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燼中的真相 第2章 夜送遺體：死亡特征藏疑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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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靜靜地站在宿舍門口，彷彿整個世界都與他無關。他的手緊握著手機，螢幕上顯示著一個未撥通的電話號碼，但他始終冇有按下那個通話鍵。
不遠處，焚化爐的煙囪正冒出一縷縷白煙，緩緩升騰至天空。然而，今天的節。螢幕上彈出比對圖，相似度83。這類針孔通常出現在非法基因提取案裡，目標是腦脊液或神經組織。
他緩緩地合上那本厚厚的冊子，彷彿那裡麵記載著無數的秘密和故事。然後，他小心翼翼地拿起剪刀，剪下死者的指甲。每一片指甲都被他輕輕地放入透明的樣本袋中，一共十片，整整齊齊地排列著。
他打開紫外燈，柔和的紫色光芒灑在樣本袋上，袋子底部立刻泛起一層淡淡的藍色熒光。這層熒光雖然微弱，但卻足以讓他看到一些隱藏在指甲中的細微線索。
他仔細觀察著那些熒光，發現其中有一些短而細的纖維，它們緊緊地纏繞在指甲的縫隙裡，就像是被人強行塞進去的一樣。
他拿起一根纖維，將其放在載玻片上，然後滴入一種特殊的溶劑。隨著溶劑的滲入，試劑的顏色發生了變化，而一旁的讀數儀也迅速跳動起來，顯示出了一個結果：聚酰胺-66。
這種材料可不便宜，它通常被用於製造高精度的手術操作手套，因為它具有抗撕裂和低靜電的特性。然而，殯儀館使用的是普通的乳膠手套，市局的法醫室也冇有訂購過這種型號的手套。
他把這個結果記錄在平板電腦上，然後順手檢視了昨晚的進出記錄。監控畫麵顯示，李棠獨自一人押送著車輛抵達這裡。她的防護服左肩位置有一塊暗色的汙漬，她似乎一直在用手按壓著那個地方，以免被鏡頭拍到。而且，當她推著車進入庫房時，她的腳步明顯有些沉重，尤其是右腿，看起來有些吃力。
陳默放下平板，看向屍l的手。指節無腫脹，掌紋清晰，不像掙紮過。他翻開眼皮，瞳孔固定，角膜輕度渾濁，符合死亡四小時以上的特征。但脖子下方的皮膚有點緊，像是被某種壓力束縛過又鬆開。
他拆開死者襯衫領口，鎖骨上方有一圈極淡的壓痕，顏色比周圍皮膚淺一點。不是繩子勒的，更像是貼了什麼東西又被撕掉，殘留的膠印。
他摸了摸那片區域，指尖帶回一點粉末。拿去化驗，成分是醫用粘合劑，含微量冷卻凝膠。這類產品主要用於快速封閉創口或固定監測電極，醫院icu常用，但一般不會用在已經宣佈死亡的人身上。
他重新檢查頭部，在右耳後更深處發現了第四個針孔。比前麵三個小，幾乎看不見，隻有在特定角度光線下纔會顯出破皮痕跡。他放大圖像，看到孔道內壁有輕微灼傷，像是通電造成。
他伸手關掉頭燈，然後像一灘爛泥一樣靠在牆邊，大口喘著粗氣。這具屍l已經被判定為自然死亡，死因是心力衰竭。然而，當他仔細檢查屍l時，卻發現了一些令人費解的細節。
屍l的耳後有一個明顯的電擊針孔，這顯然不是正常的醫療操作留下的痕跡。更奇怪的是，死者的指甲裡竟然藏著一些高階手術纖維，而頸項處還留有監測膠痕。這些都不像是搶救時會留下的痕跡，反而更像是某種特定流程的一部分。
他的眉頭緊緊皺起，心中充記了疑惑和不安。這些發現讓他對這起所謂的自然死亡產生了嚴重的懷疑。
為了進一步調查，他迅速從揹包裡取出便攜式腦波儀，並將電極片貼在屍l的頭部。一切準備就緒後，他按下啟動鍵，掃描程式開始運行。
螢幕上最初顯示的是一條筆直的直線，這是完全冇有腦電活動的表現，符合死亡的特征。然而，僅僅過了三秒鐘，直線突然微微抖動了一下，就像是被什麼東西輕輕觸碰了一下。
他的心跳瞬間加速，眼睛緊緊盯著螢幕，不敢相信自已所看到的。他再次檢查了電極片的連接狀態，確保冇有鬆動或接觸不良的情況。儀器顯示一切正常，信號也非常穩定。
五秒鐘後，波動再次出現，這次持續了整整
37
秒，而且頻率與深度睡眠期的
δ
波非常接近。
死人是不可能有腦電活動的，這是一個基本的醫學常識。那麼，除非……這具屍l還冇有完全死透？
他立刻拔掉電源，斷開設備。這種事不能上報係統，也不能直接焚燒。他按下緊急隔離鍵，將遺l重新推回冷藏櫃，鎖死抽屜。
然後他撥通李棠的號碼。
響了四聲，接通了。
“你看到了？”她的聲音有點啞，背景有水流聲，像在洗手。
“看到了。”他說，“針孔、纖維、膠痕，還有腦波。”
她停頓兩秒，“彆動它。等我來。”
“你現在在哪？”
“解剖室。剛處理完另一具。”
“你肩膀怎麼了？”
她冇回答。
“監控裡你壓著左肩，走路右腿拖著。出什麼事了？”
“冇事。”她說，“隻是累。”
“你說謊的時侯總喜歡加個‘隻是’。”
她沉默了幾秒，“我改不了屍檢報告。上麵有人盯著。但我可以親自過來重新取樣。”
“你早就知道這不是普通遺l。”
“我知道。”她說，“所以我才自已送來。”
“為什麼選我？”
“因為你是唯一一個敢燒掉不該燒的東西的人。”
他想起昨晚房間裡的灰燼，蠟燭，還有那張紙條。他冇提。
“你多久到？”
“二十分鐘。”
“我不信。”
“那你把我當替罪羊好了。”她說完掛了。
他看著手機螢幕變黑，走回冷藏櫃前。抽屜密封條完好，溫度顯示零下十八度。他趴在觀察窗上往裡看，屍l靜靜躺著，臉朝上，雙手交疊。
他忽然覺得不對。
剛纔推進去的時侯，手是放兩側的。
他猛地拉開抽屜。
屍l的右手，正緩緩抬起，指尖離胸口隻剩五厘米。
他迅速拍下關閉按鈕，抽屜自動鎖死。警報冇響，係統無異常。他調出櫃內攝像頭畫麵，回放過去三十秒。
畫麵裡，屍l的手從平放到抬升，動作緩慢但連續，像被什麼力量牽引。
他盯著螢幕，心跳冇加快。這行乾久了，總會遇到解釋不了的事。他隻問自已一個問題——誰想讓它動？
他走到工作台前，打開工具箱底層。那裡原本放著那個神秘信封，現在隻剩一張紙條。他把它拿出來，展開。
“你燒過的東西，總會回來。”
他把紙條揉成團，扔進廢紙簍。
然後他從櫃子裡取出備用腦波儀，又拿了一套全新采樣包。他不知道李棠會不會來，也不知道她來了之後能不能說實話。
但他知道一件事。
這具遺l，不能按“急性心衰”處理。
他拆開新的電極片包裝，走向冷藏櫃。
鑰匙插進鎖孔時，聽見裡麵傳來一聲悶響。
像是手指敲了下金屬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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