺中氣十足的模樣,瞬間引得兒子們連聲附和。
我眯了眯眼,懶得理論,
江家的江是我江希諾的江,還輪不到您一個姓顧的插手!
你要實在閒得慌,就回你的佛堂念唸經。
說著,我招呼手下動手。
顧老太爺臉色鐵青,繼續狠聲嗬斥,
江希諾!你也太猖狂了!
江瑤囂張跋扈,都是你慣出來的。
我閉了閉眼,心中煩躁更盛,
阿瑤囂張您怕不是老糊塗了
顧老太爺卻還喋喋不休,
你以為你教出個什麼好姑娘江瑤在家裡不敬長輩,全家人可都看在眼裡!
他話音剛落,兒子們立馬出聲應和,各個義正言辭,
是啊媽,江瑤在家裡好吃懶做,小柔找她幫個忙都不肯,一身的大小姐脾氣!
前幾天小柔扭了腳,就想找江瑤給揉揉,她還死活不肯,好像誰欺負了她一樣!
就是!還想當醫生呢,這點忙都不願意幫,真是白上這麼多年學了,還不如找個鄉下人嫁了,還能賺回點嫁妝錢!
這三個在江家受了阿瑤不少照顧恩惠的兒子,此時倒像是排練好了一樣,爭先恐後的訴起苦水來。
我也是此刻才知道,阿瑤這些年,竟然受瞭如此多的欺辱。
甚至連她下嫁給鄉野粗漢的十萬塊嫁妝,也被這群人送給那姑娘。
還美名其曰,是阿瑤悔過自新,送給那姑孃的賠禮。
顧老太爺聽著身後七嘴八舌的抱怨,臉色又傲慢起來。
而此刻,小柔也像找回了撐腰的主心骨,扭扭捏捏地走上前,
媽,你也彆生江瑤姐的氣,我的腳傷已然好了……
好了
我再也忍不住滔天的怒火,抬手對著她左臉狠狠甩了下去。
小柔受了那群畜生那麼多年精嬌細養,一排小白牙刺眼的很。
我這一掌,她兩顆門牙瞬間崩了出去。
連帶著口水混著血,噴了一地。
你瘋了!敢在醫院裡動手!
身後,顧老太爺怒吼出聲。
我卻懶得理會,抬腳對著女孩纖細的腳踝,狠狠碾了下去。
你這排牙看著不喜慶,現在看著倒是順眼多了。
我腳下使了死勁,臉上卻笑得燦爛如花。
傷筋動骨一百天,怎麼能這麼快就好呢
一旁,剛剛還義憤填膺的兒子們,突然噤聲。
全然一副事不關己,噤若寒蟬的模樣。
當真是一群軟腳蝦轉世。
隻剩下顧老太爺,還在那擺著長輩的架子,沉著臉威脅,
好啊,你現在是硬氣了,你可彆忘了,你那份二級英模的申請書,還在我案前擺著呢!
說到我的把柄,老頭臉色愈發陰狠毒辣,
組織的考察還冇結束,你是英雄,還是毒販,可全憑我說了算啊。
我看等你被關進牢裡的時候,還怎麼護著你那個寶貝女兒,到時候,恐怕再想找個鄉下人嫁,也要被人趕出家門吧!
我望著眼前這張得意洋洋的臉,聽著耳邊肆無忌憚的威脅,
連原本腳下哀嚎的少女,也敢發出嘲笑。
頓時,一陣邪火從腳底直沖天靈蓋。
我攥緊拳頭砸向玻璃窗,巨響讓所有人一震,
好啊,好啊,你想告我,也得看看自己屁股擦乾淨了冇!
五
砰!
玻璃窗被我狠砸出個大坑,碎玻璃片濺了一地,在場所有人都僵住了。
你可彆忘了,現在的顧家,早就冇人了,等你死了,顧家,可就真的斷子絕孫了!
顧老太爺嚇得不輕。
他心裡明鏡似的,幾十年前,他還能叫喚兩句。
江家有錢,顧家有權,他還真能做我江家的主。
可如今幾十年過去,他兒子早死,女兒離家再也冇回。
旁支親戚挑挑揀揀,試了吃奶的力氣扶持教育,最後出人頭地的,
卻還是我這個他瞧不上眼的商賈之女。
彆說是江家,就連他引以為傲的顧家,也將要仰我的鼻息,苟延殘喘了。
他正是清楚這點,一肚子邪火發不出去。
又苦於兒子死得早,覺得是阿瑤占了他乖孫的命,一直心存怨恨。
可偏偏阿瑤性子溫順,又孝敬長輩。
每每得了什麼奇石珍寶,人蔘良藥,都是第一時間想著祖父。
他瞧不上阿瑤是個女孩,禮物來者不拒,人卻冇一句好話。
還曾想送阿瑤進修道院,去給他早死的兒子祈福。
如今更是趁我不在,找了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孤女,
任由她欺辱我的親生女兒。
何其惡毒,連自己的親孫女都不放過
你這種畜生,怪不得老天讓你無後而終。
我緩步上前,一拳砸向他麵中。
老東西歲數大了,不似小柔皮糙肉厚,一口爛牙早就冇剩幾顆。
偏偏每顆他都當個寶似的,用了無數人蔘補劑調養。
如今我一拳下去,更是掉了個精光,汙血崩了他一臉。
他還冇從我的詛咒中回神,剛想責罵,
又迎來當麵一拳,瞬間發出慘叫。
我扯了快破布堵住他的嘴,湊近他耳邊輕聲細語,
你猜我這次去臥底,有冇有拽著你的小辮子
一瞬間,顧老太爺瞪大了雙眼。
他顯然是聽懂了我的話,驚恐萬分,一時間支支吾吾地,竟然說不出話來。
我輕輕笑了,盯著他的慘狀,饒有興致地開口,
人老了就該少管閒事,現在好了,牙都被人打冇了。
老頭疼得說不出話來,眼睛卻還死死瞪住我不放。
我心中暢快,隨意吩咐手下,
送老爺子回去,隨便找個養老院送進去,等著閻王爺來收他吧。
哦對,老人家喜歡鄉下,那就找個野疙瘩,讓人好好招待。
手下大塊頭粗暴地將人從地上拽起來,邪笑著應聲,帶人走了。
走廊裡,隻剩下一窩小畜生們蜷在一塊,瞳孔地震。
小柔還窩在地上哀嚎,我將她從地上拽起,
抵在破了個窟窿的玻璃窗上,輕聲開口,
跟我好好說說,你是怎麼欺負我姑孃的
小柔麵露驚恐,咬了咬牙,還在嘴硬,
是江瑤那個賤人不識好歹的,明知道哥哥們隻喜歡我,還妄想……
我撿起地上的碎玻璃,狠狠刺進她嘴裡,反覆翻滾,直至血肉模糊。
既然不想說,那就再也彆開口了。
不過片刻,女孩連尖叫也發不出來了。
女孩的慘狀嚇得兒子們差點尿褲子,
我卻仍嫌不夠。
我鬆開手,扯過下襬擦了擦滿手的血跡,漫不經心地開口,
就按我剛剛說的,送去北溪,好好招待吧。
注意些,彆讓她輕易死了。
死也太便宜她了,總得把阿瑤受過的哭輪番來個三五遍,纔算贖罪。
小姑娘被人扯著頭髮,像拽死狗一樣拽走。
六
兒子們像是這時纔看出形勢,突然開始狗咬狗。
先是老三,鬼哭狼嚎地爬到我腳邊,一臉的冤枉,
媽你聽我說,都是大哥!是他鬼迷心竅撿了那個賤人回來,還逼我們欺負阿瑤的!
老二跟在他屁股後麵,忙不迭應和,
是啊,要不是老大拿江家脅迫,我們怎麼會丟下親妹妹不管,轉頭去寵愛一個野種!
二人一口一個賤人,野種,全然忘了當初是如何為了她,與我對抗的。
老大被二人指著鼻子罵,氣得臉色煞白。
卻在對上我冰冷刺骨的眼神後,又顫顫巍巍地開始解釋,
我也是事出有因啊媽,小柔她當初為了救我,被一群流氓辱罵,我隻是想報答她,才……
才任由她欺辱親妹
我打斷他的狡辯,緩步逼向他。
她被人罵兩句,你便心疼難忍,那阿瑤呢你又該怎麼報答
我望著老大怔愣的臉,自顧自開口,
當初阿瑤為了護你,被人當頭劃了一道,臉上留下一條碗大的疤,你也是心疼不已,跪在她病床前,一守就是三個月,可現在呢
我一腳踹在老大煞白的臉上,
阿瑤臉上的疤還在,你的良心,卻恐怕是早就餵了狗吧!
老大踉蹌了一下,摔倒在地上。
我冷眼看著他一臉悔恨的模樣,心中惘然。
曾幾何時,阿瑤最喜歡的就是這個沉著冷靜的大哥,
即使是被人毀了容,醒來的第一件事,還是為這個好哥哥向我求饒。
如今她最珍視的大哥,親手帶回一條野獸,
將她傷得體無完膚。
老大蜷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
都是我的錯!是我鬼迷心竅!是我引狼入室,辜負了您對我的信任,害得阿瑤被人羞辱……
我看著地上狼狽不堪的老大,冇有說話。
可真正吃人的惡狼,從來不是那個淺薄愚蠢的小柔。
而是地上這群自責不已,痛哭流涕的餓鬼們。
現在又裝出一副痛心悔改的模樣,可惡又可笑。
媽,我是真的知道錯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肯定好好照顧阿瑤,絕不會讓她受一絲委屈的!
老大望著我,一臉的愧疚與後悔。
你可不是發現錯了,你是發現快死了。
突然,急救室的門被打開,阿瑤捂著受傷的胳膊,一臉虛弱的走出來。
滿臉淚水,淒慘又可憐。
我大步跨過去,將閨女摟進懷裡。
阿瑤怎麼出來了外麵的事,就讓媽媽幫你解決吧。
我話裡全是藏不住的心疼,女兒流著淚望向我,眼神卻是我從未見過的堅定。
媽媽,我從小就依賴您,從不肯自己處理問題,這次,就讓我自己解決吧。
我一下子愣在原地,刺紅了眼。
阿瑤是我難產生下的孩子,從小體弱多病,一直被我嬌慣著養大。
我給了錢,給了愛,卻唯獨忘了件最重要的東西——權力。
七
從前,我一心覺得,隻要我足夠愛她,她就能在我的庇護下,衣食無憂,冇心冇肺的過一輩子。
卻獨獨忘了,人心從來都是多變的,哪怕我千挑萬選找了三個兒子互相製衡,也保不住阿瑤的一世喜樂。
無知的幼鳥承受不住主人的離開,就像從來冇接觸過社會的阿瑤,
一旦失去了哥哥們的疼愛,就成了任人淩辱的對象。
隻有把權力和**死死握在自己手裡,才能發揮它們應有的用處。
我輕輕抱住阿瑤,顫著嗓子,
你說得對,他們欺辱你,就該由你親手報複回來。
阿瑤細微的嗚咽聲,緩緩撕扯著我的心。
她緩步走到老大麵前,輕輕一巴掌甩在男人臉上。
力道小的驚人,卻比我的拳打腳踢來得更狠。
老大自是明白,我常年呆在外麵,和他們從來也冇什麼感情。
可阿瑤不一樣。
阿瑤和他們同住一個屋簷下,早就是生死相依的親人了。
如果親生女兒哭求,我或許還能饒恕他們一命。
可阿瑤這一巴掌,算是親手打斷這十幾年的情誼。
老大嚇僵了身子,死死瞪住阿瑤,
你這是什麼意思就因為我認錯了人,讓你受了幾年委屈,你就不想認我這個哥哥了
你忘了當初我是怎麼護著你,陪著你,什麼好東西我不是讓給你先用你怎麼能這麼冇良心
男人嚎地淒厲,阿瑤卻異常冷靜,
讓給我那是因為它們本來就是獨屬於我的。
阿瑤的話直戳人心窩,
要不是我,你早就在垃圾堆裡發爛發臭了,哪還有閒情逸緻在這跟我大呼小叫
還有臉說讓給我,本來就屬於我的東西,倒是成了你裝模作樣的籌碼,你還要不要臉
當初要不是阿瑤心疼這幾個畜生,怕他們在學校裡抬不起頭,我怎麼可能去辦什麼收養手續。
能給他們一頓飽飯,就該謝天謝地。
當初一個個裝得感激涕零,現在倒是恩將仇報的利索。
或許自始至終,他們都選擇性忽略自己被遺棄的身份,隻一心痛恨我是個偏心的母親,待遇不公。
所以在背叛的時候,也能如此理直氣壯。
老大還想狡辯,卻被阿瑤打斷,
你當初把我趕去嫁人,把我罵得一文不值,可像你這樣蛇蠍心腸的爛人,自己就是一肚子賊心爛肺,怎麼配指責我
阿瑤轉過身抱住我,聲音沉悶,
媽,趕他們進敗兵營吧,我不想再看見他們了。
死太便宜他們了。
敗兵營是我們江家的私人營地。
裡麵養著一群心思陰毒,欺師滅祖的敗類,
乾得都是最臟最累最噁心人的活。
恐怕隻有呆在那,才能洗滌這三個畜生所犯下的罪孽。
好。
我輕聲應下,冇有半點猶豫。
手下人動手很快,絲毫不顧三人死命的掙紮哭喊,三下五除二,綁人去了該去的地方。
身後,兒子們刺耳的叫喊辱罵延綿不斷。
我知道,此時他們看我,如同看待地獄來複仇的惡鬼,想將我抽筋剝皮。
可惜,他們做不到了。
阿瑤也冇有回頭,
此生,這也許就是最後一次見麵了。
八
交待完這些,我領著阿瑤回了江家。
八年未見,女兒已經不似當初的天真浪漫,
那張明明還稚嫩的小臉上,已經填滿了風霜。
女兒縮在我懷裡,最後再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場。
完事後,她坐直身子,擦乾眼淚,眼神裡充滿了堅定,
媽,我要走仕途,我要學本事,我要像您一樣闖出一番事業,我要彆人再也欺負不了我!
她咬著牙,狠聲道,
要想過好一輩子,必須自己有本事!
我看著眼前的女孩,眼裡滿是心疼。
從前我嫁給她父親,也是一顆赤誠真心。
自以為找到了真愛,嫁人生子,輔佐丈夫就是我終身的歸宿。
可偏偏丈夫早死,隻留下嗷嗷待哺的幼女,和張牙舞爪,對我滿腔怨恨的公婆。
我就在無數人的蔑視下,接手了江家。
起初的日子很難過,每天一睜眼就是數不清的爛事。
周圍所有人都不懷好意,等著我崩潰,盼著我去哭求。
為了女兒,為了證明自己,我挺住了。
我創下了一番事業,我逼得所有人俯首稱臣。
可我不想阿瑤也像我一樣。
人總是會美化自己冇走過的那條路,包括我。
我自己在泥潭裡淌過,盼望阿瑤能不像我一樣。
可偏偏,害了我最心疼的女兒。
我緊緊抱住阿瑤,似是要將她勒進骨血,
好,媽媽教你。
女兒的淚眼朦朧,對映出一片欣喜。
從那天起,女兒被我安排進監察局,從最底層做起。
我帶著她瞭解正規公司發展路徑,深挖非正當盈利案例。
她總是興致勃勃,廢寢忘食地鑽研。
我知道,她有自己的投名狀——顧家。
顧家在首都盤踞多年,樹大根深,顧老太爺為人陰毒,一有政見不一的同行,就立馬下黑手除掉。
他在位幾十年,手上的人命早就數不勝數。
阿瑤處心積慮,一舉掀了顧家的老底,連同顧老太爺,也被人從精神病院挖了出來,被關進了牢裡,等待判決。
進監獄之前,老頭還睚眥欲裂,衝著阿瑤怒吼不孝子,還不如一生下來就掐死。
阿瑤卻一個眼神都冇給,直接了當的吩咐人動手。
再也冇有一絲遲疑。
現如今,整個首都都明白,任何人想欺負江瑤,都會付出慘痛代價。
顧老太爺進監獄那天,是阿瑤父親的忌日。
女孩站在墳前,一聲不吭。
或許是對自己親手毀了顧家有所愧疚,又或許是怨恨這個素未謀麵的父親。
明明生前一絲溫情都冇留下,死後還給自己的女兒帶來一身罵名。
阿瑤冇說話,隻是默默地站在那,安靜了很久。
那三個小畜生也不消停,敗兵營冇有手機,他們就夜以繼日地寫信。
一會抱怨自己身負重傷,過得苦不堪言,一會辱罵阿瑤,咒她孤苦伶仃,生不如死。
阿瑤卻連信封都冇撕開過。
走仕途是一件耗費心力的事,阿瑤卻比任何人都完成的好。
她在會議室時,總是很沉靜,偶爾提出意見,總是一針見血,毫不留情。
閒暇時,她總陪在我身邊。
在三十歲時,她領回一個男孩,兩人笑得甜蜜。
我望著眼前如膠似漆的小兩口,冇有替阿瑤考察的心思。
我知道,現在的阿瑤,早就有足夠的能力,承擔自己的未來。
廚房裡,兩人正捧著食譜,熱火朝天地操作。
看見我進來,阿瑤抬起頭,莞爾一笑,
媽,你快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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