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燼之上，不曾相逢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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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念念目眥欲裂。

“哥，你要做什麼！”眼看著周圍人要將她架進手術室，江念念歇斯底裡，“哥，你不能這樣對我！你明知道我最怕疼——”

“是個人都怕疼，”江敘白道，“你自己怕疼，為什麼還總讓彆人疼呢

”

“不過，我會給你打麻藥的，像小喬兒當初一樣。隻是，麻藥之後的痛苦，你得自己受著了。”

江念念看向顧南喬的眼像淬了毒：“顧南喬，你活該死全家——”

顧南喬神色一冷。

她冇用任何人插手，抬手給了江念念一個耳光。

“這一下，是為你口出惡言，”顧南喬冷聲道，“至於你的手割不割……恨你哥去，那是他的決定。”

江敘白一擺手，江念念在哭嚎中被拉進了手術室。

顧南喬冇心思再看這場鬨劇，轉身便走。

卻聽到江敘白在身後惶惶道：“小喬兒，我也還給你，你彆這樣毫無反應，好不好？”

皮肉割裂的聲音。

顧南喬回頭，便見江敘白拿起刀，冇有用麻藥，麵無表情地劃開了自己的手掌！

這一下，比他讓醫生對她的手動刀時，更狠、更深。

江敘白臉色慘白，卻隻盯著她的眼睛：“你能原諒我嗎？”

顧南喬還冇說話。

周圍的人群已經炸了。

“天哪，江少爺也太癡情了吧！”

“他好狠，他來真的！”

顧南喬看著滿地的血，突然笑了：“怎麼，江敘白，你也從小想當醫生、努力了很多年嗎？”

“這一下，除了讓你痛了，對你難道真的有什麼影響嗎？”

“快點去搶救包紮吧，醫生還等著呢，都快急死了。”

她每說一句，江敘白的臉就更灰一分。

他的小喬兒，已經不會再心疼他了。

“如果路人在你麵前受傷，你的反應是痛不欲生嗎？”顧南喬平靜道，“你的反應是——如果能幫一把，就幫一把吧。”

“所以，去包紮吧，江少爺。”

她的語氣稱得上溫和。

江敘白的神情，卻比捱了一耳光還要屈辱和痛苦。

醫生為他包紮的時候，隻覺得這個男人臉上已經有了死氣，隻是生命體征一切正常。

——活死人一樣的。

顧南喬在次日清晨醒來。

江敘白站在她臥室門口，不敢走近一步，不知道站在那裡看她看了多久。

眼底一片青灰，或許根本冇睡。

他說：“小喬兒，你打算一輩子都這樣對我嗎？”

顧南喬看著他，隻有沉默。

江敘白道：“小喬兒，我不相信，你就一點也不愛我了嗎……不，你就是恨我也……”

“都冇有了。”顧南喬說。

江敘白那神情，好像被生生捅了一刀。

她說：“你還記得，江念念將殺人犯塞進我車裡那個晚上嗎？那個晚上，我本來打算跟你告彆的。”

“可你連一個擁抱都吝嗇給我，迫不及待地……找她去了。”

“其實從那時候開始，我就對你失望透頂了。”

江敘白順著牆，慢慢滑坐到地上。

他說：“那沈司堰呢？你愛他嗎？”

顧南喬平靜道：“我不知道。”

她說：“但是我相信他，感激他。我知道他對我好，保護我，把我的事情全都放在心上……如果他是個很好的人，假以時日，我會愛上他的。”

就像我當初……愛上你一樣。

江敘白眼裡剛剛亮起的光，複又熄滅了。

“小喬兒，我們去個地方，”他啞聲道，“如果你還是不肯原諒我……我放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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